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不過就加入
匕首滑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沈黎書本來就有傷沒好,又添新傷,精疲力盡下直接白眼一翻暈過去了。
只依稀看見是個絡腮鬍子的大漢打暈了翠微。
而他身邊站着個氣勢非凡的男人……
唐大山啐了一口,“小娘皮的!還敢跑!”
他一腳踢開翠微,在沈黎書身上摸索。
片刻后,他一臉便秘的起身,“主子她……身上沒錢。她敢騙咱!”
蕭慕蹙眉轉身負手而立,淡淡開口:“帶回去查查她的來歷,通知她家人拿贖金。”
唐大山頓時樂了,“是!”上前提着兩人就走。
她們身上的衣服首飾也能值點錢。
他們石頭寨的四當家啊,別看一副清冷模樣,那可是出了名的摳門兒,視財如命。
沈黎書在草堆上醒來時天還黑着,隱約能聽到幾聲雞叫。
手上的傷顯然是被簡單處理過,用破布條隨意裹着。
她身上的釵環首飾都被扒了個乾淨,一頭長發胡亂披散着。
就連衣服也換成了粗布乞丐裝,還散發著一股子臭味兒。
更過分的是——她那雙鑲着珍珠的蜀綉繡花鞋被一雙破舊的草鞋替代!
“好歹給雙能穿的鞋啊!這草鞋能裝我倆腳了。”
沈黎書癟癟嘴,檢查完身上就忍不住吐槽。
原主這具身子養得嬌貴,才這麼會兒身上就被磨得紅了一大片。
甚至有的地方還起了疹子。又癢又疼。
抬首環視四周,黑漆漆的,大概感覺到這是間不大的木屋,
除了地上鋪着一把乾草之外啥也沒有。
沈黎書摸索着轉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
最後乾脆放棄,一屁股坐在乾草上。
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從空間掏出之前放進去的包子墊肚子。
吃完后她又到牆角抹了幾把灰胡亂塗在臉上。
“嗤!你現在扮丑可晚了!”
沈黎書抬頭,這才發現她左邊有個巴掌大的小窗。
由於視線受阻,她剛才根本沒看見。
沈黎書頓時露出個小臉,“哎呀,是翠微啊!你嚇我一跳。”
沈黎書拍了拍手,走到小窗前,踮起腳尖去夠那扇窗,
“聊勝於無唄,說不定那些人看到我這一身髒兮兮的樣子,就沒興趣了呢。”
“有道理。”翠微默默地也去抹灰往臉上塗。
不一會兒,
兩個滿臉灰的少女在隔着小窗對視,
“你怎麼不繼續裝了?”
“你為什麼要殺我!”
兩人同時開口。
沈黎書靠在牆上一邊摳土坷垃一邊說道:“這話說的,你都知道了我還裝什麼,多累啊。”
翠微沉默片刻,“你就不怕我告訴老爺和夫人?”
“就看你有沒有命回京城去嘍,再說這天高皇帝遠的,死個把丫鬟太正常了……對吧?”
“你威脅我!”翠微驚恐的瞪大雙眼,
突然反應過來,
“你是故意把我帶出府的!你早就發現了。”
沈黎書笑着看她,
“別緊張,奴僕弒主,夠你死一萬次了。”
其實她也只是猜測,
只是壓根沒想到翠微敢這麼大膽,會向她動刀子。
“你能不能告訴我,真的小姐去哪了?”
沈黎書靠着牆角坐下,目光悠遠,“死了,頭磕在石頭上。”
“那你就不能救她嗎?”翠微瞪她。
“不能。”沈黎書自己的小命還岌岌可危呢。
翠微跺跺腳,“你不是成精了?怎麼就不能用法術救她!?”
“噗嗤!哈哈哈哈!!”沈黎書實在沒忍住,笑得肚子痛,“你、你是話本子看多了吧!”
“哼!”翠微惱羞成怒,跺跺腳不理她了。
沈黎書心中暗暗嘆氣,翠微是個忠心的丫頭,可惜不是對她……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木屋內的光線越來越亮。
漸漸的,開始有人行走交談的聲音。
沈黎書聽着他們說話,聽着聽着又靠在牆角迷迷糊糊睡過去。
木門猛的被踹開,刺眼的陽光直直照射在她的臉上。
沈黎書被驚醒,突然的光線讓她的眼睛根本睜不開。
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被蒙上黑布,手腕上綁着根繩子。
繩子那頭的人一拉,沈黎書一個趔趄着往前。
她堪堪穩住身形,差點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你輕點!別摔了臉。”有人輕斥。
“放心吧,我有分寸。”
沈黎書眼睛看不見,一路上走的磕磕絆絆,她實在心慌,不由得試探着問:
“兩位大哥,咱這是去哪啊?”
“閉嘴!”
“哦。”沈黎書乖乖閉上嘴巴,怎麼都喜歡讓人閉嘴……
大概走了十幾分鐘,黑布才被拿下去,突然的光線襲來,沈黎書適應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
環顧四周,她和翠微已經站在一間巨大的議事廳中間。
兩邊的凳子上已經坐滿了人,個個都有結實有力的肌肉,說實話,打扮得很潦草。
他們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兩人,目光猥瑣又粘膩。
看她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塊美味的點心,彷彿只等一聲令下就能撲上去分食。
沈黎書看向上首,那裏有一張巨大的椅子,上面鋪着一張虎皮。
旁邊還有三把小一點的椅子,同樣鋪着皮毛。
沈黎書摩挲着下巴琢磨,那些椅子全部空着,看來真正的當家人還沒來……
翠微很少接觸外男,又猛的被這麼多男人盯着,害怕眼淚直流。
臉頰被衝出兩條淚溝,露出一絲白嫩的肌膚,頓時周圍人都目光更加火熱了。
她哆哆嗦嗦的躲到沈黎書身後,“小姐……”
“……差不多得了,之前殺我那狠勁兒呢?”沈黎書翻了白眼。
她這會兒自身難保,根本顧不上翠微。
心裏不停地盤算着怎樣才能在這土匪窩裏保全自己。
這真的很難,太難了!沈黎書咬着嘴唇想哭。
很快,一個身穿褐色短打,滿臉絡腮鬍的大漢扛着大刀走進議事廳。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見過大當家!”
沈黎書知道這是能做主的人來了。
當下一個飛撲,滑跪在男人跟前。
本着打不過就加入的優良傳統,雙手死死抱住對方大腿。
“大哥!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妹妹啊!”
沈黎書哭得聲嘶力竭,那叫一個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