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關猜測
城主拋福包的活動一如往常的進行着。
朔衡和秦安對此的興趣都不大，但是為了配合演出，還是象徵性的表現出了適當的好奇心。
比如，朔衡甚至動用靈氣搶來了一個福包，而站在他身邊那個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雖然被搶了福包，卻還是用驚艷的目光盯着朔衡的方向猛瞧。
朔衡對她微微一笑，換來了小姑娘羞紅着臉低下頭。
秦安頓時用一種看渣男的眼神看他：“你在幹什麼？那小丫頭才……”
朔衡一把抬手捂住他的嘴：“城主都走了，我們也回去吧。”
說著，直接按着人的肩膀把人拖遠。
…
兩人回到酒樓房間后，同時布下一層隔音結界避免探查。
隨後，朔衡把那搶來的福包像是扔垃圾一樣扔在茶桌上。
“你看看吧。”
秦安聞言，頗為好奇的把那個精緻的福包拆開。
說是福包，其實就是尋常的布包着符紙而已，只不過顏色做得喜慶，而且裏面也不會塞上奇奇怪怪的填充物，只有一張大娘口中“可保平安”的符籙。
秦安取出符籙，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這是假的？”
“嗯，沒有法力的。”朔衡自顧自的給兩人倒了杯茶水，“這是連裝都懶得裝了。估計也就是因為那夕雲城中鍊氣修士和凡人還是佔了大多數，所以根本不怕他們識破。”
秦安皺皺眉，空間之力溢出掌心，瞬間把那張假符撕扯乾淨。
“還有什麼發現嗎？”
朔衡放下茶杯，看着他，突然挑了挑眉：“要不你猜一猜？”
“……”
我猜你個大頭鬼啊！
秦安一邊在心中吐槽，一邊還是認真的回答了朔衡的問題：“那城主有問題。”
“哎呀，沒想到秦安道友竟然如此敏銳，實在是讓在下佩服。”
“……你好好說話。”
朔衡笑了兩聲，搖了搖手中的摺扇：“如你所說，那城主已經是個死人了。”
秦安目光一凝：“死人……是什麼意思？”
他雖然覺得城主有問題，但頂多也就是邪修一類，完全沒想到一個活生生出現在他眼前的人會被朔衡稱為“死人”。
“靈魂已滅，只剩軀殼，或許是類似於傀儡之術的手段吧。”朔衡微微眯起眼睛，似在回想，“若是細看的話，還是能分辨一二，他的眼球上有一層極淺的陰翳。”
這一點，在系統出品的傀儡上朔衡是沒有見到的，系統出品的傀儡給他的感覺就像是真人一樣，沒有半分區別。
秦安驀然沉了臉色：“看來之前你猜測的事，應該是對的。”
那少城主恐怕真的已經佔領了整個城主府，現在夕雲城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下。
“我猜，不出幾天，他們應該就能查到你是誰了。”朔衡眨眨眼，“雖然這次你帶了面具，但背着的那個大劍就算蒙上黑布也實在太過顯眼，查到你的消息應該只是時間問題。
怎麼樣？要是覺得危險，現在走也來得及。”
秦安搖搖頭：“你不用試探我了。我說過，事關劍的來歷，我一定會把事情查到底！反倒是你……原本不用牽扯進來。”
“說起來，這把劍不會是你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吧？這麼寶貝它。”
秦安搖搖頭：“不是。偶然所得，但意義非凡。”
能不非凡嗎？人家師父都住在裏面。
朔衡笑了笑，沒有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來，見秦安有意隱瞞，便不再多說這件事：“正好有些餓了，我去叫點兒飯上來吃。”
“你早上不是才剛吃過……”秦安目送朔衡的背影離開，沉吟片刻，將籠罩着黑布的劍取了下來，“師父。”
黑袍男人出現在朔衡剛剛所坐的座位上：“本座曾想回憶過往，不過記憶中只餘一片空白。關於你們所調查的事，本座恐怕不能幫忙了。”
“師父，您可能感知到那城主的異樣？”
“確實如那小子所言。”男子微微頷額，“同時，本座也隱約察覺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只是與本座的力量似乎並不相同。”
相似但不相同。
不過，這也足以見得他曾經或許不是個好人。
“即便如此，你也願意當本座的徒弟？”
秦安沉默片刻。
“我不知道師父曾經經歷了什麼，但我覺得現在的師父很好。若是未來師父找回記憶，我也希望師父能夠重新開始。
曾經做過的事已經受到了懲罰，未來，才是師父自己的選擇。”
人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生物，他們是複雜的，是多變的。
可能同一個人，上一秒的想法和下一秒都會不同。
除了邪修是修仙界公認的“壞人”以外，世間之人都不會輕易被“好人”或者“壞人”兩字評判。
就比如秦安自己。他殺過很多人。
有的人為了搶他食物，有的人為了爭奪機緣，甚至就在前不久，還有人為了懸賞金而在整個天涯城附近追殺他，同樣被他反殺了不少。
這些人中，究竟有幾個是大奸大惡真的該死，究竟有幾個只是想要求取機緣的過路人，他分不清。
不過，【荒古】本就如此。
男人盯着秦安看了兩眼：“能說出這番話，證明你真的長大了。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殺一隻兔子都要哭半天的小傢伙。”
“……”秦安無奈的垂下頭。
這種黑歷史真的可以不提。
“他要回來了。”男子說完，立刻消失在原地。
而秦安則趕緊把巨劍重新用黑布包裹起來，恭恭敬敬的放在一邊。
砰！
房間的大門被一陣大力推開，朔衡帶着兩個小廝走進來，抬手指了指空無一物的桌子：“就放那兒吧。”
“是。”小廝連忙手腳麻利的給他上菜。
隨着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被整齊的放在桌子上，兩個小廝退下關上門，朔衡招呼秦安過來一起吃：“這可是專門讓他們去夕雲城最有名的小吃店裏買回來的，據說比今早的飯還要好吃。”
“你的生活才是真滋潤。”秦安坐下后拿起筷子，隨便夾了一個雲吞塞進嘴裏，“……嗯，確實好吃。”
朔衡笑了笑：“你就是日子過得太緊巴了，都嘗嘗看，這才是來陌生城池遊玩的樂趣，哪兒像你似的去了一個地方跟沒去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