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月下苦鬥
昱辰回去之前找了一條小溪,將身上的血污清洗乾淨,由於沒有帶着多餘的衣物,只能繼續穿着濕漉漉的衣服,不過他也並不在意。
走在靜謐的小路上,遠遠看到房前的火光以及一道嬌小的人影。
滄浚還沒回來?按他的性格應該早就回來了,怎麼良心發現了?
昱辰來到童童身邊,將包着獸肉的虎皮放在一旁,坐了下來。
在昱辰接近之前,童童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即使昱辰已經清洗過。童童小臉在火光的映照下隱隱發白,她強忍不適,道:“辰哥,浚哥呢?”
“應該還在林子裏,我倆分開行動的。”昱辰回道,“怎麼,還是受不了這個味道嗎?”
童童極力剋制,可她越是想強忍下這正常的生理反應,表現的便越是厲害,最終只能蔫不拉幾的點了點頭。
昱辰暗嘆一口氣,這要是等他和滄浚下山之後可如何是好,總不能以後天天只吃野菜吧。雖然這麼想,但他還是開口安慰起來這個比自己小六歲的妹妹。
昱辰將那包虎肉拿到童童對面,自己進屋拿了些鹽、木簽和一口石缸。對這些肉進行腌制,不若如此,在這正值初夏的日子裏,過不了兩天,可能這些肉可能就要壞掉。
昱辰手法熟練,動作行雲流水,同時安慰着自家妹妹,只是這嘴上的功夫比這手上的功夫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噗!”
童童忽的一笑,昱辰抬頭看去,少女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眼中充盈着笑意,應該是被自己這拙劣的話術給逗笑了。昱辰心中一陣無奈,只是那嘴角在不知不覺間揚起。
嗡!
一陣大風襲來,吹得火苗搖曳擺動。
“嗯?”昱辰眉頭一皺,這股氣息……
“童童,你趕快去找烈伯,讓他快來林子尋我們!”昱辰將手中的肉隨手扔到虎皮上,背起重劍向著林間衝去。
童童雖修為尚淺但也感覺到剛剛那股風有些奇怪,急忙向著山腰另一處跑去。
……林間某處……
原本皎潔的明月,不知何時染上一層血色,猩紅的月光照在林間那一人一獸身上。
滄浚手持長劍,麻衣破爛,嘴角掛着一絲血跡,他死死地盯着對面那頭猛獸。
而那猛獸竟同樣是一頭通體漆黑的靈虎,只是這隻的境界卻是實打實的四季境。
可即便此刻滄浚眼中仍幾分慵懶。也不知他是真的不懼對方,還是留有後手。
刷!
只是眨眼間,那靈虎便已來到滄浚跟前,血月照耀下,彷彿一隻浴血的幽靈。
滄浚反應極快,抽身向一旁閃去,但他也不過通靈境,速度即便再快,卻也沒能躲過靈虎的攻擊。滄浚將長劍橫於身前,靈力灌入長劍,抵擋對方一擊。
砰!
一聲悶響,長劍上的青光頓時潰散,滄浚倒飛而出,在黑夜中擦出一道殘影,他在空中極力控制自己,一個騰身穩穩地落在樹榦上。只是他剛剛站穩,胸口一陣氣血翻湧。“哇!”的一聲,吐出的鮮血將胸口衣物浸透。
這畜生好生強大,不能和它硬碰,剛剛與它正面一擊氣息應該散出去了,烈伯他們應該能感受到。
“畜生!”滄浚站直腰板,指着地上的靈虎大聲道。
那黑虎本想再次發動攻擊,見這渺小的人類竟然還敢這麼囂張,一時不敢有什麼行動。
“小爺告訴你!你在我眼裏就是個蟲子!今天小爺我有點累,明天再再找你加餐!”滄浚微微抬起下巴,眼中儘是蔑視。
吼!
黑虎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暴怒,立即向滄浚追來。
滄浚在說完話之後,直接抽身跑了,但他也察覺到靈虎眼中的情感,那不像是野獸的本能,更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人類中生氣的情緒。怎麼會這樣?這些靈獸不是只有到下一個大境界屬覺境才能初步開啟靈智嗎!一這畜生的表現明顯提前了一個大境界!
黑虎的速度極為驚人,只是片刻便已將距離拉的極近,黑虎抬爪撲殺過來,滄浚微微偏頭向後掃了一眼,竟直接調轉方向,從黑虎肚下劃過,然後頭也不回的飛奔而去。
由於黑虎體重較大,向前滑行了好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被自己眼中的蟲子戲耍,讓它更是憤怒,仰天一聲怒吼。
滄浚如一隻山猿般,靈活至極,在林間急速穿梭,在黑夜下隱隱可見他腳下有藍色光華閃動。
黑虎則用自己龐大的身體生生將身前的樹木撞倒,即便有樹木阻礙,它的速度也並不比對方慢多少,畢竟靈獸的先天優勢和境界的差距足以超越面前的阻礙。
黑虎跟在滄浚身後,距離始終保持十數丈,哪怕滄浚突然加速想要甩開對方,它也能在數息之間跟上去。像極了那貓抓耗子,看着對方慢慢絕望。
滄浚也明白對方的意圖,心中雖是惱火,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期盼着烈伯他們趕快趕來,解決了這個畜生!
一人一獸在林間瘋狂穿梭,所過之處皆是樹木橫飛,硬生生開出了一條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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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浚在不知躲過對方第幾次攻擊后,再次急轉身形調轉方位,將撲殺過來的黑虎甩出。
嚓!
滄浚身體僵硬的停在了原地,在他面前是一排緊密生長的百年老樹,兩樹之間的寬度根本不足以使他穿過去。而此刻再調轉身位已經來不及了。
滄浚面色略帶陰沉,轉身迎上那黑虎戲謔的眼神……
黑虎見對方無路可走,並不着急撲殺,竟是在原地慢慢踱步,彷彿它早已將眼前的人類視為囊中之物。
滄浚忽的冷冷一笑,自語道,“呵,畜生真是當爺爺我好欺負嗎!”
說罷,他指間銀光閃過,一柄長劍憑空出現。劍身之上有着錯綜的刮痕,並散發出絲絲寒氣,像是歷經百戰的靈兵。
哪怕是此刻,面對一個高出自身境界的敵人,他眼中的慵懶之色竟還未全部退去。
嗷。
黑虎低吼一聲,猩紅的獸眸看向對方。彷彿在說,終於有點意思了。
滄浚低喝一聲,“七星劍訣殺!”
頓時,靈劍寒氣大放,四周的草木都凝上一層冰霜,七道劍影自他身後浮現,只是那劍影若有若無,似乎雖是都要消散一般,顯然他還並未真正掌握這種武學。
滄浚右手持劍,左手劍指,其中一道劍影在其耳邊劃過,沒入靈劍之中。
黑虎在此刻也發動了進攻,血色靈力包裹在虎爪之上,對着滄浚迎面拍去。
滄浚一劍斬出,竟是直接迎上對方。劍身之上閃出朵朵火光,一股氣浪迸發而出,震下不知多少落葉。
滄浚倒飛而出,在滑行數丈后才穩住身形,他面不改色,只是右手虎口的疼痛提醒着他,自己與對方仍有差距。
哼!
他冷哼一聲,劍指做引,兩道劍影再次融入劍身,隨之他的氣勢再次提升。
滄浚憑空斬出數道劍氣,黑虎卻不閃不避,血色靈光覆蓋它整個身子,劍氣斬落,並未傷它分毫。血光退去隱約可見的竟是嘲諷的眼神。
滄浚心頭一顫,已經數次了,這畜生數次流露出人類的情緒,它明明還遠未達到開啟靈智的時候。
黑虎見對方遲遲未發動攻擊,似是有些不耐煩,虎爪滑落,三道爪刃憑空劃出,緊跟爪刃沖向滄浚。
滄浚因為剛剛的事隱隱有些失神,倉促之間狼狽地接下幾道爪刃,並迸發靈力再次與那靈虎碰在一起。
不出意外,滄浚再次被擊飛出去。月光下的黑影撞在背後的古樹上,震下落葉,鮮紅的液體灑在飄零的落葉上。
滄浚單膝跪地,目光落在黑虎身上,擦去嘴角的鮮血。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得抓准機會,不能死在這。
黑虎的力量遠比想像的更強,滄浚心中一橫,劍指猛揮,頓時背後的四道劍影盡數沒入靈劍之中,只是這剩餘四道劍影蘊含的力量全然不是目前的他能全部接受的。
哇!
滄浚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將胸前的衣襟染紅。他強壓下身體裏那股亂竄的靈力,揮劍一斬。
劍氣鋒利,帶着絲絲寒氣。黑虎那猩紅的眼睛微微一眯,似乎有着一種忌憚的感覺,一股靈力從它腹腔之中噴涌而出,迎上這一擊。
砰!
兩股力量轟然破碎,在空中灑下片片寒霜,朦朧了視線。
刷!
滄浚竟是先一步穿過寒霜,一劍刺來。黑虎急忙迎擊,雖是倉促之間,但其中的力量也非滄浚所能承受。因此他在與之對碰的一瞬間,將手中劍抽回,並迅速下落,猛一轉身斬向黑虎下盤。黑虎爪間失去目標,頓時錯力,身體失去平衡來不及擋下對方這一劍。
嗷!
靈劍鋒利,但也只是剖開血肉,沒能傷及其筋骨。滄浚則迅速閃退,退到安全距離。
黑虎眸光似是更紅一層,充斥着憤怒與暴虐。竟被螻蟻所傷!它飛撲而上,彷彿一道影子遮蔽了天空。
剛剛未用武技時,速度和力量都不及對方,根本躲不開哪怕這看起來笨拙的攻擊。不過現在嘛……
滄浚向一側橫跨一步,避開這一掌,隨之揮手一劍,並迅速後退,拉開足夠他反應的距離。
如此數個回合,黑虎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它眼中那似人類的情感也漸漸被原始的獸性所掩蓋。
滄浚胸口起伏,如今的他同時承受四道劍影負荷還是太大了,這種狀態保持不了太久了。希望烈伯趕快過來吧,不然再拖上一會兒,他怕是會連屍體都找不着了。
嗷!
黑虎仰天一聲怒吼,一層血霧將它包裹,緊接着一道靈力從它嘴裏噴涌而出,沿途無論是草木還是碎石,靠得近些的皆化作灰塵。
靠!這畜生急了。
滄浚急忙向一旁撲去,一角衣物卻仍是化作了灰塵。他嘴角一抽,這一下要是打在身上,會不會出個血窟窿。
來不及多想,連滾帶爬地躲過黑虎一次又一次攻擊,雖然狼狽,但所幸沒再受傷。不過以他目前的狀況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只要武技負荷過大,身體無法繼續支持武技,那他的力量和速度都將下降一大截,屆時再想躲開對方的攻擊就難了。
滄浚在被動躲閃的同時尋找機會不時斬出劍芒,想將對方的攻勢拖延一些。
嗡!
忽地,一陣破風聲傳來,緊接着一道黑影硬生生砸在了黑虎的頭上。
黑虎下巴硬生生砸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土,同時那正要發出的攻擊也歪到一旁。只是……那道靈力光柱正好偏向滄浚躲閃的位置。
滄浚臉色一變,身體在空中硬生生扭轉,翻向一旁。只是這平衡不是那麼好找,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黑虎嘶吼一聲,將頭上之人硬生生挑飛。
黑影似是早有預料,藉助黑虎之力翻身躍上樹榦,幾次閃身來到滄浚身邊。
“呸!”
滄浚將口中的砂礫吐出,偏頭一看,眼睛瞪得溜圓,氣憤地指着那人道,“昱辰,老子差點被你害死!”
昱辰瞥了他一眼,“這不沒死嗎,別廢話了,還是想想怎麼打吧。”
滄浚的氣息也在此刻萎靡,臉色變得蒼白,顯然強行使用武技的副作用體現出來了。
他用靈劍插在身前,支撐着身體,道:“打?還怎麼打,這畜生根本不是咱們能對抗的……別告訴我你自己過來的!”
昱辰“嗯”了一聲,同時拽着滄浚的衣領躲開黑虎的攻擊。
“那等什麼?趕緊跑啊!”滄浚神情巨變,“閃!趕快閃開!”
不用他說,昱辰也早有反應,帶着滄浚迅速躲閃,並在落地的同時,將重劍拋起騰身踢在劍柄之上。
砰!
重劍如離弦的利箭射向黑虎,只是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對黑虎造成不了半點傷害,頂多只是拖延對方的攻勢。
但,昱辰也正是要的這種效果。在落地的瞬間,昱辰便帶着滄浚迅速逃離。
昱辰無論是修為還是在林間的靈活程度都不及滄浚,更遑論此刻還帶着個人。
二人在數息之間便被追了上來。
滄浚餘光一瞄,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只見黑虎的利爪離二人只有數尺距離。
滄浚正欲張口,卻只感覺肚子一痛,竟是被昱辰踹飛出來,而昱辰也藉著這反作用力躲開攻擊。
滄浚身體虛弱,不足以在空中控制平衡。
“唔!”
只見滄浚的臉在幽暗的草地上擦出一道痕迹。
昱辰落在樹冠,目光落在黑虎身上,發現對方正盯着自己,顯然自己成為了它目前的目標。這讓他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滄浚暫時安全了。
昱辰在樹上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在地上,同時他剛剛所矗立的樹木被攔腰截斷。
而此刻他耳邊傳來滄浚呼喊聲:“昱辰你大爺的!小爺我差點破相!我……”
昱辰聞言,一臉黑線,剛剛那畜生怎麼不去盯上這小子。
昱辰數次險之又險躲開黑虎攻擊,最後落在滄浚身邊,拽着他的衣領將他提起。
還未等滄浚站穩,他又是感覺肚子一痛,自己再次擁抱天空。
“昱辰!你他……!”
昱辰卻充耳不聞,藉助那股推力再次躲過黑虎的攻擊。在落地的瞬間將一塊石頭踢向黑虎。
如此,二人在這林間與黑虎周旋不知多少回合,昱辰也掛了彩,幾次躲閃不及被擊中,並且滄浚有一次在昱辰來不及救援的情況下,被打到昏迷。
在確定滄浚無性命之憂的情況下,昱辰在第一時間的想法竟然是:終於清凈了……
將滄浚掛在樹榦上,自己則一邊吸引黑虎,一邊躲避攻擊。自己雖然修為和速度不及滄浚,但好在平日裏更加努力,身體方面結實許多,在挨下數次攻擊后也只是些許胸悶,除此再無異樣。
不過,即便自己的身體再怎麼好,也禁不住長時間的消耗,如今體力損耗嚴重,速度也有所下降,可那黑虎卻是沒有任何疲憊的表現。並且在它眼裏似乎還有着一絲嘲諷的意味……
昱辰身體一顫,它,一隻只有四季境?春階的靈獸,還遠遠未到開啟靈智的時候,這怎麼可能。一時之間昱辰感覺脊背一陣發涼。
而此刻黑虎也不急於攻擊,便如剛剛對滄浚一般,如同貓捉耗子,看着自己的獵物陷入絕望。此刻它眼中的嘲諷之意更濃幾分。
砰!
昱辰被黑虎一掌拍飛,撞在樹榦上。它這一爪力道算不上大,憑藉自己的身子和所剩不多的靈力扛了下來,並未傷及內臟。只是體力劇烈消耗,讓他靠着樹榦緩緩跌坐在地上。
昱辰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一隻手放在膝蓋上,靜靜地看着黑虎,像是放棄了抵抗。
黑虎見狀頓時失去了興趣,慢步走上前來,準備吃掉眼前的人類。
但,就在此刻,一道黑影緩緩從昱辰背靠的樹後走出,來到昱辰身旁輕輕地撫摸着昱辰的頭髮。
黑虎心中一驚,這人自己竟是沒有感應到,嘶吼一聲,一層紅色靈力包裹全身向著二人飛撲而來。
只見樹冠之下的黑影中伸出一隻手掌,潔白的手掌略顯粗糙,一道似是閃電的絲線飛射而出,打在黑虎眉心。
聽那黑虎哀嚎一聲摔在了地上,隨後連滾帶爬地向樹林深處跑去。月光之下,隱隱可見一縷縷黑煙從它頭頂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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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姨,不能放了它。”昱辰道。
那道黑影自然便是王琳,也就是昱辰口中的琳姨。
王琳轉身看向坐在地上的少年,嘴角還有着未曾擦拭乾凈的血跡。她柔聲道,“放心,它跑不了。”
昱辰自是相信王琳的話,緊接着道,“琳姨,滄浚還在樹上,傷的不輕,你先去看看他吧。”
“他還死不了,而且然姨在他那邊呢。你先看看你自己吧,剛剛硬抗那黑虎幾次攻擊,傷的也……”王琳說著將手指搭在昱辰的手腕上,“誒?你小子身子骨可以啊,竟然沒傷到內臟。看來平日裏你自己的努力是有用的。”
昱辰笑着點了點頭,畢竟是被長輩認可了自己努力的成果,任誰都會高興吧。
王琳翻手之間一枚棕黃色的藥丸出現在他手上,喂到昱辰嘴邊,“吃下去。”
昱辰張嘴吃下藥丸,頓時一股乾草味在嘴裏炸開,苦澀中帶着些許辛辣,讓人難以下咽。只不過昱辰竟是面不改色,生生吞了下去。
“你小子雖然傷的不重,但還是要好好調養幾日,明日來我房裏領些葯。”王琳道。
“好,琳姨。”
在二人說話間,又有四道人影落在他們跟前,其中一人憑空懸浮,面色慘白,自然是受傷最重的滄浚。
而維持他懸浮的是一名婦人,身着素色綢衣,容顏未曾被歲月留下什麼痕迹,只是她的眼睛卻流露着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眼神。而她便是眾人口中的然姨,也是這座孤兒院的院長——楊然。
在她一旁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壯年,一身肌肉隆起,頭髮隨意散在身後,在月光下最顯眼的便是他那一口白牙。
在他身邊的童童跑到昱辰身邊將他扶起,問道:“辰哥,你怎麼樣?”聲音中有着幾分焦急。
昱辰微笑着搖了搖頭,道:“無礙,養幾天就好。”
而除了二人說話之外,此地便在無聲息。昱辰抬頭看去,卻見王琳三人此刻竟互相對視,並無言語,不過看他們眼神不斷變化,想來應是高階修士常用的傳音。
童童低聲道:“辰哥,浚哥他怎麼樣了,不會有事吧?”
聽她的語氣隱隱有哭腔,看來是被二人的情況給嚇到了。昱辰摸了摸她的柔發,道:“童童,放心有琳姨她們在滄浚不會有事的,而且你浚哥只是昏過去了而已。”
童童抬起頭,眼眶紅紅的,卻並無淚珠滑落。這丫頭還學會忍了。
昱辰正欲出言安慰,卻聽王琳說道:“昱辰,我先送你倆回去休息吧,我們帶滄浚去療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