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厄運專找苦命人
1998年,華國,雪城!
今年是一個特別冷的年頭,在正月十六這一天,下了一場特別大的雪,把整個城市都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踩在上面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刺骨的北風“呼呼”的吹着,夾雜着雪花打在臉上,就宛如刀子一般疼痛,像是被撕開了一般。
“老妹兒,哥出去撿點煤渣子去,屋裏太冷了,看你的手凍的~”
一個年紀青澀的少年一邊穿着破舊的棉襖,一邊說道。
“哥,你別出去了,外面的雪太大了,我能挺住,我不冷~”
小女孩兒抹了一下鼻子,瓮聲瓮氣的回應了一句,聽着說話的聲音,就知道她感冒了,而且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任何的精神。
少年笑了笑,走到自己妹妹的旁邊,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不行,屋子裏面不暖和,你怎麼能專心學習呢,我順便在給你買點兒葯去,看你都發燒了~”
“哥,我真不用,我沒事兒~”
“聽話,在家等着,把門在裏面拴上,不管誰敲門,都不要給開,我走了~”
說完帶上狗皮帽子和手悶子就走了出去。
“哥,你快回來啊~”
“聽話~”
“......”
不出來不知道,這一出來,是真的冷啊,這下雪都下冒煙了,根本睜不開眼睛,但是少年依舊是咬着牙朝着前方走去。
少年名叫韓嘯,小名叫小九,因為父親酗酒,就起了這麼個小名,今年剛滿十八歲,已經不上學了,輟學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妹妹叫做韓晴兒,今年十三歲,在上初一,原本兩人不是雪城的,是在五年前,和父母一起從一個叫做邊城的城市過來的。
而過來的原因就是父親在邊城賭博,欠下了大量的債務,為了躲避債主,就全家搬走了,可來到了雪城以後,本以為父親會改好重新做人,但是並沒有,反而變本加厲了,在一次輸錢之後,喝了一些酒,和母親爭吵了幾句,然後動起了手,失手把母親給打死了,等酒醒以後,心裏也不知道是愧疚了,還是覺得生活無望,就吃了老鼠藥自殺了。
從那以後,兩兄妹就成了孤兒了,在這個城市裏面生活,受到了太多的冷眼和嘲笑,日子過的非常的艱難,韓嘯有時候就在想,如果自己的父親沒有賭博,那可能母親就不會死,這個家也就不會散掉。
看着眼前的這場大雪,突然想到了以前在邊城時候的玩伴,那個玩伴也姓韓,和自己是本家姓,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父親,倒不是說他有多厲害,就是很有學問,經常給自己和妹妹講一些人生的大道理,好像是懂的特別多,而且經常看見各種豪車停在他們家門口,還會有一些官口上的人和一些做生意的大老闆。
那個韓叔叔挺帥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性格特別的好,一笑起來很陽光,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非常的明亮,平時也看不到他上班工作,怎麼就會認識這麼多的人呢?
只可惜搬家的時候時候太突然了,是父親連夜搬的家,也沒有和韓叔叔一家好好道個別,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忘記自己。
韓嘯想的有些入神,根本沒注意前面走來了三個人,直接撞了一個滿懷,腳下一滑就摔倒了,還撞到了對面的一個人!
“哎呦~”
“草擬嗎的,你是不是瞎逼?”
“眼睛是幾把么?”
“......”
三個人不由分說,張嘴就開罵,今天三個人去遊戲廳玩去了,輸了一晚上,心裏面正憋着一股火沒處撒呢。
韓嘯緊忙站起來賠不是:
“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等到韓嘯看清楚面前三個人的時候,身子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因為這幾個人,正是李羽,王猛,楊達,自己實在是太熟悉了,自從父母去世了之後,就沒少被他們欺負。
這三個人是這條街上出了名的小混子,整天無所事事,不是欺負欺負這個,就是捅咕捅咕那個的,倒不是說他們混的有多牛逼,主要是能嘚瑟,就願意欺負老實人,比如韓嘯這種外來戶,還沒有父母,沒有靠山,欺負也是白欺負。
“草擬嗎的,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了~”
摔倒的王猛起來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抽了上去。
“啪~”
這一下抽的是真的響啊,抽的韓嘯眼睛直冒金星,捂着臉蛋子說著軟話:
“猛哥,別打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了~”
可是王猛依舊是不管不顧的,抬腿又踢了一腳,嘴裏還招呼了一句:
“給我狠狠的打他,馬勒戈壁的,敢撞老子~”
話音落,三個人直接沖了上去,對着韓嘯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頃刻間韓嘯就被打倒在地,只能是捂着腦袋,蜷縮着身體。
“草擬嗎的,讓你嘚瑟~”
“還敢頂嘴~”
“你個瞎逼~”
“......”
三個人一邊踢,一邊罵,打了能有三分鐘左右,也是打累了,這才沒有在動手,比較壞的李羽突然咧嘴一笑:
“我想尿尿了,憋不住了~”
王猛和楊達瞬間就明白了啥意思了,也跟着解開了褲腰帶:
“還等啥呢,那就呲唄~”
“正好給他洗洗澡~”
“......”
韓嘯想要站起來,但是身上疼的不行,根本動不了,本能的照着一旁爬去,但是被三人給用腳踩着了,只能人憑着腥臊的尿液澆在了自己的身上和頭上,刺鼻的味道讓人想要嘔吐。
“呼,舒坦~”
“得勁兒~”
“爽啊~”
“......”
三人哈哈大笑着,收起了傢伙什兒,然後揚長而去,似乎是剛才做了一件非常牛逼的事情。
“咳咳~”
韓嘯趴在地上好幾分鐘,才艱難的站了起來,身上沾滿尿液的衣服也被凍的幫幫硬,就好像是冰坨子一樣;
臉上隨之傳來火辣辣的疼,肯定是被打的鼻青臉腫,摸了摸鼻子,還在流血,彎腰抓了一把雪,往鼻子上一呼,短暫的止了血,隨即仰起頭,過了一會兒,這才不出血了。
“為什麼你們要欺負我,為什麼!”
韓嘯一邊委屈的哭着,一邊朝着前方走去,即使身上在疼痛,在寒冷,也要給去撿煤渣子,要不然妹妹的手就會長凍瘡,流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