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第一三五章、我該拿你怎麼辦
短暫的幸災樂禍過去,蘇希也很好奇是哪個美男子能讓琉璃仙這個見異思遷的傢伙買醉整整一天,要真是這樣,那位怎麼著也該是位男神中的男神級別吧,否則按琉璃仙的容貌等級和自戀性格應該也不至於。
“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啦,先把那傢伙從酒吧里弄出來吧!”眼看蘇希還有細問的意向,飛錐直接出言堵住,只在前面引路。
好吧,這是看在飛錐的面子上,不然我才不去呢,讓他醉得被老闆趕出來好了。某蘇頗為傲嬌地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失戀酒吧,在華原大6這裏蘇希也不過幾個月沒來,但經歷過一場大變后,對蘇希來講是十年都未曾來過的地方,推開那扇門,映入眼帘的,還是那份熟悉的景色和那幾個熟悉的臉孔。
可對失戀酒吧來說,眼前推門而入的蘇希又是陌生的,不再刻意隱藏的她通身的氣質就像一個發光體,那份從容嫻靜在滿屋子愁雲慘霧裏格外突兀與引人注目,只有隱隱面善的臉孔和停在她肩頭的烏鴉才讓一些常客推斷出身份來,待那烏鴉飛起,引着她向吧枱方向某個銀髮男子走去時,這才肯定下來,只是面上的驚訝更大。
人說女大十八變,這才半年沒見過吧,這姑娘的變化可真大啊。
似乎感覺到眾人投射來的目光,蘇希朝着幾個熟面孔露出一記淺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少女的舒眉一笑在暗色調的失戀酒吧里仿若一朵夜色曇花,轉瞬即逝卻是驚艷萬分。頓時,一幫失戀人士在短暫的怔然後,望向吧枱那裏醉得趴在桌上的銀髮男子眼裏多出一分忌恨。
丫!有這麼漂亮溫柔的小徒弟侍奉着,還要到處去勾搭美男子,簡直不可饒恕!
“小姑娘,你是來接你老師回去的嗎?最近有一陣沒見你了啊。”見多識廣的老闆一邊在吧枱里擦着酒具,一邊樂呵呵向她招呼,那矯健嫻熟的動作和他那白鬍子一把的老臉頗不相稱。
“老爺爺好。”蘇希同樣笑着回了招呼,卻沒有回答老闆的疑問,只是遞上酒資,“又麻煩您了,我這就帶他走。”
說完,手就習慣性地伸向趴在那邊的某人的衣領,預備倒提着拖着就走。不想剛要觸及,就被人“啪”的一下打開,蘇希愕然,因為拍開她手的正是仍舊趴着的琉璃仙,他拍人的手還沒收回去。
“誰……誰要你接……接我啊……嗝!”他趴在桌上的一張臉露了出來,是蘇希在失戀酒吧里慣常見到的涕淚俱下的場面。
蘇希沒說話,只是再次習慣性的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甩手扔出一張帕子直接砸他臉上:“給我好好把臉擦一擦,像什麼樣子!”以前她是斷然不會這麼做的,可如今嘛,哼!
“要……嗝!要你管!嗝!”果然不出所料,某琉直接扔開了帕子,本來做好他不配合她就走人準備的蘇希正要實施這打算,卻又聽他打着酒嗝的啞腔道,“你……你不是不要……嗝……我了嗎?現在還……還過來找我干……嗝……幹什麼?”那口氣要多委屈幽怨有多委屈幽怨。
蘇希的腦門立刻豎起了十字青筋,琉璃仙這倒打一耙的說法讓她瞬間火起,沒經大腦的就脫口而出:“琉璃仙,你還要不要臉了?什麼叫我不要你了?明明當初是你趕我走,是你不要我了好不好?”
兩人的對話一出,四周人看他們的眼神又發生了變化,一種“哦~原來如此”或者“這是男女主角現場直播,可以八卦前因後果”諸如此類的信息從他們的神色里表達出來。
“等等!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話一出口,蘇希就知道要糟,圍觀人士們的眼神讓她很驚悚,立刻就向四周擺手解釋。不對,她已經把他給甩了!也不對……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解釋只會越描越黑,這可如何是好。
蘇希察覺到周圍的動靜,已經喝酒喝到爛醉的琉璃仙可管不到這些,仍舊維持着他委屈幽怨的語調說著:“就是你不要我了!嗝!你明明知道我說的嗝……是氣話!”
“那時候誰知道你說得是氣話還是真話!”蘇希再次暴跳,琉璃仙這種自我撇清讓她出離憤怒了,“要不是因為你,我和紅大哥至於連朋友都要做不成了嗎?還不是怕你誤會,結果呢!你一句趕我走,我當時有多寒心你知道嗎?”
她以為再次面對這件事她可以很淡然,但事實證明,當另一個當事人把真相曲解成截然相反的樣子時,蘇希仍舊有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衝動,她好想打人,連現場眾人越發熾熱的八卦神色也不去管了。
“嗚……你走了以後我去找你……道士說你不在,說你走了……然後道士也走了,我找不到他,嗚哇啊啊——”琉璃仙說到這裏傷心大哭起來,只有蘇希知道最後道士走了才是他會哭的重點,“你走了,道士不理我,星壽不理我,飛錐也老向我發火!我不要回去!城堡里好冷清!我被美男子甩了也沒人安慰我,給我做好吃的!我不回去!”他哭了反倒不打嗝了,只死扒着吧枱不肯起來,完全是預備撒潑耍賴的架勢。
面對琉璃仙這個姿態,蘇希瞬間產生了一種這是小孩子要不到玩具正在滿地打滾賴着不走的錯覺,下意識地回頭望向了一直沒說話的飛錐一眼,烏鴉漆黑的眼珠明白地寫着了“你沒看錯”的信息,於是蘇希的嘴角就抽了。
“我回去了。”被人圍觀了這麼一場鬧劇,蘇希滿身鬱悶地轉身就要走,身後某人耍賴的哭聲也跟着高起來。
然後一隻烏鴉就飛過來擋在她身前:“蘇希,幫幫忙吧。”飛錐語帶懇求,“你總不能指望我帶他回城堡吧?”
很配合的,背後又在高唱“不要我了”之流,這大耍酒瘋的架勢讓蘇希眉心直跳,直想回頭沖他大吼“你是小孩子嗎?”,臉色變幻了半天,又看了看眼前的烏鴉,最終還是放棄般地嘆了口氣,一定是她欠他的沒還清,這莫非是天城之主那會兒欺騙他遭的報應跑她身上了?
恨恨轉身,也不管這傢伙的反抗,蘇希直接甩出綢緞把人捆個結實,在一堆異樣目光下黑着臉拖着他出了酒吧。出了門,本想着直接駕雲就走,但看着身邊這麼一大號“包裹”,她想了想,還是走過去,對着某人掛在腰間的四次元口袋掏了掏,果然找到了飛毯。熟練地張開飛毯,又熟練地把人麻袋一樣甩上去,蘇希就在飛錐滿頭黑線的注視下坐了上去,乘着降臨的夜色,飛毯升上了天空。
月朗星稀,黑色的天幕上,皎潔的月光灑下,照耀着這片大地,這樣的景色蘇希也不陌生,多少回她被半夜叫醒就為了接身旁的人回去,
一次又一次,五年下來都記不清看了幾回,忍不住,回頭望了躺在一側的男人一眼。自從上了飛毯,一直在掙扎的他反而安靜下來,閉着眼睛因為喝了太多酒而漲紅着一張臉,嘴唇緊緊抿着,連眉頭也緊鎖着。看他這麼難受的樣子,蘇希的火氣不由緩了緩,相處這麼久又不是不知道這人的性子,雖說個性真的很惡劣,也容易被美色迷惑變得是非不分,可是本心並不壞,說話傷人什麼的已經是最輕級別了。
想到這裏沮喪地嘆了口氣,越發覺得自己可憐,為什麼華原大6越強的仙術師是這個人啊。
“其實琉璃仙會喝這麼多酒,不光是因為失戀了。”飛錐突然開口,“你走了以後,這幾個月他也不好過。別看這傢伙一直裝得嘴硬,其實心裏後悔着呢。他有去找過你,不過你們都在氣頭上,你又不在,道士更不可能給他好臉色,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被拒絕後肯定不會再來了,就這麼拖到現在。而且出了你那件事,紅家也不怎麼跟他來往了,他一個人在城堡很冷清,嘴上不說可是心情一直很不好,再加上今天又失戀,乾脆就泡了一天的酒吧。”
合著這裏面還有她的事啊,蘇希無語地聽完,又望了一眼琉璃仙,幸災樂禍的情緒神馬的又不由自主地上來了,這些情報連天城之主都不清楚,當時的“她”目的只是為了琉璃仙……哦不,是本尊所有的法術,對這些細枝末節根本不在意,而死要面子的琉璃仙也沒跟她講,看她主動回來了,飛錐自然也不會再打同情牌說出這些了。
“我知道了。”她回了一句,飛錐是什麼意思蘇希是懂了,卻沒有給答案的意思。開玩笑,誰要再進那裏啊,再被這個惡劣大王奴役嗎?
她不給回應,飛錐有點着急,但也不敢再把話挑明,要是被明確拒絕就慘了,以前沒有蘇希在,琉璃仙打理的城堡還能看,現在被她“慣壞”的琉璃仙根本就已經“廢”了啊,等他再重新“獨立”起來,它還要再受多久的罪才能挺過來,能肯定的是,絕對不只要五年。
越是着急想說點什麼,飛錐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怕一個弄不好對方直接甩臉走人,唯一安慰的是,蘇希還肯送琉璃仙回城堡,說明她還沒有對他徹底寒心,要不然以她當初在河底對琉璃仙的淡漠態度,它說什麼也沒用。這樣一來,飛毯上反而又安靜下來。
很快,凌雲山的輪廓越來越清晰,飛毯扶搖直上直指峰頂,在雲霧繚繞的頂峰旁似是猶豫的轉了一圈,蘇希伸出手如以往一樣打開結界,那禁制很順利的就開了,她不由露出訝異之色,這相當於大門鑰匙的結界開啟方法並沒有變,看來琉璃仙確實是真的一直在默默等她回來。
直接駕着飛毯掠進城堡,只在相比于飛毯面積有些狹小的走廊停下,蘇希認命地跳下飛毯走到琉璃仙的那一邊,同樣是很熟練地把人從上面弄下來,拉過他一隻胳膊架在身上半拖半拽地把人弄回他自己的房間,這要是換成清醒狀態的琉璃仙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驚恐尖叫着逃離,可惜已經成死豬狀態的他早就習慣了這種情況,任由蘇希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地拖進了屋子,然後麻袋一樣甩手扔在床上。
“累死我了。這隻豬……咦?好像比以前要輕很多耶。”剛想說琉璃仙還是和以前一樣重的蘇希,忽然發現這廝體重不對,絕對比上回她拖人時要輕上個十斤左右。
“他挑嘴。”飛錐在旁邊說了一句就閉了嘴,蘇希已經完全領會它的意思。
這個……蘇希苦笑,這應該算是她造的孽吧,過於討好也不好啊。由此可見,在琉璃仙的心裏美男子大於一切,寧願“消瘦”也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人送到了,我也該走了。”不再多留,蘇希起身就要走。
“天已經這麼晚了,蘇希你今天還是住下,明天再走吧。”飛錐立刻攔下,好不容易把人叫來城堡,這麼放走了,它就真是只傻鳥了,“你的房間還在那裏,都沒有動。”
本想拒絕的蘇希,在聽到最後一句時眼中一閃,低頭頓了頓:“好吧。”於是達到目的的烏鴉,很是歡快地拍了拍翅膀,這點心思被蘇希看到眼裏又是一笑。
蘇希在城堡的房間離琉璃仙的不算遠但也絕不近,對於有恐女症的琉璃仙來說,女人什麼的可以的話離他越遠是越好,當時對此蘇希也是樂得清靜,雙方皆大歡喜。從琉璃仙的房間出來再回到自己的屋子,蘇希要路過城堡不少地方,比如書房,倉庫,廚房,以及實驗室這些她在平時常常光顧的地方,這次也不例外,然後……
“啊——————!”
冗長尖利的叫聲響起后,是一連串難以置信又氣急敗壞的大叫。
“這倉庫是怎麼回事?東西已經多得連門都關不上了嗎?……琉璃仙!你翻完東西都不給我放回去嗎?都亂成什麼樣了?”
“書房怎麼成了這個鬼樣子?地上這麼多書冊為什麼不撿起來?飛錐你說什麼?他丟桌上忘記放回去然後越積越多就全滾地上了?”
“還有實驗室里怎麼這麼多奇怪的東西?又忘記清理了?堆積了這麼多危險的東西他也不怕弄出連他也搞不定的東西嗎!?”
“這是廚房?這些碗堆積多久不洗了?要不是裏面有專門的潔塵法陣,我估計都得起蜘蛛網吧?你們多久沒進廚房了?”
“這裏……”
“琉璃仙——!你給我去死——!”
一聲又一聲的指責,她悉心照料了五年的城堡,如今不過才走了三個月,大有面目全非的模樣,一種心血被人糟蹋的憤怒盈滿心間,但是在找人算賬之前,這具身子已經養成本能的習慣早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收拾殘局的舉動,等到將一切都恢復成原來光鮮亮麗的光景時,蘇希已經累得只能坐在一旁把頭埋進臂彎里喘氣了。
“辛苦了。”停在桌邊的飛錐給予她無限同情的目光,但是內心深處又有種鬆口氣的感覺,至少短時間內它又能在城堡里安全地活着了。
緩過氣的蘇希在這時終於抬頭,眼中的凶光與火光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琉——璃——仙——!”再次咬牙切齒時,她人已經站在了罪魁禍首的床邊,手攥成拳就預備要給他一頓胖揍,結果人走上前提起對方的衣領又要下手時,對方全身顫動起來,蘇希意識到某種情況時已經來不及了,對方嘴巴一張,直接稀里嘩啦吐了她一身。
現場寂靜三秒后,又是一陣怒極的尖叫響起。
蘇希直接暴走了。
一陣叫罵勸阻以及痛毆未遂之類的雞飛狗跳之後,乾脆直接洗了個澡換了身新衣的蘇希再一次恨恨站在禍首面前,吐過之後琉璃仙的臉上明顯輕鬆了不少,似乎已經陷入熟睡,而之前的那片狼籍早就處理了,包括眼前這個醉酒的。而有了洗澡的這個緩衝功夫,蘇希也冷靜了不少,跟這貨也糾纏了大半夜了,從見了他以後她的火氣就沒散過,現在想想也不值得,至於找他麻煩什麼的,被這麼一吐她的心思也淡了。本來最好的辦法應該是她立刻就離開城堡,省得再出什麼么蛾子,可是她又不甘心。
這傢伙其實是她的剋星吧?
當初她怎麼就這麼瞎了眼的非要找他做老師,就算他是最強的仙術師,可是很多時候都靠她自學啊,這破老師算什麼老師啊!可是知識是寶貴的,被甩臉喝罵就這麼認了吧,然後因為他喜歡的一美男向她告白,然後妒火中燒地被一腳踢出門牆什麼的。
離開他以後日子過得多得順遂啊,之後一遇到他麻煩事就一堆,琉璃仙不是好東西,那個本尊更不是好東西!想到前幾天的情景,蘇希又一次狠瞪床上的人一眼。
這種人,對他好當做理所當然。想對他做點什麼報復回去,可是每次只能帶來更多麻煩。可是就這麼放過他又好不甘心,造成了蘇希眼下的進退兩難。
忽然就想到了網上那句雷人的話:我該拿你怎麼辦?
是啊,該拿他怎麼辦?腦中天人交戰着,走又不願意,想要報復又不得法,忽然屬於天城之主的一段記憶就這麼跳出來——
同樣也是這座城堡大門前,是琉璃仙和“蘇希”面對面站着,不,琉璃仙也不是琉璃仙,該說是本尊艾恩斯特,他一臉的嚴峻凝重,還有幾分被人欺騙背叛后的痛楚憤怒,只是冷聲質問:“我只問你,你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為了災厄之壺的製作方法嗎?”
天城之主只是垂眸給了他一個嘲諷的低笑,隨後周身化為無數綠色光點散去離開了這個小世界,她根本不屑去回答對方的問題。
然後,她做出了不少不同類型的壺,在穿梭於不同的世界時為了達成目的她用它製造了不少混亂,造成慘劇無數……打住打住,不能再回憶了!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蘇希望向琉璃仙的眼中已經沒有多少怒意,和天城之主背負的一切比起來,她面對的這些全是小打小鬧,又有什麼好值得動怒的。
罷了,大不了以後少和他碰面就是,這麼一想內心鬆快了很多,蘇希轉過身就要離開。而就在這時,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一股大力襲來,猝不及防下,蘇希被人拉得一個趔趄直接倒向了床鋪——準確的說是倒在了床上人的懷裏。
她下意識地就要掙紮起身,可是卻被緊緊抱住,整個人緊緊趴在對方胸口。
“怎麼這就走了?我還等着你給我一個夜襲呢。”帶着戲謔的低沉笑聲從頭響起,這種調戲的腔調琉璃仙一輩子都用不出來,只有那個可惡的本尊。
“放開我!”如此時間,如此姿態,蘇希被他的話說得整張臉都紅了,抬頭瞪他,“你不是只有災厄之壺出現才會出來嗎?現在算什麼意思啊!調戲我嗎!放手,你這登徒子!”
今天流年不利吧?這傢伙又抽得哪門子瘋?蘇希這時候卻在想林青青口中的劇情君長什麼樣,趕緊回來把一切掰回正軌。也不想想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摻和了這麼多事,劇情君早被她給整容成另一個樣子了。
“我放手了,你可能再也不會回城堡了。”艾恩斯特一句話點出蘇希的心思,“留下吧,做這個城堡的女主人如何?”
“你開什麼世界玩笑?”蘇希被他的話雷到了,“你和琉璃仙一樣只要是個長得不錯的就能見一個愛一個嗎?還有琉璃仙才是這個城堡的主人好不好?”一邊說,一邊也沒忘記掙扎。
“不是見一個愛一個。”溫香軟玉抱滿懷,艾恩斯特哪肯放手,任她萬般掙扎最後只能越貼越緊,“你和琉璃仙在這個城堡里相處了五年,也相當於和我在一起五年,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都看在眼裏,你覺得我是那種隨便許諾的人?”
倒也不像,以這傢伙被人誣諂都擺着一副高高在上旁人走開的高傲樣子,做出的承諾比一般人要更可信。可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放……手……!”蘇希繼續掙扎,真想動用法術轟飛他,可是按理說她是打不過他的,弄出的後果怎麼圓謊她沒想好,“你還沒說琉璃仙的事呢!還有我有男朋友了,才不會喜歡你呀!”最後明確拒絕。
“沒有藏馬。”他輕輕的一句話讓蘇希停止掙扎。“我曾經特意去尋訪過,妖狐一族裏沒有一個叫做藏馬的。為了防止有意外,我還請了專門探查消息的小妖去確認這件事,所有有妖狐生活跡象的地方都派人尋訪過了,包括你說過的在關他的所有地方……”說到這裏,他一雙碧眸很有深意地望過去,完全堵死了蘇希所有的狡辯。
不是虛構的啊!我是真的有一個啊!蘇希僵在那裏,心裏淚流滿面,危機神馬的這麼快就來,她很不適應啊:“咳,藏馬的事先不提,琉璃仙……”注意力被轉移了的她也不在意自己被人牢牢抱在懷裏的事了,滿腦子都在想要不要把人拎過來溜一圈,一腳踏兩船她從來沒想過,這時候蘇希發現自己只繼承了天城之主的記憶沒有完全繼承對方的處事手腕真是太讓人悲傷了。
“琉璃仙的事,我還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對方在這時嘆了口氣,“你的出現太意外了,更意外的是,我居然對你動了心,在找到所有災厄之壺前,這件事很棘手,畢竟災厄之壺才是最重要的。原本以為你會一直在我身邊,沒想到紅家的小子也留意到了你,讓琉璃仙鬧出了這種事,事到如今,要不是方才察覺到你徹底的去意,我也不想這麼現身的。”
敢情還是她鬧出來的,合著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她已經過了五年左右的考察期,而且還莫名的通過了。蘇希抽了抽嘴角,有一位超級大帥哥對她說喜歡,還這麼重視她,按正常邏輯是該開心的,可是對此人已經負面印象居多的蘇希完全開心不起來,尤其是對方還是這麼一副霸道強硬的姿態,開心才有鬼。
“這麼說你那什麼城堡女主人的承諾是不成立的嘍,好了,現在放手。”蘇希很快就把注意力又轉回來,雖然有清理過,對方的身上還是沾着淡淡的酒氣,這緊擁的姿勢只會讓她想起和秀一在一起溫存的樣子,越發的抗拒。
“只是現在並不成立,但也是遲早的事。”感受到蘇希的抗拒,艾恩斯特眉頭微皺,不過想想蘇希和琉璃仙的相處,也有些釋然,如果遭到這樣的對待對方還欣喜的答應那才是有問題,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和耐心,“現在該你回答了,願不願意留在城堡呢。”
“當然是不願意了!鬼才願意!”蘇希毫不客氣地拒絕,“我根本不喜歡你,快放手!”現在她快要每開口一次都帶上放手了。
“真不願意?”那帶着逗弄的戲謔語調又回來了,蘇希只他壓低嗓子,“不答應的話,我會吻你哦。”說著,他那張臉在她的眼前逐漸靠近放大。
一瞬間,蘇希驚悚地寒毛都炸起來,全身氣力立刻成倍暴漲,完全是盛怒之下從那鐵箍一樣的懷抱掙出了一隻手:“流氓去死!”
她的動作已經算是極快了,然而早就算到她反應的對方更快,直接抓住了她扇過來的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放到唇邊吻住了其中一處指節。蘇希本能的就要收回去卻被人緊緊抓住,溫熱的觸感之後是驚人的燙意,但也只是一瞬間,好像被烙下了什麼一樣。
“你做了什麼?”她有些驚懼,為方才一瞬間的心神顫動,握着自己被施了術的手滿臉戒備,連什麼時候自己被放開都沒注意到。
“一個小法術。”看她在瞬間退開,艾恩斯特也不在意,這才是正常的反應,“我猜你以後一定會離我遠遠的,這個可以讓我不至於讓我找不到你。……別妄想解除,這是我以前無意中研究出來的獨有法術,除了我沒人能解除,就算你以後實力超過我,也未必有那個能力。”
對方那帶着自得的話讓蘇希再次咬牙,少小看人了,只要她願意,就能立刻抹給他看,可是不能,嗚嗚,這個世界的設定是眼前這貨為最強,她在這裏才學法術五年,再怎麼逆天也不能立刻超過他,如果沒有合理的借口或者理由,規則會崩潰的。
而且,而且,這傢伙,吻哪裏不好,偏偏烙在結婚時戴戒指的那一指節,嗚嗚,這種被欺負還不能還手感覺好憋屈……
這一刻,蘇希好想找個人撲過去求安慰求撫摸,而且能說這種事的人選,似乎只有d伯爵了。
再望了一眼半卧在床上姿態瀟洒完全是得意洋洋的艾恩斯特,想揍人而不得的蘇希只能遠遠站着憋屈無奈地扭過頭,腦中再次閃過那句話:我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