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說胡話
小夢回頭,看着白易:“怎麼了?”
“那個,你有沒有熒能修鍊的辦法?”
“熒能?沒有。也許以後會有吧。”小夢回答道。
“好吧!”白易也沒再多問,開始修鍊起來。
次日早上,白易起床,今天一定要去會會彭年。白易跟白子言說:“爸,我今天不回來吃中飯哈,跟同學約好了出去玩,晚上才回來吃晚飯。”
“去哪玩?”
“說是去鳳霞溝,在那邊搞燒烤。”
“那裏有什麼好玩的,早點回來哈。”白子言說道。
“好的,沒問題。”說完,白易就出門了。今天他是堂堂正正大門出去,肯定是會有很多人盯着,他也想試試能不能把這些人甩掉。他來到一些沒有監控的小衚衕,邊走,面部樣貌、身材比例和穿着打扮都在同步變化。當他走出衚衕的時候,跟換了一個人一樣。然後他又來到了外面的公共廁所,大白天,公共廁所人挺多的。他看準一個剛剛進去的人的樣貌,然後走到他旁邊的隔間內,瞬間幻化成他的樣子,趁着那人上廁所之際,白易先走了出來。
經過兩段變化,已經沒幾個人能發現他去哪了。但是白易為了保險起見,打了一輛小三輪車,上車之後,說了一個地址,司機就開動了。白易給的地址就是玉江的觀景平台,平時那裏人特別多,觀景平台下面就是玉江,他打算悄悄走到觀景平台之下,然後以液體形態匯入玉江,從玉江往上,就任誰也跟蹤不到了。
果然,觀景平台和平常一樣,遊玩參觀的人挺多的。白易趁着無人注意,從旁邊的樓梯來到了觀景平台的下面,這裏沒有監控,一般也沒有人過來,外面也看不到,就是個盲區。白易從觀景平台下跳到了河邊,貼着河邊的梯壩,環顧四周,眼見無人,就一個猛子扎進水裏,在水中自然的液體化了。然後白易順着玉江開始移動,朝着鳳霞溝的方向移動。
鳳霞溝與玉江相交口的岸邊,有一片樹林。樹林裏面蚊蟲鼠蟻特別多,平時幾乎沒人來,大家都只在另一邊的鵝卵石河岸玩耍。這時,有一灘江水隨着江泛起的浪花捲到了這片林子裏。奇怪的是,當江水退回去的時候,這灘水就留在了岸上。然後一個眨眼的功夫,這灘水又被蒸騰成了霧氣,順着樹林向深處飄去了。這當然就是白易所化。
在快要出林子的時候,白易變回了人形,這時候他變成了上次和楊義中一起來他們家那個中年男人的樣子。手裏也拿着一個筆記本,腋下還夾着一個公文包,胸口還有個工作牌,外表看起來完全一樣。
白易所化的中年人,順着鳳霞溝的山路一路往上,一家一家的登記。子月縣民風淳樸,看見縣裏來的工作人員,大家都很積極的配合。
“您家幾口人?您是哪個民族的?家裏還保留民族的傳統嗎?”白易的連環三問,挨家挨戶都問一遍,有些熱情的農戶,還會延展開來,白易也不好打斷,這一路可沒少花時間。到了中午,還沒見着彭年,倒是不停的有人留白易吃中飯,白易以自帶了乾糧為由,都給婉拒了。
中午兩點剛過,白易也順利的到達了此次的目的地,彭年家裏。剛走上他們家那個道場,就看見那個叫喜的少年正在道場上用竹子在那做什麼東西。白易走近一看,喜伢子在做一把弓,看着模樣還挺真的。
“嗨,小同志。”白易清了清嗓子,對着喜喊了一句。喜回過頭看見來了個陌生人,就放下手中的竹子,站起來問道:“您兒找誰啊?”
“哦,我是縣裏的工作人員,挨家挨戶做登記呢,你家大人在嗎?”
“哦,您兒等等,”喜回過頭,就對着家裏喊着:“爸,媽,有人來登記。”
沒一會,就從房間出來兩個人,男的就是彭年,女的就是喜的母親。
彭年看見白易所化的中年人,幾步走上前問道:“您兒好,是什麼事呀?”
“哦,我們縣裏在做全縣的調查登記,正好今天我在鳳霞溝這塊,這是我的工作證,挨家挨戶的登記。您兒這山上還有人家沒?還是您兒這就是最裏頭的一家了?”白易拿出工作證給彭年看,然後問道。
“哦,鳳霞溝我們是最裏頭一戶了,後面沒有了。”彭年回答道。
“那正好,我登記完您兒們,就可以回去了。”白易笑着說,順便翻開了筆記本拿出了筆,筆記本上已經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做戲做全套嘛!!
“就是有幾個問題,我登記一下:您們家裏現在住在這裏的有幾口人呀。”
“四口人,我媽、我和我老婆、還有兒子。”彭年回答道,白易就在本子上記着。
“名字方便說一下不?”
“我叫彭年,過年的年;媳婦張萍,草字頭三點水,然後一個平安的平;兒子彭家喜,闔家歡喜的家喜;母親劉貴銀,貴州的貴,金銀的銀。老父親前年已經過世,我還有兩個哥哥,都在縣裏住。”彭年看見白易在那認真的寫着,又看了他的工作證也是沒問題,就把家裏全都說了一遍。
“哦哦,好的。您家人都是墨麟族嗎?”
“是的,全家祖祖輩輩都是,媳婦家也是。”彭年回答道。
“您和嫂子都是鳳霞溝人不?”
“我是,媳婦是漁口鄉人,跟我結婚後就一直住在鳳霞溝。”
“好的好的。”白易記錄著,沒想到這張萍和他還是老鄉。
“那您家裏還保留墨麟族的一些老傳統和習俗嗎?”
“那肯定撒,鳳霞溝都是墨麟族人,咧村裏有個什麼紅白喜事,都是按照墨麟族人的傳統來的。每年還有兩個祭拜,也都是按照習俗搞的。堂屋裏還有幾個老供奉,那都是我爺爺輩傳下來的。”彭年回答着。
“哦,可以看看不?”聽到這,白易也來了點興趣,想要看看。
“可以啊,王幹事我帶您兒看看。”彭年問道。那個工作證上就是寫的姓王,單位是子月縣宗教民族文化所。
白易化身的王幹事,跟隨着彭年來到了堂屋裏,而彭家喜則繼續去做他的竹子弓箭了。堂屋正對的牆上有個柜子,柜子上放着三個石像。彭年看着石像對白易說:“這就是爺爺輩傳下來的供奉,這三個據說是三聖老爺手下最厲害的三個神人,一個是象神,一個豬神,一個羊神。”
看着這三個石像,對應的正是之前見過的二十四騎將,而且正好就是騎大象的,騎野豬的,騎黑羊的那三位。
白易聽着彭年的介紹,趕緊在筆記本上記載着。順便對着彭年說:“彭大哥可以介紹一下這幾位嗎?”
“好的,象神主要就是掌管墨麟族群山的神,我們住在山裏,能保我們山不做亂,沒有山體滑坡啊、落石啊這些天災;豬神據說主管墨麟的五穀雜糧,這是保豐收的,我們屋前屋后的這些個田裏種的,就是豬神保佑;羊神是墨麟保佑人不得病的神,據說羊神以前是有名的郎中,後來修道有成,歸於三聖老爺麾下,做了主管醫療的神。”彭年如數家珍,侃侃而談。
“哦,這些都沒怎麼聽過哦。”白易雖然知道二十四騎將,但確實不了解他們的情況,因為沒這方面的信息。
“這些都是口口相傳的多,老一輩都曉得,但是記錄不多。”
“是的是的。這些我記下來回去正好整理一下。”白易密密麻麻的又記錄了很多內容。然後又問彭年:“家裏人生活上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
“這倒沒有,現在生活不像過去,現在生活都沒問題。”彭年回答。
“好的,那身體上有沒有需要醫療幫助的呀。”白易接着問。
“身體上?”這時候一旁的張萍接過了話:“神經病算不算?”
彭年聽完,臉色一變:“哎,瞎說些什麼。王幹事,身體都沒得什麼問題。”
但是白易好像抓住了些線索,馬上問:“沒事的,精神上有問題,我們也可以登記,後面安排醫生來看。”
“我這個兒子哦,經常說胡話。不曉得是啷個搞的。”張萍說。
“他那哪裏是說胡話,只是他說的你聽不懂。”彭年回答道。
“我聽不懂?那你聽得懂嗎?”張萍說。
“我?”彭年一下被說的不知道怎麼接話,也許他也聽不懂,或者說他聽得懂也不能說。
白易看着他倆這個樣子,就又接著說:“他說些什麼胡話啊?我看他很正常啊。”
“哎呀,您兒是不清楚,他偶爾說胡話,沒得規律,偶爾犯病。我以為是兒發燒了中邪了,但是他身體又沒得毛病,所以就沒那麼重視。咧幾天又嚴重起來了,天天說那邊殺人了,他看到好幾個人在天上飛,還說打的都是什麼異族,不曉得在說些什麼。”張萍一股腦的全講了出來。
“額”,白易表面就當聽着笑話,可是內心裏面卻確定了,有人看到了他們那天的戰鬥。白易又看着彭年,彭年也是表情比較尷尬的說:“這兩天天天喊,我也不曉得什麼情況,還以為他說的是真的,就讓他帶我去看。結果跑了十里路啊,什麼都沒有。”
“那是不是他做夢夢到的呢?”白易問道。
“不曉得撒。”張萍說。
“以前也這樣嗎?”白易問。
“以前也說,但是說的內容都不同,什麼神仙啊,妖怪啊,外星人啊都說過。”張萍回答。
“哦哦”,白易突然覺得,這個少年,應該是有一種極強的感知能力,他體內那些能量是不是就是能提升他遠程感知的?
“好的,我記錄下來了,我跟縣裏彙報一下,後面會安排醫生來看看。如果身體沒事,就應該沒得問題。”白易說著。
他全程都在觀察彭年,彭年一直很正常,無論是表情還是說話時的語氣,都沒有什麼不同,張萍也是。
這時候,屋外做弓箭的彭家喜突然怪叫了起來,張萍一聽,趕忙說:“王幹事,你聽,又要開始說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