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 169 章

169第 169 章

那日見過寧雲晉之後,文禛又有幾日沒有見到他。作為曾經被寧雲晉調侃過——全年無休的終生職業者,即使是在熱河度假也不可能真正休息。為了木蘭圍獵的事,已經66續續有汗王趕來,光是要應付這些人的覲見文禛都要花費不少功夫。

與寧雲晉談的那事,他也與跟着來熱河的侍其如海等人透了口風,雖然兩種方案各有支持與反對者,但是總體而言還是支持者和親者多,其中那些大家族的人更是堅持認定了這個方案。

文禛自然能夠理解這些人的小心思,外嫁的皇室女越多,宗正家族的血脈就會越稀薄,當皇族弱旁族強的時候,對這些大家族才更有益處,更何況反正外嫁的不是自家的女兒,死道友不死貧道有什麼不好。

每日入睡的時候,文禛就忍不住要琢磨一會這些事,越想反倒越傾向於寧雲晉的態度了。那些女孩子可都是自己的女兒或者侄女,嬌滴滴的女娃兒都是家裏寵大的,將她們送到那麼苦寒的地方,為人父母哪裏狠得下心。

即使說得再好聽,再冠冕堂皇是為了保家衛國,不用再起硝煙,還不是與自己當年為了自保和皇位捨棄那孩子的行為一樣。若是那些汗王們真有狼子野心也不會被區區一個女子牽絆,與其到時候後悔,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做出那樣的行為。

文禛心裏漸漸有了一個更清楚的脈絡,反倒也堅定下來。他正想着其他籠絡那些汗王的法子,卻聽到輕微的腳步聲。

警覺地坐起身,他便看到寧雲晉穿着一襲夜行衣,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寧雲晉的頭髮並沒紮緊,只是用一根髮帶繫着,渾身還冒着剛剛沐浴后的氣息,看得出來是臨時起意突然跑過來的。

文禛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縱容的微笑,輕聲問道,“怎麼這時候來了?”

寧雲晉嘻嘻笑了笑,拖了鞋子輕巧地跳到床上,被文禛一把摟在懷裏。

“你猜。”

他那壞笑的樣子,說不出的古靈精怪,讓文禛忍不住雙眼一暗,抱着他的手緊了緊,最後還是只在寧雲晉臉頰上親了一記。

文禛已經許久沒有看到過寧雲晉在自己面前露出這麼輕鬆的姿態,猶如兩人相識之初,他還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這樣毫無隔閡的相處,甚至讓他捨不得用j□j打破這一刻的融洽,只想將這樣的氛圍再留得久一些。

作為一個心智如妖的人,文禛何嘗看不出來寧雲晉雖然被自己打動,跟自己在一起,卻一直沒有放下過心防。只是為了對自己的那絲好感,為了寧家,最後選擇了妥協。

文禛甚至懷疑他答應自己的時候,沒有真正喜歡上自己,僅僅只是有好感而已,所以他在日後的相處中變得越來越拘謹,在這段感情裏面從來不會主動踏出一步。

那時候自己身邊的守衛並不算森嚴,他有無數的機會來找尋自己,可寧雲晉一次都沒有在私底下尋找過自己。因為這個聰明的孩子太清楚,帝王之寵很可能只不過一時之好,這些大不敬的事情在兩人感情好的時候是情趣,當成仇的時候卻樁樁都是大罪。

他牢牢守着自己的心,不多行半步,等到他們真正的關係曝露之後,更是將心封印在冷漠的硬殼裏,只等着自己行錯一招便果斷的知難而退。

如今能夠看着他在自己的守護與縱容之下,一點點的在自己面前露出本性,文禛居然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自己一步步的退讓,堅持不懈的表露心跡,總算是讓這孩子將自己也放在了心裏。

文禛過於露骨的眼神看得寧雲晉臉色忍不住發熱,莫名有些羞澀,剛剛被親過的地方更是有些j□j。自己千辛萬苦繞進這裏可不是為了滾床單的,他連忙用腦袋抵了抵文禛的胸口,“我聽大哥說兩位奉供已經到熱河了?”

“沒錯,今晚剛到,你探聽消息的速度倒是快。”文禛揉了揉他的頭,笑道。

“那我們明天上午就直接啟程,不再自己浪費時間與你告別了。老師的事拖得太久,我想早點過去故地。”寧雲晉興奮地道,他這幾天一直就是等的這兩人。

原本鬼節前他就想動身,可是這趟出來隨駕的只有兩位奉供,文禛到底還是擔心他的安慰,一定要他等另外兩位奉供來了再陪他一起去,如今聽說人到了,寧雲晉真是一刻鐘也不想再等。

只見寧雲晉眼睛珠子一轉,“都說故地盛產藥材,現在已經封山了四五十年,只怕有不少好東西,你可別小氣,要給我一點參票吧!”

奉天族的故地就在長白山裡,其中的長白山三寶都被下了嚴格禁令,不準隨意販賣,像是人蔘這樣的東西沒有參票根本帶不出來,寧雲晉如今學醫,既然入了寶山,若是不帶點東西出來,可不是要白白眼饞嗎!

這麼一點要求文禛哪有不答應的,自然應承明天會讓人將東西送過去。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想到即將到來的離別,都添了幾分離愁。不過他們都不是兒女情長的人,聊了一會便索性開始一起練功,相處時比去年爭吵前更為隨性親近,如同天下眾多的情人一般再也沒有那種看不見的隔閡。

次日清早,與寧雲晉打交道最多的黃錦便帶着參票、通關文牒、十多名御前侍衛等找上了門,他陪着寧雲晉一同去對那兩個奉供宣密旨,然後一行人十分低調的離開了熱河。

在上輩子寧雲晉就聽說過這次木蘭圍獵的熱鬧,那一次沒有去年的大勝也操辦得極其盛大隆重,畢竟這是大夏開始收復草原、收復奉武族、打敗大商的第一步,也是草原上那些投靠大夏的汗王們第一次全部聚集在一起進行朝賀,大夏既要讓他們見識朝廷的威懾,也要給他們足夠的籠絡。

不過相比起那樣的熱鬧,寧雲晉更願意跑一趟長白山,了卻自己的一樁心事。這一去,就花了足足三個月的時間,等到他從故地回來的時候,聖駕都已經返回了京城。

在故地,寧雲晉終於知道了歐侯老師的故事與他的遺憾,那種與自己幸福失之交臂的痛,讓他也更加的慶幸,自己沒有一意孤行,而是聽從了老師的告誡,學着珍惜現在。

再次回到京城,曾經在京城的名動一時的寧雲晉慢慢的退出了人們的視野,這並不是說他完全消失在人前,而是如同他同歲的少年一樣開始了學習生涯,只不過這一次他學的是醫術而已。不過這醫術的學習都是秘密的,在外人看來,曾經出盡了風頭的定遠伯正在家裏閉門重新開始苦讀詩書。

轉眼三年過去,這樣的時間對一個成年人來說變化並不大,可是對一個少年人來說,卻是從稚嫩變得成熟的過程,這個年歲的男孩子幾乎兩三個月就能有明顯的不同。

十八歲的寧雲晉站着已經與文禛差不多高,身長玉立,英姿勃勃,與少年時那雌雄莫辯美少年的形象不同,臉上多了幾分英氣。原本以他遠高與普通男子的身高應該會給人一些壓迫感,可是寧雲晉身形卻極其勻稱,穿上飄逸的長袍整體甚至顯得有些瘦削,神清骨秀,有種風流之姿。

他的皮膚由於練了那無名功的原因,如同上好的白玉似的,毫無一絲瑕疵,更襯得他那精美的五官貌美驚人,平日裏寧雲晉眼神並不銳利,加上學醫與生活平順之故滿身的銳氣收斂了起來,那一身溫婉柔和的氣質有種莫名的親和力,讓人視線總是不自覺地粘在他身上——不分男女老少。

這導致他每次出行總是要被人圍觀,京城裏的人也因此給他送了個玉公子的稱號,都說即便是衛玠再世只怕也比不過了。

一般來說在大夏男子十三四歲就已經定親或者大婚,可寧雲晉直到十八歲都沒傳出和哪家議親的消息,和他同年的太子嫡長子都已經快一歲。

不說他的外貌,光是他的人品、武功、爵位和那傳奇的經歷就已經是頂級的鑽石王老五,上沒有公婆要伺候,下沒有妯娌要應對,這樣的人家最是得女兒家看重,這導致寧家的門檻都快被媒人踏破了,寧敬賢可不想做得罪人的事,直接往文禛身上推。

寧雲晉的出色讓文禛經常恨得牙直痒痒,恨不得能將人關起來,圈在宮裏就好。可是這樣的念頭也只能想想而已,哪裏可能實現,只是逮到兩人相處的機會,文禛便恨不得能將人拆骨入腹一般,硬生生的將寧雲晉一個宗師巔峰級別的大高手摺騰到連連求饒。

兩人都知道寧雲晉的婚事拖不了太久,文禛甚至對外裝出對越來越低調的寧雲晉不太在意,召他入宮的次數都不太頻繁,彷彿遺忘了幫他賜婚的事情。如果有位高權重的閣老們暗示想要說媒,他便以寧雲晉記憶尚未恢復來拖延時間,只想要等到寧雲晉突破。

這三年裏寧雲晉已經將文禛當年傳給他的功力差不多全部消化,像他這樣的祭天者升級到大宗師是沒有難度的,只要經脈內力充足就能自然而然的晉級,但是偏偏他就一直差了那麼一點點,只能繼續苦練。

他們的這番裝腔作勢,反倒讓在寧雲晉身上打主意的那幫人有些猶豫,這三年裏彷彿潛伏起來似的,每次都隔很長一段時間才與他聯繫,這樣隱蔽的作風,寧雲晉倒是對他們更上心,在發現那陳德和楊昌背後的人似乎比想像中隱藏得更深,寧雲晉與文禛更是決定慢慢釣魚,準備到時候一網打盡。

就在這樣的等待中,文禛決定第二次南巡,他在最後一批圈定的人中加上了寧雲晉的名字。在這個消息剛剛傳出來之後,寧雲晉他終於又接到了陳德的拜帖,說是有要緊的事,想要見面。

寧雲晉雙眼一亮,不枉費這麼多年他與文禛陪着那些人演戲,總算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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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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