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他不過是我表哥的一條狗
司機握緊了方向盤,好奇道,“薄老先生是出了名的心善,在世時做了不少善事。收養他,定是看他可憐。”
女子鄙夷道,“這世上,可憐的孩子多了去了。”
司機怔了怔,“那是?”
女子勾了一下唇角,笑意陰狠,“他不過是我表哥的一條狗。”
司機呼吸一滯,後背發寒,不敢接話。
女子看着窗外,路燈燈光不時從她臉上晃過,神色愈發狠戾起來。
抵達薄家老宅。
寧婉珍聽到下人通報,激動地親自下樓迎接。
“馨兒,你還知道回來呀。”
寧馨兒鼻腔一酸,紅了眼睛,“姑姑,對不起,我應該早點來看你的……”
才說了一句,她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寧婉珍一把摟住她,“好了,姑姑知道你走不開。走,我們上樓。”
“好。”寧馨兒吸了吸鼻子,唇角上揚了一下。
走了兩步,她故作乖巧地開口,“姑姑,我是不是應該先去見見表嫂?畢竟,她現在是薄家家主。”
寧婉珍沒想到她這麼懂事,眼中露出一絲欣慰,“你表嫂不住這裏。再說,今天時間太晚了。明天去見她也不遲。”
“明天?她會不會說我不懂禮數?”寧馨兒微微蹙眉,有些擔憂道。
寧婉珍挽着她的胳膊,眼中充滿了慈愛,“不會的,你放心好了。”
“姑姑,表嫂住哪裏,我還是先去拜見她一下?”寧馨兒面露難色。
寧婉珍帶着她往樓梯口走,“她住的地方離老宅有些遠,你現在過去,怕是她已經休息了。”
寧馨兒有些疑惑,“姑姑,按說表嫂應該在老宅待上一年,怎麼一個月不到……”
說到一半,倏然住嘴,臉上露出一絲慌亂,“姑姑,是我失言了。”
寧婉珍聽到她的話,心似長針狠狠刺了一下,忍不住傷心起來,“她還要工作,老宅距離集團有些遠。”
“也是。表哥一走,所有的重擔都落在了她的頭上。”寧馨兒語氣低沉,似有些心疼桑榆晚。暗裏卻意指薄行止去世之後,薄家和薄氏的大權都落在了桑榆晚的手裏。
寧婉珍心下悲傷,倒沒有聽出她話外的弦外之音。她淺淺呼吸了兩口,低緩道,“也是辛苦她了。放眼整個江城,哪個豪門太太像她一樣,懷孕了還在工作。”
寧馨兒眸光閃了閃,繼續說道,“是啊,用我們年輕人的說法,表嫂就是一個事業控。”
寧婉珍笑了笑。
兩人邊說邊上樓。
老宅管家拎着寧馨兒的行李,跟在後面。
寧婉珍說道,“馨兒,這次回來,準備住多久?”
“姑姑想讓我住多久,我就住多久。”寧馨兒揚了揚眉,幾分俏皮。
寧婉珍一臉慈愛,“我想讓你一直陪着我。但那可能嗎?”
“當然可以。”寧馨兒語氣有些撒嬌,“只要姑姑不嫌我煩。”
“我怎麼會煩你。”寧婉珍笑道。
寧馨兒沉默了兩分鐘,再次出聲,“姑姑,要不我在江城找份工作,這樣我就能天天陪你。”
寧婉珍怔了一下,眼中忽然漫溢出一抹熱潮,“好孩子,真有孝心。”
寧馨兒抬手輕輕捻了捻她的眼角,“打小姑姑就疼我,外公都說我不是你的外甥女,倒像是你的女兒。”
寧婉珍心中思緒翻湧,眼尾微微泛紅,“誰說不是呢。我那時還想讓你過繼給我呢,誰知你姑父不同意。他寧肯收養容止那個賤種……”
“姑姑。”寧馨兒見她情緒上來了,急忙輕聲細語地勸說,“姑姑,這話你以後千萬不要再說了。表哥走了,你以後還要多多倚仗他呢?”
“我倚仗他?!”寧婉珍變了臉色,眼中有了怒意。
寧馨兒一臉惶恐,“姑姑,小心隔牆有耳。畢竟,他是這個家唯一的男人。我聽說,表嫂都很忌憚他。”
寧婉珍呼吸一滯,眉頭緊蹙,眼角的皺紋都加深不少,“我倒沒有看出她忌憚他,反倒是和他有些不清不白。”
“姑姑!!!”寧馨兒臉色驟變,瞪大了雙眸,震驚又惶恐。
寧婉珍察覺自己失言,表情一滯,胸口劇烈起伏着。
寧馨兒又道,“姑姑,我們進去再說。”
寧婉珍抿着唇,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了二樓客房,管家放下行李便離開了。
寧馨兒把門輕輕關上,然後拉着寧婉珍在沙發上坐下。
“姑姑,你剛剛跟我說的那些話,以後千萬不要再說了。”
寧婉珍深深呼吸了兩口,臉色依然有些難看,“我知道。”
寧馨兒環顧了一下房間,“姑姑,房間佈置還是和以前一樣呀。”
寧婉珍說道,“我一直盼望着你來江城陪我,所以讓他們一直按照你的喜好佈置。”
寧馨兒淺淺一笑,“姑姑有心了。”
寧婉珍拍了拍她的手,“馨兒,時間很晚了,今天我們就不聊了,你早點休息。”
“好的。姑姑。”寧馨兒乖巧地點了點頭。
寧婉珍摸了摸她後腦勺,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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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馨兒把她送到門口,等她走遠,才關上房門。
她站在房間裏,仔細看了看屋內陳設,嘴角噙出一抹頗有深意的笑。
“桑榆晚,我來了,你從薄家拿走的一切,我都會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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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別院。
容止坐在書桌前,開着電腦,處理公務。
白天,他是薄氏集團的副總兼法務部部長。晚上,是R集團的幕後老闆。
人人都說薄行止是商業奇才,經他手的項目十拿九穩。
卻不知容止才是真正的高手。
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有些是薄遠山嚴厲相授的。
叩叩——
門口傳來敲門聲。
容止摁了一下書桌上的按鍵,書房大門徐徐打開。
黑衣人進來,手裏拿着兩份文件。
“二爺,明小姐的事已經處理好了。”
容止沒有抬眸,聲音冷的像是淬了冰,“這一次,必須處理乾淨。”
黑衣人說道,“二爺放心,我黑了她所有的電子設備,有關薄爺和顧景恆的視頻都清理的乾乾淨淨了。”
容止擰眉,“以往萬一,把她這段時間的聯繫人都查一遍,以防她傳給其他人。”
黑衣人低頭,“是。”稍稍頓了頓,他又說道,“二爺,寧小姐從F國來江城了,五分鐘前,住進了薄家老宅。”
容止抬眸,眼神冷銳如刀,“寧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