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章 負責祭祀
章節名:082章負責祭祀
江黎重新坐在書房內,這一次倒是直接躺在那張大椅子上,滿臉春風得意。
她糾結很久的問題終於有答案了。
她一直不敢將自己的心交出去,無非就是因為她不確定彥司明喜歡的到底是哪個江黎,是她還是原主?
如今,聽到彥司明說喜歡的是她,喜歡的是和她相處的點滴,這樣的驚喜怎能不讓她開心。所以,對彥司明隱瞞的這些似乎也覺得沒那麼重要了,人一犯傻一旦被情感沖昏頭腦,果然是二的存在。
對江黎如此大的轉變,前一秒還氣勢洶洶冷漠如常,這一秒就笑臉相迎樂和融融,彥司明完全是看不透。一個人怎麼就可以變化情緒這麼快,他之前的那一番表達他到底懂了沒?
“你現在是在想什麼?”
江黎坐着,拿着那幾張白紙,看着上面的灰跡,好像並不生氣。那之前到底在氣什麼?
彥司明考慮着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
江黎卻讓他坐下,挨着他的頭,嘟囔,“這,這,這!給我說說,你哪裏搞來的,不屬於西楓國的字體,彥司明你是外派的間姦細嗎?”
彥司明臉色一黑,姦細?他是姦細?不由得冷哼,“對西楓國,我還沒有興趣。”
“是,說錯了,不是姦細!應該叫做特務。”
“特務?”
尼瑪,又蹦出個現代詞彙,江黎趕緊閉嘴。說多錯多,於是轉移話題,這件事回頭再審審彥司明。她今日來就是想在這裏休息幾日,不想受到打擾,和皇騰婧媛見過面,她大搖大擺的進去又完好的出來,那些有心人總是會看着。不想接下來幾日有麻煩,索性躲到彥司明這裏清閑。
“今早我去了公主府。”她隨意的說著,臉上滿是不可看透的笑容,“這二公主不錯,我挺喜歡。”
喜歡,彥司明攥着白紙的手出現片刻僵硬,剛才還在吻他的算怎麼回事。喜歡就是這樣簡單?
“你已經有人了。”所以就不要妄想再去招惹女人了,彥司明倒是不懼怕男子喜歡江黎,畢竟比起來他自認為自己絕對是配得上他的,但是女人這樣的就沒法比較了。他不清楚江黎是不是也會喜歡女人。
“喜歡而已,你急什麼!你自己也說了,悸動,喜歡,愛。都是不同層面的東西,你說我就是喜歡一個女人而已,至於讓你這麼激動嗎?你說你愛我,既然愛的深還怕什麼?你要做的就是讓我徹底愛上你。”
她說的很坦然,既然彥司明都說愛她,她還有什麼可以避諱的。但是她還是高估了這個男人,他也就一次勇氣而已,面對如此大膽熱情的她,居然不適應了。
“愛這種詞,以後不要掛在嘴邊。浮誇。”
彥司明此刻心臟還在很劇烈的跳動,剛平復的心又被江黎攪亂了,他發覺自己越來越受江黎影響。在感情上,就是一個傻子。傻傻的看着江黎,傻傻的做不出任何舉動。也許是被動,也許是不敢主動。生怕,驚嚇了江黎,讓人跑了。
江黎不再打趣,慢慢的將話題結束,隨後靠在位子上,悠閑的很,“這幾日我準備住你這裏,你屋子哪個?我睡覺去。”
彥司明拿着毛筆的手崴了,一大地墨汁就這樣將白紙染成了一灘,江黎要留夜?
有些不確定的望去,似乎等待求證。
他這裏是左相府……
“怎麼?不行?”要是彥司明敢說一句不可以,她立馬翻臉走人。但男人只是遲疑一會兒,隨即開口,“你和你爹鬧翻了?”
“沒有的事。”
“因為慕容清陽?”彥司明儘可能的猜着,卻不願意江黎點頭。
她瞧着他求證的樣子,帶着些小心翼翼,讓她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男人的愛果然小心又謹慎,大膽又瘋狂,兩種極端。
“彥司明,你可以大膽的愛,我江黎絕不會拒絕。所以我只是想留在這裏而已,因為你明白嗎?”
彥司明腦子一秒的當機了。
江黎趁機偷了個吻,直接離開書房去了他的主屋,讓江六喜把衣物放在櫥櫃裏,然後把人趕出去自己睡午覺。
等醒來已經夜深,屋子內有微弱的燭光,她從被子裏爬起來,摸着黑穿鞋,然後走出去。彥司明坐在外頭的桌前,桌上是準備好的飯菜。見江黎醒來,彥司明直接讓人過來,“飯菜還算熱,你吃吧。”
江黎拿着筷子歡快的吃着,一邊問道,“你呢?”
“我已經用過了。”
等她吃完,彥司明卻坐不住了。找了借口想要離開,眼睛都不敢放在她身上。江黎將門堵住,看着眼前有些無措的男人,突然覺得自己還挺幸運。只是不是禽獸……
“夜深了,你去哪裏?”江黎眉眼都笑歪了,指着內室,意思很明白。彥司明卻連移動的腳步都沒有,僵直着身體,腦中兩種聲音在打架。留下……離開……
見男人如此,江黎也不打算再玩笑下去,直接打開門,自己卻朝着裏頭走去,“出去記得關門,我睡覺。”
江黎進屋的動作很瀟洒,彥司明差一點就跟着進屋了,但是最後的一絲理智讓他回神,看着自己的屋子,苦笑一聲離開。在隔壁的屋子裏,準備將就一晚。
翌日清晨,江黎睡的心滿意足,彥司明卻精神不太好。
兩人一同出了左相府,前去上朝。
宮門口,和慕容清陽遇上。看到江黎和彥司明一同走來,兩人似乎已經關係好的不能再好。
“江黎。”
“啊?”江黎聽到有人喊她,立刻抬起頭看,見是慕容清陽,笑容放大,“清陽啊,早!”
慕容清陽渾身一震,有些獃滯的望着江黎。這稱呼的轉變,讓他有些錯覺,恍惚又回到了過去。可是江黎的表情卻明明白白告訴他,不可能。
於是笑着點頭。
彥司明對這一聲清陽挺忌諱,心裏覺得不是滋味兒,江黎從來喊他全名,憑什麼喊慕容清陽就這麼親密了。
江黎沒察覺兩人的情緒,一心就想着趕緊進去,三三兩兩的跟着人群快步走着。
年後的西楓國,天氣在變化,十年祭祀的事情提上來。
禮部是秦遠負責,但是秦遠和彥司明休憩皇陵,所以祭祀的事情落在顧朝夕和江黎身上。早朝問起祭祀事情,顧朝夕將所準備的報備,一切已經妥當。
江黎悶聲不響,完全沒心情在。
偏偏,皇騰少謙就是不願意這樣讓江黎混過去,點名要她回答,“江黎,你且說說祭祀如何安排,不過十來天。準備如何進行?”
江黎腦子嗡的一聲,緩緩抬起頭,臉上漠然又冷淡,這丫就是沒事找事。顧朝夕不是已經詳細的說過了么!
“一切按照顧侍郎所言,微臣一旁協助。”
皇騰少謙沉吟少許,看着下面一群人的眼神,突然開口,“這樣,祭祀有你和楚然負責,秦遠秦愛卿和左相一起處理祭祀其他安排。顧朝夕協助。就這麼定了。”
一錘定音,改變一切。
江黎轉身,望着離去的官員,楚然卻還在大殿內和她相視。她不由得皺眉,和楚然一起負責?皇騰少謙心裏在想什麼?
不知道她和楚然不合么!
“江黎,真是有緣。”
“誰和你有緣,和你一起負責祭祀簡直倒八輩子霉了,切!”冷嘲一聲,江黎頭也不回的離開。楚然面色一陣青白,眼底的狠厲盡顯。
她哪裏都沒去,直接轉了個彎就去找皇騰少謙,現在她倒是不怕皇騰少謙。紫宸殿出入自由的猶如自家一樣,那些侍衛沒人敢攔,因為幾次下來都是全德親自出來迎接她,所以久而久之也就隨意了。
這一回沒有碰上全德,江黎走的熟門熟路,只想去問問皇騰少謙又打什麼主意。
紫宸殿的門虛掩着,她走近就放慢了腳步。還未靠近裏頭已經有聲音傳出來了,是皇騰少謙,還有一個女子的聲音,江黎不覺得陌生,是皇騰婧媛。
皇騰少謙驚訝自己皇姐會來找他,談談關於慕容清陽的事情。
“皇姐,你不願意?還是因為顧忌江家?”
皇騰婧媛神情不變,以一副公主該有的姿態,卻多了些屬於自己的風格。“我不想談感情,三年,人總會變了。”
一句話說的皇騰少謙內疚不已,是他無能為力,才會讓皇姐……
“慕容清陽無論能力外表皆是出眾,皇姐心裏若是還有意,朕一定讓你如願。”
皇騰婧媛搖頭,這樣強求的有何意思。慕容清陽的心思她還想自己去探探,並不像被捆綁,如今她是皇騰婧媛,慕容清陽不會喜歡才對。
“何必不愉快。你皇姐是沒人要了么!”
皇騰少謙哦笑,“自然不是,皇姐如此容貌才情,相當駙馬的大有人在。”
皇騰婧媛抿唇,想了想就點頭,“那就隨我的意思,一切順其自然。另外,我見過江黎了。她……”
江黎立刻將耳朵豎起,聽着裏頭的動靜。
“江黎,本宮挺欣賞。”
皇騰少謙心裏訝異,原本以為皇姐會厭惡江黎,不想居然是這樣?心裏不知道什麼情緒,只是淡淡的應了聲。“那就好,皇姐你自己做主吧。”
皇騰婧媛離開了,江黎還站在外頭的暗處,想着些雜事。裏頭皇騰少謙卻朝着外頭喊了聲,“進來,躲着做什麼。”
江黎摸着鼻子,聳聳肩進去。
紫宸殿,自江黎來過一次,似乎就成了家常便飯,皇騰少謙見江黎這樣隨意,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的帝王威嚴在她面前,總是淡到可有可無。
“你來做什麼,祭祀的事情還不去負責準備?”
“我就是為此而來。”江黎尋着一個位置坐下,隨手拿起小糕點吃着,填肚子。“你明知道我和楚然不合,這麼做想幹什麼。想看掐架是不是!”
皇騰少謙不以為意,一邊處理手上的奏摺,一邊回答,“你若這樣想,朕也無話可說。”
你丫就是這個意思!
江黎將糕點放下,隨即徑直走過去,啪的按住他的動作。墨汁一滴滴在奏摺上,立刻暈染開來,皇騰少謙眉頭一皺,不滿。“放開。”
“皇騰少謙,你這麼做有意思么!蠱毒放在我身上,想看江家和楚家鬧翻?你還想怎麼樣?你這麼多手下的人不會查不到楚然和慕容清皓見過面,想要算計慕容清陽,又想算計我。你就是這樣放任,想看事情鬧大?想讓矛盾激化?”
她不傻,想想就能猜到一些,皇騰少謙定時有心思的。
見江黎講話講開了,他也不避諱,直接點頭,“江黎,你認為朕要動手,用得着如此么!楚家如何,慕容家如何,朕還看不上眼。不過是些前奏,你好好適應着就行。”
“你!”
“江黎!”皇騰少謙放下筆,帶了些認真望着她,“你只管自己做好,其他的和你沒關係,若真是要做什麼也是你爹,而不是你。”他其實並不想江黎牽扯進來,但是這個女人似乎就是不願意繞開這些,和彥司明有牽扯,如今和慕容清陽又是,可是他就是會動那兩個人。
“慕容清陽不屬於慕容家,同樣也不是江家的人,這一點朕不用說也清楚。”
“所以,你想讓他和公主走到一起,順利成章的成為你的人?”
皇騰少謙並不否認,“確實由此意,不過更多的是順了皇姐的意。”
扯淡!
皇騰婧媛都說了不想如此,現在做的不過是皇騰少謙的意願。這個皇帝,她越來越覺得高深莫測,城府怎麼就那麼深。為了皇權,如此一個個算計,連身邊的親人也不放過?
權利,真就那麼重要?
“皇騰少謙,權利於你,真就重過一切?”她其實挺懷念那個無害的小正太,雖然他們相處不過一個月,但是卻總是其樂融融。
皇騰少謙眼神一晃,卻斂去所有的念想,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是皇帝,卻沒有實際權力。西楓國的帝王,從來不該如此。江權,江家,勢必要拿下。
所以江黎……
“罷了,你不用說了。說這麼多你也不懂。”
“我沒必要懂。皇騰少謙,你就一個人慢慢懂吧!”
氣呼呼的離宮,江黎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再和皇騰少謙說什麼。果然是權利改變人心,這一點最後的朋友關係也沒了。
想起最近江權都不怎麼提及皇帝,想來也是明白了這狼也是長大了。
她回了禮部,開始準備祭祀。原本以為是顧朝夕負責,她也就沒什麼擔心的。但是如今卻是她和楚然負責,一想到楚然和她一起,這個人不得不防,若是楚然一心要她死,指不定做什麼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