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發配,媳婦護着
禹王慎三言兩語將事情道了出來。
原本鴉雀無聲的喜宴,一時間更是靜得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驚呆了。
九方王是能隨意招惹的嗎?滄溟大陸唯二能與天帝掰手腕的勢力,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狠辣!
滄瀾二世子這是要玩火自焚啊!
滄瀾王臉色鐵青,一腳踹了出去。
“你個孽子,給我跪下!”
漁陽飛鐮應聲倒地,眉頭皺了皺,咬牙忍痛,爬起來當即跪立在地,動作麻利得一氣呵成。
若是先前的青樓女子看到此情景,怕是要震驚得花容失色,不是豪氣衝天不怕九方王嗎?怎麼跪得如此痛快?!
南域的一眾賓客卻看出來了,這分明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料定九方王不敢把他怎麼樣,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一群人當即拍案而起,義憤填膺。
“滄瀾王必須給個交待!”
“羞辱我南域的郡主,就是冒犯我南域的威嚴,踐踏我禹王世族的顏面!”
“滄瀾王是看不起我禹王世族嗎?!”
……
北域賓客則是驚了個透心涼。
“二殿下這回真是闖大禍了!”
……
禹王雍壓制着怒意,恨不能一巴掌將面前的“乘龍快婿”拍死。
“漁陽飛鐮,你若有本王的實力,任你妻妾成群,三宮六院,本王敬你是個人物,絕不會橫加干涉!”
“但你若是個廢物……”
他的面容驟然狠戾。
新婚夜偷會青樓女子,還將此事怪到他的頭上,美其名曰以老丈人為榜樣!是當他九方王好拿捏嗎?!
“那就給本王老老實實夾着尾巴做人!”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滄瀾王的臉色更加難看。
漁陽飛鐮一言不發,垂首跪在地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能有多硬氣。
只是那低垂的如玉臉龐,卻時不時翻起一道白眼,不知多少只食草猛獸從心頭奔過……
大丈夫行事,要有不怕刀山火海的氣魄,也要有能屈能伸的格局。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何以保命?唯有認錯!
大不了下次再犯嘛。
白眼翻過,鼻孔冷哼,能奈我何!
禹王雍看着“乘龍快婿”這滿不在乎的模樣,滿腔怒火猶如打進了棉花堆。
事已至此,再不做決斷就是自取其辱了。
“滄瀾王兄,這門親事還是算了吧,我九方王城受不起令郎此等做派!今日雖已禮成,但沒圓房,我禹王家就此退婚!”
一言擲地,宛如一瓢冷水潑進了油鍋。
北域的賓客立刻炸了鍋。
“被九方王退婚,北域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新婚夜敢這般羞辱南域郡主,九方王沒踏平滄瀾王城已經很克制了!”
……
賓客們議論紛紛,語調低沉又刺耳。
兩名婢女一見這情形,立馬沖回去報信。
漁陽飛鐮卻翻了個白眼。
退婚?正好。
退了婚,他又能恣意快活。
然而滄瀾王卻另有打算。
“九方王兄息怒,芊月與飛鐮乃是天作之合的姻緣,這孽子做出這等有傷兩家和氣之事,我等做長輩的該打則打,該罰則罰,切不可因此拆散了這對用情至深的鴛侶啊!”
禹王雍一聽,怒火再次衝天而上。
“滄瀾王兄這是在諷刺本王嗎?”
別人不知道,他們兩家可是門兒清,這門親事壓根兒不是什麼兩廂情願,更非北域滄瀾王城“求娶”,而是南域九方王城“求嫁”。
什麼用情至深?
什麼鴛侶?
根本就是他禹王雍的女兒被迷的神魂顛倒,眼巴巴的求着聯姻,不惜以性命相逼才達成所願。
否則以他堂堂南域霸主,滄溟大陸唯二能與天帝掰手腕的勢力,豈會看上這窮鄉僻壤的北域,更遑論眼前這個中看不中用,修鍊兩甲子仍在築基期的廢物!
“九方王兄錯怪為兄了。”
漁陽長策趕忙解釋。
“實在是為兄與王妃不願錯失芊月這樣賢淑知禮的兒媳,孽子不懂事可以教導,好兒媳錯過了再想求娶就難了!”
漁陽長策這算是給了個不高不低的台階。
禹王雍冷哼一聲,心裏也知道,若真就此退婚,他那寶貝丫頭指定不會罷休。
“那不知滄瀾王兄打算如何教導令郎?”
漁陽長策沉吟了一下,餘光掃過,一名老者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同時傳音入耳:
此乃百載難遇的時機,絕不可錯過!
漁陽長策微微點頭,沉聲道:
“為兄屬意將犬子送往赤地,歷煉十年!”
啊?!
此言一出,再次震驚全場。
漁陽飛鐮更是猛然抬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老爹。
赤地!
滄溟大陸的禁忌之地!
所謂:赤地千里,封魂祭魔,一入其內,血染無歸!
不是,他不過會了個青樓女子,怎麼就嚴重到要被發配赤地了!
“父王!我可是您親兒子!”
漁陽飛鐮大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你閉嘴!”
漁陽長策怒喝道。
禹王雍看着父子倆,心中冷笑。
使出這般苦肉計,是指望他勸阻后既往不咎,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赤地何其兇險,往者十不存其一,滄瀾王兄的誠意本王心領了,二世子修為不高,還是莫要去送命了。”
他到底做了做樣子。
赤地凶名在外,若真讓一方王公之子去送死,於他九方王的名聲也有損。
聽到禹王雍勸阻,漁陽飛鐮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算這禹王老兒識相。
緊接着就聽自家父王嘆息一聲,慚愧道:
“犬子愚鈍,確實非修鍊之才,但大丈夫立足世間,功則獎,罪則罰,本是行事之本,豈可因資質平平就免去處罰,若真如此,那末等城池的罪徒豈不都該逍遙法外了。”
“為兄意已決,此番駐守赤地,就讓犬子同行,若真是折戟沉沙,九方王兄再接回芊月不遲。若這小子命大能回來,還望九方王兄能成全這對佳偶。”
漁陽長策言辭懇切,姿態降的極低。
漁陽飛鐮卻傻眼了,腦海中風暴驟起,飛沙走石般撞擊着他的腦袋:
父親為何要讓我去送死?……莫非我不是親生的?……這禹王家給了多少好處,值得把我賣了?……
四周賓客們更是錯愕萬分。
滄瀾王為了攀附九方王,可真下血本兒啊,竟願意把親兒子的命搭上,這哪是歷煉,分明就是發配!……
禹王雍眯了眯雙眸,心中疑竇頓起。
一個出了名的護犢子,連北域尋常百姓被欺負了都要睚眥必報的人,會將親兒子送去絕地?!
他倒是樂得順水推舟,漁陽飛鐮死不死無關緊要,關鍵是能阻止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廢物。
看到禹王雍沉默不言,漁陽長策知道他是默許了,心裏也鬆了口氣。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猝不及防刺破了整個宴客樓。
“不行!我的夫君哪也不能去!我不管,誰也不能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