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陸神仙
三人一路上也算有說有笑,很快就來到了南天門外。
長生殿屬異部,所屬異域師只要拿着長生殿開的證明就可以入城。
守城的一般都是七品武將,千戶侯城門衛。
帝國會賞賜他們七彩大陸排名第十的仙果杤果,服之則過目不忘。所以入城一次後下次入城即不需要再開證明。
農甲樂和雷磊率先下了駝騾車。
木虛明遠遠就看見南天門城樓了,詩興大發,此時正躲在車內,在福安詩集上寫下:
威嚴壯闊似天工,
龍盤虎踞一夫勇。
翠壁青崖藐前朝,
青條石下敢稱雄。
天塹深深深幾許,
弔橋高高惹人恐。
公駕飛車不着際,
不入城門一場空。
“農大使,你知道他在寫些什麼嗎?”
“不知道,我早見怪不怪了,他經常拿着這個本子在上面寫着什麼,偶爾看着還挺開心,偶爾還會沮喪。”
“莫不是記錄什麼武功秘籍吧?”
“誰知道呢。你看,你看,又在沮喪了不是!”
二人看向木虛明,只見木虛明眉頭緊鎖,表情惆悵茫然。
他寫完一首,意猶未盡,接着又寫下:
鵝毛飛雪沙沙嗡,
前朝似夢一場空。
倘若伊人院中立,
不知兩世可感同?
寫完一抬頭,看見兩個師父都在盯着自己,他不好意思的收起詩集,腆笑着趕緊下了駝騾車。
三人都沒有說話,繼而準備入城,接受盤查。
突然,一個黑影堵住了三人,無端站在了弔橋前面。
來人正是金為泊,大陸神仙。
農甲樂立馬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風之刃,即使上次幫焱蘭獵殺火蜥,他都不曾將風之刃亮相。
雷磊更是比農甲樂反應還快,抽出地撾,蓄勢待發,矗立於二人前面。
此時的地撾已被雷磊輸入了異域之力。
地撾紋耀是火焰,使用時輸入異域能量,劍刃會佈滿血色火焰,不同於光之一族的光劍,地撾並沒有那麼耀眼,外層火苗閃爍般的往外流失,內層火焰就立即補上,遠看放佛地撾是柄木劍整個着了火一樣,又像是有紅色閃電穿梭其中,甚是美妙。
季平的天撾紋耀是雪花,劍身在輸入異域能量之後才會佈滿銀亮的雪花,遠看放佛塗抹了一層冰霜,寒光逼人。
天地雙撾,相生相剋,不分高下,齊名於江湖,是謂武器中的仙品,陸東山的得意之作。
“收起你的地撾,想殺你們還用得着我親自動手?”
“那你前來所為何事?”
“為他!”金為泊目光看向木虛明,眼神空洞,面無表情。
“找他何事?”
“老夫想確認一下他到底是不是信球!”
“然後呢?”
“你還不收起你的地撾嗎?想讓老夫收了它?”
見金為泊好像並無惡意,雷磊只能乖乖收起地撾,又重新放在後背。
農甲樂見狀,也慢慢收起了風之刃。
“大陸神仙親自來問,在下只能如實相告了,木虛明是個信球。”
金為泊面露喜色,仍舊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可是跟他的遠祖木萬南一樣?”
“是,也不全是。”
“怎麼講?”
“木萬南左手木系,右手金系,而木虛明是左手土系,右手木系。”
“土和木?土系差是差了點,但是無妨,雷主教請跟老夫來。”
金為泊一個閃現,來到了駝騾車后。
雷磊也趕緊使用瞬身,緊跟其後。
此時雷磊心中更是大驚,原來金為泊早已進入無惡無距之境,真打起來,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怪不得他能瞬間出現在南天門。
“老夫正好準備了一個五百多萬年的靈根,你拿去,將來給木虛明用上,不過這個靈根屬金火系,土木系勉強也能用。”
金為泊說完,遞給雷磊一個三寸見方的靈龕。
靈龕是一種特製的盒子,可以暫時儲存沒被吸收的靈根,價值不菲。
雷磊接過靈龕,疑惑的問道:“金主殿這是何意?”
“帝國之爭,老夫不感興趣,只會勉強參與。百年前木萬南消失,八成是戰死了,之後的大陸第一是他的徒弟木法相,再之後是我的師父金堅則,再之後是石勝榮。如今我又落了個大陸第一,被人戲稱撿了個大陸神仙的稱號。放眼天下,除了修羅神和他的七位護法,無人能於我一戰。找不到金色傳說,能找到他的信球後代亦是幸事,我願等他三十年,到時候好於我一戰。”
“你是想在挑戰修羅神之前跟木虛明一戰,提升覺悟,爭取更大的勝算?”
“不錯,老夫正是此意。木萬南三十齣頭就成為了金色傳奇,我等木虛明三十年,應該夠了。”
雷磊不再說話,他知道身為異域師如果能遇到一生勁敵,酣暢淋漓的打一場是多麼的求之不得。
“靈根只能留給木虛明,你接過了就當是你的承諾,用完靈龕請歸還於我。”
“不用說‘請’,歸還是自然,金主殿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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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帝國是死對頭,兩殿也是,但是江湖也有江湖的規矩。老夫今日沒有來過,你們也沒有見過我。”
“這是自然。”
雷磊說完,金為泊已消失不見。
農甲樂見雷磊從駝騾車后緩緩走出來,快步上前道:“他來所謂何事?為什麼沒有殺我們?”
“他已經步入無惡無距之境,真正的大陸第一,三十年後是他的‘封神之約’,他給了我一個靈龕,讓我留給木虛明,‘封神之約’前先戰木虛明。”
“他想的真是夠遠的。”
“無惡無距之境,豈是現在的你我能領悟的。本來我還在為木虛明接下來的上彩操心,現在喜從天降我反而覺得無比沉重。”
“吉人自有天相,木虛明將來自有他的命數,順其自然吧,總比今天金為泊就殺了我們強。”
“那倒也是。”
木虛明見兩位老師剛剛舉動異常,憑空出現的黑衣人也走了,就感覺過來詢問。
“兩位老師,剛剛那個黑衣人是誰,你們怎麼那麼緊張?”
雷磊收起靈龕,回道:“一個故人。沒事了,天快黑了,我們趕緊進城辦事吧。”
金為泊一身梵塔黑夜行衣,在夜幕的掩飾下,利用無距之境,如果不是近在咫尺,根本發現不了蹤跡。
或許他是為了不讓輝澤帝國的守城將士發現他,才不得已穿夜行衣的吧。
強如無惡無距之境的異域聖因為個人立場的原因也有逼不得已的時候實在是異域師的不幸。
雷磊內心其實也很后怕,敵陣營的大陸神仙,竟然沒有行殺戮之舉,實在是慶幸。
他更慶幸的是金為泊的行事縝密,如果剛剛被守城將士發現,雙方竟然沒有開戰,上報之後恐怕還沒有來得及上任的木虛明就以通敵叛國罪處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