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魔性未改？

“砰！”

伴隨着這震耳欲聾的聲響，一道劍芒猶如蒼龍騰空，精準無誤地擊中了今陽。那股無可匹敵的力量瞬間將他整個人掀飛，他在半空中翻滾了幾圈，最終重重地撞在附近的山壁上，山體隨之震顫，無數碎石如同雨點般四散而落。

今陽在碎石與塵土的掩埋下艱難地掙紮起身，鮮血自他胸口那道猙獰的裂口中汩汩流出，沿着他蒼白的肌膚緩緩滑落，最終滴落在地面，將塵土染成了觸目驚心的鮮紅。

他的雙眼圓睜，滿是不可置信與深深的恐懼，彷彿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所依仗的力量，在真正的強者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你……你怎會強到如此地步！”

月明踏着沉穩的步伐，緩緩逼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今陽的心弦上，讓他的恐懼更加深重。月明的聲音平靜而堅決，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實力，從不是口頭上的夸夸其談。你自以為高高在上，卻忘記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今天，你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月明的眼神冷冽，殺伐之意昭然若揭。

正當月明準備給予今陽最後一擊時，空氣中突然涌動起一股新的靈力波動。一道凌厲的劍光自遠方疾馳而來，直指月明的背心。但月明似乎早有預料，身形未動，僅憑一手輕輕一揮，那劍光的威力就被化解於無形之中。

“哼，你們來得還真是時候。”

月明背對着突然趕到的四人，淡然說道。

來者正是玄天宗的慕容英、飛羽谷的宗喻、神宵派的莫冰寒，以及奇門谷的諸葛流雲。只因玉劍門的青雲真人死後，門中無掌門，便有長風代理掌門一職，故此時行動長風並沒有前來。

四人見到月明的背影，皆是心頭一凜，那熟悉的輪廓勾起了他們塵封的記憶，卻又讓他們不敢輕易確認。

“月……月明？是你嗎？”

最終還是諸葛流雲按捺不住，率先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月明緩緩轉過身來，那張俊逸又佈滿魔紋的臉龐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更加神秘莫測，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諸位，別來無恙。”

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諸葛流雲四人望着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心中震撼無以復加。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那個讓他們苦苦尋覓多年的身影，竟會在此刻，以如此強勢的姿態，出現在他們面前。

諸葛流雲的聲音里夾雜着難以抑制的激動：“月明，真的是你，看到你安然無恙，這真是太好了。”

除林水寒之外，諸葛流雲算是月明最親近的朋友之一，況且他們之間還有着血緣的紐帶，如果要說這四人中有人對月明保持着純粹的關心，那恐怕只有諸葛流雲了。

月明的目光柔和地落在諸葛流雲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久違的微笑：“流雲，多年未見，你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了。”

這份沒有絲毫戒備的笑容，讓諸葛流雲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先前的擔憂和緊張也隨之緩解了不少，“月明，你也是，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裏？我一直都在找你……”

月明輕輕搖頭，說道：“我知道，也許如今，只有你是因為真正關心我才在找我的。”

諸葛流雲說道：“不是?，?其實還有人，但...”

諸葛流雲欲言又止，目光掃過慕容英等三人，他們的表情各異，最終將未盡之言咽回肚中。

月明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你無需多言，我都明白。我已非昔日正道中人，與你們的立場早已天差地別。你們若欲擒我，我亦能理解。”

正當氣氛趨於微妙，宗喻上前一步，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月明，我雖對你的遭遇深感同情，但師門之命不可違，我們需要你回去協助。”

此時，慕容英的注意力卻集中在了重傷的今陽身上，眉頭緊鎖，質問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責備：“月明，你為何要傷害今陽師兄？”

眾人這才注意到，今陽已倒在血泊之中，生命垂危。這一幕，瞬間將所有人的思緒拉回到了雲海峰上，月明入魔失控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在慕容英等人心頭，他們瞬間戒備起來，生怕月明突然發難。

月明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嘴角掛着一絲冰冷的笑意，彷彿對他們的反應早已瞭然於胸：“既然我已經踏入魔道，行事自然不必再受到所謂道義的束縛，看他礙眼，我自然有權利隨心所欲，傷之殺之。”

莫冰涵聞言，秀眉緊蹙，怒意難掩：“月明，縱使你心性大變，但這樣的行為，實在讓人感到心寒。”

慕容英亦是面色凝重，緩緩開口：“月明，無論如何，能否看在我們幾人的情分上，饒今陽一命？”

月明眼神一凜，語氣決絕道：“若我說，今陽今日必須死在這裏呢？”

此言一出，四人皆是一驚，宗喻和莫冰涵幾乎同時抽出了各自的兵器，擺出戰鬥姿態。他們心裏清楚，月明的實力非凡，當年正道新四傑聯手對抗他，也未能佔得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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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諸葛流雲則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若對月明動手，於心不忍；若不動手，又恐有損正道聯盟團結。他苦笑一聲，試圖緩和：“月明，你我雖立場已經不同，但情誼猶在。到底發生了何事，讓你如此決絕？若有誤會，我願全力為你化解。”

諸葛流雲知曉當年今陽想要殺月明的事情，但具體原因是什麼，月明那時候並沒有對自己說，恐怕這次是月明對今陽尋仇來了。

這時，躺在一旁的今陽掙扎着爬起身，氣息微弱，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你們……終於來了……快，殺了月明，他已經徹底瘋了，不僅想殺我……還重創了林道友……”

眾人循聲望去，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林水寒也倒在地上，一隻胳膊斷裂，鮮血浸濕了周圍的土地，身邊還有一隻老鷹警惕地守護着。

慕容英聞言，眉頭緊鎖，難以置信地詢問：“月明，如果說你與今陽師兄之間有誤會，以至於你想除掉他，我還勉強能理解，但林道友作為你的同門好友，你為何也要對他下此狠手？”

諸葛流雲內心也開始動搖，他不願相信地說道：“月明，這些事情應該不是你做的，是吧，我相信你不會對林水寒動手的。”

莫冰涵則是冷聲說道：“事實擺在眼前，看來月明的魔性並未有任何改變。”

宗喻輕嘆，那嘆息聲中藏着無盡的惋惜道：“月明?，?難道你真的加入天魔教，徹底的與我們為敵了嗎？”

月明冷笑着，看着眼前曾經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四人，此刻有種無力感，但又很釋然，於是他說道：“如果你們認為這一切皆是我所為，那我也不做辯解，可今陽今天必須死，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