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憨憨入伍邊三營,刺探間諜機密
“等着,”那士兵轉身,“待我進去請大人出來相看你們!”
藍昊天看着他走進營地,與古刀對視一眼。
不多會兒,幾名一身鎧甲、頭盔鋥亮的人快步走出營地。
“就是你們兩個?”
為首的將士睃視他們一眼,見他們身長健壯,骨骼清奇,心中微微一喜道:“打哪來的?”
“回軍爺,”藍昊天躬身,“我們從永州過來的。老家遭了水災,我們一路北上逃荒,遇到不少匪寇和亂軍。身上盤纏被搶光,又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污,便想着來投靠軍營。”
“那是好的,你們二人可有戶籍?”那將士繼續問了句,“沒有也行,只是流民參軍的話,暫時編不到前鋒部隊,只能分去後勤。”
“有!”藍昊天趕緊從懷裏掏出一張文牒,遞給他道:“這是我們的戶帖,請軍爺過目。”
那將士接過手裏看了一眼,驚道:“孤兒?父母兄弟都不在了?”
“回軍爺,是的。”藍昊天微微一揖。
“在老家做什麼營生?”那將士把戶帖還給他,繼續問道:“有身手的話,可以分去前鋒部隊。”
藍昊天微微一笑,沉着答道:“回軍爺,我倆在永州都是種地營生。因老家那片崇尚習武,我倆自小練得一副防身的功夫,不知軍爺可需試我倆一試?”
“這個自然,”那將士看着他道:“你倆隨我來吧!”
說完,幾人便匆匆走入營地。
穿過校場的時候,藍昊天看見不少士兵在場上操練。
“我先帶你們去登記,”那將士指着不遠處的一排帳篷說道,“領了裝備再帶你們去新兵連。”
藍昊天順着他的手看了過去,他繼續補充一句:“對了,我是邊三營的首領姜望遠,你們叫我姜校尉就好。新兵連目下有三百個新兵,大家都是好相與的人,你們去了就能與他們打成一片。”
“屬下明白,”藍昊天說道,“勞煩姜校尉了!”
登記完畢,領了一身行頭,藍昊天二人跟着姜望遠去了校場。
“新兵訓練期是兩個月,”姜望遠指着正在練習格鬥的士兵們介紹道,“兩個月後,我會考核你們的成績,合格者錄用,不合格者立刻請出營地。”
他轉身看着藍昊天二人,嚴肅道:“這兩個月,你們要學會格鬥、兵擊和佈陣,東西不多,但一定要精。明白了么?”
“屬下明白!”
藍昊天和古刀一齊垂首躬身,底下偷偷相視一眼。
新兵營的訓練項目不多,具體內容卻十分繁雜。
每日五更起,一更就寢,餘下時間都要在校場訓練學習。
兩個月的時間練成一位合格的新兵,對普通人而言有着一定難度。
但對藍昊天二人來說,可謂是小菜一碟!
負重、摔跤,弓箭、刀槍,佈陣、列隊,凡此種種,手到擒來。
魚菲然每隔一日就會拉着穿花前來探望,給他們送些好酒好肉,聊以補充體力。
“衛大哥,這幾日辛苦不辛苦?”魚菲然拉着他的手,火光下隱隱瞧出他的臉晒黑不少,“若是累了,能向上峰請假休息么?”
藍昊天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這點強度不算什麼,菲然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我們的事無需擔心。”
“嗯,”魚菲然吸吸鼻子,低聲道:“那你們小心些,別在營地里跟將士們鬧矛盾。聽說邊三營紀律嚴明,姜校尉可不好相與呢!”
“知道了,”藍昊天寵溺一笑,“菲然安心吧,軍營沒那麼可怕,況且我們都是老江湖了!”
說完,扭頭沖古刀眨了眨眼。
古刀從穿花手裏奪過食盒,穿花白了他一眼。
“衛公子,我們快回去吧!”古刀冷聲說了句,“已經出來一盞茶的功夫了!”
“好,”藍昊天收回手,對一旁滿臉忿忿的穿花道:“照顧好菲然,我們進去了。”
穿花微微躬身,笑意盈盈:“衛公子放心,屬下會的。”
翌日在校場上訓練時,藍昊天斜眼瞧見之前遇見的那名姦細。
他一身戎裝按着刀柄走了過去,似乎並未察覺到有人在注意他。
“是他,”藍昊天對古刀低聲說道,“也不知他是哪個衛的?”
古刀盯着他遠去,答道:“衛公子,屬下倒是有個辦法,不如試他一試!”
“你說。”藍昊天湊近他幾分。
“衛公子只管撞上去,”古刀壓低聲音,“屬下會在後面幫您掩飾的。”
“好。”藍昊天點點頭,隨即大步流星追了上去。
靠近那姦細時,他刻意加快速度撞了上去。
“哎喲!”那姦細被撞得身子一歪,回頭看時,見藍昊天捂着胸口蹲在地上。
“你幹嘛呢?”那姦細定住腳步,瞪着他怒斥一句。
藍昊天趕緊起身,古刀立忙跑了過來,嚷嚷道:“叫你跑!這下闖禍了吧!”
“你們兩個,”那姦細按住刀柄,揶揄道:“新來的?”
藍昊天乾笑兩聲,拽了拽古刀的胳膊,答道:“是,實在抱歉!請問兄台是哪個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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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姦細冷笑一聲,“告訴你們也沒用,新兵蛋子留不下來幾個!爺不計較你們了,快滾吧!”
古刀看了他一眼,忙上前道:“這位兄台,我們撞了你實在心裏過意不去。正好我們那裏有一壇老酒,想要晚點給您送過去,您看成么?”
“成,”那姦細說道,“爺就等在這裏,你們回去取吧!”
藍昊天見他不肯說實話,只好讓古刀回去取了酒來,就地送給他。
“衛公子,我們要跟上去看看么?”
古刀沉聲問道。
“跟上去吧!”
那姦細也不回頭,徑直走進一頂帳篷。
“是東勝一衛,”古刀輕聲道,“看來這傢伙有點本事。”
藍昊天默然,“再觀察觀察,他一定有同夥。”
夜裏,那姦細果然拎着酒罈,帶着三五個同伴走出帳篷。
營地後頭有一塊空地,因人跡罕至長滿野草。
“頭兒,大汗那邊又有消息了么?”
藍昊天和古刀貼着帳篷邊沿,側耳傾聽幾人的談話。
“有,”那姦細放下酒罈,低聲道:“兩個月後的行動,若米商不能籌措到足夠的糧食,就要我們想辦法從邊城守軍的糧倉里盜取栗米,補充不足。”
“糧倉?這不好辦吶!”
“是啊,頭兒!糧倉那裏可沒有我們的人!”
“不好辦也要辦,”那姦細厲聲道,“大汗的計劃已經確定,不能到時候大軍已動,糧草未行!”
“那隻能和他們死拼了!”
“不成功便成仁!”
“好,”那姦細舉起酒罈,顧自飲了一口,道:“你們肯捨命一搏,我一定盡全力保住你們!”
“干!”
說完,幾人輪流飲了一口酒罈里的酒。
藍昊天趁機帶着古刀悄悄離開,夜半人靜,一路上他未發一言。
“衛公子,”古刀開口問了句:“適才他們的談話,您都聽懂了么?”
藍昊天止步,頷首道:“聽懂了,他們用的是大戎國母語。”
“那他們說什麼了?”古刀試着問道。
“大汗叫他們偷襲我軍糧倉。”藍昊天垂着眸子,沉聲回答。
古刀神色一凜,“這可不妙,兩個月期限在即,我們若不能儘早從新兵陣營脫穎而出,恐怕會耽誤大事。”
“我知道,”藍昊天握緊雙拳,“這事還得找姜校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