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演戲？
試戲是在酒店三樓的一個大包廂301，旁邊的302包廂里都是候場試戲的人。
現場已經等着幾十個人了。
工作人員正有序地安排人進去試戲。
鹿梔上樓的時候，就看到秦淮之正陪着林芝兒在旁邊候場。
林芝兒看到鹿梔進來，眼神微閃，轉頭無措地去看秦淮之：“淮之，要不我們回去吧……”
秦淮之垂眸：“怎麼了？”
林芝兒：“梔梔她總是喜歡跟我搶東西，這個角色她明顯是衝著我來的才跟過來搶的，我讓給她吧。”
秦淮之安撫地捏捏她柔軟的小手：“放心，你想要的，都會是你的。”
“你讓給她，她也不可能被導演選中。”
林芝兒還是很猶豫，又有點委屈地看着秦淮之：“可是我怕……”
“上次你看到她，神魂顛倒地跟了上去，我怕今天又會這樣。”
秦淮之聞言，也忍不住回想起前幾天的事情。
他到現在都還不明白，為什麼那天他會鬼迷心竅般地拋下林芝兒去保護鹿梔。
他眸色微沉：“不會了。”
“她妒心重，殺孽纏身，是個有大罪業的人，真佛也不會渡她，何況是我？”
鹿梔暗暗翻了個白眼，在旁邊低調坐下。
秦淮之眼底劃過一抹不屑。
鹿梔當了他們五年的舔狗，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
他大概猜到了，那天在山腰上故意想要拉他去死，只是為了博眼球吸引他的注意力。
不過就是看到芝兒回來了，所以激起了勝負欲，想要欲擒故縱罷了。
不然怎麼解釋之前毫無原則舔了他們一整年的舔狗，突然說不愛他了，又突然變得光鮮亮麗好看了，開始穿衣打扮了？
之前明明是個土包子，唯唯諾諾沒自信。
工作人員很快叫到林芝兒和鹿梔。
兩人正好在同一組搭戲。
林芝兒走在她身邊，壓低聲音道：“勸你還是不要上去丟人現眼了。”
“我在歐美名模圈就已經接觸過演繹圈，客串過一些電影的重要角色，你算什麼東西？”
“還想學我當明星，東施效顰的蠢貨！”
鹿梔靜靜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林芝兒，突然摘下口罩，“呸”了她一臉口水。
兩人湊得太近，其他人離得遠點，根本沒看到鹿梔的動作。
林芝兒怒不可遏，見鹿梔先一步踏入包廂里，只能作罷。
只會吐口水的傻逼！
兩人一同進了301的包廂。
包廂里除了三個導演、一個編劇，還有一些現場打光佈置和拍攝的工作人員。
有些導演為了證明自己選角的公正性，往往會在選角時拍攝視頻以作記錄。
幾乎是鹿梔摘下口罩的瞬間，現場所有男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她的身上。
嘲笑別人東施效顰的林芝兒被忽略了個徹底。
工作人員甚至直接忽視了林芝兒，想要把鹿梔領上台。
“咳咳……”林芝兒不悅地清了清嗓子，才勉強讓旁邊的工作人員回過神來。
她禮貌地沖評委席微微鞠躬：“導演們好，編劇老師們好，我是天娛公司的新人林芝兒，剛剛從米蘭國……”
周圍的工作人員聽到林芝兒是天娛的人時，才回過神來，都忍不住竊竊私語。
“竟然是天娛的人誒！這是爆款預定了吧？”
“誰不知道，全娛樂圈造星最強的公司就是天娛，三金影帝影后、視后、四小花旦、新生代高人氣小花全是他們公司捧出來的。”
“進了天娛，就沒有不紅的。看來這個小姑娘馬上也是要火了，難怪敢來試林導的戲。”
“好傢夥，你們剛剛都沒看到吧？這位可不簡單，天娛的總裁秦總親自送她來的，人現在還在門口候着呢。”
此話一出，工作人員們又忍不住發出驚呼聲。
畢竟天娛的秦總可是帝都豪門圈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京圈佛子，秦家掌權人秦淮之誰不知道？
天娛集團只是他手裏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產業，他手底下有一整個商業帝國，涉獵各行各業！
“但這位京圈佛子不是聽說不近女色嗎？竟然會專門護送林芝兒過來？”
“誰知道呢。”
“不過，這部戲的女主角估計就是林芝兒的了吧？有秦總保駕護航，誰能爭得過她啊？”
林芝兒聽着台下的議論聲，終於找回了點平衡。
就算鹿梔有張臉又怎麼樣？秦淮之還不是不喜歡她！
台下評委席其實並沒有人在聽林芝兒的長篇自我介紹。
導演林正連忙翻動資料，問旁邊的選角導演：“那個女孩是誰？哪個公司的？”
選角導演一眼就看懂他問的是旁邊鹿梔，連忙道：“她還沒簽經紀公司，是個素人。”
工作人員將林芝兒和鹿梔領上台，準備開始表演了。
林正迫不及待道：“開始吧，你們自行選角。”
林芝兒點頭，先搶過了女主的角色。
鹿梔也懶得和她爭，拿了旁邊反派大boss的台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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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戲是女主和反派boss最後的對峙。
林芝兒很快入戲，眼神瞬間變得凌厲，瞪着鹿梔：“我和你不一樣！少拿你來和我們相提並論！”
“我們不會為了成神犧牲別人！”
鹿梔神情淡漠地看着林芝兒，態度並不激烈：“新神出現，舊神就得隕落，我為了活下去，想要殺你，這有錯嗎？”
她生得極美，眼神里的神情像是真切地活了千萬年的神。
明明只是平靜地站着，卻莫名讓人有種置身於高聳山川和神像前的心有戚戚之感，無端生出些敬畏來。
林芝兒眼底劃過一抹厭惡：“狡辯！哪怕你是神，創造了萬物民眾，也無權奪走他們的生命！”
鹿梔緩慢地眨了眨眼睛，聲音裏帶着極為平靜的疑惑，“為什麼？”
林芝兒厭惡道：“按照你的邏輯，身為父母，有權利決定自己孩子的生死嗎？就因為他們賜予了孩子生命？”
鹿梔沉默片刻，點頭：“自然是如此。”
林芝兒高高在上地看着鹿梔：“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人，什麼是靈魂，什麼是思想，什麼是感情，你這個感受不到情感和溫度的怪物！
鹿梔眼底漸漸染上冷意，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在俯視地上渺小的灰塵：“神，不需要這些東西，也不需要你們這些螻蟻來批判！”
表演結束，全場鴉雀無聲。
工作人員們眼神一瞬不瞬盯着鹿梔，像是懷揣着敬畏，在仰望神跡。
鹿梔在演繹神的時候，周身彷彿真的帶着一層神聖的光芒。
舉手投足間，莫名給人一種望而生畏之感，盯着她的臉看久了，連呼吸都無意識地放輕放低，生怕會驚擾了神只。
林正興奮地盯着鹿梔：“好！太好了！你是第一次演戲？”
鹿梔收回情緒，乖巧地站在台上，點了點頭：“是。”
旁邊的林芝兒臉色有點綳不住了。
在看到秦淮之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包廂門口的方向，眼神迷戀地盯着鹿梔時，她的臉色綳得越厲害了。
林正欣賞地點了點頭，又興沖沖道：“旁邊那個……林什麼？”
林芝兒眼睛一亮：“林芝兒！”
林正點頭：“對對，林芝兒，你先下去，站旁邊去。”
林芝兒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讓我站到旁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