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DNA
沒有十足的把握,時寅不會亂說喻天祈的名字,更恐怖的是,申請韓以歌回局的文件上,寫着劉英傑的名字!
今夏將資料還給劉英傑,道:“你們搞錯了,我先生又不是這個喻天祈,你們抓他做什麼?”
“那可不一定。”
劉英傑有備而來,翻出裏面喻天祈的照片,展示給在場所有人看:“這是晴天孤兒院的喻天祈,當年他和喻天景可是狼狽為奸的鐵哥們兒,現在他改頭換面,成為了高高在上的韓以歌!”
喻天祈和韓以歌有八分相像,眾人看過照片,驚恐的看向韓以歌,甚至竊竊私語起了韓以歌變聰明的離奇事件。
“哼!簡直可笑!滑天下之大稽!”
劉英傑根本不心虛,指着身後的喻天景,說道:“而且,這個喻天景剛出獄,就得到了韓勝集團的資助,你現在又這麼信任他,你敢說你們沒有關係?!”
喻天景坐過牢,這不是秘密,反而是韓以歌“慧眼識英雄”的智慧,現在卻成了劉英傑口中的“蓄謀已久”。
今夏下意識看喻天景,只見喻天景懶懶的靠在樓梯扶手上,給律師打電話:“警察闖入,你們儘快過來,我懷疑他的行為不合法,同時有歧視服刑人員的嫌疑。”
今夏突然想起,劉英傑的文件上也沒有局長的簽字,而是另一個今夏不認識的人,劉英傑大概率是衝動行為!
說多錯多,韓以歌要整劉英傑!
他要斷掉時寅的左右手!
……
此時,劉英傑運籌帷幄,挑出另一份文件,道:“這是我們從喻天祈養父母的舊房子裏,找到的一顆喻天祈的乳牙,如果韓總問心無愧,不如讓我們取一點樣本,回去比對DNA。”
他已然斷定韓以歌就是喻天祈,今夏的腦子轉得飛快,乳牙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韓以歌和喻天景根本不心慌,倘若DNA不匹配,劉英傑的前途肯定毀了。
唯有一種可能,這是一場圈套,他要摧毀時寅的整個警隊!
今夏立刻阻止劉英傑:“他身體不好!他不能做!”
劉英傑寸步不讓:“不做,就是心虛,就是犯罪嫌疑人。”
韓以歌躲在今夏身後,一句話也不說,專註的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角度不同,但感覺和之前一樣。
贏弱的身體,妄想保護一個大男人。
“我作為董事長,在商界朋友面前被質疑,會影響集團的聲譽,我若不自證清白,明天一定會謠言四起。”
韓以歌摟住今夏肩膀,低聲道:“我去做,你要小心寶寶,不要為這種事動氣。”
如惡魔低吟,今夏渾身浸涼,所有謎團在這一刻全部解開。
他能拿出一大堆國際專家證明,他做的DNA結果不準確!
突然出現的凌薇,極力撮合她和喻天景,必須要一個沒有血緣的孩子,莫名其妙攻擊今夏的鄭思妙,最後卻受傷的時寅,以及眼前突然知道喻天祈,查起舊案子的劉英傑。
“他不能做,要做,做我的!”
……
宴會廳一片寂靜,樂隊早已收起了樂器,不敢煩擾場中任何一個人。
時寅從外面跑進來,氣喘吁吁的樣子,皮夾克內里,露出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頭上的雪還沒有化,可見他收到消息就從醫院趕來,一路沒有停歇。
“呦,這是給自己徒弟撐腰來了,是隊長可真敬業,受傷中也要跑過來,模範好師傅。”喻天景調侃:“可惜,我們的地方,不歡迎衣衫不整的客人。”
山腳下有禁令,保鏢不會讓時寅進來,他一定是走小路,一路跑上來的。
時寅充耳不聞,看了今夏一眼,彷彿在確定她有沒有受傷,遂放下心來,代替劉英傑向韓以歌道歉:“韓總,這次是我們考慮不周,給您帶來不便,請您見諒。”
這是他最卑微的一次,今夏的心也徹底放下來,想代替韓以歌原諒劉英傑,大家當做沒發生過。
但劉英傑還沒轉過彎來,反問時寅:“為什麼?!師傅?我們傳喚他合理合法,為什麼要向他道歉?!”
他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控訴時寅軟弱,卻不想自己現在有多危險。
“看來,時隊長也管不住自己的徒弟呀。”喻天景收起手機幽幽道,從樓梯口走過來,不讓今夏再開口:“不過正好,我們也不想就這麼算了。”
“天景,別那麼計較。”韓以歌摟住今夏的肩膀,控制她,又溫聲勸喻天景:“警察辦案流程必然合法,我們作為公民,應該全力配合。”
“配合?他們一點面子都不給嗎?我們要怎麼配合?”
喻天景維護韓以歌,對線時寅立刻炸毛:“他們隨便拿出一個玩意兒,說您有嫌疑,讓您驗DNA您就要去驗,有話不能等私人時間談?帶着一堆警察衝進來,張嘴就要逮捕誰,我們的客人全是商界名流,外面人怎麼看韓先生?!”
喻天景步步緊逼:“安村的案子,警方對我們一直意見,現在我們停工配合調查,一天賠多少錢你們誰負責過?!你們還要驗我們董事長的DNA?!有沒有一點尊重?!”
“明天風言風語懷疑韓先生的身份,韓勝集團股價因此波動,這個錢誰來出?!”
“做公職人員,你們得寸進尺!”
在場有許多和安村工程有利益牽扯的人,看警方的表情也開始不滿起來,情緒成功被喻天景挑起,警方處於不利的狀態。
劉英傑此舉,固然失策,在這裏已經是犯了眾怒。
時寅代他道歉:“韓先生是商界名流,一舉一動都影響巨大,此舉是我們考慮不周。”
此時,門外,韓勝集團的法務部提着公文箱走進來,錄音拍視頻留證據,全程無死角。
為首的律師道:“抱歉,我們有權查看文件。”
他們拿着劉英傑手上的文件,逐一挑刺:“這些證據根本不足以你們懷疑韓先生,已經結案的舊案子,突然翻出來,流程手續我們都沒有見到,我們現在懷疑警方故意在今晚刁難韓先生,會保留追究警方責任的權利。”
若對方是普通人,根本沒必要給他看流程手續,但偏偏,對方是韓以歌,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國內股市波動,一般人根本不敢惹。
現在,劉英傑也反應過來自己中招了,卡在這裏不上不下,口袋裏的手機瘋狂響起。
接通電話,局長暴怒的罵聲,連今夏都能聽見。
喻天景滿意的笑了,說了句風涼話:“還是,你見不得自己師傅比不過韓總有魅力,故意找茬兒來刁難韓先生和韓太太?”
韓以歌以退為進:“天景,過分了。”
到底是誰過分?
在場人心知肚明。
兩方都帶着自己的助手,時寅管不住劉英傑,局勢上已經輸了一大截。
等劉英傑被罵完,韓以歌才讓喻天景回去,自己站出來,道:“時隊長,今日確實不方便,若你們不着急,等明天一早,我主動去警局,協助你們驗DNA。”
“不行!”
喻天景立刻阻止:“韓先生好說話,體諒基層幹部不容易,我不能就這麼算了!任何人都不能損害集團利益!”
“天景,過分了。”
“過分我也不怕!韓先生對我有知遇之恩,任何人不能在我眼前羞辱韓先生!”
兩人在眾人面前演起了雙簧,時寅和劉英傑皆屬於被動狀態,根本沒辦法破局。
喻天景咄咄逼人,指着時寅道:“除非,你有確鑿的證據定韓先生的罪,否則,你和你徒弟必須用警服保證,倘若韓先生無辜,被你徒弟冤枉,你們兩個主動退出政法隊伍!”
“否則,誰都不能在我面前帶走韓先生!”
今夏不能看着事態這樣發展下去,連忙掙脫韓以歌的手,平息這場紛爭:“好了!人都被你們丟完了!”
她一聲高喊,制止了喻天景發怒,也驚醒了劉英傑。
今夏轉而對他說:“劉警官,你也看到了,今天的場合確實不合適配合調查,我先生的身份敏感,也不可能隨意出差錯,不如我說個辦法,你看行不行?”
有台階下,劉英傑順應點頭。
今夏摸着肚子,道:“我現在懷孕的月份,正好可以驗DNA,不如用我的來檢測,看看和那個牙齒有沒有父子關係。”
如果成立,韓以歌就是喻天祈,也算是一種輔證。
若不成立,韓以歌也就沒了嫌疑。
劉英傑不敢貿貿然答應,看時寅。
“不行!士可殺不可辱!”韓以歌率先站出來反對:“要是敢查我孩子,不如直接查我!”
“老公,你別這麼激動,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我。”
今夏安撫韓以歌,目光看着剛剛說閑話的女歌女眷,道:“本來,我和你結婚突然,許多人就懷疑我的孩子,現在讓我代替做檢測,這樣也能洗清我的嫌疑。”
“我不想讓孩子出生以後,被別人污衊。”
她飽受流言蜚語的侵蝕,韓以歌抱緊她,止不住的向她道歉,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同時,也默認了今夏的提議。
偷換概念的自證清白,過了今天,警方再敢懷疑韓以歌的身份,還要掂量着才行。
這個孩子,韓以歌要求他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這一刻。
他早就算好了,讓今夏擋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