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挑事者
“穆叔叔，我能不能，見見我的掌柜？”我道。
他點頭同意，招手讓一個侍衛帶我去找了。
離開前，我向客棧樓上望了一眼。
總感覺，從我進門開始，就有一雙眼睛在一直盯着我。
但當我抬眸望去時，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會是誰？
“姑娘，這邊請！”
引路的侍衛低聲提醒，我面無表情地跟上。
幾個呼吸間，我們到了後院的柴房。
房門口，守着兩名侍衛。
他們一見我身邊男人，立刻笑嘻嘻道：“展侍衛，你怎麼來了。”
“放行，讓這位小姐進去。”男人嗓音冷峻。
“得嘞！”
三兩下溝通，我得以進去。
湯掌柜見到我，神情略顯激動。
就好似透過我，看到了誰的影子。
俗話說，兒像母，女像爹。
我與爹爹有三五分相像。
我想，他應當是看着我，懷念着故人。
“姑娘，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這句話他似乎說了很多遍，現在再說起，都顯得有些無力。
我沒有答，只問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你最近，可得罪了什麼人？又或者，是那對父女，得罪了人，你，就是他的一個替罪羊？”
“這……”
他癱坐在稻草堆上，閉上眼睛，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
我居高臨下地盯着他，安安靜靜的，沒有打擾。
約莫一炷香，他像是想到什麼，忽地睜開眼。
“姑娘，我想起來了。”
“幾日前，紅兒出去給袁老頭抓藥，回來后一個人躲在暗處偷偷傷心，我當時瞧見問了一嘴，才知道她出去后被人調戲了。”
“因為初來都城，她並不認識那個男人，為了她的安全，每次給袁老頭抓藥，我都是親自去的。”
“沒想到暗地裏，大家都覺得這我這樣是看上了紅兒，在獻殷勤，為了女子的名節，我並沒有將原因說來，總想着日久見人心，慢慢地，他們就不會再打趣了。”
“可是……”
他沒再說下，但我也基本已經猜到了，所有人都在罵他禽獸。
我眯着眼，又道：“既然人不是你殺的，那為何你有人證實，你昨日去了那父女倆的房間？”
“冤枉啊！”湯掌柜欲哭無淚：“我昨夜一直在房裏，哪也沒去，不是狡辯，更不是欺騙您。”
說起這個，他滿臉的憋屈。
聽到這，我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有人栽贓嫁禍給湯掌柜。
突破口有兩個。
一是找到那個調戲過紅兒的男人，他的嫌疑最大。
二則，嚴刑拷打說假話的證人，順藤摸瓜揪出背後之人。
很顯然，第二個突破口最佳。
理清思路，我重新找到了穆少卿，和他大致講了我的想法。
他立刻將舉證之人帶走。
湯掌柜身上的疑點還未洗清，所以也被帶走。
我臨時安排元小五過來頂替掌柜之位，也算是對他的一次磨鍊。
同時，第一條突破口，我並沒有放棄，調查這件事，我交給了宋天。
等回侯府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一夜無眠。
……
次日。
我正在調整內力。
採薇不知情，罵罵咧咧地進來。
“人有悲歡離合，智力障礙者點綴生活，真是腦子退化，當球踢，半點事情都不想，啊！氣死我啦！”
她那小嘴就跟點了火的寶珠一樣，噼里啪啦地響個不停。
我收了氣息，放下盤坐的腿，從內室走出。
“什麼事，出去一趟把你氣成這樣？”我端着茶，問道。
“姑娘，我可憐的姑娘呦！”
她淚眼汪汪地朝着撲來的方向。
我一個側身躲開，手中茶水分毫未動。
“剛剛練完武，臟！”
“哎！”她深吸一口氣，平復剛剛的心情，幾個呼吸間，她道：“您是不知道，給小五送賬本的路上，街上可熱鬧了。”
“他們都在談論昨日的殺人事件，說什麼大理寺少卿徇私舞弊，還說您.......”
“我什麼？”
我坐在另一邊，不疾不徐地喝着茶。
“他們，他們說您是勾引了大理寺少卿，才保住了客棧，還有人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掌柜，更過分的，是他們拿您成為了青龍會會長來說事。”
“說什麼您是因為抱上裏面的一個長老，陪他睡覺，才能拿下會長之位。”
“您就說，這些人是不是傻的，聽風就是雨，一點腦子都不動！”
採薇提起這些，沒忍住又罵了兩句。
我轉着茶蓋，腦海里思緒萬千。
很明顯，這些謠言大多都是針對我成為商會會長這件事。
而帶頭的，極有可能就是長公主身邊的那些人。
如此好的機會，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一切，環環相扣，背後的人，定然是不簡單。
彼時，管家來報。
“姑娘，門口來了不少商會的人，是否要放他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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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茶盞，思索兩秒后讓張伯好生伺候，我馬上就來。
放下茶盞，我起身。
這時，宋天調查回來。
“姑娘，調戲紅兒的人，正是知州的小兒子羅啟。”
我眸色閃了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是長公主做的局！
……
收拾好一切，我去了前廳。
廳內，坐着四人。
面上皆是一臉嚴肅，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是來討債的。
我不動聲色地打量完幾人，朝着主位坐下，臉上掛着招牌微笑。
“諸位，今日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我明知故問，瞧的就是他們的真實態度。
“姓沈的，你別拿腔作調，外面都說我們商會是個窯洞，要奪了我們的商貿權，我勸你最好向朱老請退，讓出這會長之位，否則，就I別怪我們這些老傢伙欺負新人了！”
來的幾人里，就屬手握四大錢莊的劉老脾氣最差。
朱老給我的人員名單里，是這樣評價他的。
一言不合就爆炸的關老爺。
現在瞧着的模樣，的確是形容的十分貼切。
我笑容不減，對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
“劉前輩十幾年前就入了商會，一直不辭辛勞，小女萬分敬重……”
“你別在這拍馬屁，沒用！趕緊退位吧！”男人一臉不耐煩地打斷。
我沒有尷尬，更沒有生氣。
一旁的採薇卻不樂意了。
她垂着頭，不悅的嘀咕：“切～神氣啥，嘴上說著不要，下巴倒是翹得老高。”
她嗓音不大，只我一人聽到。
這丫頭……說得真棒！
我嘴角憋着笑，但目光卻沒從劉老身上移開。
“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此話一出，坐着的其他人，都朝我投來冰冷的目光。
我不躲不避，解釋道：“諸位，這種栽贓照耀的戲碼，想必每年選舉后都發生不少，你們何不容我幾日，破除謠言，再來定奪呢？”
坐在最前面的老者開了口：“你要幾日？”
我手指比畫。
“三日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