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打牌
阿江有個愛好,那就是打牌,基本上什麼牌都打,不管是撲克麻將還是那些電子遊戲裏的“打牌”,他都是來者不拒的。可要說他最喜歡的,還得是在生活中湊一桌子人打麻將。
當然,喜歡歸喜歡,阿江並不會去賭博耍錢,更多的時候,他也只是在休息日和幾個知根知底朋友一起找個自助棋牌室打兩個小時,或者是去出租屋附近的棋牌室,跟一群比自己大不老少的大爺大媽們玩一玩。
至於牌友嘛?除了那幾個跟他熟悉的朋友之外,剩下的人的熟悉程度基本上也就比聯繫人高出點兒有限,所以很多時候都是看誰給他打電話,他就會去哪兒打牌。
可要論他打麻將的水平,也只能說是一般。
“再說了,這打牌是一個靠運氣的遊戲,我水平再高有什麼用?”阿江還會這麼回答這個問題。
而也正是他的這個小愛好,讓他在某個晚上,遇到了一件怪事。
那是個周末的晚上,加了很長時間班兒的阿江終於趕在晚上十二點之前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哈欠連天的他簡單的吃了點宵夜,就一頭栽倒在了床上,手機還攥在手裏,直接睡了過去。
睡着睡着,一陣電話鈴聲從自己的身邊響了起來,他隨即打了個哆嗦,知道是因為昨天加班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還是做夢也在工作,他拿到電話第一反應居然是先看看是不是老闆叫自己回去返工。
還好不是。
既然不是,那誰大晚上打電話直接掛了不就行了,也不知道此時的阿江是怎麼回事兒,可能是剛剛睡得太迷糊了,他隨手那麼一劃,把電話給接了起來。
“喂……誰啊,啊——”阿江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口齒不清的問道。
“江,來打牌了……”聽筒對面傳來了一個男性,這個聲音說話速度很慢並且語氣冰冷,沒有什麼感情波動,就好像是只是“通知”阿江去打牌一樣。
在他的記憶里,他沒有聽到過能匹配的上的,好像不是他認識的人。
“打牌?現在是不是有點兒太晚了?這才十二點啊,打什麼牌……”
“你來就行了,地點在你經常去的那個……”
“不是,這才十二點……十二點?”
阿江說到一半的話被自己硬生生的給咽回去了,現在才十二點嗎?我怎麼記得我晚上下班回來都十一點多了,然後吃完泡麵睡覺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呢?難道自己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也不對啊,日期沒變,那這是怎麼回事?
他那邊的那個聲音見阿江遲遲沒有回復,又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就把電話掛了,而最後這句話阿江並沒有聽清楚。
阿江坐了起來,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發現自己的頭一點兒都不暈,絲毫不像是沒有得到充分休息的樣子,然後他給了自己一巴掌,還挺疼啊,證明這是現實,而自己不是在做夢,或者說是……“加班猝死”“剩個靈魂”。
那既然這樣,不如就去剛剛電話里說的那個地方看看吧,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感呀。阿江想着,坐在床上又愣了幾秒鐘,起身準備去看一看。
阿江住的這個地方算是個城中村,平時到了晚上還在外面轉悠的人就不多,。可是總歸是能看到有幾戶睡得晚的還開着燈。可是今天不同,他自從出了自己的家門兒,就沒有看到過哪家哪一戶還亮着燈的。就連路燈的光線似乎也比平時暗了幾分。
直到他走到了那家棋牌室樓底下,抬頭往上看的時候,那棋牌室里都是黑咕隆咚的,沒有一點兒光線。
阿江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上了樓,敲響了棋牌室的門。
剛敲了沒兩下,棋牌室的門就打開了,這門今天就跟自動的一樣,被朝裏面緩緩的拉了進去。
阿江站在門口朝裏面看了看,房間裏的燈光算不得明亮,只掛了一個黃燈,應該能勉強看到麻將上的字兒,在最裏面的那張桌子周圍坐着三個人。可能是燈光的原因,阿江遠遠的看過去,這三個人臉色白的跟牆皮一樣,並且面無表情,只是聽到門開的聲音之後,齊刷刷的扭過頭來死死的盯着站在門口的阿江,這三個人的身邊一摞一摞的放着類似於錢的東西。
這是要幹嘛……阿江從來是不賭博的,但是他今天不知道怎麼著了,如同鬼迷心竅了一樣,看到了這個真實卻還是選擇坐在牌桌邊兒上。
在進門的時候,他還朝着門后看了看,確定門后沒有人,剛剛自己也沒有推門,門就是這麼開了。
坐在了桌子邊兒,三個人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就開始洗牌,阿江看着他們身邊放着的“錢”,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被坐在自己右邊的人強行拉住了右手,那個人的手指如同鐵鉗一般緊緊的握着阿江的手腕兒,並且涼的就像玻璃一樣,沒辦法阿江只能跟着他們洗牌碼牌。
可這個晚上阿江的運氣似乎格外的好,幾圈兒打下來,阿江的身邊兒就已經有了兩三捆“錢”了,他也聽說過有些賭博會做局讓你先贏後輸,所以他本來想找一個時機抓緊離開。
可沒想到突然在一圈牌打完之後,那三個人突然齊刷刷的站了起來,扭過頭來愣愣的看着阿江,此時的阿江看着這三個人腦袋裏面閃過來一個東西,這三個人動作神態看起來就像是木偶戲裏的木偶一樣。
阿江的對家這個時候慢慢的說道:“今天就到這裏吧。”這個聲音就是阿江早些時候在電話里聽到的那個聲音。
不自覺的點點頭之後,阿江拿着那幾捆“錢”站了起來,轉身要走。可還沒邁出去兩步,就覺得自己的腦袋暈暈乎乎的,就好像是一夜沒有睡覺的那種感覺,他想堅持着走到家趕緊補一覺,可還沒走出棋牌室的門,人就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他並不是在棋牌室醒來的,而是在自己家的床上保持着那個吃完宵夜之後倒在床上的姿勢,手裏還緊緊的握着手機。
迷迷瞪瞪的坐起來,要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難不成自己做了一場超真實的夢,那扇自己巴掌后的痛覺是哪兒來的?
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瞄到了自己對面書桌上放着好幾捆紮着的紙,這跟自己昨天晚上贏的錢也對得上。
可等他走過去看到那些東西,那哪是什麼錢,那分明是成捆的冥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