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沈重染
刺客聯盟在人類世界中處於一種頗為尷尬的地位，不上不下的，和奇點那樣強大且神秘的頂尖組織相比，自然是要遜色不少，可又比那些普通的小組織要強上一些。而它存在的目的，說起來也有些特別，就是專門幫那些有錢有勢、講究面子的人去做一些他們不方便親自出面做的事兒，尤其是涉及到一些見不得光的暗殺之類的任務。而且，這刺殺的人和價格之間，還形成了一定的比例關係，目標人物越難對付，需要付出的價錢也就越高，一切都彷彿遵循着一種無形的“市場規則”。
夜羽帶着沐煙靈薇，跟隨沈沖一同前往刺客聯盟總部。這一路上，夜羽他們才發現，沈沖忘記的事情並不算多，僅僅是關於二號和代號黑夜之間發生衝突的那些事兒，其他的過往經歷他都還清楚地記得呢。而夜羽這邊，也沒忘了帶上那個從伊凡?卡門身體裏弄出來的黑色液體，他知道這東西肯定隱藏着不少關鍵的秘密，說不定後續還能派上大用場。
在這段時間裏，夜羽和沈沖互相交流着各自所知曉的信息，從中得知，原來懸賞刺殺夜羽的人正是幽暗堡壘的李玄白呀。而夢雲閣在這中間也沒少摻和，只是他們二者行事的方式完全不一樣，李玄白那邊似乎更為隱秘且狠辣，夢雲閣則是利用自身的勢力在暗中佈局、推波助瀾。
沈沖原本是想直接帶夜羽去刺客聯盟的總部，可沒想到上頭的人卻不同意，而是決定派人來見夜羽。而且這些人出現的方式極為特別，會隨時隨地出現在夜羽他們的身邊，具體的時間和地點，夜羽和沈沖都無從知曉，完全就是隨機隨意的，這樣做的目的大概就是不想讓夜羽提前有所準備，能夠掌控一切吧，畢竟刺客聯盟行事還是很謹慎的，對待這樣的事兒更是小心萬分。
這幾天呀，夜羽心裏覺得挺愧疚的，畢竟之前確實把沐煙靈薇給氣壞了，所以就帶着她到處逛逛，想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沐煙靈薇心裏對夜羽藏着掖着那些消息的事兒可還記着呢，她心裏好奇得很，覺得夜羽或許知道所有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可就是不肯說出來，這可太氣人了呀。
“夜羽，你真的喜歡我嗎？”沐煙靈薇歪着頭，看着夜羽，突然問道，那眼神里透着一絲期待又帶着些許懷疑。
“我愛你。”夜羽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目光真摯地看着沐煙靈薇，那認真的模樣讓人很難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
“愛我就好，告訴我代號黑夜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你不是愛我嗎？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沐煙靈薇眼珠一轉，耍起了小心思，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從夜羽嘴裏套出話來。
“隊長想要人類大統一，先吞併四大城池，然後成為人類世界上的王，然後再攻打其他的異族，佔領他們的世界。”夜羽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嚴肅的表情，差點就讓沐煙靈薇信以為真了呢。
沐煙靈薇聽了這話，雙眼都瞪得老大，那模樣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般，不過她心裏明白，夜羽這肯定是在忽悠自己呢。
“我能問問你是怎麼能閉住嘴不說的，既然都知道，別人問了，你就說說唄。”沐煙靈薇撅着嘴，有些不滿地說道。
“不方便讓你一個外人參與呀，我信任隊長，他的決定我都認同，你信任的是排險大廳，如果某一天你需要在我和排險大廳之間做出一個選擇，你會選擇誰？”夜羽看着沐煙靈薇，反問道，他想藉此讓沐煙靈薇明白，有些事兒涉及到各自的陣營，確實不是能隨便說出來的。
“我會選擇你。”沐煙靈薇隨意敷衍了一句，心裏卻想着鬼才會選你呢，不過嘴上還是順着夜羽的話說了，畢竟她現在主要還是想從夜羽這兒套出更多的消息呀。
“我也會選擇你，就算跟排險大廳為敵我依舊會選擇你。”夜羽一臉深情地說道，那話語裏透着一種義無反顧的勁兒，讓人聽了心裏還挺感動的。
“哇，好浪漫呀。如果殺了我會拯救全世界，你是願意拯救全世界，還是願意殺了我？”沐煙靈薇又想出了一個刁鑽的問題，想看看夜羽會怎麼回答。
“那世界就毀滅吧。”夜羽絲毫沒有遲疑，斬釘截鐵地回答道，那堅決的態度，讓沐煙靈薇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最後索性懶得搭理他了。
隨後，沐煙靈薇的目光不經意間看向了夜羽的右臂，這一看，她不禁皺起了眉頭，擔憂地說道：“你的右臂又滲血了，我幫你包紮一下。”她發現這都已經是今天的第四次滲血了，心裏很是擔心夜羽的傷勢。
“好。”夜羽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自己這次鑄造黑刀雖然成功了，可這副作用實在是太驚人了。這副作用主要有兩個方面，其一呢，就是自己的右臂從那之後就無時無刻不在滲血，那傷口就好像永遠都無法結痂癒合一樣，看着就讓人揪心；其二，這新鑄造出來的黑刀太重了，重到夜羽即使用雙手都沒辦法將它舉起來，現在的他只能把黑刀背在背後，而且還得不停地往裏面注入修羅之力，才能勉強背着它行走，要是沒有修羅之力的幫助，這黑刀只會變得更加沉重，根本就沒法攜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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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幾天過去了，可那黑刀的重量卻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照這樣下去，夜羽很有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辦法正常握着刀進行戰鬥了呀。要知道，黑刀對夜羽來說，那可是戰鬥力的主要輸出方式呀，要是沒了它，現在的夜羽又該拿什麼去應對那些未知的危險呢，這讓夜羽的心裏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這天，三人來到了一家小酒館，隨便點了幾個菜，想着坐下來歇一歇。而夜羽現在這身體狀況，是沒辦法喝酒的，可沐煙靈薇卻一下子點了三瓶酒，那架勢彷彿是要大喝一場似的。
“哎呀，我好像忘記你不能喝酒了，這怎麼辦呀？要不這酒給我？”沐煙靈薇看着夜羽，假裝無辜地說道，那調皮的模樣，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沒事，你多喝點，喝醉更好。晚上我就欺負你。”沐煙靈薇呵呵一笑，調侃着說道，那話語裏透着一絲曖昧的氣息。
“你倆差不多得了，這還有一個人呢？”沈沖在一旁聽了，有些無奈地說道，他正想拿起酒杯喝上一口酒呢，卻被夜羽伸手給阻止了。
“別喝了，你父親馬上就來了。”夜羽看着沈沖，神秘兮兮地說道。
“別鬧，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沈沖一臉不信，覺得夜羽這肯定是在開玩笑呢，他可不相信自己父親會突然出現在這兒呀。
“三……二……一。”夜羽卻不理會沈沖的質疑，自顧自地開始倒計時。
就在這時，一個年邁的長者緩緩走了過來，然後坐在了夜羽的對面，一臉和藹地說道：“小夥子，我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你能施捨一點吃的嗎？”那模樣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讓人很難聯想到其他的身份。
夜羽微微點頭，不僅把桌上的一些食物往長者那邊推了推，還遞給了長者一瓶酒，說道：“這瓶酒是給你點的，我的時間不多，我們聊聊吧。”那語氣不卑不亢，卻又透着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
“小夥子，你在說什麼呀？這瓶酒也太貴重了，給我不合適吧？”長者推辭着說道，那神態舉止就和普通老人沒什麼兩樣，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
沐煙靈薇和沈沖得到了夜羽的提醒，下意識地看向長者，心裏都在疑惑，難道這就是沈沖的父親？可怎麼看都不像呀。
夜羽看着長者，開口說道：“沈重染，刺客聯盟的管事人，老來得子所以開始惜命了，沒事就喜歡給兒子安排一些不怎麼重要的任務，生怕自己的孩子丟了命。如果你需要我還能說出更多，你已經在我的身邊關注我們好幾天了，似乎一直在研究我。如果你需要我還能說出更多，大家都挺忙的，要不直接點？”夜羽的這一番話，直接點明了長者的身份，讓在場的人都大吃了一驚，尤其是沈沖，他怎麼都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父親化妝的。
“我能問問，我是什麼時候暴露的嗎？”長者，也就是沈重染看着夜羽，好奇地問道，他自認為自己隱藏得挺好的，沒想到還是被夜羽給發現了。
“你沒有暴露？我也沒找到你。”夜羽微微撇嘴道，其實心裏想着確實是沒靠常規的方式找到你呀，不過這話可不能全說出來。
“那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呢？”沈重染更加好奇了，想弄清楚夜羽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
“算的。”夜羽簡單地回答道，確實是算的，不過是靠着終末之眼算出來的，只是這終末之眼的事兒，他可不想隨便透露出去，畢竟也是個不小的秘密呢。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沈重染見夜羽不想多說，也就沒再追問，他知道現在重要的是談正事，於是便順着夜羽的話說道。
沈沖這會兒還處於震驚之中呢，他甚至都沒認出自己的父親，眼前的這個長者，無論是外貌還是言行舉止，都和他印象中的父親完全不一樣呀，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父親。”沈沖終於回過神來，有些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嗯。別說，你朋友確實很厲害。”沈重染看着沈沖，微微點頭說道，這確實是在讚美夜羽呢，他心裏對夜羽能發現自己的身份，還是挺佩服的。
夜羽也沒再多寒暄，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我需要刺客聯盟去殺幾批人，人比較多。”他心裏很清楚，接下來要面對的局勢很複雜，需要藉助刺客聯盟的力量去解決一些潛在的威脅。
“多少人？”沈重染皺了皺眉頭，心裏想着夜羽這開口就要刺客聯盟出手，肯定不是小事，得先問清楚人數才行呀。
“幾十萬，甚至更多。”夜羽一臉嚴肅地說道，那龐大的數字，讓在場的人聽了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呀，刺客聯盟能不能接下這麼大的任務，還真不好說呢。
刺客聯盟那可是權衡利弊的行家呀，面對夜羽提出的這麼龐大的刺殺單子，心裏清楚得很，這要是接了，那可真就是不要命了，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找天大的不自在呢。畢竟要刺殺幾十萬甚至更多的人，先不說能不能完成任務，單是這過程中可能引發的各種麻煩和報復，就足以讓刺客聯盟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了，所以很明顯，夜羽這就是想讓刺客聯盟幫他剷除那些擋在前面的障礙呀，沈重染怎麼可能輕易答應呢。
“對不起，這麼大的單子，我不接。”沈重染毫不猶豫地拒絕道，語氣雖然還算客氣，可態度卻很堅決，他可不想因為這事兒把刺客聯盟給搭進去。
夜羽聽了，臉上倒是沒什麼意外的神色，只是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也對，你們確實幹不了。這樣可以嗎？接下來我要殺的人可能會有點多，如果你們不能接這個單子，以後也不要接刺殺南城的單子，可以嗎？”這話看似是在商量，可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強硬，讓沈重染一時之間有些摸不着頭腦。
威脅？商量？似乎都不太對呀，沈重染完全不能理解夜羽到底想要做什麼。在他看來，夜羽這話里肯定暗藏玄機，可又猜不透到底是什麼意思，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安起來。
“這樣不好吧，別人是出了錢的。”沈重染皺了皺眉頭，有些為難地說道，畢竟刺客聯盟一向是認錢辦事的，要是答應了夜羽這個要求，那以後萬一有人出高價要刺殺南城的人，他們卻不能接這活兒，那可就損失大了呀，而且還可能得罪不少有勢力的僱主呢。
夜羽微微點頭，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緩緩說道：“這就是關鍵問題，如果有人來殺我，我想的不是找到殺我的人，而是把殺我的組織滅掉。如果這麼做了，我就對不起沈沖了，所以還請伯父見諒。”夜羽這話其實也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和底線，他知道刺客聯盟行事的風格，可自己也不能任由別人來刺殺自己而無動於衷呀，要是真到了那時候，自己肯定會採取行動，可又不想因此和沈沖以及刺客聯盟鬧得太僵，所以提前把話挑明了，希望沈重染能慎重考慮一下，也好讓彼此心裏都有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