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速之客
李漓離開議事的房間時,莎倫已經把帶來的牛奶送進了廚房,背着空桶出來。兩人一起離開了莊園,向山腳下村子裏自家院子走去。
夜晚,莎倫關了院門,端着一盆水走進了李漓的房間,為李漓洗漱。
房間裏只有二人,李漓一直盯着莎倫看。
莎倫扭過頭,“少爺,別這樣盯着我看,好嗎?”
李漓,“莎倫,你能把面紗摘下來嗎?”
莎倫:“啊?少爺,你今天才剛剛大病一場醒過來。這不好吧……”
李漓:“我昏迷醒來后,不記得你的長相了。再說,給我看看你的臉,和我大病初癒有什麼關係?”
“那好吧。”莎倫害羞地說,“少爺,先把燈熄滅了吧。”
“熄燈幹什麼,熄燈還看得見嗎?”李漓反問。
“好吧。”莎倫摘下了面紗。
優化后的描述:
李漓目不轉睛地注視着莎倫,她擁有一張典型的中東面孔,古銅色的皮膚閃耀着健康的光澤。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如同兩顆熠熠生輝的星星,深邃且充滿神秘感。眼角輕輕上揚,勾勒出迷人的弧度,濃密而修長的眉毛經過精心修剪,使她的臉龐顯得更為立體和精緻。高挺的鼻子和微翹的鼻尖賦予了她幾分俏皮之氣,而她那粉嫩豐滿的嘴唇則宛如盛開的玫瑰花瓣。她天生的微笑展露出溫柔與親切,長發柔順而光亮,輕撫着她的肩膀。莎倫的臉龐散發著純真與清新,彷彿一朵剛綻放的花朵,她的美麗不僅僅是外在的,更是內在的溫柔與善良的體現。此刻,莎倫顯得格外害羞,臉頰微微低垂,紅潤如夕陽餘暉,眼帘輕垂,羞怯地與李漓對視。李漓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幾乎入了迷,甚至就要流口水了。
“少爺,快熄燈吧。”莎倫一邊輕聲地說,一邊開始給自己的罩袍鬆開衣帶,露出了胸前的一個玉石吊墜,一面是一個五角星,李漓盯着這個吊墜看了一下,伸手去把吊墜翻了過來,吊墜的另一面是一個光芒四射的太陽。
“少爺,你真壞!”沙倫的臉已經紅得發燙!於是徹底把罩袍脫落在地,直勾勾地看着李漓。
“喂,你幹嘛呢?你想幹嘛?”李漓感到氛圍異常,立刻叫停了莎倫。雖然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作為穿越者,在李漓看來莎倫還是未經人事的少女!
“少爺,是你要求我為你侍寢的呀……”莎倫說。
“啊?我只是讓你給我看看你的臉,你在想什麼了呢。”
“少爺,你真是太過分了!還是,你真的變成傻子了嗎?!”莎倫不再說話,趕緊拿着面紗向在李漓房間隔壁的房間走去。
李漓關上自己的房門,剛躺下,就聽到院子外傳來一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混着嘈雜的村民的議論聲,可以猜到來者是一隊塞爾柱人士兵。
李漓起身,走進院子裏,走向院門,好奇心驅使他去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漓走到牲畜棚附近,下午哈迪爾搬來的那幾個草垛子旁邊時,突然發現有一處草垛子之間的縫隙里夾着一塊黑布的衣角,再仔細望去,那草垛子後面竟然躲着一個人。瞬間,李漓和那個黑衣人四目相對,一股帶有殺氣的眼神向李漓投射而來。李漓沒有去撥開那堆草垛子,反而不慌不忙地拿起旁邊的幾捆草垛子把這個縫隙遮擋住。
此刻,門外傳來了帶隊的塞爾柱人的喊聲:“挨家挨戶分頭去找找。”
士兵們回應:“是”。
其中一個士兵氣勢洶洶拍打着李漓的院門,“開門!快開門!”
李漓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故意慢吞吞地走到院門前,打開了門。只見一個塞爾柱人士兵,手持出鞘的彎刀,氣勢洶洶地對着李漓喊道:“怎麼這麼慢才開門!有沒有看到一個全身穿黑色衣服的姦細。”
“大人,我家可沒有什麼姦細。”李漓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
“你家幾口人?”塞爾柱士兵說著,就擠開站在門口的李漓,大步走入院子裏,拿着彎刀,用刀尖隨意對着院子裏的物件東挑西撥。
“這是我們阿里維德莊園的繼承人,艾賽德少爺。你這樣闖進來真的很失禮!”聽到動靜,莎倫也穿好衣服戴着面紗走出房間,走了過來,不卑不亢的對這個塞爾柱人士兵說。
“你是阿里維德莊園的繼承人,那你為什麼不住在庄園裏?”聽到莎倫的介紹,士兵的態度顯然好多了,同時也把手中的彎刀收入刀鞘。
“我家一共有兩個人,除了我,還有一個侍女,就是她。”李漓指了指莎倫,回答,“我覺得村子裏熱鬧,我喜歡熱鬧,所以我住在村子裏。”李漓不着邊際的胡扯。
交談間,塞爾柱士兵已經遊走到牲畜棚邊,李漓故意站在草垛子前,靠着草垛子,問:“還有事嗎?”
“我們在追捕一群危險分子,那伙人很可能會出沒在附近。阿里維德家的少爺,你自己注意安全。”塞爾柱士兵逕自走出了李漓的院子。
“謝謝您的提醒。您慢走。”李漓說罷,指示莎倫關上了院門,各自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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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一會兒,院子外傳來一陣漸行漸遠的馬蹄聲。
李漓再次回到牲畜棚邊,操起一把整理草料用的耙子,撥開那些草垛子。只見,那人全身穿着黑色勁裝,矇著面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神還是那麼犀利,手持一把彎刀直指着李漓。李漓對着躲在後面的人說:“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此刻莎倫聽到聲響走了出來,已經站在了李漓身邊,看到黑衣人之後,被嚇得一動不敢動。
黑衣人不說話,剛起身卻一腳踩空似地滑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幾乎不能動彈,手中握着的那把彎刀掉落在一邊。李漓一直盯着黑衣人看,黑衣人的眼神充滿了警惕和戒備。再看去,發現黑衣人右腿的小腿肚上還有半截射入在那裏的箭。然而,李漓能感受到黑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助和痛苦。李漓慢慢地走近黑衣人,試圖傳達出他們的善意和幫助之意。李漓和黑衣人四目相對,經過一番微妙的眼神交流后,最終,黑衣人用行動表示同意接受他們為自己治療。李漓蹲在倒地的黑衣人身邊,伸手觸碰黑衣人的額頭,好燙!
“少爺,現在怎麼辦?”莎倫問。
“得想辦法先幫她把箭頭取出來,再包紮一下吧。”李漓說,“莎倫,過來幫我先把這個人抬進你房間去。”
“他可能就是那些士兵在抓捕的人!”莎倫提醒李漓。
“先救人吧。”李漓不再解釋,二人一起把此時已經昏迷的黑衣人抬進了房間。李漓感到奇怪,這個人並不重呀。
此刻,又傳來有人對院門的敲門聲音。
“莎倫,你去看看是誰。但還是盡量別讓人進來。”李漓說。
“誰?”莎倫來到院門邊。
“是我,哈迪爾。”
莎倫馬上打開門,卻猶豫不定地堵在門口,並沒有讓哈迪爾進門的意思。
“莎倫,少爺睡了嗎?剛才有人去庄園裏向老爺報告,村子裏來了一隊塞爾柱人士兵。老爺讓我來村子裏看看情況,現在這些塞爾柱人士兵走了,我順道來你們這裏看看。”
“剛剛,確實有塞爾柱士兵來過了,不過,他們並沒給我們製造麻煩。對了,阿迦老爺知道那些塞爾柱士兵在搜捕什麼人嗎?”莎倫問。
“聽老爺說,據說有刺客襲擊了頭爾托薩的謝赫。好像是阿薩辛的人,塞爾柱士兵就是在抓這些人吧。阿薩辛就是前些年刺殺首相尼扎姆.穆勒克的那伙亡命之徒。”哈迪爾又說,“老爺說今晚亂鬨哄的,問你們要不住到庄園裏去?”
“哈迪爾,你從前也是跟隨我父親去跑商的吧?”李漓走了出來,對着哈迪爾說。
“是的。”哈迪爾聽到這話,臉上流露了詫異的表情,“怎麼了,少爺?”
“那你們如果遇到過土匪、山賊這些人,需要戰鬥吧?”李漓又問,“你受過傷嗎,會處理傷口嗎?”
“駝隊在外行走,當然難免會遇到山賊馬匪,一般都是花點錢買個平安,遇到難纏的,也只能拚死一戰。處理傷口自然也會一些,這些是外出跑商的基本求生技能。”哈迪爾,“少爺,你這是怎麼關心起這些了,以前你不是最討厭戰鬥這些話題的嗎!”
“哈迪爾大叔,快進屋,幫我個忙。”說罷,李漓拉着哈迪爾的手臂就往房間裏走。
當哈迪爾看到黑衣人的時候,臉上一陣驚恐,“這個人,應該就是塞爾柱人士兵要抓的那伙人當中的一個吧。他可是我們塞爾柱王朝的敵人呀!少爺,你這是要做什麼?”
“先救人吧!”李漓又說,“儘管我們現在依附着塞爾柱人,但我們又不是塞爾柱人。再說,你難道不覺得那些塞爾柱人橫徵暴斂,已經把這裏搞得民不聊生了嗎?”
於是,李漓幫黑衣人解開了受傷一側小腿上的綁帶,扯開了那個褲腿;哈迪爾沉着地把黑衣人小腿肚裏那半截箭頭拔了出來,丟在一邊。黑衣人痛得睜開眼睛,瞪着李漓,神情複雜,身體微微顫動,接着再度緊閉雙眼,安靜地躺着。李漓管自己埋頭繼續給黑衣人清洗着傷口,並未注意到黑衣人的表情。
“你這裏沒有草藥吧。”哈迪爾說,“我去庄園裏拿。”
黑衣人再次微微睜開眼,目光對向李漓,用手指向自己的腰間。隨即,李漓在黑衣人身上發現了一個小包裹,裏面是一些奇怪的乾草和紙包裹着的粉末。
“哈迪爾大叔,你看看,這是什麼?”李漓把在黑衣人腰間掛袋裏找到的小包裹遞給哈迪爾。
“這些應該是草藥。”哈迪爾接過包裹,把其中的一包粉狀物灑向黑衣人的傷口,再用紗布把傷口包住。
“接下來,能不能挺過去,只能靠他自己了。”哈迪爾擦了擦自己的手。
“哈迪爾大叔,這事不要和任何人說。”李漓。
“少爺,你得趕緊把他弄走,他留在這裏總是個麻煩事。”說罷,哈迪爾起身離開。
“他燒得很熱,莎倫,去拿塊布來,用涼水打濕,給他額頭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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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漓揭開黑衣人的頭巾時,一縷長發意外地從中滑落,披散開來。出乎意料的是,這名黑衣人竟是一名女性,看似年輕,大約十八九歲。李漓站在一旁,目光獃滯地凝視着這位陌生女子,被她的波斯美貌深深吸引。她擁有雙大而明亮的眼睛,如同深邃湖泊,閃爍着智慧與溫柔。她的眉毛修長優雅,微挑的弧度透露出自信和尊貴。高挺精緻的鼻樑,彷彿展現着她的自信與獨特性。她的嘴唇飽滿而紅潤,微翹的弧度散發著迷人光彩。下巴線條修長勻稱,為她的臉龐增添一份優雅嬌美。她的皮膚如雪般白皙,光滑細膩,似乎經過精心呵護。她的面龐無瑕,散發著青春健康的光澤,臉頰微紅,宛如輕觸陽光的溫柔。烏黑亮麗的頭髮順滑如絲,梳理得整齊有序,閃爍着自然光澤。她獨特的魅力令人難以抗拒,她的美貌與冷血刺客的形象形成鮮明對比。
當黑衣人睜開眼睛,她與李漓對視,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
莎倫端來了水。看見眼前的一幕,責問李漓:“少爺,你怎麼能隨便解開別人的頭巾呢?”
“我又不知道她是個女的。”李漓說,“再說,她在發燒,這麼悶着會悶壞的。”
莎倫拿着一塊打濕的布,給黑衣人敷上,又在李漓的指示下給黑衣人餵了一碗熱的羊肉薑湯。
“你叫什麼名字?”李漓,“我叫李漓,也可以叫我艾賽德。”
黑衣人並未回答,只是轉過臉,又閉上了眼,安靜地躺着,一動不動。
“你真的是阿薩辛的人?”李漓又問,可對方並不回應。
“你不會以為我們要抓你去領賞吧。認為如果直接讓塞爾柱士兵抓了你,我們就沒有賞金,所以才不把你當場交給塞爾柱士兵。如果是這樣,剛才就不救你了,趁你暈倒的時候把你捆起來,豈不是更方便嗎?”李漓也覺得自己提問的這個問題確實不合適,似乎在審問對方,於是做出解釋。“你不必太擔心,我不是塞爾柱人,我們都不是。”
黑衣人依然沒有理睬李漓。
“我們在隔壁睡。你安心休息吧,等你傷好一點了,你再離開。”李漓說罷,示意莎倫和自己一起離開。隨後莎倫跟着李漓走了出來,因為自己的房間被這個陌生人佔了,只能卷着一個地毯跟去了李漓的房間。李漓直接一把接過莎倫手裏的地毯,鋪在地上,自己躺了下去。
“少爺,怎麼能讓你睡地上呢?你身體才剛剛好起來。”莎倫焦急地說。
“就這樣,我病好了,而且身體好得很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就這樣!”李漓不再解釋,已經躺在了地板上,抱頭睡去。
莎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以前,只要自己做錯一點小事,這個主人就又打又罵的,今天他怎麼了,難道真的變傻了嗎。而李漓卻在想,該去搞點青霉素出來,可是,什麼青霉素之類的,滾!說起來容易,真要搞起來也是束手無策啊!我想在這個世界干出點什麼來,不可能靠這些所謂的超前科技;作為穿越者,對自己有利的只有自己知道歷史軌跡,可是這裏是海外呀,還是不為人熟悉的黎凡特。李漓想着明天去問問埃爾雅金關於這個時代這個地方的各種信息吧,想着想着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