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緣由
這點痛若是在前一世,那就是像被蚊子叮了一下而已。可現在呢,記憶力忘記的感覺清楚的提醒着她,十指連心,好疼啊!
一旁始終沒敢吱聲的萍兒見狀,趕緊的拿了乾淨的帕子過來想幫着擦拭。瑾瑜卻把手指送到嘴邊允着。
只是一小滴血而已,瑾瑜卻覺得滿嘴的血腥之氣。是啊,自己已經把血腥遺忘很久,可是現在還沒確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淡定不了。
“夫人別擔心,許是詩社那邊出了什麼事吧。”萍兒也是第一回見女主子如此,就想着說些話來安慰她。
朝廷還沒安排曹誠的職位,他會時常到詩社去聚聚,可是詩社裏,能出什麼事?難不成有人無意中做了反詩?要真是那樣的話,還真的是招惹了大麻煩,就算不是他,也要受到牽連的,瑾瑜胡亂猜着。
畢竟,若是斗詩沒斗過旁人,也不至於是這樣的反應啊!
萍兒伸手把繡花繃子拿開,放到一旁去,仍舊是擔心的看着瑾瑜。
屋子裏的主僕倆,再就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瑾瑜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啊,曹誠他怎麼還沒回來呢?
外面的天快黑了,冬兒在門口探了幾次頭,想問問可以用晚餐了么,看看屋子裏的氣氛,她忍住沒問。
已經到了掌燈時候,一直坐着沒起身的瑾瑜才聽見外面曹誠低聲問話;“夫人可有用晚飯?”
翠兒的聲音回答,說沒。
曹誠回來卻沒有立馬進屋,聽見他問話后,瑾瑜就站起身,準備到門口迎一迎。可是當她走到門口往外一看,外面只有翠兒和冬兒倆丫頭了。
往書房的方向看,隱約還能看見曹誠的身影。
“夫人,爺他說陪着老夫人用過晚飯了,奴婢去給您把飯菜端來吧。”冬兒小心翼翼的在一旁說。
“不用了,我不想吃。”瑾瑜心情很煩躁的說著,決定跟到書房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就算天大的事也要說出來,也要讓她知道啊!她是真的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憋得慌!猶豫了一下后,抬腳往書房走去。
萍兒想開口勸阻,冬兒對她搖搖頭,示意別管,她咬着嘴唇擔心的看着主子越走越遠。
連城跟先前一樣,見到瑾瑜過來,就把身子往門前一攔,有些為難的苦笑着;“夫人,就別讓小的為難了。”
“連城,讓夫人進來吧。”沒等瑾瑜開口,書房裏曹誠開口了。連城立馬爽快的閃到一旁去,由着瑾瑜抬腳跨進門檻后,還上前把門給掩上了。
瑾瑜在邁進門檻前,就做了個深呼吸。她知道,既然曹誠叫自己進去,那就是他準備告訴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鬧心一下午的事,終於要知道實情了。
畢竟,若是他想隱瞞自己的話,那麼也用不着迴避自己一個下午了。他不想見自己,那就是沒想好怎麼跟自己說吧!
進了書房,就看見桌案后坐着的人,曹誠長得跟婆婆曹氏很相似。年輕俊爽的面孔,秀氣柔和的輪廓,只是他性格太過於沉穩,平日話也不是很多,瑾瑜覺得他的性格是因為從小就是獨子,又缺少父愛養成的,就連姓氏都是隨了母姓。
倆人就隔了一張書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誰都沒有先開口。其實瑾瑜想先開口來着,可是看見曹誠緊擰着的眉頭看着自己,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了。
“岳丈他出事了。”曹誠把手中根本就未曾看進去的書合起來放在桌案上,開口了。
“我父親?出了什麼事?”瑾瑜很着急的問,畢竟那個是自己投胎到這個朝代的親人。不是像有些穿越女,過來的時候就是成人,對半途的父親母親,根本就親近不起來。
那個人,可是她一出生就喊做父親的人。而且,那個父親對她也很是寵愛的。他是宣州的知府,一個正直的好官,也是一個合格慈愛的長輩。
瑾瑜對這個父親,也是有着真正的父女之情的。所以,聽見是他出事,當然擔心着急了。
“你先坐下,聽為夫慢慢說與你聽。”曹誠邊說邊起身繞過桌案,拉着瑾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嘆了一口氣后,告訴了她緣由。
瑾瑜聽了以後,心裏很亂,原來,父親一年前審的一個姦殺案,犯人早就正法了。沒想到一個月前,犯人的家屬竟然到京城告御狀。
有人給皇上遞了奏章,皇上發話,責令刑部翻案重審,結果是瑾瑜的父親判錯了案子,冤殺了人。於是,皇上下旨,貶官。
原本是從四品的外官知府,貶成了離宣州幾千里之外的一個窮困偏僻的小地方成了九品縣令。
“怎麼會這樣?父親已經年近花甲,他都說明年就主動請辭,做享兒孫之福,怎麼臨了卻遭遇這樣的事?”瑾瑜不相信的喃喃念叨着。
她也知道,做錯了事就要承擔責任,可是那個父親正直了一輩子,臨到快退休了,卻出了了這麼一檔子事,會成為他心中的一個死結的,她擔心的是父親想不開。
至於父親的官位一下子就被貶到最低,而且不用說也是再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她倒是不在意的,就算他成為平民,也是自己的父親。
只要他和母親,還有家人們都健康平安的活着,就是最好的了。
瑾瑜抬頭看看坐在身邊的夫君,只見他依舊是擰着眉頭心事重重,也沒有應自己的話。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他沒有回家就立馬告訴自己啊,他是怕自己擔心着急吧!到底是自己的夫君,心疼自己呢!
“可有說什麼時候動身離開宣州?”瑾瑜開口問道。
“聖旨上限三天之內動身。”曹誠用手揉揉額頭告訴瑾瑜。
“這麼急?這皇上也太無情了,我父親兢兢業業的一輩子,怎麼能就因為這一次的失誤,就把以往的功績都否認掉了?”瑾瑜很是氣憤的說。
“休得胡言。”曹誠聽見后,很兇的對瑾瑜吼着,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麼凶,一時間,她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曹誠吼過之後,顯然也覺得自己過了,噓了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些;“再不要說剛剛那樣大逆不道之言了。”
瑾瑜很想反駁,可是想想,古代人都是這樣的,自己幹嘛要跟他較真呢!更何況,自己剛剛的氣話,真的被別有用心的人聽去,報官的話,那麻煩不會比父親的麻煩小的。
“那我去跟母親說聲,今晚就動身去宣州吧。”瑾瑜現在住的地方,離宣州幾百里遠,可是她實在是不能等到天亮再去的,聖旨上說三天之內動身,可是他知道這個消息時,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了。
不早點去,多陪陪他們的話,以後天各一方,再見面就難了。而且,瑾瑜也想把自己懷孕的事告訴給那二老知曉。
“母親那裏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就無需再去了。想必叫你明個天亮再去你也睡不安穩,我這就叫人去給你備車,你趕緊去收拾收拾吧。”曹誠回過神來對瑾瑜說。
聽着他一口一個你的,瑾瑜聽着覺得有點不對勁,就問;“給我備車?難道夫君你不跟我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