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這就是愛情
其實,本來李元年和夏詠玉兩個人的事情,僅僅只是在杏花巷子鄰居們小部分的人心中,有所了解。
大家最多也就是在私下裏面聊了兩句,並沒有人把這件事情拿到枱面上來說。
但現在伴隨着李三和李雲氏兩個人的破口大罵,伴隨着李雲氏的昏倒……
整個杏花巷子所有鄰居,都出來看到了這一幕家長里短、人間戲劇。
半個時辰之後。
郡主夏嘉儀和她的丈夫劉冠言,兩個人親自來到了杏花巷子,走進了李三夫妻倆的院子之中。
那一道已經被李三踹爛了的門,被人給簡單修補了一下,又豎了起來,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沒有人知道夏嘉儀劉冠言兩口子,和李三李雲氏兩口子到底聊了些什麼。
祁樂若是用神念涌過去,自然也能夠聽見。
但他並沒有探聽別人這種私下裏事情的想法。
大家只知道一個時辰之後,夏嘉儀和劉冠言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
夏嘉儀穿着一身綴着寶石的紅色裙子。
她單手插着腰,眸子落在了太醫院的牌子上,有意無意地,和身旁已經人到中年鬍子都已經花白的劉冠言開口說了一句:
“之前杏花巷子的那些地契,是被誰收走了來着的?
“我記得最開始是在長公主夏秋冬的手裏面,後來她離開京城去做生意,把這裏的地契……是不是給皇上了?”
劉冠言點了點頭:“現在是皇家那一隻專門管理銀子的那群內侍,在負責杏花巷子的地契,以及平時的租賃事項。”
夏嘉儀若有所思,夫妻兩個直接離開了杏花巷子,坐上馬車消失在了此間。
兩天之後。
關於李元年和夏詠玉的訊息,才漸漸在杏花巷子流傳了出來。
這兩個談上了戀愛的師生兩個,同時被他們的父母親給拋棄了。
或者說,夏嘉儀給到李三兩口子的條件就是,他們不能管這兩個人。
否則所有人都得死。
李三兩口子當然本來就氣不打一處來。
眼下的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地步,也放棄了李元年和夏詠玉。
也因為如此,李元年在書院的教書先生工作,直接丟掉。
兩個人瞬間淪落到了身無分文,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的下場。
而整個杏花巷子的地契,聽說也到了郡主夏嘉儀的手中。
不知道她是花了什麼代價,從夏晟的手裏面要過來的。
李三和李雲氏依然在杏花巷子口賣着他們的豆腐腦。
老兩口已經六十多歲的年紀了,似乎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對於自己這個兒子眼下完全就是……當做沒生過的想法……
剛開始的幾天,大家還能看到李元年和夏詠玉兩個人在杏花巷子出沒的身影。
但幾天之後,這兩個人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又過去了半個月。
大家便看見小郡主夏詠玉又一次回到了郡主府上。
生活恢復如初。
另一邊,似乎有人看見……李元年餓死在了某個坊市的角落裏。
這一日。
有幾個年輕學生模樣的人,扛着一具用草席裹着的屍體,來到了杏花巷子,放在了李三兩口子面前。
不是別人,正是李元年。
他衣衫破破爛爛的。
整個人已經餓成了皮包骨的模樣。
李三兩口子看着李元年的屍首,不由得悲從心來。
但兩口子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默默選擇了將兒子給埋葬。
兩個人關下了他們的豆腐腦攤子,背上行囊,暗夜離開了上京城。
杏花巷子大家相處了幾十年的鄰居,誰都沒有通知。
當祁樂在第二天早上,聽李緒蘭說起了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在李老太太的臉上看到了無數的悲戚情緒。
祁樂悠悠地說了一句:“這般看來,是那位小郡主拋棄了李元年?”
李緒蘭點了點頭,無奈地說道:
“這小丫頭有些任性……玩完了之後可能就以為能回家了吧?。
“至於李元年是死是活,她也不是很在意。
“她這樣的人,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過過苦日子,所以才幾天她就受不了了。”
這是郡主夏嘉儀的陽謀了。
她同意了夏詠玉和李元年的師生愛情。
但是卻斷了他們的生活來源。
這是最重要的一個手段。
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時間,便讓這兩個人分道揚鑣。
夏詠玉倒是沒有什麼影響,回到家裏面繼續過上了她錦衣玉食的生活。
但李元年卻是為此……付出了他生命的代價。
祁樂看着李緒蘭漂漂亮亮的臉蛋,走了過來,抬手在李緒蘭的肩膀上一按。
一道法力再一次衝進了李緒蘭的身體之中。
李緒蘭嘴角一甜,跟着流出了鮮血來。
她的眸子之中,閃爍着極其痛苦的神色。
“老師,為什麼夏晟還不進九龍墓呀?這個罪……真的太讓人折磨了!”李緒蘭聲音虛弱地問道。
之前,祁樂給她打出來的傷,僅僅只能夠堅持一個月,就會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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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知道夏晟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居然把進九龍墓的時間往後推了幾個月。
所以眼下李緒蘭的傷已經快好了。
這怎麼能行呢?
所以,祁樂今天再一次把李緒蘭給打傷。
祁樂目光深邃:“我總感覺他們在背後做了些什麼,但是卻不太明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跟着他進九龍墓之中,雖然有風險,但我亦有全身而退的方法。”
祁樂腦海之中、金門之內、書架之上,其實夏晟的書本上,有一個珠子在瘋狂地震顫着。
祁樂曉得,這個珠子裏面關着的,就是有關於夏晟這一次有關於進入九龍墓之中的全部隱秘安排。
但想要打開這個珠子的條件,居然是一百個甲子的壽元。
這是祁樂所不能夠支付的。
……
……
夜幕深垂。
天空之中繁星點點。
街頭巷尾之中,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蟲子在叫嚷着。
郡主府上。
夏嘉儀和劉冠言,洗漱完畢之後,躺在了床上。
兩個人的臉上都掛着一些得意。
“老婆,還得是你啊,拿捏咱們女兒輕輕鬆鬆!”劉冠言笑嘻嘻地說道。
夏嘉儀的聲音冰冷:“拿捏倒是拿捏了,就是她的名聲也壞了,這上京城的年輕人們,可沒有人願意娶你女兒了!”
劉冠言的臉上也跟着浮現出了一抹冷意:
“不娶就不娶唄,普天之下想娶咱們女兒的人,能從這京城一路排到古羅國。上京城的這些紈絝子弟,又算得了什麼!”
這兩口子小聲說著話,屋子裏面的紅燭,輕輕搖曳着。
另一間屋子之中。
夏詠玉單手托着自己形容消瘦的下巴,一雙眸子直愣愣地看着面前搖曳的燭火。
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悲傷痛苦怨恨……
這是無數的情緒糾結在一起的複雜表情。
這時,她的面前,一道波紋捲動,她面前的桌子之上,忽然多出了一支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