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MEMORY
果然又用藥了,赤井秀一那雙墨綠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暗芒。
明月瞥了一眼赤井秀一,“還不休息嗎?”
“明天你有什麼安排?”赤井秀一看向半顆腦袋依舊埋在被窩裏的明月,低聲提醒道,“切間家和黑手黨都發佈了關於你的懸賞。”
明月對此不以為意,小聲說道:“明天你去領就好了,他們應該不會難為你的。”
“一億日元不是一個小數目。”
“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明月狡黠地轉了轉眼珠,“你要是不想要的話,可以給我,我不嫌多的。”
赤井秀一冷着一張臉,瞥了眼明月,“怎麼,你很缺錢?”
“錢,當然是越多越好了,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而且還能控票,這樣才方便站到至高的位置。”
赤井秀一看着那雙亮晶晶的紫眸,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你好像在暗喻什麼。”
明月眉眼彎彎,“我能暗喻什麼?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話語權永遠只會在少數人的手裏。就比如現在這艘游輪上有四千多人,然而只有二十六個人勝出,拿到字母名牌。”
“這就是少數決的意義嗎?”赤井秀一雙手交疊在胸前,墨綠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暗芒,“制定遊戲規則的人才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
“看來你也明白了這場遊戲的玩法。”
“看似公平,卻全是不公平。”赤井秀一微微蹙眉,看向身側的明月,“包括你都可以操縱勝出的人選。”
“說起來,我們可是規則的受益者。”明月往赤井秀一身邊蠕動了幾下,看着垂落在面前的黑色長發,腦海里卻浮現出琴酒的那頭銀髮。
赤井秀一對明月的主動靠近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依舊是冷着臉,反問道:“你覺得這樣好嗎?”
明月微微一怔,紫眸黯淡了幾分,翻了個身,將後背對着赤井秀一,聲音悶悶地說:“好又怎樣,不好又怎樣。有些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你不舒服嗎?”赤井秀一瞥了一眼身側的明月,昏暗的房間裏,他看不見那雙明亮的紫眸。
“你在關心我嗎?”明月將腦袋縮回了被子裏。
赤井秀一敏銳的察覺到明月語氣里的不同尋常,看着逐漸離他遠去的小鼓包,沉聲說道:“我一直很關心你。”
“那你早點休息,要不要我將床讓給你?”明月已經挪到了床的另一邊,距離赤井秀一很遠,寬敞舒適的大床再躺下一個成年男性不成問題。
但赤井秀一依舊沒有動,只是盯着明月的後背說:“我只希望你不要突然消失不見。”雖然赤井秀一知道樓下的蘇格蘭和波本肯定會輪流守夜,明月想從大門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凡事都有萬一,赤井秀一不想讓這個原本就十分複雜的任務再增加難度。
“好。”
明月爽快地回復卻讓赤井秀一略微有些吃驚,他以為明月會和他討價還價,“你答應我了?”
“你這樣問搞得我好像經常說謊似的,我可是非常誠信的商人。”明月有些煩悶,卻好心地提醒了幾句,“在這艘游輪沒靠岸之前,我們擁有的東西都可能不是自己的,包括性命。”
赤井秀一合上墨綠色的眸子,“所以那一億日元也許最後也不是歸我們所有。”
“那也不一定,不過倒是可以為之後的遊戲增添一些籌碼。”明月透過窗帘的縫隙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赤井秀一的呼吸聲逐漸平穩。
明月安靜地窩在被子裏,回想着前不久剛剛發生的事情。
躲在人群中的她看到波本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鮮紅的血液還殘留在那盞水晶燈上。
明月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遠,不知不覺回憶起許久之前的那個天台,在得知琴酒和綁匪已經聯絡過後,就猜到琴酒一定會帶着狙擊槍出現在對面天台,只要她將那些綁匪引到天台上,琴酒會將他們一一擊斃。
但那時候明月沒有這樣做,只是因為她有更好的方案,無需打掃現場毀屍滅跡,又能得到鈴木財團的青睞。所以當琴酒用狙擊槍上的瞄準鏡看她時,她只是調侃了幾句,卻沒想到波本會突然出現,並將她帶到狙擊槍無法瞄準的地方。
蜂蜜陷阱嗎?
不是蘇格蘭正在做的嗎?
但若是說這也是蜂蜜陷阱的話,難免做的有些太過了吧。若失手,摔下去會沒命吧。一個蜂蜜陷阱有必要做到這樣的地步嗎?
明月思索許久都無法想明白其中的緣由,轉頭看了眼身後靠在床頭淺眠的赤井秀一,在心底感慨道:還是務武大叔的兒子比較容易對付,若是失敗了,大不了就將他弄進實驗室,那樣務武大叔一定會很開心。
窗帘外的探照燈來回掃射,甲板上到處都是尋找灰兔的賭徒。渴望金錢的他們不知疲倦地尋找着游輪上的每一處,卻只能尋找到穿着衣服的充氣人偶和隱藏在角落裏的遙控炸彈。
至於黑道公主瑪菲亞·卡倫早在麋鹿女管家的帶領下回房休息。
九樓的自助餐廳里只剩下一些無法自保的旅客。
紅狐狸面具男靠在餐椅上假寐,大岡紅葉害怕地躲在物部老管家身後,物部老管家警惕地注意着周圍的動靜,他們不敢返回房間。畢竟就算紅狐狸面具男實力超群,但僅有三人的他們是無法應付兩個陽台同時出現闖入者的情況。對他們來說,待在禁止武力的餐廳才是最好的選擇。
榊原想要接近大岡家的人,卻因為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太多,而且大岡家所在的餐廳不是什麼私密談話的地方,只能另找機會將信息傳遞過去。
在七樓的船艙里,蘇格蘭僅打開了桌上的枱燈,從醫藥箱裏拿出消毒水和紗布。
波本不情願地將受傷的手掌從褲兜里拿出。
燈光下,蘇格蘭看到波本手心處的傷口,傷口很深,皮肉向外翻開,虎口處被尖銳的玻璃劃開了一道口子,暗紅色的污血殘留在皮膚上。
傷成這樣zero還和對方交手。蘇格蘭不悅地抬頭看向波本。
波本自知理虧,眼神遊移,不敢與hiro對視。他心裏清楚,自己不應該在這種情況下受傷,畢竟之後會發生什麼,他們都不知道。
當時那個情況,不容他多想,只是沒料到那竟然是明月的等身人偶。
蘇格蘭一言不發,只是用鑷子蘸取消毒液小心翼翼地清理傷口,這種事情他已經做過太多次了,從認識降谷零的那一天開始,zero似乎身上總有受不完的傷,每次都會傷痕纍纍地找他來包紮,久而久之,他包紮的手法也愈發的嫻熟。
但就算再嫻熟,消毒水依舊有刺激性,會弄疼zero。
諸伏景光抬頭看了眼降谷零后,繼續低頭處理傷口。
降谷零偷偷瞄了一眼諸伏景光,恍惚間,他們似乎又回到了過去,他不是安室透,hiro也不是綠川唯,他們可以在陽光下自由快樂的奔跑,毫不顧忌,肆意揮霍着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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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二十六個字母已經全部發放完畢,恭喜所有字母玩家。在午飯後,第一輪淘汰遊戲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