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得不到,也不會讓你得到
“爹哋,爹哋……好大的魚魚,好棒哦!”兜兜一邊拍手,一邊歡叫。
紀晴光微微皺眉,沒想到晉少卿還真有一套,這麼短短的時間就已經讓兜兜這個小調皮接受了他,還口口聲聲喊起了爹哋。
看到紀晴光走過來,晉少卿對她咧嘴一笑,露出了整齊的白牙,他的心情似乎特別好。
他的手下不知道都藏到了哪裏去了,甲板上只剩下他們三個人,兜兜正一臉興奮地看着晉少卿剛剛釣到的大魚。
“你醒了?餓不餓?我讓人準備午餐,給你端過來吃?”晉少卿到沒有提剛剛發生的事情,但是紀晴光總覺得他的眼神裏帶着些令她很羞惱的光芒。
撇過頭去,不願意理他,只蹲下來跟兜兜說:“兜兜,你吃過了沒有?”
“嗯,吃了,剛剛爹哋還給兜兜吃了個雪糕,味道好極了!”兜兜笑得只見牙齒不見眼睛,那笑容和晉少卿簡直是一個版本。
這樣的兩個人站在一起,要讓別人見了,誰都不會說這不是一對父子,真是太像了。
紀晴光也很鬱悶,她對過去一無所知,可是不管是她還是兜兜,都已經從心裏接受了晉少卿。
晉少卿一把抱起兜兜,然後說:“兜兜,等你再長大一點,爹哋教你潛水好不好?我們去海里捉更大的魚,海裏面可漂亮了!”
“好耶,那兜兜什麼時候才能去捉魚?”兜兜興奮極了,和這個新爹哋才相處了半天,他就喜歡上了爹哋。
晉少卿颳了他的小鼻子一下,然後說:“很快就可以了!”
“那媽咪可不可以跟我們一起去捉魚魚?”兜兜開心地問。
晉少卿看了一眼紀晴光,然後說:“媽咪不喜歡去海里捉魚魚,媽咪喜歡和爹哋在屋裏捉魚魚!”
聽到晉少卿說了這一句充滿暗示意味的話,紀晴光的臉刷地又紅了,怒目看着晉少卿,咬着牙說:“晉少卿,不許教壞兜兜!”
晉少卿嘿嘿笑了,朝她眨了一下眼睛,說:“你可別多心,我說的是捉魚!”
“無賴,流盲……”紀晴光低聲罵著。
晉少卿雖然聽見了,但是完全不在意,一手抱着兜兜,一手悄悄去捏了她的手一下,然後說:“只對你一個人!”
紀晴光覺得完全沒辦法戳破晉少卿那比城牆還厚的臉皮,生氣地搶過兜兜,然後說:“兜兜,陪媽咪去吃東西!”
“好哎,兜兜還要吃雪糕,爹哋,也要一起哦!”兜兜明顯已經倒向了晉少卿,現在滿心都是對晉少卿的依戀。
紀晴光覺得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血濃於水吧,雖然兜兜這四年和藍庭也相處的很好,但是卻不如這短短時間培養出來的對晉少卿那種依賴。
她沒有說話,只是抱着兜兜往下走,晉少卿也樂呵呵地跟過來,然後說:“讓我抱着吧,兜兜還挺重的,怕你腿軟把他摔着!”
“你……不YD會死啊?”紀晴光怒了,早知道剛剛怎麼也不能讓他得逞,混蛋,臭男人!
晉少卿無辜地看着她,一臉委屈地說:“我是說你剛剛才睡醒,又半天沒吃東西,怕你沒力氣嘛!”
紀晴光要是相信他剛才只是單純這個意思,那才有鬼,撇過頭,乾脆不理他。
吃過飯,紀晴光陪着兜兜玩了一會兒,傍晚的時候,他們在一處港口登岸,晉少卿抱着睡着的兜兜,帶着紀晴光又換了一架私人飛機,說是準備趕回A市。
可是沒想到,他們剛剛準備登機,就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圍了上來。
“晉二少,就這樣帶走教父的未來夫人,恐怕不太禮貌吧?”出來說話的是藍庭的最得力手下,也是數度和晉少卿交過手的亞德。
紀晴光皺了皺眉,亞德她是認識的,當初她從昏迷中醒過來,就見過亞德。
“亞德,怎麼是你?”紀晴光問了一聲。
亞德朝紀晴光點點頭,然後說:“紀小姐,教父大人待會兒就來,您別怕!”
紀晴光知道亞德一定是誤會了什麼,立馬解釋說:“亞德,你別誤會,我不是被綁架的,我想是時候該回國了,關於過去,我必須要有個了解!”
亞德皺皺眉頭,臉上儘是不贊同,沒想到教父大人對這個女人這麼好,她最後還是要背棄教父。
“紀小姐,我希望你能跟我們回去見教父,如果他同意,您才可以走!”亞德不便得罪紀晴光,只能這樣說。
晉少卿將紀晴光攬到自己身後,將兜兜交給她,才說:“亞德,回去告訴藍庭,如果不想我趕盡殺絕,還是識相點乖乖留在意大利,別興風作浪!”
“晉二少,我知道你在意大利做了很多事情,但是不代表你能將我們一網打盡,這裏終究是我們的天下!”亞德可不認為晉少卿有那個本事將黑手黨一鍋端。
晉少卿笑了笑,然後說:“你覺得我這四年都在休息嗎?知道羅馬,都靈和米蘭為何同時出現這麼多事兒嗎?呵呵……你現在也攔不住我,不信你看看你身後!”
話音剛落,不知道從哪些地方涌chu來更多的人,將亞德所帶來的人馬團團圍住。
晉少卿這一次可謂準備充分,他勢必要帶走紀晴光,絕對不會讓藍庭再得逞。
亞德看到這一幕,心都涼了,臉上也出現了一瞬間的慌亂,但是畢竟是跟着藍庭見過大風浪的人,所以很快就鎮定下來,他知道,教父很快就會來,到時候還是會擊敗晉少卿的人。
“晉二少,你別以為你能斗得過教父,他很快就會過來的!”亞德自信十足地說。
晉少卿也不在意,閑閑地抱着雙臂,說:“那好啊,我就等着他來,順便斬草除根!”
四年的佈置,已經將黑手黨給弄得千瘡百孔,藍庭現在一定很頭疼吧?得罪了他晉少卿,可不是輕易就能逃過報復的。
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要斷了藍庭的羽翼和尖牙厲爪。而且這一次,他帶過來的人都是晉家的精英人物,絕對不會有絲毫差池。
當亞德一臉緊張的和晉少卿對峙的時候,天空終於響起了轟隆隆的直升機聲音,很顯然是藍庭到了。
他帥氣地攀着直升機放下的懸梯下來,穩穩地站在了晉少卿的面前,單身一人。
他看也不看晉少卿,抬了一下頭,漫天紛飛的玫瑰花瓣就洋洋洒洒地落了下來。
他單膝跪地,從懷中掏出一枚鴿子蛋大的鑽戒,伸向站在面前的紀晴光,臉上是從容淡定的微笑,說:“小光,嫁給我!”
紀晴光嘴巴張的可以塞下一顆雞蛋,她怎麼也想不到藍庭會在這個時候求婚,雖然她說過,下次求婚要有玫瑰和鑽戒,但這個時機似乎不合適吧?
晉少卿像看傻gua一樣看着藍庭,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可是他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吧?竟然當著他的面跟他老婆求婚,真當他是死的嗎?
一把拉過紀晴光摟在懷裏,捂住她的眼睛,說:“乖,別看,神經病會傳染!”
藍庭卻依然執着地單膝跪地,舉着他的大鑽戒,大聲地說:“小光,嫁給我!”
晉少卿眯了一下眼睛,冷哼一聲,說:“藍庭,你要是喜歡錶演小丑,我不攔着你,但是別擋着我的道!”
好像是沒聽見晉少卿的話,藍庭又重複了一遍:“小光,嫁給我!”
再也不能裝作無動於衷的紀晴光撥開晉少卿的手,說:“這件事,交給我自己處理!”
晉少卿微微皺眉,似乎想要阻攔她,但是紀晴光的眼神很堅定,不容他拒絕,所以晉少卿哼了一聲,就把兜兜交給了冷簫,讓他帶着兜兜先上飛機。
紀晴光走向藍庭,一臉歉意地看着他,說:“藍庭,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也許我該答應嫁給你,四年來你為我和兜兜做了很多,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一直都無法放下失落的過去,所以請原諒,等我找回記憶,如果那個時候我還能坦然接受你的求婚,我會回來的!”
藍庭靜靜地跪在地上,臉色變得越來越冷,一股陰雲罩在他的心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被隔絕在了另一個空間裏。
緩緩站起來,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和表情不那麼陰沉,看着紀晴光說:“小光,過去對你真的那麼重要?重要到超過我給你的這四年?”
“對不起,藍庭……”紀晴光只能抱歉,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會傷害藍庭,但是她不能欺騙自己,如果勉強自己,最後只會讓所有人都不開心。
藍庭笑了笑,有些嘲諷,有些冷漠,終究他的四年努力都抵不過晉少卿的一個照面。
“紀晴光,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嗎?無論是這四年,還是十四年前,都沒有嘛?”藍庭問。
紀晴光怔愣地看着藍庭,她從來不知道她和藍庭也認識了那麼多年,究竟她的過去是怎樣的,為什麼有那麼多她都不知道的事情?
紀晴光有些痛苦地抱着自己的頭,說:“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我的記憶到底去了哪裏?”
晉少卿看到她這副樣子,立馬心疼地上來抱住她,安慰說:“好了,別擔心,你會記得所有的事情的,放鬆點!”
然後一臉冰冷地看着藍庭,說:“藍庭,你夠了,我可以不追究一切,你還繼續做你的意大利地下之王,只要你安分地留在這裏,別打擾小光和我的生活!”
藍庭笑了一下,說:“晉少卿,你未免太自大了,你以為我是真的怕你嗎?意大利永遠都是我的天下,你做的那些小動作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小把戲而已!”
“那就試試看,看看你的地下王國會不會在片刻之間傾覆!”晉少卿的氣焰毫不想讓,霸氣地下了戰書。
藍庭似乎完全不在乎的樣子,他從來不在乎什麼地下王國,那些對於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了意義。
“紀晴光,你回答我,是不是心裏從來不曾有我?”藍庭不死心地問。
紀晴光看着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從始至終對藍庭都只是感激,她在失憶醒來的最初,一片空白的人生里只有他和兜兜。
他對她可以說是chong到了極致,對兜兜也很好,曾經她也以為這個男人就是她的戀人,只是她忘記了。可是當晉少卿出現的時候,她才明白,即便是失去了記憶,有些東西依然不會改變。
她是真的沒有愛過藍庭,否則不會輕易就跟晉少卿離開小島。
“對不起,我……不可以騙你,也不可以騙自己,我不知道過去發生過什麼,但是……”紀晴光有些艱難地說著這些話。
“夠了!”藍庭打斷了她,那些沒說完的話,他也不必再聽。
他看了一眼晉少卿,又看看紀晴光,然後殘酷地笑了,他對晉少卿說:“晉二少,你覺得你可以輕易帶走她,是為什麼?”
晉少卿眯了眯眼睛,腦子裏迅速轉過若干個念頭,然後帶着警告問道:“你做了什麼?”
“呵呵……我做了什麼?你以為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可以輕易就帶走嗎?你以為我會什麼都不防備,就讓她離開嗎?”藍庭的笑容越來越陰森,黑夜裏,他像是一個會隨時亮出獠牙的惡魔一樣,看着一臉不可置信的紀晴光。
紀晴光搖着頭,她從來沒見過藍庭這樣陰沉恐怖的一面,這不是四年來對她無微不至的藍庭,這不是那個會在陽光下的海灘上陪她和兜兜玩沙子的藍庭。
晉少卿一把抓/住藍庭的衣領,一拳打上去,將藍庭的嘴角都打出了血。
藍庭不甘示弱,迅速給以了回擊,晉少卿也挨了一拳,兩人就像是還在學校的熱血少年,你一拳,我一腳,開始了肉搏戰。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紀晴光不知道如何是好,兩個人都失去了平日裏的冷靜,像好鬥的公牛一樣瘋狂地打鬥。
不管她怎麼勸,兩個人都沒有停手的意思,他們這種人從來都不屑於用這種直接又粗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但是此刻,也許只有酣暢淋漓地打一架,才能平息彼此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