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晚晚,殺了我們!
江玄赫:“可咋從來沒聽說過家裏還供着這般厲害的保家仙吶。”
而且,這蛇嘴,嘚啵嘚啵嘚,懟得黑化的李雲汐,臉都黑成真人騷宣傳照了。
嘖嘖嘖,厲害啊。
江父定了定心神,沉聲道:
“不管怎樣,這位仙長是在護着咱家。咱不能幹看着,一會兒若有變故,就算拼了這條命,也得助仙長一臂之力。”
四兄弟紛紛點頭,雖心有餘悸,卻也強撐着膽氣,準備應對接下來的兇險。
江玄燁直直看着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李雲汐,猶豫了一下,也跟着點頭。
劉彁口中那道蘊含星辰之力的光芒,如脫韁利箭般迅猛射出,直直奔向李雲汐。
李雲汐見狀,不驚反笑,臉上滿是癲狂與不屑。
她猛地張開血盆大口。
仿若黑洞般將那光芒硬生生吞了下去。
剎那間。
她腹中傳出“嘭”的一聲巨響。
滾滾黑煙從她七竅之中洶湧而出,一時間,周身黑霧繚繞。
可她竟毫髮無損。
甚至還愈發邪氣逼人!
緊接着,李雲汐雙手猛地向兩側一撕。
周遭空氣仿若實質化的綢緞,被她硬生生扯出幾道裂痕。
邪氣從中傾瀉而出,源源不斷地朝她掌心奔涌。
轉瞬,一隻遮天蔽日的巨型黑掌在半空緩緩成型。
掌心紋路仿若惡鬼猙獰面容,帶着碾碎一切的氣勢,裹挾着呼呼風聲,從天而降,直直朝着劉彁覆蓋而去。
就在這危急關頭,雲層之上,龍吟嘯天,滾滾音浪震得眾人耳中嗡鳴作響。
眾人驚惶抬眸,只見一道龐大無比、威風凜凜的龍影在雲層中蜿蜒穿梭,龍身仿若身披戰甲,鱗片閃爍寒光,龍鬚隨風飄動,恰似翻湧浪濤間的霸主,遮天蔽日,氣勢恢宏。
眨眼間,那龍影周身光芒一閃,竟幻化成一位身姿婀娜的古裝少婦。
這少婦一襲金紅交織的華麗羅裙,裙擺隨風輕拂,仿若流淌的雲霞;
墨發高挽,簪着熠熠生輝的龍鳳金釵;
眉眼如畫,雙眸仿若藏着無盡星河,卻透着凌冽冷意。
這少婦看清劉彁危在旦夕,眼神驟冷。
她素手一揮。
一道磅礴的靈力匹練瞬間激射而出,精準地纏上劉彁蛇身,猛地往後一拽,將他帶出了巨型黑掌的攻擊範圍。
劉彁穩住身形,蒼老的聲音恭敬地喚了一聲:
“岳母大人!”
少婦橫了他一眼,嗔怪道:“哼,平日裏總覺着你機靈,怎的今日這般莽撞,對上這邪祟也敢孤身強攻。”
雖是數落,語氣里卻含着幾分關切。
劉彁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岳母大人教訓的是……”
“行了,這會兒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少婦打斷他,轉頭看向李雲汐,朱唇輕啟:“你這邪祟,要是敢傷我女婿讓我女兒變成寡婦,我就跟你拼了!”
言罷,她玉手輕抬,指尖輕點,數道璀璨光芒如靈動絲線,朝着李雲汐的巨型黑掌纏去。
光芒所觸之處,黑掌仿若冰雪遇驕陽,迅速消融、瓦解,轉瞬消散於無形。
李雲汐臉色一沉,眼底殺意更濃:
“打了小的,又來老的,打了老的,又來大的!你們煩不煩!葫蘆娃救爺爺嗎?還有沒有了,有的話,一起上!”
“還有你!哼!別以為化個龍身就能唬住我,也別以為長得比我漂亮我就不會傷害你,我最討厭比我漂亮的人,不是人的也不行!”
說話間,她雙手在身前飛速舞動。
十指如鉤,狠狠一抓!
身後那群魑魅魍魎仿若收到指令,瞬間如潮水般洶湧而上。
鬼怪們張牙舞爪,嘶吼不斷,周身腐臭氣息愈發濃烈,瀰漫半空。
古裝少婦柳眉倒豎,美目含煞,身形一閃,仿若瞬移般出現在李雲汐身前。
她玉手成掌,裹挾勁風拍出,掌風所到之處,近身鬼怪灰飛煙滅。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今日便要你見識見識何為正道的光!”
她邊戰邊從懷中掏出一物,竟是一顆晶瑩剔透、仿若蘊含乾坤的靈珠,靈珠懸浮半空,瞬間灑下潤澤光芒,驅散周遭邪氣。
劉彁趁勢重整身形,蛇身蜿蜒遊走,周身仙力再度匯聚,口中念念有詞,與古裝少婦呈掎角之勢,一同圍攻李雲汐。
李雲汐被圍攻,不怒反笑。
她姣好的面容一瞬間變成濃鬱黑氣組成的怪物頭顱,嘶吼着,周身邪氣瘋狂涌動,形成一個巨大的漏斗。
“你們都得死!”李雲汐怒吼道。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她身上爆發出來,目標直指江家眾人。
江家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覺體內的生機,還有一些看不到的東西,都如決堤之水,瘋狂湧向大漏斗——李雲汐。
他們試圖掙扎反抗,卻毫無作用。
他們拿出江晚晚以前給他們的護身符,可在李雲汐面前撐不過一秒便化為灰燼。
“晚晚,千萬別回來!”
他們內心只來得及絕望地閃過這個念頭。
短短片刻,江家眾人的眼神變得獃滯空洞,身體僵硬,關節扭曲,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轉身幫着李雲汐和眾“喪屍”一起,圍攻劉彁和其丈母娘。
一龍一蛇見江家眾人此幅模樣,卻不敢真的傷他們。
一時間,束手束腳,竟是落了下風。
就在這時,江晚晚和玄衣男子趕到,二者凌空而立,與李雲汐遙遙相對。
當看到眼前江家人的樣子,江晚晚目眥欲裂。
“父親!”
“母親!”
“五哥!”
“二哥、三哥、四哥!”
江晚晚目光掃過每一個家人,悲憤地喊道。
她看到江父,那個曾經在商場上呼風喚雨、自信果斷的男人,此刻卻像個失去靈魂的軀殼。
原本挺直的脊樑如今佝僂着,四肢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彎曲,步伐蹣跚,嘴裏發出低沉的咆哮。
腰桿不再挺直,而是以詭異的姿勢扭曲着。眼神空洞獃滯,臉上寫滿了麻木和絕望。
江晚晚想起剛認回父親時,他那小心翼翼又滿懷愧疚的眼神,還有努力想要彌補多年缺失的父愛時的種種關懷……
而如今卻變成這般模樣,她的心狠狠揪了起來。
平時最注重皮膚和美容保養的江母,如今皮膚潰爛流膿,頭髮一縷一縷地脫落,臉上五官扭曲變形,不成人樣,眼神中溫柔神色不再,滿是混沌與瘋狂。
她機械地隨着李雲汐的指揮行動。
曾經對她噓寒問暖、細心照顧的畫面在江晚晚腦海中閃過……
對比眼前的慘狀,她只覺一股悲涼直衝心頭。
而曾經個個意氣風發的哥哥們……
江玄燁拋去不談。
其他四個哥哥,皆是帥氣無比,可如今,一個個,變得極度醜陋,不忍直視。
二哥江玄霆,本是在法庭上雄辯滔滔的大律師,如今卻衣衫襤褸,口角流涎,只會發出含糊不清的嘶吼。
三哥江玄晨,作為救死扶傷的名醫,此刻雙手的指甲變得又長又黑,面容猙獰,瘋狂地揮舞着雙臂。
四哥江玄赫,曾經在舞台和熒幕上光芒萬丈的大明星,現在滿臉血污,頭髮蓬亂,身體搖搖晃晃,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就連平時話最多的江玄天,現在也只是歪張着嘴,舌頭一直抖個不停,嘴裏一直阿巴阿巴,同手同腳地撲抱着劉彁的蛇神亂啃。
……
她怎麼也沒想到,短短時間,親人竟變成了這副模樣。
江晚晚渾身每一寸肌肉都因憤怒而緊繃。
“李雲汐!”
她牙縫裏擠出李雲汐的名字,恨意似要將這三字灼燒、碾碎。
剎那間,她周身靈力仿若脫韁的怒獸,在掌心瘋狂匯聚、翻湧。
呼嘯着就要朝李雲汐撲殺過去。
周遭氣流被攪得紊亂不堪,飛沙走石。
玄衣男子眼疾手快,一把攥住江晚晚失控的手腕,掌心溫熱之力源源不斷灌入,急切低語:
“冷靜!衝動是送死,正合她意!”
江晚晚雙肩顫抖,狠狠吸氣,眼眶憋得通紅,死死鎖住李雲汐,那目光猶如實質的利刃,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
李雲汐卻怡然不懼,瞥見江晚晚這副模樣,愈發囂張,肆意狂笑:
“江晚晚,可算把你盼來了!瞧瞧,江家上下如今都成了我的提線木偶,往後便是為我蕩平這世間的排頭兵!”
江晚晚一襲白衣烈烈,仿若九天而來的神女,在玄衣男子的護衛下凌空虛立。
她容顏絕美卻透着拒人千里的清冷,雙眸仿若幽潭,深不見底,此刻望向李雲汐,只剩冰寒。
身旁玄衣男子一襲黑袍獵獵作響,周身神秘氣息仿若實質化的霧靄,令人心生敬畏。
玄衣男子開口,聲若洪鐘,字字如刀:
“李雲汐,萬年前你與天道那場大戰,世人皆以為你灰飛煙滅,沒曾想你竟躲在人間,妄圖再度擾亂天道復生,其心可誅!”
李雲汐聞言,先是一怔,繼而發出一陣張狂大笑:
“不錯,我隱忍萬年,就是要逆天改命!憑什麼那勞什子天道高高在上,主宰萬物?”
她嘲諷地看向玄衣男子和江晚晚,分別對他們二人說道:
“不過,你又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還有,我怎麼感覺不到你身上的氣息?”
“還有你,江晚晚!嘖嘖嘖,真沒想到啊!你表面裝得一副清純烈女樣,卻這麼下賤,不知去哪裏找了一個不人不鬼的姘頭,該不會是是什麼死了上萬年的老鬼變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鵝鵝鵝鵝鵝鵝!”
“江晚晚,我看你是真的餓了!萬年老鬼都敢要!”
李雲汐一邊瘋狂大笑,一邊雙手狗爬式地在空中亂抓了一通。
她傾盡魔力,周身邪氣仿若實質化的黑色巨蟒,張牙舞爪地向江晚晚攻來。
江晚完柳眉倒豎,美目含煞,雙手法訣不停變換,周身靈力光芒大盛,那些光綾編織成堅不可摧的光幕,牢牢護住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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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腳尖輕點,身形飄逸,主動迎向李雲汐,抬手間光芒閃爍,儘是凌厲殺招,口中喝道:
“你這邪祟,鳩佔鵲巢十八年還不知悔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雲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紋絲不動,周身濃稠黑氣瞬間裹成堅盾,不僅把這凌厲一擊輕鬆化解,還順勢猛地一扯。
漏斗再現,一股強大吸力爆發,直拽向江晚晚與玄衣男子,要將他倆精氣也一併吞了。
玄衣男子神色驟凜,廣袖一揮,古樸符文騰空,化作熠熠結界,堪堪抵住那股奪命吸力。
他轉頭看向江晚晚,眉頭緊鎖:
“這妖女吸食太多精氣,還有天道之力糅雜邪法,實力逆天。如今的你……強攻不得。”
江晚晚心急如焚,目光慌亂地掃過淪為傀儡的家人,還有前來相助的劉彁和蛟龍,滿心焦急尋着解救之法。
此時,被圍攻的劉彁與其丈母娘早已遍體鱗傷,搖搖欲墜。
劉彁瞥見江晚晚,聲嘶力竭:
“嘶嘶撕!大師!別管我們,先宰了這邪祟,不然全得陪葬!”
江晚晚眼眶酸澀,可家人朋友就在眼前受苦,她怎能棄之不顧?
一時進退兩難。
李雲汐瞅准眾人分神間隙,眼中狠厲一閃,驅使江家眾人如惡鬼般瘋狂撲向江晚晚,其他無數普通人變成的“喪屍”們也張牙舞爪圍攏而來。
玄衣男子雙手飛速結印,周身華光綻放,一條威風凜凜的虛幻靈龍咆哮而出,撞進敵群,好歹暫時逼退攻勢,為江晚晚掙來短暫喘息。
江晚晚雙手握拳,指甲深陷掌心,鮮血汩汩滲出。
她掏出黑劍,將血滴在劍上,一瞬間,黑劍光芒刺目,呈環狀震蕩開去,直射江家眾人。
被光波照到的江家眾人,身形猛地僵住,獃滯眼眸閃過一絲清明。
江父率先雙手抱頭,面容扭曲,發出痛苦嘶吼,似在拚死抵抗體內邪力。
“晚,晚,快,殺,了,我!”
江母流出血淚,望向兒子丈夫,滿臉痛苦。
看向江晚晚時,眼中滿是眷戀與不舍,暗中咬舌,可血流了滿嘴,卻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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