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真當老子死了呢
葉南熹自那晚上了直升機起,避免被付潯找到,手機和卡再次被她拔了出來。
至今,她都未曾開過機。
在這邊生活,用的是新買的手機和卡。
對於付潯的消息,她也是全方位屏蔽,從不會主動去看有關他的消息。
且在這,要不是換成國內的社交軟件,接收到的基本都是暹羅國的新聞。
在聽到‘付潯’兩字時,葉南熹腳步明顯一頓,整個身體都繃緊了一瞬。
腦子裏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再聽,離開這。
可腳就像在這扎了根似的,挪動不了一點。
付潯能把蔣蘭弄瘋了,確實是他的作風。
付文皓進了監獄,也被他用了點法子,將監禁期判到了最長期限,全然不給付鴻信半點面子。
付文皓之前是想要他命,順便給她報仇,而送進監獄,葉南熹還能理解。
那蔣蘭又是因為什麼事而惹到他了?
不等葉南熹想明白,對面繼續傳來了兩人路人的交談聲——
“天啊,那付潯確實瘋,不過我聽說他車禍出院后,比以前還要瘋,怕不會下一步對付的就是付文州。”
“可不是,我要是回去跟付文州相親,不就是把自己往火坑裏送。”
“嗐,也別那麼悲觀,你爸還能坑你?付文州不很早就接手了集團業務,聽說做事挺雷厲風行的,輸的不一定是他……”
兩人似乎已經拿好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邁步離去,交談聲是漸行漸遠。
葉南熹腦子嗡嗡地響,修長的手指緊緊抓着手上的鹽包。
兩路人的話,她只聽見了前半段。
車禍出院。
他出車禍了?
葉南熹在原地定了好一瞬,一隻手伸到了口袋裏,摸到了手機。
她熟練地輸入了一串電話號碼,在指腹快按下撥打鍵時,她如夢初醒般把手機屏幕按滅了。
並把手機揣回了兜里。
他出院了,還把蔣蘭弄進了精神病院,證明他此刻是安然無恙的。
她這電話撥出去,她這兩個月的平靜生活便將會打破。
而且,說不定,兩個月時間,已經足夠他忘了她這個人。
她又何必庸人自擾。
這樣想着,葉南熹將男人摒除腦海,闊步去了收銀台結賬去了。
回到家裏,她一如既往地整理着廚房裏的菜,就是話比平時少了些。
葉北枳在旁邊幫忙着,看着她情緒有些低落的樣子,關心地問道,“姐,你是哪裏不舒服么?”
葉南熹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他,扯唇勾了個笑,“沒有呀,怎麼這麼問?”
葉北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沒就好。”
話落,剛好門口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不久莫言便出現了在廚房門口。
他身上穿着白襯衫和麥白色的西褲,外披了跟褲子同色系的西裝外套,一臉的溫潤和風塵僕僕。
手上還提着一籃子水果。
一看,就是下了飛機就往這裏趕。
葉北枳看到他,臉上揚着燦爛的笑容,“莫醫生,你來啦?”
莫言視線先是落在了葉南熹身上,朝她點了點頭,再看向葉北枳,“嗯,給你帶了些護眼的水果。”
他抬手,給葉北枳展示了一下。
葉北枳起身向前,把莫言手上的水果接了過來。
他低頭一看,確實有些是對護眼的,可剩餘大部分都是葉南熹愛吃的。
很明顯,莫言這是藉著他的由頭,給葉南熹送愛心。
心照不宣,葉北枳意味深長地看着莫言道,“謝莫醫生了,就是我一個人不好吃獨食,我去洗出來,大家一塊吃。”
頓了頓,他補了句,“廚房窄,我去外頭院子裏洗。”
說著,葉北枳拿着水果,就出了廚房。
一時間,廚房裏,就剩下了莫言跟葉南熹兩人。
莫言輕車熟路地走了進來,站到了剛葉北枳的位置上。
他挽起了袖子,露出了結實的手臂,接替了剛剛葉北枳的工作。
葉南熹已經見怪不怪,就隨他去了。
畢竟起初他要幫忙時,她也阻止過,但是被他巧妙地用言語擋了回來。
說什麼不讓他幫忙,他就不好意思動筷了。
那會她以為他就是言語上說說,沒想到當晚吃飯時,還真是沒吃多少。
自那次以後,葉南熹也只能讓他幫忙了。
暹羅國這邊的房子基本是兩層,但是面積比較大。
外頭的院子一般都是用護欄圍起來。
廚房的方向正好面向院子外,外頭的太陽穿過窗戶,打了進來,恰好落在了兩人的身上。
莫言先開啟了話題,側頭看她一眼,“確定在這住下了?不換地方了嗎?”
葉南熹抬眼看了眼窗前碧藍的天空,點了點頭,“這挺好的,我喜歡這邊的天氣。”
莫言‘嗯’了一聲,笑容溫和,“喜歡就好。”
葉南熹怎能聽不出他話里藏着的那絲落寞,但她卻只能自私地裝不知道。
他飛過來這邊要很長時間,他是想把她安排到一個較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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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心裏還沒騰乾淨,為了還恩,而跟他嘗試。
葉南熹剛想轉移話題,腰間綁着的圍裙帶子忽地鬆了,從她身上掉落了下來,鬆鬆垮垮地掛在她脖子上。
莫言也看到了,自然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來到了她身後,修長的手抓起了兩根帶子。
隨之,他溫沉的聲音在身後頭頂處落了下來,“我幫你。”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葉南熹不好拒絕,只能仰頭對他不好意思地笑道,“那麻煩了。”
莫言比她高了近乎一個頭,低垂着眼,看着她,笑了笑,“綁個圍裙而已,跟我客氣什麼。”
窗外的微風吹來,翻飛了女人臉上的碎發,撥弄到了她臉上。
她微微低垂着頭,抬起了手,將亂飛的碎發撥弄到了耳邊。
像是嬌羞而下意識做的小動作。
兩人又是對視相笑,又是羞赧得不知所措。
看着,郎有心妾有意。
深夜,Z國。
黑白格調的房間裏,桌面上攤放着一本相冊,上面是一男一女的合影。
男人捏着女人的嘴巴,對着鏡頭笑得狡黠囂張。
站落地窗前與合影同樣樣貌的男人,他看了眼桌上的合影,指尖夾着煙,眯眼深吸了一口煙。
白色的煙霧從他薄唇溢出,噴向他手上那手機裏頭的男女。
他冷冷地嗤笑了一聲,嗓音如冬日寒潭從喉嚨里擠出,“他媽真當老子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