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泥石流

5個小時過去了，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救援人員還沒有來，難道是泥石流把公路都給沖毀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就麻煩了，要花費更長的時間不說，也不能確認他們的位置。

“老錢，你怎麼了，老錢。”老錢臉色發白，張着嘴巴用力地呼吸着，鼻翼不斷煽動。

“他有哮喘。”老闆走了過來，摸了老錢的口袋，沒有找到葯。一定在之前掉了。找到老錢的行李箱，找到了備用的哮喘葯。老錢的情況漸漸平穩下來。

“你們有沒有覺得呼吸的速度變快了，大巴里的氧氣越來越少。”許凡用力呼吸了兩次說。

林鑫感受了下自己的呼吸頻率，確實比平時快。經過這麼長時間，確實已經空氣已經不多，再不想辦法，大家可能就等不到救援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能想出什麼辦法。林鑫原本也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做什麼事都不願意出頭，但如果交待在這裏了，還談什麼以後呢。想到出門前，媽媽啰啰嗦嗦地問東西都帶齊了沒有，爸爸一個勁地說會做一大桌好吃的等她回來。想到這些溫馨的，林鑫坐不住了。不能了，人缺氧的時候是沒有力氣的，再想做什麼事就晚了。

她在大巴內走了一圈，看了原先被泥土頂破的玻璃一眼。“司機師傅，你之前說在幫着朋友裝修，這車裏都放着哪些東西，能看看嗎？”

“可以啊，都是些裝修的材料，沒啥見不得人的東西。”司機抱出一堆蛇皮袋子包着的材料，還有一個工具箱。林鑫翻開箱子看了看，東西倒是挺齊的。

“都在這了，姑娘，你看看有什麼用得着的，儘管拿去。這次出去后，我再也不跑這條線了。”

林鑫找到了幾根中空的硬塑料管，長度一米不到，直徑15厘米左右，這幾個數量應該夠了。之前用剩的強力膠帶還有很多，量也足夠了。得先弄了透氣孔再說。

林鑫拿了兩個管子、強力膠帶、鎚子，挑了一把比較尖的錐子，來到那扇貼滿膠帶的車窗玻璃前面。拿起錐子和鎚子，對着裂紋的最中間對了下位置。

“林鑫，你幹什麼！”

“我看過一個電影，可以弄個透氣孔。這些塑料管是空心的，我們可以把管子伸到外面，穿過泥土，連接車內和外面的空氣。”林鑫說道。

“不行，我們好不容易把窗戶封住的，你這要把窗戶弄壞，泥土馬上就會進來，我們馬上都得死。”財務劉姐因為之前開過窗，被泥石流嚇得不輕。

“在膠帶的中間穿過去就行，這塊玻璃本來就裂了，而且有膠帶保護，裂紋不會擴大的。幾個小時過去了，外面的泥土應該會慢慢變干，現在是最好的機會。”林鑫解釋到。

“我覺得林鑫說的辦法可行。”許凡點了點頭說，“外面的救援還沒到，可能是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被埋了，或者受災的地方不止一處。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透氣，才有可能等到救援。如果現在再不行動，再等一個小時，大家都是缺氧狀態，那想動都動不了。”

聽到這些話，林鑫看了許凡一眼，想不到這種時候他還這麼冷靜，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解釋清楚。

大家都想活，但不做點什麼，就是在等死。想通這一點后，很容易達成一致。

“行，姑娘，按你說的做吧，這大巴是我的，我同意你的辦法。咋弄，你說話，我幫你。你出辦法，我出力。”司機表示贊成。

“嗯，林鑫這個辦法很好，我們可以來試試，不行再想其他辦法。總要試試才知道行不行。大家說對不對？”老闆一貫的總結性發言。一般這種情況下，也沒有人會說不對。

林鑫和司機來到窗邊，先是用強力膠帶加固了整塊玻璃和邊框，確保安全。旁邊老闆拿着一塊板，萬一有什麼情況，可以隨時補救。

林鑫先用錐子在車窗玻璃裂縫多的地方敲出一個小洞，要比塑料管的大一點，需要留一個角度，方便管子往上延伸。還好，玻璃的裂紋只是擴散了一點，最後穩定下來。窗外的泥土已經沒有水滲出，確實幹了許多，這樣車內就安全多了。用塑料管固定了一個向上的角度，林鑫和司機對視一眼，兩一起用力，向上推。塑料管一下出去了一大截，看來有戲。

從塑料管里掉下來一塊塊泥土，所幸掉落的泥土不多。從塑料管內不再掉泥土后，林鑫從內管往外看，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一根塑料管的長度不夠。

感到手臂被拍了一下，林鑫轉過頭，看見是另一根塑料管。許凡遞過來的，林鑫點了下頭表示感謝。

將兩根塑料管的接口對齊，再包上厚厚的強力膠帶，再固定角度，慢慢地往外往上推。

“我來吧。你來拿管子。”許凡對林鑫說。林鑫想了想，這時候確實需要男人的力氣，也不矯情，痛快地換位。

第二根塑料管緩緩地往外移動，隨着塑料管的挪動，掉進車裏的泥土石頭越來越多，也有一滴滴的泥水流進來。很快，第二根塑料管出去了一大半。

還是看不到管子另一頭的情況，也可能是泥土堵塞。

“老闆，你帶魚竿了嗎？”林鑫問。“幹什麼，要魚竿幹什麼？”老闆做出防禦姿態，抱着漁具包。老釣迷了，就知道肯定帶着魚竿。

“為了公司全體員工的生命，就奉獻一下吧。”唰~~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老闆。這招平時都是他用在別人身上，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在大家的注視下，老闆打開漁具包，挑挑揀揀了一陣，最後遞過來一根魚竿。

林鑫小心地把魚竿從塑料管中間穿過去，感覺接觸到物體后，用力戳了兩下，立馬順着塑料管掉下來幾塊泥土。回收了魚竿，看了一眼，還是一片漆黑。

用第二根塑料管的方法，如法炮製再接上第三根。第三根塑料管移動地更慢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緊張地盯着第三根塑料管。似乎是承載不了這麼多讓人的希望，第三根塑料管突然不動了。許凡和司機又推了幾下，還是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