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玩脫了,哭鼻子了
艾巒衝到窗口,靜悄悄的,只有紛飛的大雪,那些監視他們的獸人們已不在,西街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凈。
餘光掃到邊上的古樹。
上方的樹榦上,竟然開了一道細長的裂開,她之前怎麼沒發現?
是剛裂開的嗎?
可是這麼大的動靜,為何她在巷子都沒有聽見?
還有客棧里的打鬥,這一地血,怎麼可能沒有動靜?
為何樓下的掌柜的一臉平靜,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照常做生意,還接待了什勒。
是有高手來了嗎?
他們開了結界,在結界裏打的?
艾巒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血,竟然還是溫熱的。
戰鬥真的剛結束……
那落杉呢……
艾巒慌張下樓,衝出客棧。
她四周尋找,確實看到一些來不及融化的結界碎片,是寒冰。
但艾巒不知道是落杉設的結界,還是敵人設置的。
他們都是寒冰系。
“落杉……”
艾巒驚慌失措。
“不是你自己說,叫我去抓你結侶對象的嗎?”
艾巒聞聲轉頭。
看到老虎竟然坦然地站在光下,艾巒整個人都懵了。
她是料想過老虎有一天會發現光其實對他無害。
但她沒想到是這個時候。
哦!
是的……
艾巒恍然。
難怪老虎隱沒在黑暗裏,一動不動,卻跟她東拉西扯,還用肉鹿的鹿角冒充頃玙的犄角嚇唬她,說些有的沒的話。
原來他是在拖延她。
他跟襲擊落杉的人是一夥的。
所以在巷子裏,老虎沒說完的話,提到的客棧,不是瞎提的。
老虎指的就是客棧發生的戰鬥。
但他肯主動提,說明局勢已定。
哪怕艾巒那個時候及時回去,估計也無力回天。
加上老虎其實已不怕光,艾巒根本沒法沖回客棧,他定會攔她。
那些監視的獸人們能一鬨而散,連觀戰都不敢,只能說明兩點。
要麼來的人很強,他們都認識,不敢圍觀;
要麼來了很多高手,當時戰鬥混亂,監視的獸人又都是低階,他們害怕被誤傷,全都逃了。
可為什麼要設置結界?
這些襲擊落杉的人,為何多此一舉設置結界呢?
他們幹嘛害怕被外人聽到他們在打鬥?
細緻到連樓下掌柜的都沒有發現。
哦……
是落杉……
是落杉設置的結界,是落杉不想她艾巒聽見……
艾巒聽見,就一定會趕過去……
落杉不想她參與……
所以即便老虎沒有攔她,她依然闖不進戰場。
落杉不是什勒,也不是璟淅,他會縱容她去打怪,去和她可以較量的敵人打。
但不會真的允許她往火坑裏跳。
就像在坼汀大陸,落杉身上的傷其實並不影響他,但他還是由着艾巒跟着義成去了。
她跟着去,自然會跟義成發生衝突。
落杉知道也沒有管。
他就一直在牢房裏,等她凱旋去營救他。
因為他知道義成什麼水準。
但現在不一樣,這裏是極地,遍地寒冰系,隨便一隻老虎,就可以稱霸整片南區。
“哦,你怎麼哭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
男人閃到艾巒跟前,悄無聲息。
看那張低垂的小臉,男人忍不住笑,“不是你叫囂着隨便抓嗎?現在抓了,你怎麼又好像後悔了呢?”
艾巒才不是被男人嚇哭的。
她難過的是落杉避着她。
也是,他的事,他總是不讓她參與。
甚至都不讓她知道。
艾巒是不怕危險。
真的戰鬥了,她腦子裏是沒有別的東西的,也不會怕敵人有多強大。
她能不能贏,是生是死,她都不顧。
可落杉就是因為知道她是只翼麟獸,所以真的危險到他也不能掌控的時候,他斷然是不會讓她參與的。
“那樹上的是什麼?”
她是瘋了嗎?
她在問敵人?
可是除了眼前這隻老虎,她還能問誰?
誰還能告訴她?
“哦,可憐的小東西,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呢?”
男人詫異。
她竟然不知道她的結侶雄性在做什麼,
“那樹上插了一把劍,溢着靳漓的力量,吸引了無數人,這兩天,你沒發現嗎?”
艾巒自然知道這些人是因為落杉來的,但她怎麼都沒想到,落杉把邗澈插到了樹上,那靳漓一定是邗澈之前在南熠那裏汲取的力量。
“如果只是靳漓透了氣息,倒也還好,他實在是太囂張了,竟然直接讓力量外溢,那不搞他,搞誰?”
男人俯下了身,湊向看那張吃癟的小臉。
不管她怎麼躲,男人都要看她好戲。
她之前好得意的。
還擺了他一道呢。
“你倆還真像,難怪湊一起,羽翼都沒長齊呢,就這麼猖狂。”
男人都活了幾千年了。
這倆小鬼頭,百年都沒有,膽子倒是很肥。
現在好了,都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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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鼻子了。
“劍被繳了?”
“那肯定啊。”
“啊——”
艾巒哭。
落杉沒了邗澈,就跟拔了牙的老虎一樣。
當初洛歧按兵不動,想要耗死落杉的軍隊,就是因為落杉交了邗澈,他才肯現身的。
可見兵刃有多重要。
但洛歧是火屬性,他沒法控制寒冰系的兵刃,所以擋不住落杉奪回去。
這裏全是寒冰系,只要對方級別夠高,能力夠強,拿了邗澈就可以直接上手,變為己有,邗澈就直接換主人了。
“你把他關你小黑屋了?”
她只是叫賣老公,她沒有真的賣老公。
“我那地方這麼小,你也去過了不是,哪裏關的住他。”
“那他去哪裏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劍也不是我拿,人也不是我抓的,我就負責看住你,省得你去搗亂。”
男人也以為再次見到這隻小雌性,會氣得活吞了她。
但他現在可以站在光下,不得不說,有她一份功勞。
原來男人不久前才意識到艾巒臨走前的話。
她說她的藥丸和攻擊他的力量都是無害的。
藥丸可以理解,是他們火屬性的滋補丸,本身是無害的,只因為跟他屬性相衝,所以他吃了反應很大。
那股力量衝擊出來的光束很強烈,讓男人很難受。
但她也說無害。
男人這才重新審視這件事。
因為光束確實沒有傷他皮肉,他難受只是覺得難受,不是獸體真的受到了什麼損傷。
所以男人嘗試着走出了屋子。
自然光相比艾巒攻擊出來的光束,溫和了很多。
強光束他都挺了過來,自然光就更不用說了。
男人接觸幾次后,也終於釋懷。
光確實對他沒有傷害,是他因為基因色素問題,讓他有壓力,習慣性地迴避,這才對亮光產生了心理陰影。
男人也終於知道,他除了獸體顏色不一樣,其實沒有別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