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如夢方醒迎新生
四面的牆壁，漸漸失去色彩，變成慘白的石灰色！
無力地掙扎着，長孫觀想要起身查看，卻發現地板，床被……眼角餘光所能掃到的一切角落，全部緩緩變成了慘白的石灰粉刷色。
四周，靜寂得可怕！
長孫觀感覺自己彷彿置身在慘白的光暈內，渾身毫無知覺，根本無法動作，更無力擺脫掉眼前刺眼的光暈。
想要閉上雙眼，卻怎麼也沒有辦法閉上。
除了無助地轉着自己的眼珠，不斷掃視着四周的一切，他什麼也做不了。
當然，他也沒法確認自己的眼珠到底有沒有真的在轉動。
只是他下意識地在心裏認為：自己的眼珠能夠轉動，在轉動、在掃視四周環境。
心底懷着萬分期待，期待眼前能夠出現不一樣的色彩！
他期待自己所深陷的困囧的夢境，能夠早點結束，希望自己能夠早點醒來。
擺脫重複循環的夢魘！
是的，他以為不斷重複的這一切，只是一個循環且無法擺脫的夢！
“還在夢裏嗎？”
“我陷入了無窮循環的夢魘？！”
長孫觀眼神慢慢開始渙散，意識變得迷離……
轉眼間，他驚醒過來。
極速掃視一圈，他發現自己置身在無窮黑暗之中。
前方，似乎有一絲搖搖曳曳的燭火，散發著微末的光亮。
警惕而忐忑地走過去，他才確認道：“原來是一個小小的光孔啊！”
大腦一陣恍惚，身處幽暗的環境裏，他心裏感到很不安。
慢慢接近，透過眼前的光孔查看，他發現光孔的另一邊：一隻雷豹正在血淋淋地啃食着一個人。
那名被啃食者，戰戰兢兢地蜷縮在那兒，一動不敢動，手裏正緊緊握着一個竹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透過竹管，死死地看着不遠處的另一隻雷豹，與之對視，畏畏縮縮的，緊張害怕得一動不動，連自己的後背被另一隻雷豹啃食一空，都渾然察覺不出。
長孫觀靜靜地看着這一切，仔細辨別光孔里的人是誰？
突然，看清那人臉龐，那分明就是自己啊！
頓時，他感覺自己身後傳來一陣劇痛，驚得一身冷汗直流！
不，他感覺自己渾身血淋淋的，身後流的根本不是汗水，而是鮮血。
“那管中窺豹、不敢一動之人，難道就是自己？”
這感同身受的被啃食的感覺，嚇得長孫觀瑟瑟發抖，身心俱震，心裏感到無比恐懼和懷疑。
他怎麼也不願承認，那會是自己！
“怎麼會有……這麼懦弱的自己？我怎麼可能……”
“怎麼會呢？我……怎麼可能這般痴傻，無動於衷，任憑凶獸啃食！”
“啊……我殺！”
胡亂而瘋狂似的亂抓一通，長孫觀終於脫離夢境的束縛，徹底地從夢裏蘇醒過來。
他連忙想要抬起雙手查看，查看自己的十指受傷的情況。
剛剛他胡亂撕抓，指甲破裂、十指流血疼痛的感覺是那麼真實！
可是他似乎只有眼睛能動，想要做的事並沒有如願實現。
頓時，意識一陣模糊！
“嗯？這是哪兒？”
長孫觀緩過一陣后，無力地抬起眼皮，費力地轉動眼珠，打量着四周，筋疲力竭之中，透着一股絕望與疑惑。
“難道自己還在夢裏？可剛才自己亂抓亂打一通的感覺，卻是那樣真實的啊？！”
他確信自己聽到了一聲崩碎的聲音，真真切切的玻璃崩碎的聲音。
然後，他就打破夢魘。
此刻，他應該回歸現實才對。
可是自己怎麼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一面巨大而殘破的玻璃天窗。
殘破的天窗外，是漫天清冷的晦暗星光，伴隨着無盡幽邃的黑暗，一望無盡。
“這是怎麼啦？我，我……”
長孫觀不禁有些欲哭無淚，腦袋裏隱隱傳來絲絲疼痛與眩暈之感。
伴隨着隱隱的疼痛與眩暈，長孫觀慢慢回想起曾經的一切，一幕幕人生經歷的畫面，不斷閃過其腦海……
良久。
長孫觀長吁一口氣，嘆道：“原來我已經……早已在沉眠中，無知無覺地死去了嗎？”
“這是死後的世界嗎？”
“地獄，還是深淵？還是靈魂的另類空間？還是又一場的世事大夢？”
不斷懷疑、猜測，本能地希望自己依舊還活着！
“呵！？呵呵……”
“唉！怎麼感覺回到當年我窮苦落魄的時候了，又開始本能地試着逃避現實了嗎！？”
“或許，逃避是生命的本能吧！”
長孫觀自嘲地笑了笑，什麼靈魂的另類空間，還真會催眠安慰自己啊。
“可是這感覺，真的太真實了啊！”
“我明明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手、腳，我的眼睛可以正常轉動，四周的星空也隨着我的眼睛朝向變換色彩，可為何……？”
“難道……我沒死？！”
“不，我很確定自己壽終正寢！”
“閉眼前的一幕幕，我記得很清晰！當年我年暮老朽，最後一次躺進沉眠艙后，就開始永久沉眠冰封程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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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一幕，我的印象很深刻！”
“這種感覺，實在太奇怪啦！……想想當年風光無限之時，還真是懷念啊！”
“怎麼感覺我的腦袋裏，還夾帶着一些駁雜的人物記憶啊？！”
長孫觀閉上雙眼，慢慢適應着，平緩地回憶過往一切。
腦袋裏的疼痛，漸漸消失。
而他腦海里湧進一段奇怪的記憶，他有種自己的記憶曾經被篡改過的感覺。
或者說他的大腦記憶是被注入過各種或零碎、或長整的人生記憶。
一些不屬於自己的人生經歷，回想起來卻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栩栩如生。
可這些記憶中的人，既像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
冥冥之中，感覺很是怪異！
“難道我還在夢裏？我沒死……這夢也太長了吧！？”
“而且夢的感覺好真實，好奇怪啊？”
長孫觀心底充滿困惑與不解。
“我依舊陷在夢裏？出不來了？”
“難不成……我莫名成了植物人？”
“不，我一絲遭遇事故的印象都沒有，身上也無此類疑似的痕迹，肯定不是這樣！……”
餘光掃視着自己的身體，長孫觀開始胡思亂想，不斷為自己目前的現狀，尋找合理的解釋，然後又不斷否定推翻，不斷尋找那一絲絲微渺的可能而合理的解釋。
“嗯？身體好像有知覺啦！”
長孫觀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不自覺的微動起來。
漸漸地，他竟然能夠活動起手腕。
過去小半天時間，他終於能夠坐起身子，真正地打量周圍環境。
此刻，看着自己所處的地方，竟是一方全制式特殊金屬的星際飛船艙室里。
這間飛船艙室將近一半金屬早已毀壞，腐朽成塵。
上方的航空天窗，也徹底被在宇宙間遊離不明的小物體撞破損毀。
看着自己的身體，長孫觀有些發獃，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自己身上左一塊右一塊破破爛爛的、皺皺巴巴的、堅硬的，勉強可以稱之為蔽體的衣服。
漫長歲月過去，這特製的宇航服似乎和他的皮膚連結成一體，顯得破爛而斑駁不堪。
他輕輕抬起右手，敲敲膝蓋，竟然發出一種金屬敲擊的聲響，聲音沉悶略帶金屬清脆的質感。
事實上，他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只是感到敲擊的震蕩頻率，在心裏自以為有聲音出現。
金屬敲擊聲，是他幻想出來的，他並沒有意識到。
呆坐許久，長孫觀終於記起，自己當初富貴發達之後，他便開始投入巨額財富，集結大量頂尖科技人員，着手研究與開發人體基因與生物潛能。
其中包括：各類生物基因及其潛能凸顯、優勢基因剪輯、組合與融合工程，各類生物優勢基因序列重組、編譯擴展工程……一系列研究課題；
他意圖融合宇宙間現存的完美基因功能和元素於人的身體，打破人類血肉之軀的缺陷和弊端，突破人的肉體桎梏與壽元的界限……
“想當初，我可也是這世間頂一流的科研開創者吶！”
“最終我還是沒有抵過無情的歲月，消失在無情的流年裏！”
“但而今看來……真是造化神奇，我似乎……竟又真活了過來？！”
“難道當年的研究都是對的！？不，最起碼有一部分，而且還是最重要的一部分研究是對的！”
“不然我怎麼會重新活過來呢！？”
長生觀對自己以前在地球開設組織的生物體方面的研究很自信，沒覺得他們曾經的研究和方向有問題。
“不管這是真實的，還是一場夢幻的靈魂復燃，我都要好好活着，繼續努力奮鬥，再創一番精彩才對！”
想着，長孫觀開始心潮澎湃地暢想未來的一切可能……
同時，他四處走動，謹慎地查看周圍環境，順便活動肢體，靈活筋骨。
首先，他將自己醒過來所在的的艙室，細緻查看一遍。
滿眼看去皆是一些破碎的隕石碎塊與星際塵埃。
破損的天窗下方，散佈着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碎塊，那是星際飛船所配裝的舷窗玻璃與金屬船體被破壞與腐朽后的碎片與殘屑。
殘破零碎的物體表面，佈滿宇宙塵埃。
一番尋查之下，長孫觀並未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附近艙室內，曾經寶貴的宇航服、宇航專用工具箱等皆已腐朽不堪。
回頭看，也就只有自己曾經躺着沉眠不知多少歲月的特殊艙室，還算保留的比較完整。
說是睡眠艙室，但在長孫觀看來，這似乎更像是為自己專門設計建造的冰封永眠的星際棺槨。
或者說是在他的授意下，當初這艘龐大的星際飛船的設計建造者們，專門為星際探索所打造的存放一些艦隊高層人員的特殊棺槨沉眠艙。
在特殊棺槨艙室前方兩側，還有兩排儲存動植物標本的豎直艙櫃，但都早已經腐化歸塵。
粗略查看一番后，長孫觀心裏對整間艙室有了一些大致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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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充滿不甘與失望，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還能夠做些什麼，來扭轉糟糕的現狀。
倚着特殊棺槨沉眠艙，長生觀呆坐在地面，感到十分無望！
空曠的艙室，幽寂的宇宙空間，腐朽的一切……他越發感覺這就是自己最後乘坐的宇宙探索飛船。
無助、無聊……複雜的心緒，如同洪水在心底泛濫，波動不已，久久無法平靜。
長孫觀此刻不禁再次懷疑起來，自己真的活過來了嗎？
還是依舊處於夢海深處，兜兜轉轉，循環往複，始終無法醒轉過來？
“……不管啦！就算是夢，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不管在哪裏，我都要做那人雄！世間至強！”
長孫觀想了許久，打破飛船艙室的沉靜，有點瘋狂地言語道。
於是他起身，開始興沖沖地仔仔細細地翻看、搜索起整間艙室，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待他對整間艙室了如指掌后，整個艙室已經變得更加凌亂不堪。
不少物質和東西在他翻動查看的時候，或粉碎、或化為粉末、纖維狀……總之變得更加破碎與凌亂。
翻遍一切，長孫觀感覺有點兒累，大腦里的眩暈感又開始強烈起來。
雖然整間艙室更加雜亂不堪，但他的特殊棺槨沉眠艙依舊不錯，躺回之前沉眠之地，開始休息恢復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長孫觀醒來，沒有絲毫的飢餓感。
他起身活動一番，開始清理起整間艙室的雜亂之物。
雙眼掃視一下，他選定一塊外形較規則的剝落的金屬殘片，用它刮、鏟起滿地雜亂的物質。
忙了半天，長孫觀也不知道到底過去多久，累得已經癱坐在沉眠艙邊上，看着一堆堆才堆積好的雜物，不知在思索什麼。
躺在幽暗的艙室里，長孫觀無聊地呆望着艙室外面那無邊無際的太空，絲毫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一日復一日，興沖沖地清理飛船艙室十幾次后，長孫觀似乎失去希望和目標，開始厭煩。
反覆地做同一件事，已然使他對眼前所處的太空生活，完全失去興趣。
累了就休息，醒來就漫無目的地在蘇醒地附近四處晃蕩。
實在無聊了，他也就只能時不時地清理一些飛船里的腐朽雜物和宇宙塵埃……
每次醒來，他除了活動筋骨，機械地鍛煉身體外，就只有打掃這艘看上去已幾近腐朽的飛船。
而今對他來說，能夠每次睡下又醒來，他就已經感覺很慶幸了！
看到那一次次打掃完后，艙室里的環境能夠有所變化，他才能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心裏才會得到那麼一絲絲的慰藉。
或許只有每次醒來做點什麼，長孫觀心裏才能感到略微有點充實，知道並確信自己或許真的還活着，或者說他感覺自己還是活着的。
這一次，長孫觀睡眠很久……
再次醒來，依舊無人共語，無伴相隨，無所事事，孑然一人；
他也曾心底吶喊高歌，地塵練字，壘石作樂，迷茫觀星……
一番操作后，感覺無聊至極，又一次機械地打掃起來，他的心情一次次變得越來越感慨失落。
最後，他不禁對着滿地的宇宙塵埃交流起來：“真不容易啊！？說說？該是多大的緣分，我才有機會與你們這些微末塵埃，在宇宙相遇啊！哈哈哈！！”
說著，長孫觀慢慢蹲下，右手抓起一點點宇宙塵埃，放在手心，飽含感情地看着，自顧自地說道：“是啊！多麼難得的緣分吶！看看我這一身上下，從本質上看，我和你們大概也沒有什麼兩樣吧！”
“我也是由無數微末的元素粒子構成的呀！你們也都是啊！不過想想，地球幾十億年的環境演變，最終聚合衍生出動物、植物、人類……這是多麼奇妙的粒子旅行，造化神奇！！”
“最終我這一身上下的元素，相遇到一起，在母親體內集合，孕育成了我！一個活生生的、有思想、有思維、有情感、有邏輯、有理想的我！”
“細細想來，還真是不容易，不簡單啊！經歷過世間繁華，生老病死，最後復活與你們相遇，這或許就是世間最大的緣吧！”
沉眠宇宙許久，他終究是遺忘了不少東西。
隨着這段時間裏一些記憶碎片的想起，長孫觀的情感開始變得更加豐富起來。
若說他剛醒來那段時間，行為舉止有些獃獃的，傻傻的，更像一個機械地生物，靠着本能盲目地去做着一些事情。
隨着慢慢記起一些東西，他慢慢的更像一個正常人。
準確地說，更像他永久沉眠前的自己，或者說記憶里最深刻的自己，他變得更加睿智冷靜，而他作為高智商、高情商的人類智慧在緩緩恢復。
想了許久，他緩緩站起來，張開右手，灑落塵埃，在無重力的飛船艙室里四散而去。
他突然發現塵埃並沒有無規則漂浮，而是隨着時間變長開始慢慢落到艙室甲板上。
“嗯？似乎有二三十秒，這……艙室里有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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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是飛船所在的這片星域有微弱的引力嗎？飛船受到影響，在緩慢墜落嗎？”
長孫觀有點兒後知後覺，在飛船艙室里活動這麼多天，才真正察覺到與眾不同的地方。
他心底燃起希望：有重力是否意味着會有生命存在呢？或者能否在星際遇到自己所期待的宇宙奇迹，或者說是際遇！
似乎找到努力和探索的方向，於是長孫觀望向漫漫宇宙星空，堅實地邁着腳步，靠近艙室天窗，不費力的跺腳飛升出去。
然後花了幾十秒鐘，他才緩緩地落到破損的天窗邊的一個金屬外殼上。
落腳的一瞬間，長孫觀竭力調整身體的平衡，避免脫離飛船，墜入無盡的宇宙黑暗之中。
“還真是危險吶！”長孫觀心驚膽戰地說道，一陣后怕。
想想剛才冒失的舉動，不禁恐懼不已！
他感覺額頭和後背都濕透了，但是當他擦拭額頭卻發現並沒有汗珠；再摸摸後背，也沒有汗水存在；什麼也沒有，有的只是他自己的感覺。
“嗯？這……難道就是一場夢嗎？”
望着飛船不遠處的黑暗邊緣，長孫觀懼怕得微微向後退了一小步。
雖說這很大可能就是一場夢，但他並沒有膽量向前邁步，踏入鋪天蓋地的黑暗深淵。
孤寂的宇宙，渺小的身影。長生觀無措地站在飛船上方，不斷環顧掃視，滿眼迷茫地探尋着，期待心底希冀的奇迹出現。
或許這就是命吧！
不管是在夢裏，還是現實宇宙中復活重生，長孫觀此刻都無法相信，內心迷茫不安，難以做到鎮定自若……
“唉！”環顧許久，他無奈地嘆息一聲。
選了塊平坦的地方，他緩緩坐下，然後又躺下身體。
兩眼無神地望着滿天星斗，心有憂慮地閉目，恍惚着沉睡過去。
再次睜開雙眼，長孫觀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坐直身子，他看着滿目的黑暗宇宙，孤單鬱悶，縈照心頭；
張開雙手，斑駁迷離的掌心紋路，了無蹤跡；
遠遠泛着的星光，泠泠照身，何去何從，自己內心充滿疑問和彷徨！
看着自己的臂膀，長孫觀感慨萬分道：“唉！生命到底是怎麼產生的？DNA、RNA、蛋白質……這些？嗯？這些和泥土又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呢？”
“或許只是人具有一種有別於其他生物而人類的生物科技又無法解釋的特殊的能量物質——思想嗎？情感？這些虛幻的東西又是如何產生的，是靈長類……更直觀地說是人類本能的情感與思維演化和升華嗎？”
“而今細細想來，一切似乎又十分的奇特，妙不可言，卻又令人無比費解！我這具身體，就宇宙物質之根本來講，或許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又或許是我身體物質所組成的元素太平凡，隨處可見，太普通啦？”
“但是我之所以存在，之所以與眾不同，是因為我的思想，它是我的源，我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慾皆因它而產生。我因它而生，因它而存，因它而多姿多彩，因它心緒萬縷、愁思滿腸，因它生欲生嗔生痴生怒……”
長孫觀越想越多，越思考越深沉，妄圖看透本質，望穿這一切。
“可是看透了這一切，又有何用呢？現狀似乎不會因此而有所改變！”
長孫觀望着眼前無窮宇宙，無窮深處，不願再深究多想！
“哎！似乎杞人憂天了不是！若是真，我而今復活重生，這就是緣，是造物神奇，想必我不會永遠漂流在這宇宙空間，泯然於世！想來他日機緣一到……”
驀然間，長孫觀靈魂開竅，慧光一現，側着身體和腦袋，嘴角微微上翹，會心地笑道。
他滿心期待，不再擔憂當前的糟糕處境。
他相信：這只是暫時的！
況且，此地重力都有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呢？
星際旅途時間，或許可能會很長，但終究會有終點。
只要自己耐心地慢慢等下去，就可以了。
他而今需要做的，就是儘快充實自己，儘可能地改變自己現在的處境，將自己調整到最好最佳的狀態。
待到某日奇迹出現，或許就是自己再次大展宏圖之機。
這正是如夢方醒多折磨，了悟凡塵迎新生，他日若得揚帆起航時，定然再展昔年鯤鵬扶搖九天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