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詭異雕塑
小凈塵指了指桌子上的兩本書。
“你的意思是,這詛咒可以用因果斬斷?”
小凈塵點點頭:“詛咒,也是因果的一種哦。斬斷之後,主人就可以隨便碰這本書,而且不會被下咒之人察覺啦。”
朔衡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小精靈的頭:“知道了,多謝。”
小凈塵抱着他的手指蹭了蹭:“中千世界,沒有仙氣供養,我不能出來太長時間。”
“好,以後一定讓你吃的飽飽的。”
小凈塵再次高興的點點頭,化作一道白霧飛回了本體之中。
朔衡抬手把凈世塵鍾從腰間取下來,心念一動,以靈氣為鍾椎,將凈世塵鐘敲響三下。
鐺——鐺——鐺——
每敲一下,朔衡就感覺自己體內的靈氣少一大截。
不愧是仙器,想要催動它需要消耗的靈氣的確是要用海量這個詞來形容。
最後,凈世塵鍾自動變回縮小版的樣子,重新把自己往朔衡的腰間一掛,待住不動了。
朔衡伸出手,把捲軸向後展開。
遠古之時,【荒古】氣息駁雜,世間陰陽相對。
有繁榮安寧,自然就有災厄誕生。
凡是災厄到達之地,生靈凋敝,天災人禍不斷。
為了避免更多生靈被災厄所傷,一些強大的修士聯合在一起將它封印起來。
從此,災厄不知所蹤。
即便是那些封印它的修士,也不知道它去了哪裏。
捲軸的圖畫上,朔衡在最後一幅圖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那是整個故事的最後一頁。
許多不知面孔的人正在圍攻戰場中央的一團黑霧,而在畫面的角落裏,有一把漆黑的、佈滿了猩紅紋路的大劍。
朔衡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那把劍看了兩眼。
難怪少城主見了那把劍一面就難忘到這種程度,原來是因為這幅畫的緣故。
關於那把劍的記載接近於無,朔衡也無法準確的推斷它究竟是跟隨那一伙人來圍攻災厄的,還是災厄所擁有的武器。
不祥的力量並不能說明一切,畢竟在打架時被沾染上災厄的氣息,也完全是很有可能的事。
而且從秦安和那劍靈的談話來看,它似乎已沉睡了很久。
那究竟是因為跟災厄打架消耗了太多而陷入沉睡,還是因為它就是被封印的災厄本身?
其實比起前者,朔衡反而更相信後者。
不過最重要的是,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秦安?
現如今那劍靈也算是秦安的師父,他能在真相不明的情況下選擇把劍靈除去嗎?
朔衡皺了皺眉。
這也是他不願意太過干涉這些氣運之子成長的原因。
因為當他太過介入這些氣運之子的人生時,說不定他們的成長路線都會發生極大的變化。
而他,並不願意看見這種變化。
他無法判斷這樣的改變對氣運之子究竟是有利還是無利的,尤其在秦安這個人還不錯的情況下——如果是個渣滓,那誰管他去死?
朔衡抬手捏了捏眉心,第一次發現知道的太多真不是一件好事。
隨後,他把旁邊的另一本書拿起來翻了翻。
這本書更像是少城主自己的筆記本,其中字跡九成九的新,一看就是剛寫下不久。
看了一會兒,朔衡就把那本筆記放下了。
其中對於‘災厄’的記錄,仍停留在猜測上,不過朔衡倒是從他的筆記中發現了一些這個人的心思。
——他似乎想要重現災厄。
嘖,真是攤上大事兒了。
看着不遠處琳琅滿目的書架,朔衡只覺得一陣心累,不過為了能找到更多的線索,他還是盡職盡責的把幾本翻看痕迹比較嚴重的書看了一遍。
整齊劃一的,全部與災厄和死屍相關。
就在朔衡把書一本一本全部按照原樣歸位時,他身後的密室大門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朔衡眸光一沉,轉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來者是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
他眉宇間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硬生生破壞了那副勉強稱得上俊朗絕世的容顏。
走進密室后,他看都沒看那些擺在桌子上的書,而是直接走向另一面牆。
眼睜睜看到這一幕的朔衡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個老六,擱這兒玩套娃呢?
隨着雲起撥動機關,那扇牆上隱藏的機關暗門緩緩打開,他立刻抬步走入其中。
趁着大門還沒關上的空隙,朔衡腳下生風的跟着走了進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況且,他也很好奇這個傢伙到底在做些什麼事。
…
一入眼,就是一片幾乎可以說是刺目的猩紅色。
鮮血的味道讓人不寒而慄。
而在這間密室的正中央,還擺着一座三米高的雕像。
朔衡幾乎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什麼——就在外面桌子上那張捲軸的畫裏,那一團看起來十分詭異的黑霧。
連凝結出來的氣旋都被雕刻的栩栩如生。
朔衡看見那這位風光霽月的少城主滿臉虔誠的取出一壇鮮血,倒在雕塑腳下的血池裏,而後恭敬的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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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新鮮血食,進獻給災厄之主。”
更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在朔衡的目光中,那被雲起倒進去的血液順着黑霧的紋路一點點向上蔓延,直至最終覆蓋住雕塑的全身。
下一秒,血液像是被吸收乾淨了一樣,從雕塑的表面徹底消失不見。
——
“這傢伙怎麼還不回來……不會出事了吧?”
秦安隱匿身形蹲在陰影里,眉宇間隱藏着一抹淡淡的擔憂。
“沒想到,秦安道友這麼關心我啊?”
調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秦安驀然轉頭看去,就見朔衡正全須全尾的站在他身後。
他剛想激動的說些什麼,朔衡就抬起食指放在嘴邊對着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秦安見到,便把即將脫口而出話咽了回去。
朔衡見此,示意他先離開這裏再說。
秦安點點頭,跟上了朔衡的腳步。
…
“你是說,那傢伙供奉了一個不祥的雕塑,還在一直研究那種不祥的力量?”
最終,朔衡選擇暫時隱瞞了‘災厄’的存在。
等這城主府被攻破之時,若是那些證據還在,秦安自然能了解到真相原委。這件事,他還是不要親自說出口了。
“那密室中雖然有很多關於不祥之力的書籍,但是卻沒記載什麼有用的東西。”朔衡笑道,“若是換做我的話,最至關重要之物,一定會隨身攜帶才是。”
秦安點點頭,覺得朔衡的猜測十分有道理。
“不過還有一點很可疑。此次潛入城主府,我沒有感知到夕雲城城主的氣息。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身為一城之主最少也要有渡劫期乃至半聖的實力,然而我卻連一絲一毫的威脅都沒感知到,這並不合理。”
“你的意思是?”
朔衡微眯起眼睛。
“我懷疑,現如今的整個夕雲城,其實都在那所謂的少城主把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