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吐蕃犯邊疆
“姑姑,勞你將這東西送到我母親手中。”兕姐兒將寫好的信捲起,放在簪體中,將簪子插在雨虹的頭上。
雨虹沉默一瞬,隨即屈膝行了一個萬福禮,回道:“姑娘,奴婢遵命。”
這一聲姑娘,讓兕姐兒露出一個笑來,拉起雨虹:“姑姑何必行如此大禮?”現如今也算是收服了雨虹,讓她為自己所用。
雨虹知曉,兕姐兒是個有野心有本事的,也算是一個明主,不趁其微末的時候投奔,日後又如何得其中用?
兩人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雨虹便行禮退下,將頭上的簪子戴了出去,交給了兕姐兒告訴她的線人。
這件事做完,她也算是上了兕姐兒的船。
半個時辰后,兕姐兒從線人那裏得知,雨虹送去的東西沒有被打開過,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看來這個人還是可信的。
至於那真正傳遞消息的紙條,早被線人送了出去,已經到了徐樂手中。
徐樂展開紙條,瞧見上面的信息,眼瞳微微緊縮,有些驚訝。
看來,此次吐蕃來犯,定然是有人泄露了白家軍的消息。
這背後的推手,到底是誰?
“木棉,傳消息給邊疆那邊,叫他們注意點白家軍,查一下,白老將軍是不是真病了。”徐樂將紙條放入茶盞中,米漿紙遇水則溶,紅色的胭脂將茶水染紅。
木棉應是,去鴿子房取了七八隻信鴿,將命令傳了出去。
徐樂又下令,讓鴻昌海盟的商隊朝邊疆趕去,戰爭帶來的不僅是動亂,也是機遇。
邊疆動蕩,這個時候糧食、鹽、茶一類的,價高且緊俏。
鹽徐樂不碰,這涉及到各大鹽商,跟朝廷鹽政,這些鹽商看着風光,其實不過是朝廷養着的“肥豬”,需要的時候就宰殺一頭,填補朝政赤字。
糧食與茶葉帶來的利潤,就足夠徐樂賺了。
吐蕃多牛羊,那兒的大地主,跟鴻昌海盟生意上的來往也不少,現下兩國發生摩擦要打仗,那些大地主的牛羊就賣不出去了,現在低價收購一批,應該能換到不少的腳力。
在這個冷兵器為主的時代,戰馬、耕牛是極為重要的,當初打下暹羅,那邊種植棉花、養羊還可以,但不能大規模的養牛養馬,倒是有些遺憾。
若有大量的耕牛,就能解放大量的勞動力,到時候就能興建更多的工廠,掙更多的錢。
徐樂藉此,給耀星海盟的管理者還有各大商幫的領頭人算了一筆賬,算盤噼里啪啦的打着。
算出來的大概盈利,讓他們心血澎湃。
“這吐蕃真是個好地方……”寧安伯府二爺喃喃道,他對徐樂畫的大餅動心了。
只要是之前吃過暹羅州紅利的商人,現在對吐蕃這邊肯定會動心,暹羅當時得利最多的是鴻昌海盟,第一個吃螃蟹的,擔著最大的風險也得到最大的收益。
“可是,這吐蕃也不是那麼好的打的?萬一朝廷打不下來怎麼辦?”粵幫商會的會長遲疑的問道,要是吐蕃好打,當年太宗早就將其打下來了。
吐蕃那裏的環境太難適應,好些兵丁去了那裏,就胸悶氣短、頭疼、頭暈,嚴重的嘔吐、休克,這也是為什麼中原多次對吐蕃出兵,卻一直沒有將其打下來,他們佔了天然的地理優勢。
寧安伯府二爺道:“這有什麼,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也不是所有人去了那裏都會這樣,只要咱們給的銀錢夠多,總有不怕死的人替咱們征戰,這些賤民的命不值錢,給個百十兩銀子撫恤費,多的是人搶着去。”言語間對將士性命的不屑,讓在場不少的人都暗自皺眉。
都說商人無情無義,但是能坐到商會頭把交椅的商人,不僅是手段出眾,人品也是讓人信得過的,不然旁的商人如何敢信你?即使你心裏真的這樣想,也不能說出來,敗了自己的口碑與名譽。因此,他們對寧安伯府二爺的話語不喜。
有那想要攀附的肯定不能讓這二爺的話落地上,連忙接話道:“二爺高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要咱們銀子給足了,這些賤民自然會去拚命,到時候吐蕃到手了,那牛羊馬匹能帶來多大的利益,那金山銀山……嘖嘖,小的都不敢想。”
徐樂坐在主位上,捧着茶盞,用茶蓋刮著浮沫,嘴角噙着笑,這笑卻不達眼底,她瞟了一眼同坐主位的寧安伯府的話事人,垂眸輕笑一聲,不知是譏諷還是嗤笑,茶盞內升起的煙霧,讓人瞧不清她具體的神態。
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戰還沒有打,就瓜分起戰利品了,商議着如何瓜分吐蕃的土地。
徐樂放下茶盞,曲起食指中指,叩擊三下茶案,眾人便止了口,看向主位。
“諸位,當初暹羅給大家攢了多少家底,大家心裏都清楚,但吐蕃這一次,還只是犯邊,這戰也不一定能打起來,畢竟不管是本朝還是前朝,跟吐蕃都只是爆發了小規模的戰鬥,最終都是和談、和親,朝廷那邊的大人們,不一定想打,所以……”先激發情緒,再潑了冷水,徐樂故意停頓了一下,看清楚眾人眼中的失望后,這才滿意的繼續道,“咱們還是先看眼前的吧,別到時候戰沒打起來,投入的錢糧都虧了進去。畢竟,這打不打的,得朝廷的大人們做主。”
說完,她的眼神就瞟向了張二爺,坐在前面的幾個商幫的會長,有那注意到的,就開口道:“這朝廷的大人們怎麼想的,咱們這等小民不知,但張二爺出自寧安伯府,府上的姑娘又是太子良娣,定然知曉得比咱們多,就勞張二爺給咱們解解惑,這戰朝廷到底是打不打?”
話音剛落,就有幫着搭腔的,就道:“李會長說得是,張二爺可是太子的二舅兄,往來親密,定然知曉這些事,這戰打不打,不就張二爺一句話的事嗎?大傢伙說是不是?”
“對,對,二爺一句話的事。”
幾個起鬨的,在後面說話,一時間也分辨不出是哪些人在說話,一下子將張二爺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