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忘記的刀刃
然而，伊凡?卡門可別天真的以為二號是個好糊弄的角色呀。從他貿然出手的那一刻起，二號心裏就已然起了疑，在二號看來，這般衝動行事，背後肯定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不管接下來夜羽是生是死，二號都不可能再對伊凡?卡門抱有絲毫信任了，那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再消除。
那伊凡?卡門有沒有預料到這種局面呢？其實他心裏是有數的，即便二號不再相信自己，他也覺得並非完全無法接受。畢竟在他心裏，相較於夢雲閣那些事兒被曝光，他更怕夜羽把畫門的秘密給泄露出去。要是旁人對畫門之事毫不知情，那倒還好，可一旦夜羽知曉並且說出來，那可就不是簡單的信不信任的問題了，而是會牽扯出異族入侵這般嚴重的大事，其後果不堪設想。伊凡?卡門心裏很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此刻他覺得，所有的關鍵都落在了夜羽身上，只要能讓夜羽閉緊嘴巴，不再提及畫門之事，那其他的麻煩或許都還有周旋的餘地。
就在這時，只見黑影一閃，伊凡?卡門再次發動攻擊，那如鐵鎚般的拳頭裹挾着強大的力量，又一次朝着夜羽的臉上狠狠砸了過去。這一拳下去，伊凡?卡門心裏不禁泛起一絲疑惑，他隱約感覺夜羽的身體好像比一般人強壯許多，甚至都快接近蒼師級別的肉體強度了。要知道，若是普通蒼師級別的人挨了自己這全力的一拳，恐怕早就被打得粉身碎骨了，可夜羽雖說被打得滿嘴噴血，身體卻依舊展現出一種頑強的強壯，並沒有就此癱倒在地。
“好強壯的身體。”伊凡?卡門在心裏暗自驚嘆，不過對於夜羽手中的黑刀，他依舊是滿臉的不屑，根本沒把它當回事兒，在他眼中，那黑刀再怎麼厲害，面對自己這堅不可摧的防禦，也不過是徒勞罷了。
這一拳再次將夜羽擊飛出去，可夜羽就像有着用不完的韌性一般，儘管遭受了如此沉重的打擊，卻依舊沒有徹底倒下，竟還保留着再次站起來的力氣，那不屈的模樣着實讓人有些意外。
見伊凡?卡門又要上前，夜羽咬了咬牙，雙手緊緊握住黑刀，大喝一聲，使出全力將那招“一刀兩斷”猛然甩了出去。剎那間，黑白色的氣息縈繞在刀身周圍，化作一道凌厲的刀芒，朝着伊凡?卡門的胸前迅猛斬去。只是，即便這一擊蘊含著夜羽強大的力量，可在伊凡?卡門那變態般強大的身體面前，卻還是顯得力不從心，彷彿所有的力量都被對方輕易地化解了。
伊凡?卡門見狀，不慌不忙地雙手交叉，擋在胸前，就這麼正面近距離地擋住了夜羽的這一招“一刀兩斷”。那強大的衝擊力讓他的身體往後滑出了數十步，雙腳在地面上拖出兩道深深的痕迹，不過他身上的防護依舊完好無損，整個人也沒有絲毫異樣，彷彿剛才承受的只是一次無關痛癢的碰撞。
“夜羽，你就這點能力嗎？”伊凡?卡門一臉嘲諷地說道，語氣里滿是對夜羽實力的輕蔑。
夜羽強忍着傷痛，噴出一口口中的鮮血，苦笑着回應道：“對，我的實力無論如何都不是你的對手，光你的身體強度我就不可能是你的對手。”話語中雖透着無奈，可眼神里卻依舊有着一股倔強，並沒有徹底放棄抵抗的意思。
“知道就好，所以你安心去死吧。”伊凡?卡門冷哼一聲，眼中殺意更濃，他已經沒了耐心，決定儘快解決掉夜羽這個麻煩。
“但是。”夜羽突然開口，這不合時宜的話語，讓伊凡?卡門很是不習慣，他眉頭一皺，滿臉疑惑地問道：“但是什麼？”
夜羽呵呵一笑，那笑容里透着一絲神秘，慢悠悠地說道：“有的時候勝負並不取決於實力，而取決於方式。”
“你什麼意思？”伊凡?卡門心中湧起一股不安，感覺夜羽這話裏有話，似乎還藏着什麼后招，當下也不敢貿然再動手，只是警惕地盯着夜羽，等着他揭曉答案。
夜羽笑而不語，而在結界外一直默默觀察着的二號，卻像是洞悉了一切真相一般，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你輸了。”那聲音不大，卻如同平地一聲雷，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驚。
伊凡?卡門更是覺得匪夷所思，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地叫道：“什麼？”
“我說你輸了，在第一次攻擊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只是你還沒有發現而已。”二號語氣平淡，可話里的內容卻如重磅炸彈，狠狠衝擊着伊凡?卡門的認知。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伊凡?卡門大聲反駁，他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早就輸了，在他看來，從始至終自己都佔據着絕對的上風呀。
二號冷哼一聲，帶着一絲不屑，提醒道：“你是不是忘記你身上的傷口了？”
經二號這麼一提醒，伊凡?卡門這才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腹部的那一道傷口，這一看，他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原來，他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出現了一定的不可控性，身體的局部竟然已經漸漸開始麻木了。他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自己肯定是中毒了，只是現在這毒素還沒有完全發作，還沒有深入到最嚴重的程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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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見狀，下意識地微微一笑，帶着幾分調侃的意味說道：“哎呀，被你發現了？是不是有點太遲了，莫非你不覺得我會用毒？”
伊凡?卡門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又氣又惱地說道：“我真是小看你了，你這樣的人物居然也會用毒，你怎麼比我這種人還上不了檯面呢？估計在人類世界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加無恥，更加沒有底線的人了。”他這話里滿是對夜羽的鄙夷，覺得用毒這種手段實在是有些下作。
“謬讚了。”夜羽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笑着回應道，那坦然的模樣更是把伊凡?卡門氣得不輕。
“謬讚？你的毒素距離發揮還有一點時間，我現在就提前殺了你。”伊凡?卡門惱羞成怒，他可不想坐以待斃，哪怕現在身體已經出現了中毒的跡象，他也想趁着毒素還沒完全發作，先把夜羽給解決掉，以絕後患。說著，他便再次朝着夜羽沖了過去，那架勢，彷彿要把所有的憤怒都宣洩在這一擊之中。
伊凡?卡門那猛然使出的凌厲招式，瞬間讓夜羽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下意識地緊緊握住手中的黑刀，用盡全身的力氣猛然朝着伊凡?卡門甩了出去，試圖抵擋對方這來勢洶洶的攻擊。然而，伊凡?卡門拳頭所蘊含的巨大力量實在太過強大，依舊狠狠砸在了黑刀之上，那股衝擊力順着刀身傳來，夜羽只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一片輕飄飄的樹葉一般，再次被狠狠擊飛了出去。這一次，他重重地摔落在地，身體上傳來一陣劇痛，好幾根骨頭都被震斷了，那鑽心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悶哼出聲，額頭上也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可伊凡?卡門絲毫沒有就此放棄的意思，他乘勝追擊，如同一頭髮狂的野獸一般，朝着夜羽快速沖了過去，那密集的拳頭如雨點般朝着夜羽的身上狠狠砸去。夜羽在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可就在這時，他心中忽然湧起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裏經歷過這般猛烈的攻擊似的。
忽然，夜羽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來了，那是和墨軒戰鬥時的感覺呀！當時自己面對那樣兇猛的攻擊，是靠着什麼方法避開的呢？對了，是無心刃！自從離開那裏之後，他似乎就再也沒有使用過無心刃了，時間一長，差點都把這強大的招式給忘記了呢。
想到這兒，夜羽強忍着身上的劇痛，雙手緊緊握住黑刀，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憑藉著記憶和感覺，朝着伊凡?卡門快速斬了過去。當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夜羽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可他的臉上卻並沒有痛苦之色，反而透着一股難以抑制的亢奮。因為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無心刃成功斬到了伊凡?卡門，這意味着自己終於找到了能對伊凡?卡門造成有效傷害的方法了呀。
“你是……你是怎麼做到的？”伊凡?卡門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身上那向來堅不可摧的防護，此刻竟然出現了一條大大的痕迹，而這條痕迹正是被夜羽的無心刃斬出來的。要知道，之前單純依靠黑刀加上修羅之力，都根本不足以切開這防護分毫，可這無心刃竟然不附加任何額外的力量，卻能如此輕易地割傷防護，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我記憶不好，忘記我還有如此強大的招式。”夜羽一邊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邊笑着回應道，那模樣雖然狼狽，卻透着一股得意勁兒。
“哼，你以為你割傷防護就能擊敗我了嗎？即便我只煉體，照樣能打死你。”伊凡?卡門冷哼一聲，雖然心中對這無心刃的威力感到震驚，但嘴上卻依舊不肯服軟，他咬了咬牙，再次朝着夜羽沖了過去，試圖用自己強大的力量壓制住夜羽，讓他再也沒有機會使出無心刃來。
當伊凡?卡門再次和夜羽手中的黑刀接觸在一起時，他這才真正深刻地理解了無心刃的恐怖之處。只見夜羽手中的黑刀不斷揮舞，無心刃一刀接着一刀地斬在伊凡?卡門的防護上，每一刀落下，那防護上的傷痕便越來越重，就如同脆弱的瓷器上逐漸佈滿了裂痕一般。伊凡?卡門也明顯感覺到了不妙，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發現自己的拳頭揮舞得越來越慢，已經很難再擊中靈活躲避的夜羽了，而夜羽的刀刃卻總能時時刻刻精準地斬在他的身上。雖說每一刀留下的刀痕並不是很深，可這麼一次次地累積下來，也讓伊凡?卡門的身體逐漸吃不消了，心中也開始對夜羽忌憚起來，他意識到，再這樣下去，自己恐怕真的要栽在夜羽手裏了。
在一旁靜靜看着這一切的二號，卻從中看出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他分明看得很清楚，其實伊凡?卡門的速度並沒有真正變慢，而是夜羽的刀刃揮動得越來越快了，那無心刃的攻擊頻率和威力都在不斷提升。原來，無心刃和無心破是不一樣的，無心破屬於被動攻擊，往往是在敵人攻擊的瞬間找準時機反擊，而無心刃則是主動攻擊，在伊凡?卡門一次次瘋狂的攻擊之下，無心刃主動迎上他的身體，看似簡單的刀刃，實則威力驚人，而且每一刀都蘊含著致命的危險，讓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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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的夜羽似乎還不太熟悉這種感覺，攻擊的節奏和力度都有些生疏，可隨着戰鬥的持續，他逐漸適應了無心刃的出擊方式，到後來，不管是閉上眼睛憑藉感覺，還是睜着眼睛看準時機，都能夠隨心所欲地揮動刀刃，精準地斬在伊凡?卡門的身上。二號在一旁看了半天，眼中漸漸露出一絲欣賞之色，覺得夜羽這個年輕人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身上有着一種讓人意想不到的韌性和潛力。
就在夜羽又一次揮動黑刀時，伊凡?卡門忽然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一般，停止了腳下的步伐，原本揮舞着的拳頭也無力地垂了下來，緊接着，他無聲地倒在了地上。夜羽見狀，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之前下在伊凡?卡門身上的毒終於徹底發作了，毒素蔓延開來，讓伊凡?卡門全身的肌肉和神經都停止了運動，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這才不受控制地倒下了。夜羽這才有了片刻喘息的時間，他拄着黑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雖然此刻已經疲憊不堪，但好歹暫時脫離了危險，只是不知道接下來又會面臨怎樣的變數呢。
二號靜靜地站在結界外，目光始終鎖定着結界內這場激烈又充滿變數的戰鬥。這一戰，並沒有那種花里胡哨、令人眼花繚亂的絢麗招式，從表面上看，或許算不上多麼精彩絕倫，可其中所蘊含的算計與智謀，卻着實讓人驚嘆。
二號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不禁對夜羽生出了幾分讚賞之意。他嘴角微微上揚，竟忍不住在結界外輕輕鼓起掌來，那掌聲在這略顯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清晰，彷彿是對夜羽這場戰鬥表現的一種別樣認可，也似乎在宣告着，他已經看到了夜羽身上那不容小覷的潛力與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