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試鞋
他其實也拿不準顧清鳶會不會嫌棄他做的這雙鞋，可他待在院子裏實在無聊，就只能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若是妻主不喜歡，他那裏還有一些別的樣鞋，他可以為她做其他款式的。
季明昭就那樣捧着給顧清鳶做的鞋子等着她回來，期間更是連一口水都沒有喝。
顧清鳶是帶着滿身的傷回來的，她的身上還有臉上都有傷口，身上也是髒兮兮的，沾滿了灰塵。
今天和夏至訓練了一整天，夏至果真像她說的那樣，對她出手毫不客氣，把她摔了好幾次，不過到後來顧清鳶已經慢慢能接下她幾招了。
等她回到自己院子裏以後，發現院子裏坐着一個人？
等她走近了才看見來人正是季明昭，他的懷裏還抱着什麼東西。
“咦，阿昭，你怎麼過來了？”
顧清鳶帶着疑惑地開口。
季明昭聽到她的聲音連忙抬起了頭，等看到她的樣子以後，又是擔心又是害怕道：“妻……妻主，你這是怎麼了？”
她的臉上還在流血，顧清鳶毫不在乎地用手擦了一下，看見季明昭一臉緊張，她擺擺手無所謂道：“今天我去跟我娘身邊的夏至切磋，受了點小傷而已。”
可季明昭卻擔心壞了，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一塊方帕，小心翼翼地湊到顧清鳶的面前，給她擦拭臉上的污血。
“可是，怎麼會傷成這樣？”
他都快急哭了，只恨不得受傷的人是自己，給她擦拭傷口的時候手都在抖，怕自己再弄疼她。
顧清鳶聞到帕子上的香味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樣，都是淡淡的青草香氣。
她抓住他的手腕，安慰道：“我真的沒事，就這點小傷，根本就不疼。”
可季明昭還是很擔心她，讓春分去取了葯過來，他親自給顧清鳶上藥。
為了轉移話題，顧清鳶指着桌上的東西問：“阿昭，這是什麼？”
趁着春分去拿葯的間隙，季明昭拿起桌上的那雙鞋，笑着應道：“這是我給妻主做的鞋子，先前注意到妻主的鞋底都磨得有些薄了，所以想着給妻主做一雙鞋。”
顧清鳶很是驚喜，沒想到這個小夫郎還會做鞋呢，她迫不及待地從他的手中接過那雙鞋，舉起來看了一下。
“你手真巧。”
鞋子上還綉着圖案，而且鞋底也是軟的，她隨意折了一下，誇他道：“阿昭，你有心了。”
季明昭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原本，我還怕妻主不喜歡呢。”
顧清鳶連忙開口：“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呢。”
要不是她剛剛練武回來不方便脫鞋，她肯定就直接上腳試了。
“那妻主若是不嫌棄，改日我再多為妻主做幾雙……”他想了一下，又繼續道，“還有溫郎君和妻主安排在蘭苑的那個人，剛好我閑着也是閑着，就一起做了。”
顧清鳶握着他的手，不贊同道：“針線活最為傷眼睛，你不用給他們做。”
越看季明昭她越心疼，他只不過是兵部尚書的庶子，而且還是他母親和小廝所生，聽說在季府的時候就受盡蹉跎，嫁來將軍府以後還經常挨打。
可在這樣的環境裏，他依舊這麼懂事，讓人心生憐愛。
就在兩個人說話之間，春分已經帶着治療外傷的葯過來了。
顧清鳶想着洗完澡再上藥，可季明昭卻說她受了傷不能沾水。
顧清鳶無奈，只能讓他用熱毛巾給自己擦一下身子。
屋子裏。
顧清鳶脫去上衣，只留一個後背給季明昭。
經過這兩天的訓練，顧清鳶感覺自己的胳膊好像都變得有力量了。
季明昭看着顧清鳶的背上也有幾處傷口，眼眶泛紅，這得多疼啊。
葯塗上的一瞬間，顧清鳶“嘶”了一聲，季明昭連忙道：“是我弄疼妻主了嗎？”
“沒，你繼續上藥吧。”顧清鳶搖頭道。
等到後背上完葯以後，接着就是胳膊還有肩膀以及身前……
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身上會有這麼多的傷，在來到她面前的時候，季明昭看着她的身體臉微微泛紅。
顧清鳶打趣：“睡都睡過了，怎麼還害羞呢？”
季明昭抬頭含嗔地看她一眼，手下上藥的動作重了一些，等到她“嗷”的時候，動作又輕了些。
顧清鳶一直在哼哼唧唧說“好疼好疼”，季明昭緊張極了，問她：“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看看？”
“不用。”
顧清鳶果斷拒絕，扯着他往前了一些，季明昭害怕碰到她的身體再把上好的葯碰掉了，伸出雙臂擋在她的身前。
顧清鳶按着他的頭親了下去，收穫了他先是驚嚇隨後嬌羞的目光。
呼吸纏繞，她的神情柔軟，漸漸的感覺眼前的人好像慢慢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鬆開他，顧清鳶笑道：“這樣，就好多了。”
季明昭的唇還泛着亮光，聽到她這樣說，撇嘴道：“少主，你又不正經了。”
喲，連妻主都不喊了。
顧清鳶再度拉着他，把他的身子逼到了牆上，之後以一個極度霸道的姿勢，托着他的下巴，親了下去。
“阿昭剛剛叫我按什麼？”
“少……少主。”
顧清鳶不滿他這樣叫自己，又親了下去。
再鬆開他的時候，她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的回應。
季明昭像是被親傻了，趴在她的肩上，軟綿綿地開口道：“妻主……”
顧清鳶這才滿意，輕輕捏了捏他的耳朵。
這才對嘛。
上完葯以後，顧清鳶披上了衣服，季明昭主動去打了熱水給她洗腳，顧清鳶看他蹲下給自己洗腳的模樣，眸光漸深。
之後她本來想自己擦腳，但是比不過季明昭手快，洗過腳以後她才去試季明昭給自己做的那雙新鞋。
意外的合腳。
顧清鳶穿上鞋子在地上踩了幾下，感慨道：“見到阿昭之後，好像身上的疲憊都消散了呢。”
春分十分懂事地在外面沒有打擾他們，本來該她做的活讓季明昭做了，她正好也輕鬆一些。
顧清鳶對他道：“你其實不用這樣的，我讓你住在竹苑也是希望你不再像之前那樣勞累。”
“我一點都不累。”
反倒是沒有事情做的時候讓他又害怕又空虛，他之前在季府的時候也是忙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