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局中局

約翰輕輕敲了敲桌子：“目前來看，亂象已經開始顯現了，這個高手榜，隨着咱們各位的參與，相信也看出來了情況。看上去是在找高手，但是這裏高純度血脈的都基本明確，只有非常稀少的平民才有點可能出現血脈返祖的情況。這個比賽可以將這些人找出來，但是對於絕大多數的平民來說，毫無意義。這幾天仔細看來，反倒是一種對於底層甚至中層人員的財富收割，不只是賭場，各方面都在想盡辦法的收割，到處做局，甚至可以操縱比賽。”

微微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諸位也看到了，尤其是今天的事件，讓我堅信，這些大勢力不可能這麼簡單就選擇落敗。我原本以為，他們是要一遍遍的造勢，有贏有輸，慢慢的掠奪財富，通過許多年的佈局還有各方面的影響，慢慢的去影響到這個世界的方方面面，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狠毒，這是要一口氣將所有的底層和中層基本吃乾淨。這麼決絕的事情做出來，將對整個社會底層運行的邏輯產生致命的影響，看來，他們已經等不及慢慢的蠶食王族的權力了，戰爭很可能在最近或者下一屆期間就會發生。”

其他人點點頭，表示贊同。約翰笑了笑：“阿努斯做的很對，但是也有些太過於緊張了，其實今天不管是輸贏，都不會出現極端情況這麼快就讓我們取不出來錢財的，下一場或者再等等，才會出現更誇張的行為，這些天的平民參與率還是不夠。”

傑克敲了敲桌子：“如果發生了戰爭，我們該怎麼做？”

約翰笑了笑：“這個我們有經驗，傑克你的家族也應該很有經驗才對啊，幾百年的戰爭販子。這種大規模的戰爭，要麼是雷霆手段直接滅掉王族，但是這個有些不太現實。現在修真時代，王族代表了最強的勢力，沒有幾個人有把握去面對王族的神。要麼就是規模展開后的曠日持久的戰爭，剛開始對於法寶、靈器、丹藥等的需求都會猛地增加，沒有人會嫌這些東西太多。過段時間后，靈石的需求也會增加，但是產量增加的幅度要慢一些，原有礦脈的開採不是這麼容易就增加產量的。此時各種材料、藥草的價值，相對煉製出來的法寶丹藥來說要便宜不少了，物以稀為貴。這可是傑克和喬發財的好機會啊。”

眾人哈哈一笑，只有陳道面無表情，他太清楚戰爭對於普通人究竟意味着什麼，這種災難又是如何的慘無人寰。

卡爾敲了敲桌子：“那我們現在該如何去做？”

約翰一拍手：“兩個事情要儘快去做。第一是借款，借足夠多的靈石，時間要長一些的，畢竟我們目前不能完全確認一定會發生戰爭，如果王室慫一點，可能幾年後才會發生。借來靈石后，儘可能的買進各種丹藥法寶等，這個過程中要看大家的本領，看誰買入的便宜，普通靈器也可以，不過賣的時候數量太多，脫手麻煩一些。第二是找機會放大各大勢力和王室之間的矛盾，能找到就最好了，找不到也不要強行去做，畢竟咱們的實力還不強，很容易被拍死。”

伊德懶洋洋的舉了舉手：“我要補充一句，咱們最重要要做的，是先苟住自己的性命，讓對方找不到我們。一旦真的亂了，有些勢力可不管咱們的背景，真急眼了他們都有可能滅亡，順手把咱們滅了也正常。”

陳道看眾人達成了一致，急忙說道：“可是一旦發生了暴亂，普通人怎麼辦？”

其餘幾人一愣，喬拍了拍陳道的肩膀：“阿努斯，你要學會轉變一下思維，你現在也多少算是一個強者了，那些普通的平民，雖然都可以稱為人，但是在你心裏，可以把他們當成一個數字，可以把他們當成豬狗，但是不要當成和你一樣的存在。當然，在神級強者的眼裏，我們可能也是豬狗一樣，但是不要怕，我們天賦異稟，努力一下，早晚有一天也會站在神級的金字塔頂層。”

陳道搖了搖頭：“抱歉，各位，我還是無法做到這一點，即便這些人和我不是一個民族。我覺得，即便我們不能夠阻止這場暴亂，但是至少不能去推波助瀾。”

卡爾笑了：“阿努斯啊，你知不知道，戰爭才是最容易發財的機會，而且是容易暴發的時代，一場戰爭，可能讓你掙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才能積累的財富，尤其對於你我來說，不管是混水摸魚，還是倒騰物資，都可以大賺特賺。而且等他們的人都打光了，這裏剩下的你也可以分一杯羹。我從小有一個夢想，非常的俗，金錢入我手，美女入我懷。到時候這裏，咱們自己可能建立起來一個勢力，到時候我要子孫遍佈此地，用人口來蠶食掉這片土地，哈哈哈。”

陳道搖了搖頭：“如果要靠普通人的鮮血甚至犧牲，我寧願不掙這種錢。”

約翰打斷了這個爭吵：“諸位，阿努斯現在接受不了這種事情也情有可原，畢竟他從小接受到的教育與我們不一樣。這樣吧，這場暴亂也不以咱們的意志為轉移，大家要努力做到求同存異，這還是之前東方某個大國總結出來的方法。不過阿努斯是我們的好兄弟，在財富與兄弟之間，我們還是要選擇友情的。各位在日後的所作所為中，承諾不去故意傷害普通人，不協助其他人搞屠殺等，遇到合適的機會，能幫一把普通人就幫一把。阿努斯，這樣你看可以嗎？”

陳道皺眉想了想，讓這些人和自己一起去做別的明顯是不現實，現在的這個條件已經算是約翰在幫自己了，無奈之下他只得點了點頭。

會議結束，眾人開始離開，各自開始去忙，雖然大體方向定了，六個人開始合力彼此支持，但是具體如何去做，就是各人自己的事情了。

卡爾先起身離開的，他走到了陳道旁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拍了拍陳道的肩膀：“阿努斯，這個世界的上層規則就是這樣的。”

他剛走，傑克也站起身來，拍了拍陳道的肩膀，沒有說話走了。隨後是伊德，他拍了拍陳道的肩膀：“與其可憐這些普通人，不如多想想及時享樂，比如我。修真時代了，人命更是草芥一般不值錢的。過不上多久，如果真的打起來了，你會看到，一塊靈石、一顆丹藥，和一條人命之間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約翰也起身，拍了拍陳道的肩膀：“這次弟兄們最多做到這一步了，都有各自不同的利益訴求的，太過於悲天憫人，時間長了就會落後，落後就不止是不能繼承家族這麼簡單了。”

等眾人都走後，喬才一隻手搭着陳道的肩膀說道：“嗨，我的兄弟，你剛才的發言有些不合時宜了，這個時代是弱肉強食的，本身就是要損人利己而活着，不用說這個個體力量空前強大、各種秩序被破壞的時代了，就算是在天變之前，本質上的秩序也是叢林法則，從個人到家族到團體到國家，都是如此。我知道你有些難過，但是這就是這個世界生存的唯一法則，讓自己更好的活着，其他的都可以犧牲。以後不要再去太過於在意那些底層人的性命了，這才是正確的價值觀。”說完，喬拍了拍陳道的肩膀，站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陳道突然叫住了喬：“嗨，我不認為就應該如此。真正的強者，不應該只是擁有絕對強大的武力，更應該不畏強權，可以為弱者發聲，這個世界要想再次恢復之前的寧靜，應該要有足夠多的規則，去保障每個人平等自由的生活。”

喬停了一下，隨後頭也不回的說到：“阿努斯，或者你說的曾經是對的，未來也可能是對的，但是絕不會現在就是對的。有你這個思想的，他們都已經沒有了。或許，你可以去嘗試一下，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現實一點。”說完之後，他大踏步走了。

陳道握了握手掌，真是讓人頭大，剛在東方打了這麼多年，還沒有徹底的打出一片和平的土壤，就要來到西方繼續了，也不知道現在玄門那邊如何了，不過至少有白門主等一大堆人在踐行着人人平等的權力，這個世界總是不缺少為了理想而奮鬥的人。

第二天一早，陳道繼續開始比賽，今天再過去這一輪，小組賽就結束了，不管如何，就算是這個王朝崩了，總是有個更好一點的名次，也能證明自己，這是一個無上的榮耀，如果能頂着這層層黑幕打進前十，更是讓人無比自豪。

只是這一小組的對手，不知道為何，總是這麼的弱，完全和賽恩的實力不是一個檔次，這次的對手是一個化神四境的，正常來說，對付陳道這種化神三境的綽綽有餘，不過這個傢伙未戰先怯，因為陳道在和賽恩一戰中表現出來的恐怖戰力，這個傢伙一上來就選擇防守，死活不敢主動進攻。

陳道也頗為無奈，自己並沒有拿出來任何的神器，那個賽恩的第三，按照陳道看來，除了神器之外，還不一定是怎麼獲得的，相信排名在他後面的也有人不比她實力差，就算是半神器，總是有辦法慢慢熬過去的。

陳道此時手拿一把長劍，不斷的刺砍，在實戰中正好看看自己最近修鍊的這門劍法的威力，修鍊了一段時間，有足夠強的高手給自己喂招，這種機會可是可遇不可求。

對方那人打了好長一會後，也發覺到了不太對勁，這能夠戰勝賽恩、被傳着終將和昂血戰爭搶第一的人，怎麼感覺攻擊有些弱。慢慢的，他開始嘗試進行一些反擊，不過還是非常謹慎。

陳道開始慢慢的變得興奮了起來，如果對方總是等着他進攻，自己這麼劍法就廢了，要是對方太猛，自己這劍法實戰中還不太熟練，此時對方這種狀態，是他可遇不可求的。

打到興起，陳道對於這門劍法的感悟越來越深，本就是極具戰鬥天賦的人，天賦但凡弱一點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對方也感覺到了壓力，開始陸續發力，到了最後，陳道已經快速的將這門劍法給掌握的爐火純青了，對方額頭見漢，不明白為啥這個傢伙剛開始這麼弱，現在劍法越來越強，並且在肉眼可見的變強。

這個人自然是不相信有人會進步的這麼快，大家都是天才，彼此應該天賦差不了太多，就算是對方的血脈濃度很高，也只是代表了以後的成就會更高，不代表在這些戰技方面的領悟力也會很高，他對自己非常有信心，不敢說自己一定會成為半神，但是在各種領悟方面，絕對在王朝里也算是首屈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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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打鬥，陳道對於長劍這種武器的理解也越來越深，之前自己都是用長槍，習慣以力壓人，甚至是貼身肉搏，偶爾用劍等，也頗為粗糙，往往一場戰鬥下來，武器都得壞好幾件。

現在開始慢慢的人隨劍走，招式大開大合之間又不缺少靈動，福至心靈，心裏同時在想自己看過的其他的一些戰技，雖然自己繳獲的各種東西劍法沒有非常高級的，但是作為最常用的武器之一，這類的戰技還確實不算少。

有了這些理解后，將其他的劍法和這門劍法開始做對比，越是在勢均力敵的戰鬥中，越能夠體會到一些劍招的含義，不知不覺中，自己對於原先這門劍法的感悟也觸類旁通，不自覺的會改動一些地方，將幾門劍法開始慢慢的雜糅。

對手有些急了，起初的時候他看出來了，這個阿努斯只是用一門劍法，不過招式翻來覆去的每次都略微有些不同，越來越精妙，誰料打到了現在，偶爾會蹦出來幾招新的招式，並且風格和之前完全不同，有的劍招風格細膩，有的陰險毒辣，也有的狂暴不已。

打到最後，他已經一身是汗，自己的策略是自己比這個阿努斯修為要高，只要防住了，對方的靈力消耗過大，慢慢的就會陷入被動，一開始到現在，確實和他想的一樣，阿努斯居然也沒着急進攻，不過打到現在，他發現這個阿努斯還是有些氣定神閑，甚至嘴角都浮起了一絲微笑。

心裏有一絲慌亂，不過能夠到這個修為，也不是沒有多少實戰的小白，他也曾經去過好多城市歷練，也在野外和妖獸廝殺過，在他眼裏，自己已經是這群人里見慣了廝殺的，手上的人命不下於上百，殺人不眨眼可能就是形容的自己吧。

手上的靈力越來越強，他的每一招威勢也越來越大，逼着面前的阿努斯跟着一起消耗靈力，只要到了某個臨界點，阿努斯的靈力開始跟不上消耗，慢慢的靈力越來越弱，他就贏了。

只是遺憾的是，不一會他就有些絕望的發現，確實到了臨界點了，靈力的補充遠遠趕不上消耗，並且在更加快速的消耗着靈力，不過這個人不是阿努斯，而是他。

等到他體內的靈力都有些後繼無力的時候，他才勉強感受到這個阿努斯的靈力強度不再增大，不過對方每一招都勢大力沉，即便是刺來的看上去像是刺客用的招式，都在刺完后發出尖銳的爆鳴聲，讓他遍體生寒。

陳道感覺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太好了，他第一次觸摸到了劍道的這個領域，甚至在用長槍的時候都沒有達到這個領域，此時的長劍完全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有時候還沒主動想到什麼，下意識的就一劍刺出去了，如羚羊掛角，妙招不斷，已經開始體會到“從心所欲不逾矩”這句話的妙處了，在向著這個領域慢慢前進。陳道有把握再打一會，自己就能徹底的站穩這個境界，並且對於他使用長槍等都大有裨益，很快就能帶着自己的槍法也達到這個領域。

他的對手見此，一咬牙吃了一顆丹藥，不過聽說這個阿努斯背後有王族的支持，還有一些大勢力，能夠拿出幾件半神器的傢伙，又怎麼會沒有丹藥，不管丹藥的數量和質量，想來都不會比自己差，不過此時他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等他吞入第二顆丹藥的時候，有些絕望的發現，對面這個傢伙此時還能保持這麼高強度的戰鬥，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吃力的感覺，他有些後悔了，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對方的靈力質量絕對超出了自己的想像，自己要是一上來就全力出手，反而要更好一些。

不過他轉念一想，對方可能在詐他，有可能有特殊手段恢復靈力，或者嘴裏早就含着一些丹藥了，此時順勢吞了進去，故意表現的雲淡風輕，就是為了讓自己心生畏懼主動棄權。

想到這裏，他繼續打起精神來開始戰鬥，不過莫名其妙的，總感覺自己現在被壓制了，就像是在一片沼澤中一樣，處處出招不順，有時候還會被對方湊巧提前打斷了自己下一步的動作，許多精妙的地方都無法施展出來。

過了一會，他又吞了一顆丹藥，硬着頭皮繼續，心裏不斷感慨，果然對方吃的丹藥質量要比自己的好很多，這麼長時間餓了，自己都吃第三顆了，對方居然還靠着嘴裏的丹藥在繼續，不過估計嘴裏最多能提前放四顆，只要自己加把勁，總會看到勝利的曙光的。

等他吞下了第四顆后，信心開始大增，不再滿足於穩紮穩打了，甚至想着主動出擊，做了一些比較冒險的動作，陳道強忍着一劍刺出的衝動，這種對手不多見，這樣的機會也不常有，他開始快速琢磨對方的招式都有多少的破綻，從剛開始只是本能的要反擊一處，到後來慢慢的越找越多，有些招式一出，他能找到三四處的破綻，內心裏充滿了歡喜。

當對方吞下了第五顆丹藥，內心已經徹底的開始慌了，吞下第六顆丹藥的時候，心裏已經滿是苦澀，當第七顆丹藥入肚，他算了算，對方應該不至於在嘴裏藏着這麼誇張品質的丹藥。當他苦澀的拿出第十顆丹藥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有些猶豫要不要認輸了，最後一咬牙，繼續吞了下去，有多少人就是倒在了勝利的前夕。

舔了舔發乾的嘴唇，他手裏的長刀繼續朝前揮舞，這一招他已經用到了第六次了，面前的這個傢伙是真的難纏，勝出賽恩，在他看來，沒有多大的水分了，心裏對於賽恩那種盲目的崇拜愛護，當日在賽恩被拍殘了的時候就已經碎了一些，此時那片濾鏡已經碎了大部分，面前的人有足夠的實力去打敗賽恩。

當體內的靈力再次出現了枯竭，這裏早就已經是全場唯一還在戰鬥的地方了，看台上只有那些半神以上的及少部分的化神眯起了眼睛，他們有些人見多識廣，有些人自身經過漫長的歲月磨練也進入了這種隨心所欲的武道境界，都看出來了這個阿努斯在這一場戰鬥中的變化。

這個人正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再吞一顆的時候，他的長刀剛出手，對方的長劍已經微微一顫，提前落在了他的咽喉，打到現在，陳道在他用出這招第五次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看到的破綻和上一次一樣多，再也無法發現新的破綻了，知道再打下去已經沒有太大的益處了，便選擇了結束戰鬥。

這個人呆立在原地，不明白為什麼對方突然招式這麼精妙，一下子就刺到了自己面前，讓自己毫無防守之力，過了幾秒，他一聲嘆息，扔掉了手裏的長刀，表示認輸，裁判確認結果后，陳道將長劍收回，這個人表情暗淡的將長刀撿起來，一言不發的離開了賽場。

這場戰鬥，並不兇險，但是對陳道來說，收穫卻是足夠大，也就是在比賽場他無法感謝對方，不然會被有些人傳着他又操控比賽搞黑幕了。

不過雖然這次沒有押注，但是陳道仍舊在關注賭場那裏，讓人意外的是，這場那個被譽為人民代表的新星，依然勝利了，不少人押注了他，有大勢力的人也押注了他失敗，不過卻被人攔住了，只押注了一點資金，賭場已經徹底沸騰了，到處都在高喊，才華勝過了資本，實力強壓了黑幕，越來越多的窮人都趕到了這裏，聽說了這個故事，聽說了這個穩賺不賠的盤口，並親眼見到許多人一下子賺了不少錢。

休息了一天後，這個消息擴散的更快了，甚至那個傢伙的背景也被扒了出來，毫無疑問，是一個極為乾淨又讓人天生親近的背景，出生在一座小城鎮，父親是在城郊開了一個小的雜貨鋪，母親也是普通人，家裏有好幾個兄弟姐妹，都資質平平，只有他一路高歌猛進，在六十年前來王城參加成年儀式，一舉測出來了紫色血脈，當時引起了一些轟動。此後他在家鄉勤學苦練了十年後，仗劍行走在王朝的大地上，用腳步丈量這片土地的長度，一路上還有各種他斬妖除魔、行俠仗義的故事傳出，甚至將一些古老的故事的情節都給套了進去。

四十年後，他回到了家鄉，實力已經在附近的幾座城鎮裏數一數二，但是仍然謙虛好學，不斷的為平民發聲，與這幾座城裏的惡霸作鬥爭，讓這些在王朝統治下無法無天的壞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被當地人稱作品行接近聖人。

此後他又深入大漠，與一個傳說中帶有一絲龍族血脈的妖獸力戰三天，最終重傷活着回來，那個困擾了幾百年的妖獸被徹底殺死，人們也放下了心來，可以安居樂業。閉關將近十年後，這一次徹底出關，要在本次大比上一鳴驚人，問鼎天下，甚至有人傳着，他可能實力不弱於昂，更是在歷練中屢有奇遇，身上不只是有半神器，還獲得了好幾個上古知名的神級高手遺留的傳承，有人推測，他的身上有偽神器了。

不知道什麼時間，城裏到處貼滿了他的畫像，附近的幾座大城的人也都聽說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高呼着他的名字，許多人開始籌集資金，押注下一次戰鬥的勝利。

下一場將是前五十名的決戰，這一次的比賽很簡單，根據積分，第一名和最後一名決戰，第二名和倒數第二名決戰，這個人由於為了眾人輸了一場，排名在倒數十四名上，不過他的對手是一個魔法師，這讓眾人捏了一把汗，畢竟魔法師這個職業實在太少了，按照比賽規則，前三十秒只能防禦不能主動對魔法師攻擊，三十秒后才可以主動攻擊。

這一日，押注他勝利的人非常的多，一路上他享受到了無數人的歡呼，對此他只是淡淡的微笑回應眾人，這讓在極遠處關注這裏的陳道也忍不住突然想到了一個詞：溫潤如玉。

不少的年輕女子都眼中放光，從他出來的地方開始就一路追着，一直追到了比賽場地，這一天的門票被炒的非常的高，女性佔了一大半。陳道有些皺眉，這比賽明明在城裏好多地方都有陣法進行轉播，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要花這麼多的靈石進來看。

這個人只是在賭場裏面看了一眼，朝着圍觀的眾人揮舞了一下拳頭，沒有說任何的話，就大踏步的進入了比賽場地。

他的對手，好巧不巧，就是卡爾，此時的卡爾表現的面色凝重，默默的盯着這一步步走到擂台的傢伙。

當裁判宣佈比賽開始的時候，卡爾身邊迅速的有一層藍色的霧氣形成了一層防禦，卡爾鄭重其事的拿出來了一個魔法杖，上面蔚藍色的寶石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卡爾嘴裏念念有詞，不一會功夫，此地靈氣變得非常紊亂，一股股的水靈氣開始匯聚，更是有水聲響起。二十秒后，肉眼可見，在天上已經形成了一道瀑布，開始朝着那個人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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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卡爾遠不止如此，他此時手一揮，咒語一變，不過幾秒鐘，天邊開始出現了流星，流星越來越近，變成了一團團的火球，這卡爾居然此時表現出來了水火兩種截然不同的靈力屬性。

有人不斷的給眾人普及，面前的魔法師那根魔法杖就非同一般，尤其是上面那顆巨大的蔚藍色寶石，聞所未聞，下面的一排排小寶石也是按照某個玄妙的陣法佈置的，可以快速的聚集靈氣，更好的施法。至於這水火靈氣就更加的恐怖了，水火不容，但是能夠有這兩種靈力屬性的人，只要在體內達到了一個平衡，一旦釋放出來水與火相遇的破壞力，遠遠不止是兩種普通靈力屬性可以比擬的。

面前的卡爾，一看就是魔法師中的翹楚，血脈據說是深紫色，短短三十秒鐘，就已經釋放出來了兩個高級的魔法，而且不是一次性的攻擊，是一種範圍型的，也就代表了這種攻擊是一波接一波，就算是勉強躲過了第一下，後面的幾下大部分同階高手也無法躲過去。更何況看上去，這攻擊像是有幾十波。

人們聽着這種說法，尤其是仰面朝天，看着那從天而降名副其實的火雨，不斷的有白色的蒸汽出現，就像是末日天罰一樣，當日天變的情況，回想起來也不過如此。

這恐怖的氣勢下，卡爾站在半空，被藍色的護罩包圍，手握魔法杖，氣質更是顯得溫文爾雅，完全不輸對手，看的看台上的許多人也是滿眼金星，都不知道兩個人選擇哪個更好一點了。

不過三十秒的時間一到，對方那人狠狠的一跺虛空，腳下的空氣都肉眼可見起了一圈漣漪，手持長劍，上面升起一個銀白色的光球，有閃電環繞，已經朝着卡爾衝去。

在這閃電的映照下，越發顯得此人形象光明偉岸，漫天的瀑布和火雨被一一挑飛，此人的攻勢氣吞萬里如虎，沒有一絲動搖，下一秒就來到了卡爾面前，一劍刺出，那藍色的護罩應聲而破，卡爾慌忙應對，只是一下就被這長劍上的閃電擊中，身體糊了一片，匆忙退後，卻被對方一腳踹在胸口，口吐鮮血，已經跌落了出去。

這場戰鬥可以算是結束的最快的，就連第一名的昂那個戰場此時都沒結束，有些戰場此時還沒有開始動手，彼此都在打量對手尋找機會，這裏就分出了勝負，一時間無數尖叫聲響起，無數人高喊着他的名字“萊恩”，在漫天的火雨中，那獨自站立的身影那麼的孤獨霸氣，身上纖塵不染，一身白衣飄飄有一種貴公子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