第5章 工作的開始

羅亞和切爾蓋他們一起進入了烏煙瘴氣的工業區，工業廢氣刺鼻的味道越發濃郁。

“噢！天哪。這裏的空氣污染也太嚴重了吧！”切爾蓋抱怨道。

“這是不可避免的，工業生產的話必定會產生廢氣，而且很顯然，這座城的城主不會浪費錢為他眼中這工廠的下賤工人和市民修建空氣凈化設備。”羅亞譏諷的說道。

切爾蓋還想說些什麼，但羅亞搶先打斷了他。

“有什麼話收集好信息集合再說。我們快到了人事部了，別引起這裏工作人員的注意”

“明白了，羅亞同志。”切爾蓋點了點頭。

這座工廠人事部是一座堅固的磚房，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型堡壘，用來接待人的窗口被一層細密的鐵絲網罩着，給人一種壓抑和封閉的感覺。

等到羅亞他們到達跟前，輕輕敲了敲鐵絲網，裏面的人才懶洋洋地將它拉開。

窗口裏頭露出一張戴着防毒面具和穿着厚重防護服的身影。透過護目鏡，羅亞看到了他眼神之中的不耐煩和輕蔑。

"又是過來打工的窮鬼。把這張東西拿着，去找裏頭的人，別過來煩我！"那個員工扔過來幾張印製粗糙的工作證，語氣粗暴，毫不掩飾對羅亞等人的輕視。

"你......"一位比較衝動的同志剛想回懟他，但很快被羅亞拉了回來。

"別衝動，現在是以調查為主。我們不能引起這裏的暴力機關的注意，否則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羅亞小聲對那名成員說道，同時向他投去警告的目光。那位同志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可能會給整個行動帶來風險，便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點頭表示理解。

雖然人被拉了回來，但剛才那名成員的舉動也被人事部里的員工所看見了。

“你什麼你！想要錢，想要工作就趕緊給我滾進去。不想來就趕緊給我滾！”這個傢伙惡狠狠的喊道。

“快走吧。”羅亞拉着其他人，去工廠內部尋找那名人事部成員所說的接待人。

很快他們看到了有一處地方掛着一塊“等待處”的牌子。那下面有一個同樣穿着厚重防護服，戴着防毒面具的工作人員，但不同的是，他手裏拿着一把威力明顯很大的弩。

“你們是來工作的窮鬼？把這個簽了，你們就能進去工作了。”

那個裝備精良的工作人員…也許是守衛。扔過來5張合同。

羅亞接過其中一張合同，看了看上面的條件，那幾乎跟賣身契毫無區別。

為驗證一下他的猜想，於是羅亞表現出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抬頭對那個守衛說道：“先生，這上面的條件也太苛刻了。我不想在這工作了……”

那個守衛冷笑一聲，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和嘲諷，彷彿在嘲笑羅亞表現出來的無知和天真。他的眼神冷漠而銳利，像兩把鋒利的劍，直刺向羅亞。

“來了特爾廠長的工廠，你還想走！想都別想！但如果你真的想走的話……”

那個守衛中斷了沒說完話，提了提手裏已經上弦的弩槍。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來到這座工廠不簽合同不去工作。你就得死！

羅亞心中一沉，果然如他所料，這裏就是一個陷阱，一旦進來就無法輕易離開。

這算是印證了他心中所想。於是他又擺出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我知道了長官，我們簽，我們簽。”

“哼，算你識相！簽了它坐上那輛運輸車，到了終點之後自會有人接你們去工作，可別想偷懶！”說完他便提着那把弩槍離開了這裏。

於是羅亞他們坐上了那輛運輸輪車，開始前往他們的工作地點。

沒多久，那輛運輸輪車整齊的停在了一處哨崗的位置，這裏修建了高大的防護牆。穿戴着防護服，拿着弩槍的守衛把守這裏。

負責將羅亞他們運輸到這裏的負責人厭惡的看了看這座烏煙瘴氣的工作環境。這裏渾濁的空氣，讓他一秒都不想多待，他只是將羅亞他們匆匆的往士兵那裏一推。就發動運輸輪車，像逃一般離開了這裏。

羅亞皺了皺眉頭，對其他人說道。

“這裏的污染更加嚴重了，記得運用自己的源石技藝。防止身體遭到嚴重損害。”

正說著，一個穿戴整齊的士兵走了過來。將工牌分別扔給羅亞他們。

切爾蓋他們都分到了工牌，先去了工作地點。羅亞是最後一個，帶着另一個守衛給他分發工牌。

“你就是羅亞？”一個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走了過來。將一塊鐵牌子扔到了羅亞身上“這是你的工牌，拿好了。”

然後他用掩蓋在防毒面具下，顯得嗡聲嗡氣的聲音說道：“最好不要想的弄點事情，不然的話……”

他一邊警告羅亞，一邊將已經上弦的弓弩對準了他，鋒利的箭矢閃爍着攝人的寒光。

“我都明白，長官。”羅亞的面色很平靜，對那個士兵點了點頭。

一進來，裏面的環境簡直難以想像——大量吞吐黑煙的煙囪，雜亂矮小的宿舍，以及其中拖着疲憊消瘦身體為工人。

絕望與麻木充斥着這一片工廠，這裏的人幾乎什麼希望都看不見。這裏的嗤罵和鞭打聲甚至蓋過了隆隆作響的轟鳴聲。

羅亞有些震驚的縮了縮瞳孔，在這裏。隨時都有工人死在施暴者的鞭下，身為人的權利不再完整。

不過他還是收拾收拾了心情，只有找到突破口，他才能將這些工人救出這個魔窟來，現在的他什麼都做不到。

“長官，我住哪？”羅亞問道。

“看見那一堆破房子了嗎？自己隨便去找個沒人住的就行了，沒事趕緊給我滾去幹活，別來煩老子！”那個士兵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驅趕羅亞離開。

羅亞倒是無視了他惡劣的態度，但在轉身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發現了什麼？若有所思。

“這裏的管理和監管都很鬆懈，至少在這個時間點是這樣。”這是一條重要的信息。羅亞趕緊把它記下來。

在羅亞剛進入工廠之後。就看到了慘烈的一幕——

巨大的吊鉤掉了下來，沉重的鋼鐵結構帶着巨大的力量向下砸，很不幸的砸碎了一個工人的雙腿。

那個工人大聲的哀嚎着，但工廠里的其他工人都不敢去扶他——因為合同上寫得明明白白，如果敢跟其他人有工作之外的一切聯繫，都會一起被處死。因為這條規定沒人敢去扶他。

這慘烈的場面沒有持續很久，很快就有一個守衛將這個倒霉蛋拖了出去。

場外慘烈的哀嚎聲很快戛然而止，羅亞很清楚那個工人的命運。畢竟被砸的雙腿就相當於沒有了工作能力。而沒有工作能力……就得死。

大概一直工作到晚上10點左右，一個戴着防毒面具穿的像監工的人，推來了一車幾乎根本不能稱為人的食物的食物。

據羅亞的觀察這些工人臉上麻木的表情來說，這似乎已經是常態了。

跟其他工人一起將根本不能稱作為人的食物吃下肚子，羅亞進入工廠的第一天，算是就這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