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修鍊的日子裏3
言陽靜靜地聽着周遭的聲音。現在的空間裏能看見和聽見的只有的活物就是那麼點,言陽所做的就是確認他現在名義上的爸爸。
但是言陽看到被放在自己身邊的伏在地上又開始自己的睡覺大業的小虎孥了孥嘴，掏出放在枕頭下的書本藏到自己的懷裏,摸着心口處厚實的書言陽又想到什麼的壞笑。
繞過小虎，言陽矮在揭起窗帘的一小塊瞄向外面，左邊的窗帘外沒有任何人；言陽抬着小腿跨越障礙跑到右邊的窗口輕手輕腳地拉開窗帘的一角,沒人！
言陽疑惑地眨了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歪頭。
一點一點地捲起窗帘,在一點一點地伸出腦袋和脖子，看了一圈才發現在左邊被擋住了一大半的言卿。
此時的言卿在自己的意識世界裏對抗着自己創造的幻境裏無法自拔,反應不到周圍的動靜。在空間裏的安全性也使得他沒有向言靈學一個防禦陣去保護和感應言陽的行為。
發現言卿的言陽放輕聲音走到小虎的身邊,抱起。言陽抱着這隻地盤領域極強的貓科動物小心翼翼地接近門口，生怕自己的動作太多巨大而吵醒了不遠處的閉着眼睛面無表情的男人。
言陽一手抱着小虎一手拉着門帘，露出半個小腦袋偷瞄斜坐在那裏的言卿,又迅速地躲回帳篷里，接着豎起耳朵，再伸出，反覆幾次直到言陽真正確定言卿不會醒來，才鑽出帳篷，躡手躡腳地向帳篷后的蔬菜走去。
蔬菜分類地堆積，他們的邊上有一個不大不小中等的籃子。
不懂得配菜的言陽決定把所有的蔬菜都拿過去。少許地拿了幾种放進在籃子裏，不能放多少的籃子沒有多久就滿了。
言陽抱着小虎向鍋走去，邊走邊拖，不時地看向言卿的方向。來來回回幾次才把各種蔬菜一一地放上他即將開始的工作枱。期間小虎被他無情地扔在一邊。小虎對他來說只是試菜的。
看着滿籃子還未倒出以及一地零散地丟在地上的蔬菜，言陽深深地陷在了座位上，視線埋進了那本名為《叫你如何烹飪美食》裏。
桌上整齊地擺着言卿種下的每一種蔬菜，眾多的品種讓言陽眼花繚亂。
只是當蔬菜還未烹飪以及切塊切條切絲保持着它們最自然的樣子時，從未接觸看過這些的言陽該如何在不太認字的情況下從已經做成美味並拍成照片放在書籍里的美食中辨認出原始材料。
一手茄子一手黃瓜，用小嘴叼起書頁一頁一頁地翻，兩條細長的眉毛中間凸起，試圖形成一個‘川’，表情如臨大敵地看着面前的蔬菜和書本，眼神是堅定不移的，行動是執着的，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最後終結：不認字，是大敵。
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經過深思熟慮的言陽決定，他要先學認字，起碼把這本上的字先認熟了。
下了決定的言陽開始收拾自己擺出的殘局，右手捧着盡量多的蔬菜，左手拖着菜籃子在草地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尾巴...
最後清理完成，言陽丟開籃子，跑回餐桌上拎起小虎就往帳篷跑，直到接近慢慢放輕放緩自己的腳步。
精神依舊良好的小孩躲在帳篷的一邊小心地冒出一個半個頭看向在兩個帳篷開外的言卿，看着依舊保持原樣的男人，言陽呼了一口氣。
言陽向前伸直捏着小虎後頸的左手，右手扶着帳篷的外圍，捏着腳緩步遷移。臨近門口后一溜煙地溜進帳篷里，只剩下沒有拉上的門帘輕輕地顫動。
言陽很速度地放好一切，竭盡所能地保持原樣，最後需要擺放的就是他自己，麻利地鑽進自己的被窩，閉眼小眯。這是的他才感受到自己的疲憊。害怕被發現的緊繃的神經終於放了下來，在安逸熟悉的環境下進入了夢鄉。
幻境給言卿帶來的無疑是驚懼。他自認為不是一個慈善家，但是他決不允許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害死任何人！但是幻境裏的一切都讓他無所適從，他不能眼睜睜的地看着他們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滿臉通紅渾身是汗地言卿睜開了眼，眼神中充滿的是對強者的渴望。汗水從鬢角綿延不斷地滑向下頜，停頓，落下。
小虎的壓力和保護家人的心愿都是很好的動力，只是越是心急越是事倍功半。急慮地再次閉上眼是他錯誤的開始。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一邊是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撐着小腦袋盯着他的言陽。看着空間裏漸深的天色，張了張嘴。
“爸爸，餓了。”言陽揉了揉自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飢餓感覺的肚子，撅着嘴說。
“等我一下，我馬上去煮飯。”言卿立馬站起身抱起言陽向臨時灶頭大步走去。
藉著煮飯的鍥機言陽再次拿出那本《叫你如何烹飪美食》，屁顛屁顛地跟在言卿的身後，戳着一個字問道：“爸爸，這個字叫什麼？”
“恩？”言卿忙着手頭的鍋子，匆匆地瞥了一眼，“茄，茄子的茄。”言卿側身，一字開地把空着的左手伸向桌子上抽出一根茄子接着時說：“就是這個。”
“哦。”名字和字對上了。言陽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晚飯很快就做好了，中間言陽把言卿做菜放進鍋里的瓶瓶罐罐了解清楚，順便還配上了好幾個蔬菜的名字和文字對上號。
餐桌上的言卿耐心的對言陽道了聲謙，開始了安靜的吃飯，嚴格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良好習慣。
看着桌上煮多了的菜，言卿皺眉。還在考慮這些菜怎麼辦的言卿，沒有幾秒就不愁了。
“哇，有好吃的也不叫我。不對，中飯的時候居然也沒有叫我！你們太壞了，居然吃獨食！不行，這些都是我的。”
突然出現的言靈，眼看着快速減少只留空盤的餐桌，言卿松下了眉頭。好了，這下不用想了~
不想浪費時間的言卿摸着言陽的長出的頭髮，“自己玩一會兒就睡吧，爸爸先去忙咯~這些碗筷先留着等一會兒我在來洗。”
言陽回想着言卿一直坐在那裏的樣子撇嘴，“爸爸，不陪我了嗎？”
“...過了這陣子就好。乖。”
最後變扭的言陽還是聽話的點頭。言卿行色匆匆地離開，繼續他的修鍊。言靈依舊看不見，桌上的佳肴不斷地消失，小虎躺在帳篷里再次睡著了。
日子不緩不慢的過着。
言陽過的充實，雖然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地焦慮，但依然盡量滿足他所有的願望和期待。現在的他終於能夠完成書本上幾道菜了。唯一不讓他滿意的就是睡的死沉的小虎，沒有折騰到它，讓他不是很爽；但是又感謝它，讓他有了一位能夠指點他錯誤的人，雖然那人就知道吃。
相比言陽而言，言卿過的不太順。在強烈的願望執着之下，言卿的進程也依舊緩慢。這使得言卿越來越急躁，甚至開始急功近利，也不太耐心的回答言陽的問題。總是以“等等，過一陣再回答你......”
這一天，言陽再次拿着他心愛的書來到言卿的腳邊。只是他不在乾脆的直言，猶豫不決地拿着書本，最後抿着唇搖了搖頭，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等着開飯。
對此言卿不是沒有發現，但他卻沒有精力理會。
“開飯了。”平淡的一句是言卿講的最多的一句，可能也是唯一的一句。
“...爸爸你到底怎麼了？”忍了許久的言陽還是問出自己的問題。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困住了這個人，明明那個帶他回來的人直接而果斷，就算是被關在那裏也露着笑容，怎麼現在到皺眉。
對於言陽的問題言卿沉默。
晚餐結束，言卿按照慣例揉了揉言陽的頭，勉強勾着嘴角，“爸爸沒事。倒是小陽這段日子變了很多呢。”沒等言陽答話的言卿只留給言陽一個背影。
言陽緊抿着嘴，看着言卿離開的背影，呢喃地叫了一聲：“爸爸......”
“他需要開導。”言靈的聲音十分靠近，在言陽聽來彷彿就在他的耳邊。
“為什麼怎麼說？”言陽用着糯糯地童音一本正經嚴肅地問道。
“這個說起來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相信修道嗎？”言靈反問。
“......什麼是修道？”從出生就在實驗室里的言陽接觸最多的是實驗藥劑和實驗設備，從沒有聽說過修道這兩個字。
“呵，有時候真的忘記你只是一個連四歲都沒有到的孩子，還以為是老妖怪進行的奪舍。修道或者說是平常人所講的修仙，就是成為他們口中的神仙，長生不老。”
“真的可以長生不老嗎？那言...爸爸以及長生不老了嗎？”乍時聽到這個消息的言陽緊張地脫口問道。
“不，但是也快了。只要他突破他現在的心理問題。”
“到底是怎麼了？”
“你可以先坐下，再聽我說整個故事。”
言陽坐回自己在餐桌上的位子，等着言靈的下文。
言靈從自己最開始與言卿的相遇開始講起，介紹自己，言卿對於家人的執念，以及被關入泡在實驗室里的原因，以及她講述這個故事的真正因素。
“你是說他是因為小虎這陣子一直嗜睡的原因，而把所有的錯歸咎於自己，然後抱着執念修鍊，結果卻不盡人意。”
“是的。”
“說了這麼多，你想我怎麼樣？在他的心理我就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孩子。”言陽士氣低落地說。
“不，你在他的心裏如同家人一樣重要。也因為你是孩子，你才能讓他聽你的話。他可是讓我把話說完的機會都不留給我，每次我都要化悲憤為食量，吃死他~~哼~”言靈忽然小孩子脾氣地說道。
“我明白了。只是他也同樣不停我的怎麼辦？”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言靈的語氣十分豪。
望着周邊器具的言陽瞬間有了一個好主意。心動不如心動。
這一邊言陽開始準備給言卿的驚喜，另一邊的言卿給他們的卻是驚懼。
陣法中的言卿盤腿端坐，兩手五心朝上放在膝蓋處，嘴唇繃緊，眼睛緊閉，偏短的睫毛隨着閉着的眼帘顫動，眼珠隔着眼帘頻繁地滾動，眉頭緊皺。
起初臉色正常，其後臉頰處泛起紅暈，漸漸地紅色染上了整張臉，蔓延到了脖子。言卿整個人就像是被煮着的螃蟹從青到紅。
閉眼的言卿吸收着滿布在自己周圍的靈氣，轉入自己身體裏的經脈，匯聚在丹田的小珠子上。與用靈魂修鍊不同的是，言卿能夠真正地感受到身體的經脈里的疼痛，而不是最後的一下子爆發的痛感。
開始一切正常。言卿用新領悟的靈識梳理着靈氣進入體內，慢慢地加大吸收靈氣的力度，逐漸越來越多的靈氣進入經脈，擴張着言卿自身的經脈，帶着微微的脹痛感，對於心急的言卿來說，這是可以忍受的。
現在對他而言不能忍受的是那顆在丹田旋轉的珠子一如既往的緩慢，帶走自己邊上一絲絲的靈氣，凝聚提煉融入自身。明明有那麼多的靈氣伴在左右，對此言卿很不甘心。
言卿想要通過個人的意志來控制珠子的轉動頻率，使之加快融入靈氣的速度。無視湧入身體的靈力帶來的痛楚，言卿專心地把大部分的靈識圍在珠子的周圍，即使是多轉動一下也是他的成功。
控制不如言卿所想的那樣簡單。
顯然珠子有着固定的旋轉模式就如同地球的自轉一樣堅定不移，不讓分毫。
既然順着不行就逆着來。
橫豎橫的言卿繼續加力，最後直接放棄了對靈氣控制的靈識，全部移至到丹田處集中整合。
珠子因為言卿強制的停下而產生一條細細的裂紋，專註於掌控珠子的言卿只是感到一陣欣喜。終於言卿艱難地掌握住了珠子，使它逆向轉動，甚至停滯珠子，然後帶着自己的意識一圈一圈地控制着再次順時針地運作。
滿心以為成功的言卿再次分開小部分的靈識繼續去梳理那些在他的身體內肆意移動的靈力。
一步錯步步錯。
當言卿注意到珠子上越來越大的裂縫時，彌補已經為時已晚。言卿竭盡所能地用靈力填補中間的縫隙卻禁不住它變大的腳步，眼睜睜地看着它化為碎片與靈氣團融為一片。
最後言卿直直地噴出一口血，驚恐地從入定中醒來，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