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

外人看來，林天嘯娶了城主府的千金大小姐，無疑是林家莫大的榮幸。然而，在這榮耀背後，林家內部卻瀰漫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沉重。林天嘯心知肚明，這場婚姻並非單純的聯姻，而是城主府對林家的一次巧妙利用和控制。城主府一直垂涎林家世代相傳的神秘武學，企圖通過這樁婚事掌握這門武學的奧秘。

在家族的壓力和現實的無奈下，林天嘯的父親為了林家的未來，也為了斷絕林天嘯的念想，私自將秦夢瑤許配給了楊天磊。儘管林天嘯內心充滿了掙扎和不舍，但在家族利益面前，他不得不選擇妥協。婚禮當天，他面對着城主府的千金大小姐，內心五味雜陳，明白自己的人生從此將不再屬於自己，而是被城主府所操控。

然而，林天嘯並未放棄抗爭的念頭。他決心暗中修鍊武學，守護家族的秘密，同時也在尋找機會，打破城主府的束縛，為自己和家族贏得真正的自由。他知道這條路充滿了艱辛和危險，但他願意為了家族的未來，付出一切代價。

原本以為故事就這樣走向了一個相對圓滿的結局，但就在楊天磊和秦夢瑤成婚之後，秦夢瑤卻慫恿楊天磊離開林家，離開這個充滿傷心回憶的地方。而此時的楊天磊也意外地發現，原來秦夢瑤心中所愛並非自己。雖然心中有些失落，但想到秦夢瑤已經與自己成婚，他便感到知足，並同意了秦夢瑤的想法。於是，二人離開了林家，開始了新的生活。

離開林家后，楊天磊為了讓秦夢瑤擺脫過去的陰影，帶着她遊歷了整個天元大陸。他們如同神仙眷侶一般，時而為民除暴安良，時而行俠仗義拯救弱小。在經歷了一段打打殺殺的日子后，他們找到了一處幽靜的山谷，過上了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生活。漸漸地，秦夢瑤將對林天嘯的心意淡忘，全心全意地與楊天磊過起了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兩年後，他們收到了兩條關於林家的消息：一是林天嘯的兒子即將擺滿月酒；二是林家老家主將在兒子滿月酒後閉關衝擊更高境界。此時的秦夢瑤也已經身懷六甲。二人相視一笑，決定回到林家。於是，楊天磊帶着秦夢瑤踏上了回家的旅途。他們一路遊山玩水，盡情領略着天元大陸的名山大川。

然而，正當他們即將抵達青嵐山之際，仇敵的追殺卻如影隨形。秦夢瑤為護楊天磊，不惜以身擋劍，身受重傷。幸運的是，林家已得知他們歸來的消息。在楊天磊與秦夢瑤生死攸關之際，林家派出的迎接隊伍及時趕到，將二人從死神手中奪回。然而，秦夢瑤傷勢嚴重，甚至動了胎氣。為了守護腹中的生命，她耗盡最後的仙靈之氣，護住了孩子，自己卻因此離世，香消玉殞。

經過林家強者的全力救治，楊天磊僥倖脫險。他醒來之時，第一眼便看到林天嘯懷中抱着那剛剛降臨人世的小生命，一雙猩紅的眼睛彷彿訴說著世間的苦難與不公。

“夢瑤，她……她還好嗎？”楊天磊虛弱地問道，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擔憂與哀傷。

“哼！夢瑤嫁你之時，你曾誓言要守護她一生。可如今……”林天嘯憤怒地質問，聲音中充滿了責備與無奈。

“夫君，夢瑤妹妹的後事我已安排妥當。此事也不能全怪天磊，只能說夢瑤妹妹福薄。只是這孩子，哎……”陳婉婷緩緩走來，接過林天嘯懷中的嬰孩，輕聲嘆息。

聽到這裏，楊天磊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嘴唇顫抖着，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林天嘯看着楊天磊痛苦的表情，心中也明白，無論如何責備，逝去的摯愛也無法復生。他只能長嘆一聲：“天意弄人。”隨後轉身離去。

轉眼間，半月有餘。一日，林家的管事急匆匆地闖入主事大廳，慌張地喊道：“不好了，家主！楊二爺不見了！只留下一封書信。”

“什麼？不要慌張，慢慢說來。”林天嘯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沉聲問道。

原來，今日早上伺候楊天磊的丫鬟去送飯，敲門無果后，便推門而入。只見屋內空無一人，只有一封書信靜靜地躺在桌上。丫鬟急忙跑去稟報管家，這才有了管家匆匆趕來稟報的事情。

林天嘯接過書信一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胡鬧！他怎能如此行事？”

“夫君，天磊他……”陳婉婷擔憂地問道。

“他為了給夢瑤報仇去了。如今父親閉關在即，林家又是多事之秋。他怎能如此不顧全大局。哎！也罷，就讓他去吧。希望他能平安歸來。”林天嘯長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期許。

眾人聞言，皆是默然。

兩日後，林家老家主宣佈閉生死關。而楊天磊離開青嵐山後，四處追尋仇敵的蹤跡。經過兩年多的努力，他終於為秦夢瑤報了仇。然而，在追殺最後一個仇敵時，他不幸中計，身受重傷。雖然最終手刃仇敵，但自己也已奄奄一息。幸運的是，一位路過的行腳僧人將他救下，並悉心照料。在僧人的開導下，楊天磊最終放下仇恨，皈依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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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楊天磊便追隨那位行腳僧的腳步，踏遍了這天元大陸的每一個角落。他曾兩次回到林家，一次是因為林家老家主閉關修鍊，卻未能突破，壽元將盡，最終仙逝；另一次則是為了見證林震南與楊瑾雲的喜結連理。

六年前，當得知林家遭遇困境時，他匆匆趕回，但終究晚了一步，未能及時伸出援手救下女兒楊瑾雲，也因林震南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兒從而他對林震南心生怨言，然而，對於自己的外孫林辰，他卻異常喜愛。

此刻，林辰騎在一塵和尚的肩頭，不時地逗弄着坐在自己肩頭的小猴子，臉上洋溢着天真無邪的笑容，好不快活。

“震南，辰兒已經六歲，是時候測試他的天賦了。”一塵和尚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林辰，轉頭向林震南問道。

“哈哈哈……原來是一塵大師光臨我這天元城，真是稀客啊。”此時，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打破了寧靜。

聽到這聲音，一塵大師和林震南二人不禁眉頭緊鎖，隨即便起身相迎。來人正是天元城主——陳宇軒，也是林震南的親娘舅。

“阿彌陀佛……陳施主多年未見，沒想到您已經成了這天元城的城主，真是可喜可賀。”一塵大師首先施禮道。

“舅舅，您怎麼來了？”林震南心中疑惑地問道。

“怎麼？辰兒今日六歲生辰，我這做舅爺爺的，難道不能來給他慶生嗎？”陳宇軒看着林震南，語氣略帶冷冽地說道。

“不，只是辰兒年幼無知，怎敢勞煩舅舅親自前來為他慶生？況且舅舅您身為城主，日理萬機，外甥只是怕耽誤了您的要事。”林震南嘴角微微抽搐道。

“哈哈……震南不必多慮，舅舅也想看看辰兒的天賦資質如何。”陳宇軒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

在這天元大陸，所有修行者到了六歲都可以覺醒天賦資質。天賦資質的高低，往往決定了他們未來修行道路的高低。然而，也有例外。有些人雖然天賦平平，卻也能通過後期的努力和機緣，彌補自身的不足。天元大陸的修行等級分為開光、鍛體、鍊氣、凝神、化虛、合道、渡劫七大境界，渡劫之後便是真仙、天仙、太乙金仙、大羅金仙、至尊、聖人、道祖的至高境界。每一境界又分為前、中、后三個階段。

“二弟，你既已抵達，為何不來與我這位姐姐敘敘舊？”此時，一位端莊的中年婦人款步踏入主事大廳。

“姐姐，我正欲前去拜訪您，不料在此巧遇一塵大師，與他多聊了幾句。”陳宇軒見到中年婦人，立刻恭敬地行禮道。其實，他並非真的因一塵大師而耽擱，而是心中有事，想要求助於這位姐姐。自從林天嘯仙逝后，姐姐便閉關修鍊，實力日益精進，連他都感到有些難以應對。

“哦？那不知一塵大師與你長談，是否已助你放下心中執念？今日是辰兒的覺醒儀式，還望你能暫且放下那些雜念。”陳婉婷直言不諱地說道。

“這……”陳宇軒沒想到姐姐會如此直接，心中雖有些不悅，但想到接下來的事情還需姐姐幫忙，便強壓怒火，恭敬道：“姐姐教訓得是。”

“震南，時辰不早了，辰兒的覺醒儀式是否可以開始了？”陳婉婷冷聲催促道。

“母親，一切已準備妥當，就等您出關主持大局了。辰兒，快來見過你祖母。”

“辰兒見過奶奶。”林辰歡快地跑到陳婉婷面前請安。

“辰兒真乖，奶奶帶你上去。”見到自己的孫兒，陳婉婷那嚴肅的臉色頓時柔和了許多。

陳婉婷走到一塵大師身旁，輕聲說道：“天磊，你回來了。”

一塵大師聽到陳婉婷的稱呼，身體微微一顫，隨即恭敬地回答道：“天磊見過嫂夫人。”

“嗯，既然回來了就多住些時日吧。如今林家外敵環伺，還希望你能留下，多多關照你那女婿。我這個未亡人在此先謝過了。”陳婉婷說罷，向一塵大師深深一禮。

“嫂夫人言重了，我本就是林家之人。若非當年師父收留，天磊早已不在人世。何況我們還是兒女親家，此時我豈能離開林家？”一塵大師含淚說道。

“好，有你這句話便足夠了。”陳婉婷緩緩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