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半信半疑
第二天一早,表弟和蔚渴到了,就在我隔壁的809房。我們三個盤腿坐在寬大的床上,商量怎麼去老村。聽說我居然還找了個當地丨警丨察當嚮導,表弟擠眉弄眼的說:“看不出你還挺厲害嘛,這麼快就找好了保鏢。”
我白了他一眼,:“你也說說吧,怎麼對這事這麼上心?別給我裝大神,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表弟吐了下舌頭,看看蔚渴又看看我,最後還是看着蔚渴沒說話。蔚渴眼睛有點紅,彷彿想哭,我不知他們玩的啥,只能沉默的等着他們的反應。
“這次意外事故就有蔚渴的同學,死了一個,瘋了一個。”表弟的話像一枚重磅丨炸丨彈猛然在身邊爆炸似的,我一下子明白了,蔚渴怎麼那麼大的反應。也相信了成志全的話。看來新聞隱瞞了很多真實的內幕。
“她有三個同學參加了,現在只有一個正常的。”洋洋惋惜的說。“那個瘋了的是她結拜的姐妹。”
難怪蔚渴那麼難過,過去那麼久了,還是不能釋懷。洋洋又問我,是不是非去不可?我堅定的點點頭:“必須去。”
蔚渴已經恢復正常了,她抱歉的看了我們一眼,說一定要跟我們去。
我想到她姐妹的事,覺得不太好,有點猶豫。洋洋明顯也是反對的,只是沒有明說。蔚渴見我們都不說話,有點着急的說:“我不會給你們添亂的,帶上我吧!”
我不知道如何拒絕她,就看着洋洋:“要不你們都別去了,我有成志全陪着,沒事的。”
“不行!”他倆幾乎異口同聲的叫道,都是一副不能商量的口氣。
“你們去有什麼用?”我有點哭笑不得的問。難道他們比成志全這個本地丨警丨察更厲害,更了解這裏的情況。
“誰知道他是不是冒牌貨?”洋洋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你這麼輕信人,早晚讓人賣了還幫着數錢。”
“切,你也太小看人了。”我有點氣惱他當著蔚渴的面胡說八道,作勢要撕他的嘴。
洋洋敏捷的躲開了,貓到蔚渴身後朝我扮鬼臉。蔚渴一臉羨慕的笑着看着我們鬧,眼裏的憂傷淡了不少。她問我怎麼會找到成志全的。我跟她說了個大概,唯獨沒提其實我去縣公丨安丨局摸過底確定有這個人才約見他的。
我不知道成志全出來見我,跟我說那些事還要陪我走一趟,會不會違反他的職業操守,也不敢跟蔚渴他們說太多。蔚渴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自己的同學要是聽她的勸,就不會發生這種悲劇了。
“我永遠忘不了她臉上的悲傷和
我永遠忘不了她臉上的恐懼和絕望,每次做夢都會驚醒過來。”
洋洋心疼的從背後摟住她,輕輕拍拍她的背:“慢慢說,不要急。”
蔚渴臉上有很深的自責和愧疚,聽到洋洋的安撫,放鬆了許多。她深深吸了口氣,表情屬於平緩:“我舅舅在這裏有生意,一年中有一大半時間在這裏過的,對這裏特別是玉竹非常熟悉。我讓他幫我同學訂酒店的票時,說起他們來這裏的目的,當時舅舅就反對他們自發去玉竹探險。”
“當時我還有點生氣,覺得舅舅多管閑事,有點小題大做。還跟他鬧了幾天彆扭。
舅舅也沒生氣,給我發了幾份資料,讓我給同學看看再決定來不來探險。可惜他們都沒聽我的勸阻,執意要來。我攔不住他們,只好隨他們自己的意思了。
他們到了玉竹后,也沒跟舅舅找的嚮導聯繫,自己提前出發了。前幾天還好,一切正常。出事前兩天突然就聯繫不上了,半夜我還跟舅舅說讓他幫忙聯繫下他們。舅舅也請人去玉竹附近搜查過,也包括那片小樹林。可搜救的人來回都從那裏過的,就是沒發現他們。
後來過了好幾天,才有個當地老鄉發現了他們報了警。人倒是一個不缺,可……”蔚渴捂着臉,有點說不下去了。洋洋溫柔的拍着她的背,不停安撫她:“寶寶,不要難過,都過去了。”
我震驚於蔚渴說的話,對錶弟那股少見的溫柔體貼倒不太關注了。等蔚渴再平靜些了,表弟又去給她倒了杯牛奶。
蔚渴小口飲了些,接著說:
“我接到舅舅的電話就想過來,可舅舅不讓我來,說這事太詭異,又有市公丨安丨局插手在調查,我來了也沒用。後來他拍了幾張同學的照片給我,看照片就把我嚇壞了。
雖然我不是個膽小的人,但那些照片真的好駭人,簡直超出我的想像和理解。”
大概怕我不信,洋洋把他們帶來的筆記本打開,讓我看他們保存的資料。果然,第一張照片就差點讓我驚叫出來。
照片上很明顯是張人的臉部特寫,但僅僅能看出是個人而已。至於男女,老少,美醜,一概看不出來,好像被火燒過的塑料製品一樣,融成了一團。哪裏是眼睛,哪裏是鼻子,哪裏是嘴巴,根本無法分辨。但是,那幾個滲出暗紅液體的部位,又在提醒着我,哪裏是眼睛,哪裏是鼻子和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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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受的了嗎?”洋洋擔心的問我。
我向他勉強的笑笑,說不要緊。洋洋看我沒啥大事,才接着往下翻。第二張還好,除了人物表情動作有點詭異猙獰外,最起碼能看出是個很漂亮的年輕女孩。但她躺在草地上,身體以一種極端扭曲的姿勢呈現出一種難以言說的妖異感覺來。
蔚渴很快翻到第三張,這張照片很模糊,圖像也很小,粗一看根本看不清楚。蔚渴把它放大了些,基本上可以看清楚了。從姿態上,我看出就是第二張圖上的女孩,但是,這張照片,卻明顯的缺少了什麼。我仔細觀察,才發現異樣出在哪裏。原來,那張漂亮妖冶的臉沒了,居然是空白的。見我不解的看着她,蔚渴說,是她舅舅去掉了,說怕她害怕難過。
洋洋神情複雜的看看我們,突然小聲說他其實見過原始的照片。我只是有點好奇他如何見過,蔚渴的反應明顯很激動。她大聲喊道:“不可能的,我舅舅先發給我的,我都沒見過,你怎麼會知道?”
“舅舅的電腦里有很多這樣的照片。”洋洋平靜的說。“有一次你讓我去舅舅家取點東西,無意中看到的。”
“那,還有嗎?”蔚渴半信半疑的問道。
“沒了。後來我還特意找過,沒發現。”洋洋坦然的說道。
“那你講講看都看到的什麼?”蔚渴激動的抓住他的手,催促道。
“好吧,說了你們別害怕就是了。”表弟無奈的說:“潘雨
蒙臉上都是蛆,爛得連五官都看不出來了。腐爛得很厲害。”
表弟一邊回憶一邊說:“說實話,我就瞥了一眼,再不敢看了,好幾天飯都吃不下去。你舅舅不讓你看是對的。”
蔚渴有點不服氣,嘟着小嘴想說什麼,還是沒說出來。我跟成志全約好的時間快到了,跟洋洋交代幾句,各自拿了些簡單的行李,就到酒店門口去等成志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