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沖入下水道
隨着時間流逝，因魷魚堵在喉嚨上，讓李佳佳產生強烈的嘔吐感，不停在原地乾嘔，甚至用手去摳喉。
“主播的樣子有點不太對勁，是不是卡住了？”
有細心的網友，看到對方那般痛苦的模樣，不禁有點後悔，跟着起鬨慫恿她活吞魷魚。
“怕個啥，只聽說是吃章魚卡死的，沒聽說過吞個魷魚也能死，我這裏有事先下了，過幾天再看。”
榜一大哥雖然這麼說，但賬號卻飛速下線，不一會連號都給註銷了，其速度之快，看得直播間的人一愣。
“媽的！這傢伙跑了！”有意識到不妙的人，也跟着退了直播間。
然而發生這麼大個事，瞬間，就引來了平台超管，並且直接封了整個直播，還想打電話聯繫主播進行事件處理。
“…嘔……”
壽司店的衛生間內，李佳佳扶着馬桶瘋狂嘔吐，但因為什麼都沒吃的緣故，壓根吐出不來。
隨即她又瞄上了水龍頭，想將喉嚨內該死的魷魚衝下去，於是咕嚕嚕喝一肚子，可毫無作用。
就在這時，因為肚子裏有貨，這次的嘔吐感愈發強烈，如同山崩海嘯般，讓剛才喝下去的多少水，嘴裏鼻孔噴射出來。
而同樣出來的，還一個灰不溜秋的軟體生物，正順着馬桶連接的下水道遊了下去。
這時忙完后廚的事情的老吉野，發現在餐廳找不到人，連忙到處尋找，最後在廁所發現渾身濕漉漉，口鼻溢水的李佳佳。
…………
“嘶……好疼！不過總算是活下來了！”
漆黑的下水道內，污水渾濁氣味噁心刺鼻，污穢潮濕的地面上遍佈蟑螂腐蛆。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好消息是魷魚沒鼻子，聞不到噁心的氣味。
壞消息是，自己正泡在不可名狀的之中。
良久，在黑暗中順着水流遊動的林游魚，渾身刺痛難忍。
卻是他在被嘔吐時，讓那女孩咬斷的一條觸鬚，如今浸在污水中隱隱作痛。
“草....我會不會是被感染？聽說魷魚對水質的要求不低。”
彷彿是被無數看不見的細菌蠶食軀體，林游魚慌張的同時，還感覺到傷口處，傳來被針扎般的痛楚。
得虧這家店是建在海邊，當初聯通下水道的時候，老闆為了省錢直接將排污口，放在車水馬龍的港口下面。
一個星期過去了，這段時間林游魚拖着破爛的身體，在港口的水底東躲西藏。
只有兩指粗一指長的小魷魚，在這片充滿獵食的海底，不過是食物鏈的底端。
捕食是不可能捕食的，他只能靠周圍釣魚佬的接濟，才能勉強過活，而且因為某些空軍的執着，會往釣點一直打窩。
每次都能讓林游魚吃個囫圇飽，但造成的惡果便是，這片港口附近誕生了一個，關於偷吃魚餌的海底幽靈傳說。
“哼~愚蠢的人類，又給本大爺上供來了。”
看着一隻漂浮在水中，活靈活現的路亞，他表示不屑一顧，在旁邊用觸手抽絲剝繭般，小心將魚餌一塊塊撕下。
就算魚餌捏得再緊，被海水浸泡的時間越久，也愈加鬆散，所以很容易將其扒下來。
爬滿海藻藤壺的海堤上，只見眾多西裝革履的黑衣人，滿臉肅穆背手跨立在釣魚老者身後。
且旁邊還有一位模樣俏麗，身姿婀娜的女秘書，在為其撐着傘。
“唉，老了，不中用了，進號子裏蹲了十幾年，現在連條魚都釣不上，想當年老朽可是能跟鯛魚較勁。”
老人看起來五十齣頭，雖白髮蒼髯卻中氣十足，看起來保養的很好。
“柳龍……大人，說笑了，您老雄風……還是和以前一樣威猛，求…求大人放我一條生路啊！！”
此時，一名面色憔悴的中年男子，被人壓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放你一條生路？！拓海啊..，你跟了老朽二十年了，金犬組起家時就跟着我，這些老朽都記在心裏。”
“老朽膝下無子，這點眾位兄弟都清楚，就想着等過些時日，就把這位子傳給你。”
說道，黑山柳龍停下話頭，接過女秘書捧過來的紅酒，抿了一口潤潤喉，才接着道：
“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了勾引夫人！背叛我與條子合作！！還害了十幾個兄弟，跟老朽一起坐牢！”
砰！金犬組長越說越氣，將手中酒杯狠狠砸到，那中年男子的額頭，頓時打了個頭破血流。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是夫人！！是夫人先勾引我的！！還是她出主意讓我陷害你！我是冤枉的啊大人！看在小弟曾經，跟您出生入死的份上，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吧！”
青山拓海雖然在水泥構建的海堤上，磕頭如搗蒜，將自己搞得凄慘無比。
但他的命運早就在說出那番話，便已經註定了結局，現在誰也救不了他。
“今天太亮了，帶回去，晚上執行家法，記得把觀禮的人都給叫上。”
黑山柳龍說完這句后，看了一眼釣台，心中閃過一絲惱怒，哼！出獄后真是事事不順！
隨即抬起一腳，將魚食釣具所有東西踹進了海里。
.......
“卧槽！！這是什麼情況！釣魚佬惱羞成怒，直接把吃飯的傢伙也拿來打窩！”
林游魚看着成桶餌料，在水中緩緩散開，因為這地平時沒別的生物，所以這裏暫時只有他一魷存在。
“好吃！好吃啊！！...這潑天的富貴！可算被我給摟住了！”
小心翼翼的吃餌食，哪有這大口狂咽痛快，沒一會就被撐得肚子溜圓，整條魷從癟平變成了圓筒狀。
看着根本沒動的魚食，林游魚只能嘆了口氣，再不走就會有成群的撿漏魚，過來聚餐。
一同到來的肯定還有掠食者，他可不想在這場盛宴里，給別的魚加餐。
晃悠悠來到一根，沉在海底的水龍頭前，這裏是他的藏身之所，估計沒魚會對鋼鐵感興趣。
忽然，他神情一陣恍惚，那感覺就像是精神放空了般，即將飄飄欲仙。
但林游魚知道這是即將失去自我的表現，到時候這具魷魚軀體，將不再擁有智慧，只留下魷魚的生存本能。
金烏西墜，玉兔東升，臨近午夜的漁港人跡罕至，只有更遠處的都市燈火，才能給予水底一點光亮。
林游魚已經清醒了，他浮出水面獃獃看着萬家燈火，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
前世為生活奔波，現在更是要為生死而搏命。
“該死！又來了！.....真希望不會是最後一次！”
連續失魂好幾次后，他隱隱有些明悟，普通魷魚的軀體，無法承載人類的靈魂，不管是大腦還是肉體。
或許是人類的靈魂，違反了魷魚的本能，在失魂症發作之後，它又游回了鐵管內安歇。
忽然，漁港的碼頭上傳來一陣求饒和叫喊聲，以及鈍器擊打的嘭嘭聲。
沒一會兒，距離港口不遠處傳來，一連串重物的落水聲。
驀然，從小魷魚從心底，升騰起一陣陣渴望，那邊一定有關乎它命運的東西。
“嗖..”
全力遊動的它，須臾穿過上百米距離，靈活繞過一張張捕魚用的黏網，終於在三十米深的海底，發現了七個水泥墩。
或許是頂部，還未徹底凝固的原因，每個墩子上都露出了，大半個腦袋。
所有人盡皆面目猙獰，並且在體表水泥的壓力下，一對圓滾滾的球體，幾乎快鼓出眼眶。
這七人卻是白天犬金組老大，宣佈被執行家法的人，除了六個男的外，還有一個姣好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