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編故事

第203章 編故事

元戈捧着牛乳茶一口一口地抿着,一邊尋思着該給宋聞淵編織一個什麼樣的故事才能自圓其說……正編着呢,窗外陰影打下來,宋聞淵摸摸她腦袋,親昵極了,“醒了?方才去膳房看了看,你的湯藥熬着呢,快好了,少喝點……仔細着待會兒喝不下。”

元小姐拍拍身側的位置,待宋聞淵過來坐了,才抿着嘴角看向他,有些認真的模樣,喚道,“宋聞淵……元戈是我的半個恩師,你知道的吧?”

小姑娘頗有些嚴肅的樣子,看起來還有些一本正經的可愛。雖不知她突然提起是什麼意思,宋聞淵也不急,將落在邊上的披風給她穿好,才點頭應着,“嗯,聽說過一些。怎麼了?”

自然是開始給你編故事,那些個沒法自圓其說的,當然是直接推給元戈那個死鬼最方便,左右死無對證。她摸摸鼻子,壓了壓嘴角,讓自己看起來格外老實,“元戈有一次同我說起過身邊的丫鬟,說她頸側之後有個紅色的月牙胎記……那日我在醉歡樓與一個蒙面的姑娘擦肩而過,無意間瞥見她有同樣的胎記……我下意識追了出去,可那人已經不見了。”

宋聞淵安安靜靜聽着,見她停下,微微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小姑娘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看起來有種悲傷……倒不像是說著別人的故事。

元戈垂着眉眼,指間撥弄着披風上的那一圈白毛,一邊編着故事,一邊帶着幾分真情,“之桃也說過,能上三樓的那個陌生姑娘,頸側有個一樣的紅色月牙胎記……就像你說的,之桃是個賣身的姑娘,若非熟悉醉歡樓的人,又怎麼知道她至今仍是處子之身?宋聞淵,元戈於我,有授業之恩,幕後主使到底是那個小丫鬟,還是另有其人,那人與知玄山到底有無關係……我不知道,亦不敢猜,所以我甩掉了林木和那兩個暗衛,想一個人先去探一探底。”

七分真,三分假,虛虛實實的,宋聞淵如何不信?

正是因為信了,他才愈發心疼這小丫頭,心裏藏了這許多沉甸甸的東西,平日裏卻還能嬉皮笑臉的……

“笨蛋。”他小心翼翼避開了她受傷的肩膀,將人攬在懷裏,“你這麼個腦袋裏,一天天的到底都在想些什麼?作惡的人尚且無此顧慮,你倒是為他們操碎了心,還甩開了我派去保護你的暗衛……我倒是不知道,我家夫人如此厲害,竟早已察覺。”

“鑒書察覺的。”

一回生,兩回熟,元大小姐現在推卸起來格外得心應手,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那天小院裏的人就是那女子,叫槿素,我用話誆她,她自己承認了的,只是背後到底還有沒有別人,我卻是不知……宋聞淵,槿素既能自由出入醉歡樓三樓,想來和虹嵐關係匪淺,醉歡樓的背後到底是誰?”

指尖纏繞着絲綢般的秀髮,宋聞淵勾了勾嘴角,懶懶報出一個名字來,“佟明儒。”

又是佟相,還真是陰魂不散……元戈緊了緊后牙槽,這前世今生的爛攤子纏繞在一起,偏生就是躲不開那幾隻蒼蠅……不過,最近的確該找個機會,去知玄山看看了。

只是此行之前,元大小姐覺得還是要先把雪蓮籽找到,這東西產自茫茫雪域之巔,極其難尋,是以無比名貴。元戈自然沒有那個時間翻山越嶺去找雪蓮籽,於是只好拜託了許承錦和溫裴寂多方打聽,消息沒那麼快回來,她便在落楓軒里安心養傷。

許大夫開的葯一日比一日苦,偏生她如今只是一個初學醫術、只能治治頭疼腦熱的假大夫,說的話半點說服力也沒有,這湯藥一日三頓頓頓不落地送過來,還有拾音瞪着眼睛盯着她一滴不剩地喝完……元大小姐的臉色一日比一日難看了起來。

宋大人重傷已愈,終於重返朝堂,記掛着元戈的鐘微帶着於青青來了恪靖伯府,這兩日吃藥吃得自己都快要變成黃連的元大小姐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帶着兩人出了門——吃點新鮮的去了。

……

找了處門庭若市的飯館子,元大小姐直接在大堂坐了,吆喝着小二點了菜,天上飛的、水裏游的、地上跑的,四隻腳的,兩隻腳的,沒有腳的,元大小姐財大氣粗,三個人上了一大桌,掌柜的都喜笑顏開,親自端茶遞水伺候着了。

鍾微實在沒見過這陣仗,瞠目結舌地拉拉元戈衣袖,小聲提醒,“淺淺,夠了,咱們吃不下的……再說,你如今還要忌口,飲食清淡易消化才好,這許多大魚大肉……”

元小姐這兩天一聽到“飲食清淡”就覺得一陣陣地苦味往喉嚨上翻湧,一張臉頓時扭成了苦瓜,連連擺手,“別提、別提,你不知道那蒙古大夫開了多少黃連在我的藥方里,偏偏一屋子的主主僕仆都說他是神醫,不會錯了……你們要是不來,我今天就能蹲在地上變成一株黃連。”

這話好沒道理。

鍾微噗嗤一聲笑出來,倒也真的不提了,只心裏盤算着待會兒要注意着些。

於青青卻嘆,“活該!讓你再一個人去犯險!你說你……我總比你能打點是不?你不好帶別人,總能帶個我的哇!今日來見你之前,我都想着要如何揪着你的耳朵罵你幾句,罵醒你這個蠢蛋!可……可看你這死白死白的臉色,什麼話都罵不出來了。”

她是真的擔心,偏生還不能過來,畢竟對外的說法重傷不醒的是宋聞淵,她們這些個女眷往這裏跑是幾個意思?於是也只能找了金彧年以他的名義過來送些東西探望一二,雖也知道她已經無恙,可未曾親眼見着,到底是不放心的。

今次見了……更不放心了,埋怨的話說著說著,便沒了聲音,只剩下長長的嘆息。

元戈正要插科打諢着勸慰,倒是被人提前捷足先登了,“喲!我當是誰呢,一桌子的大魚大肉,一看就上不得檯面……原是溫家人,難怪。”

聲音趾高氣昂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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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權臣掌中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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