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線索
設備上顯示的簡單文字，讓陳鍾陷入思考。
他或許需要重新對無法檢測背後的勢力，做一次評估。
精神錨定的概念，陳鍾是今天才有所耳聞的，他的秘級還不夠高，不知道全部情況。
只能通過那隻言片語的信息去猜測結果，最後得出一個模糊推論方向，但是結論還需要更多的案例才能得到。
陳鍾很清楚這件事的重要性，如果猜測屬實，很可能會對現在的環境造成很不好的後果。
他本想用這件事來試探一下無法檢測，誰料人家直接將答案甩在了他臉上。
“精神錨定嗎......”
陳鍾念叨着，追問道：“能不能詳細解釋一下精神錨定。”
吳甲乙看着彈出的消息，怔住了。
這怎麼解釋，他就是從路天明那裏一耳朵聽來的，哪兒會解釋啊。
想了想，把路天明原話搬了出來。
無法檢測：“所謂精神錨定，就是指玩家的精神力會錨定在進入遊戲的地點，無論在現實中怎麼移動，都不會發生改變。”
“難怪！”
陳鍾忽然拍了一下輪椅扶手，發出頓悟的輕喝。
由於沒辦法得到細節信息，很多受試者傳來的反饋不一致，他從那些散亂信息中匯總出來的情報十分混亂，摸不到核心點。
無法檢測簡明扼要的話，瞬間打開了他心中疑惑的枷鎖。
陳鐘不由想起了那句科學界的名言，如果你不能簡單的說清楚，那說明你還沒有明白它。
很顯然，無法檢測或者說他所在的團隊，已經將精神錨定給弄清楚了，所以才能給出如此簡潔的結論。
陳鍾心道：看來無法檢測的背景，比我想像的還要複雜。
吳甲乙發完路天明的原句后，等了片刻沒有收到夜暮晨鐘的回復，心裏感覺很是沒底。
“不妙啊，精神錨定這麼高大上的東西，一句話說完是不是有點太簡單了。”
吳甲乙抓抓頭髮，愁眉苦臉思索良久，這才湊出了幾個聽起來就極具科幻感的詞。
重新將精神錨定的概念解釋過後，正待發送出去，一行文字忽然彈出。
夜暮晨鐘：“原來是這樣，受教了。”
“嗯？”吳甲乙眨眨眼，懷疑自己看到了幻覺。
陳鍾話中極低的姿態，把他給整不會了。
印象中，那些研究員都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姿態，說話越是帶有濃烈鄙視意味的，水平越高，怎麼到夜暮晨鐘這反過來了。
這傢伙真的是研究員嗎？
吳甲乙第一次對夜暮晨鐘的專業性產生質疑。
陳鍾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如果連這種最基礎的東西都不願意承認，那也不配去當科學從業者。
但他卻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因為對科研的熱愛和真誠，讓別人產生懷疑。
無法檢測：“你們對信息素帶來影響的實驗，有什麼新成果嗎？”
夜暮晨鐘：“暫時沒有，基因層面的改變或許只與使用信息素讀多少有關，但習性方面出現了進一步變化。”
吳甲乙眉頭一挑，心道你可真會挑角度。
正愁不知道從何處入手尋找和小黑相關的資料，這傢伙就講在他最感興趣的地方。
無法檢測：“詳細講講。”
吳甲乙的要求，讓陳鍾感覺有些奇怪。無法檢測這麼厲害，為什麼還需要他的實驗資料？
好在這個念頭只出現一瞬，就被他打消。
事實證明，無法檢測所在團隊的水平已經超越他了，能得出精神錨定的結論，背後必然有一個龐大，且技術手段很高的團隊，打聽實驗情況，也許只是為了尋找普遍性而已，這很正常。
陳鍾沉吟片刻：“一支樹精信息素，我可以將現階段全部實驗資料交給你。”
東西不能白給，陳鍾試探性的開出了一支樹精信息素的天價。
自從聽說有樹精之後，他就對這種生物十分好奇。
幾次去森林中尋找，卻因為其他生物太強被迫放棄，些許資料就能換到一支樹精信息素，那就賺大了。
“這麼便宜，資料不會有問題吧。”
吳甲乙猶豫起來，先前的對話讓他對夜暮晨鐘的專業性產生懷疑。
現在對方又表示一支樹精信息素就能換到全部資料，低廉的價格，讓吳甲乙有些擔心他在騙自己。
樹精獃獃的，找對方法刷起來很快，他背包里有兩支余量。
這些信息素在他心裏每支最多30萬，最新科研資料那種金貴東西才賣30萬？鬼才會信啊。
吳甲乙還在猶豫，陳鍾卻以為是自己開價太低，開始主動往上加碼。
“除了資料，我們還可以建立更密切的合作關係，以後實驗數據優先給你供給，並且你還可以指名實驗讓我們來做。”
這個條件聽起來不錯！
吳甲乙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數據優先已經很棒了，指名實驗更是沒體驗過的福利。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這個特權能拿來幹嘛，但他可以不用，不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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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很快達成，雙方很滿意，都覺得自己賺到了。
短暫的交流並沒有浪費多長時間，吳甲乙只能打開到手的資料，等待烤肉上桌。
“腦斷層掃描...肌纖維增殖...聽力...光譜...這都什麼啊。”
夜暮晨鐘發來的資料有十好幾份，隨便點開一個，裏面各種和醫學相關的詞彙就把他看的雲山霧繞。
雖然看不明白，但吳甲乙覺得這些東西對得起那支樹精信息素。
“受試者行為習慣的變化，以及與生物習性的參照對比？”
漫無目的閱覽的目光忽然靜止，吳甲乙讀出那份文件的標題，正是他需要的東西。
吳甲乙換了個更專註的姿勢打開文件。
文件中的對比例子是人類和蝙蝠。
【
使用大量蝙蝠信息素后，五官暫未發生改變，除膚色外，生理形態亦未見變化
行走喜用手臂輔助，但腿部技能未發生改變，考慮主觀因素
此外受試者體毛增加，同時出現厭光，喜黑等生物習性，但會出現光線過於昏暗時依舊需要開燈視物的矛盾情況
主觀聽力增加，經測驗依然處於正常人類數值，雙耳效應判斷能力增強，但依然無法採用回聲定位判斷物體，與蝙蝠差異巨大，詳細數據見報告。
主觀視力與實際視力均未發生改變
對十字形物體具有明顯抵觸情緒，但對銀器沒有任何反應，不具備經典血族特徵
飲食偏好未發生改變，飯量正常，強烈拒絕生食任何肉類，對昆蟲形食物抵觸特彆強烈，與蝙蝠差異巨大，詳細食物種類見報告。
】
“部分外貌還有喜好居住的環境發生了改變，但對食物要求沒有變化。”
冥冥之中，吳甲乙忽然感覺自己捕捉到了關鍵點。
“對啊，小黑最多是外貌和習性變成蟾蜍了，喝的還是水，吃的也肯定是人的食物。”
吳甲乙知道怎麼找小黑了。
只要順着食物查，肯定......沈君浩！！
他忽然想起之前路過公園時遇到的沈君浩。
沈君浩和小黑關係似乎不錯。
如果小黑受到蟾蜍信息素的影響沒辦法見人，最有可能聯繫的肯定是同為混混的朋友，沈君浩必然是其中之一。
這本來沒什麼，但沈君浩陪同的那個男人，沒來由從他腦海中跳出來。
不知道為何，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總給他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
“先生，您的烤肉好了。”
服務員的提醒將吳甲乙發散的思維喚回現實，色澤漂亮散發著陣陣香味的烤肉，已經被推了進來。
吳甲乙不動聲色，將快要溢出來的口水咽回肚子。
伸手抓起最上面三串漂亮的五花，猶豫片刻，又探出左手猛撈一把那不知名部位，但看上去肉量非常紮實的方塊大串，用設備快速結賬后道：
“打包，地址我稍後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