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回春堂
“傻孩子，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人生在世，總有分別的時候，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事情，不用那麼悲觀！”
曲珊珊淚眼婆娑地看着江曉和譚樹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哀求道：“譚伯伯，江醫生，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爸！只要能讓我爸好起來，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譚樹成趕忙攙扶起來，長長嘆息一聲，滿臉無奈與沉痛：“珊珊啊，不是我們不想救，你爸的身體機能衰退得太過嚴重，他的臟腑氣血已如將傾之下，我們雖有醫術，卻難以逆轉這生命衰敗的大勢。”
“江醫生，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曲珊珊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江曉身上。
江曉站在一旁，緊咬着下唇：“醫生雖能在病痛中周旋，卻始終無法徹底掌控。我們能做的，只是在這有限的可能里，儘力而為，但此刻，面對生老病死的循環，無論是誰也是有心無力。”
曲珊珊絕望地趴在父親腿上放聲大哭，那哭聲中充滿了無助與悲痛。
江曉看着這一幕，心中滿是不忍，他用眼神示意譚樹成、許晴和張佳都先出去，讓曲珊珊和曲鴻遠單獨在屋子裏待一會兒。
出門后，張佳迫不及待地追問：“江醫生，曲伯伯的身體真的沒辦法醫治了嗎？”
“曲先生身體已經極度衰弱，各項機能都在衰退，就像是一艘船，已經破損得千瘡百孔，在狂風巨浪中即將沉沒，我們卻找不到足夠的材料去修補它。”
張佳的眼眶泛紅，又問道：“那曲伯伯還能活多久？”
“這很難說，也許是幾天，也許更短，當然，也可能幾個月。”江曉頓了頓，又緩緩開口說道：“我雖然沒辦法改變這最終的結局，但我卻可以為曲先生施針，能讓曲先生多堅持一些的時日，這也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過了一會兒，哭成淚人的曲珊珊輕輕打開門走了出來，她努力擦去臉上的淚水，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
“江醫生，我爸想單獨和你聊聊。”
江曉走進屋內，曲鴻遠坐在椅子上，臉色依舊蠟黃，但眼神中多了一絲寧靜。
“曲先生，您找我？”
“江醫生，你坐吧！”
“好！”江曉在他對面坐下！
曲鴻遠道：“江醫生，之前你救了我們家珊珊一命，這件事我一直記在心裏。由於我大限將至，這段時間一直在為珊珊接管公司做部署，也沒有機會當面跟你說一聲謝謝，實在抱歉！”
“曲先生，您言重了，救死扶傷本就是醫者的職責所在，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
曲鴻遠緩緩將目光移向窗外，眼神中透着一絲對往昔歲月的追憶與感慨：“我這一輩子，風風雨雨，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雖歷經諸多艱難險阻，卻也闖出了一片天地，也算是沒白活。
可如今，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長時間，眼下，心中唯一的牽挂便是珊珊。
她自幼在溫室的環境中長大，心地善良單純，涉世未深。我走之後，這世間的風雨，還有商場裏的爾虞我詐便要她獨自去面對，我實在難以安心。”
說著，曲鴻遠轉過頭來，目光誠摯地看着江曉，“江醫生，你我雖是第一次見面，但我是衷心的希望你能在她需要的時候，幫她一把。”
“我和曲小姐也算是朋友，朋友有困難，我江曉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曲鴻遠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他輕輕嘆了口氣：“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似乎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他緩緩閉上眼睛，像是在休息，又像是在默默地接受命運的安排。
……
暮色籠罩大地，天空像是一張黑色的幕布，偶爾有幾顆星星在閃爍！
譚樹成是打車來的，因此，江曉和許晴離開的時候，順便把譚樹成給捎上了！
時間雖說不早了，可譚樹成難得見到江曉，還有一些中醫方面的問題請教，因此……
“江醫生，前面就是我的診所，要不，去我那裏坐坐？”
江曉看了一眼副駕駛的許晴：“你晚上有沒有安排？”
“我沒事，回去也是看書學習！”
“行，那就一塊去！”
江曉駕車隨着譚樹成的指引，很快便來到了他的診所。
診所名為“回春堂”，木質的招牌在夜色中散發著古樸的氣息，江曉將車停好，三人一同走進診所。
剛一進門，便能看到左右兩側擺放着一排排木質柜子，柜子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小抽屜，每個抽屜上都貼着標籤，標註着各種中藥材的名稱。
堂內面積不大，約有六十平米左右，但佈局緊湊合理，可謂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
一側是就診區，擺放着幾張古樸的桌椅，供醫生與患者交流診斷；中間是抓藥區，一位年輕的學徒正站在櫃枱后，熟練地根據藥方抓取藥材，稱重、包裝，動作一氣呵成。
另一側則是擺放着一些熬藥的器具，還有一個小角落專門用於存放炮製好的中藥飲片。
此時雖已入夜，但仍有幾位患者在耐心地等待就診，或小聲交流着病情，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師傅回來了！”
隨着這一聲呼喊，診所里的學徒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迎了上來。
為首的一位年長些的學徒臉上帶着欣喜的笑容，恭敬地說道：“師傅，您可算回來了，今天有幾位複診的患者，情況都還算穩定，按照您之前的吩咐調整了用藥。”
另外一位年輕的學徒急忙接過譚樹成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掛好，還有學徒趕忙端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說道：“師傅，先喝口茶歇歇。”
“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我帶了兩位貴客來，這位是江曉江醫生，在中醫領域頗有建樹，還有這位是許晴許醫生，江曉的徒弟。”
學徒們聽聞，紛紛向江曉和許晴行禮問好，眼神裏帶着好奇與友善，江曉和許晴也微笑着回應。
“江醫生，這幾個學徒跟着我一塊行醫多年，他們對中醫都有着濃厚的興趣和熱情，雖然經驗尚淺，但都很努力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