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別有用心
第二日，有人召見陳羨之入了皇宮，卻由乾清皇宮改為了慈慶皇宮。李彩鳳被叫了過來。
無關緊要的人，還是被打發走了。
落座后，李彩鳳看向陳妍，說道：“妹妹，你的臉色好了很多，我覺得你來找你是對的。”
“姐姐，你昨晚跟鈞兒商量好了嗎？”陳妍問道。
“妹妹，有何要談的？”李彩鳳微微一笑，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陳妍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她早就見怪不怪了，調侃道：“小妹，你儘管開玩笑好了，等我離開紫禁城，你再開玩笑也不遲。”
“哎呀，你還說什麼‘大農場’，你看看你都擔心成什麼樣了。”李彩鳳微笑着搖搖頭，“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早就跟鈞兒商量好了。”
藍絕道：“你覺得呢？”
“你能離開皇宮，我自然也很開心。”李彩鳳說話間，看向陳羨之，原本的笑容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哀傷，“不過，昨日我回來時，懲罰了他，讓他下跪。”
陳妍嚇了一跳：“鈞兒怎麼了？你是想讓他下跪嗎？”
陳羨之同樣被嚇了一跳。
李彩鳳抿了抿嘴唇，道：“妹妹，你去問吧。”
“怎麼回事？”陳妍連忙看向顧寧。
陳羨之想了想，猜測道：“莫非是我跟你說過，陛下在午門讓馮公公流淚的事？”
李彩鳳微微頷首。
陳妍聞言，頓時就不高興了。鈞兒連馮公公都敢得罪？”
陳羨之輕嘆一聲，將當日在刑場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最後，他疑惑地看向李彩鳳，“你可曾道明過我的抱怨？
“我有那麼傻？”
“那麼，為何要懲罰皇帝跪下？馮公公不過是心中一動，情急之下掉了點淚，你至於當真么？”
“這可不是你當初說的話。”
“嗯，我跟你說過，馮公公是被嚇到了，我也是怕陛下貪得無厭，所以我想讓你稍微克制一下，慢慢給他一些權力。
“那豈不是說，你要讓我跪下，才能束縛我？”
“原因，原因。”陳羨之重複了一遍。
“我斥責責鈞兒，說這是權勢熏天的權勢，應該嚴懲。可偏偏他立於午門樓上，非但沒有憐憫，反倒是一副縱情享受的模樣，嘴角還掛着一抹微笑，這份冷酷，讓那些朝臣看見，還不得心灰意冷？”
“陛下說了什麼？”
“他肯定會說。”
“為什麼？”
“我說的是我看到的，既然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登上午門，我為什麼不可以？”
“張大人經常告誡陛下，在國家大事上，不能心慈手軟，陛下年輕氣盛，應該是沒有聽懂。”
“這就是為什麼要讓他跪下的原因。”
“陛下怎麼辦？他的態度怎麼樣？陳羨之實話實說，“若陛下不信，只能徒增其反叛之心。更何況，你這樣做，豈不是讓馮公公進退維谷？”
“沒事，鈞兒知道馮公公和我們是一家人。”
陳羨之頷首：“行，我想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他心中暗暗思忖：難道是來找陳妍，讓她看自己一眼，好讓她高興起來？
“那你打算在什麼地方建立一個大農場？”李彩鳳直接問道。
“往通州去，就在那條通慧江邊上。”
“好!”李彩鳳爽快地答應了下來，然後問道，“那3000多畝的田地，能行嗎？
陳羨之心中一喜，回答：“其實佔地多大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建造，怎麼建造。”
“我明白，等開工的時候，你可以親自監督，至於建造的怎麼樣，你可以和設計師商量。我們只是出錢，你看着辦就行了。”
“好!”
“不過，我有個條件，你最好選擇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這樣進出紫禁城也比較容易，否則我以後很少能見到你。再說了，你也不可能天天待在大農莊裏，如果有什麼國家大事，比如祭祀或者慶典，你還是要回去的。”
“我已經考慮過了。”
陳羨之頷首，略有自得地微笑，“我們選在通慧江邊，還不是為了紫禁城更容易出入？通惠河並不堵塞，河道也很暢通，不管我們把農場建在哪裏，只要乘船就能直接抵達積水潭。”
“你這是好心。”跟陳羨之預料的一樣，李彩鳳對此很是高興，然後扭頭對陳妍道，“妹妹，這樣的選擇，你還喜歡吧？”
“當然。”陳妍開心地說道，“不過，我也沒那麼多私人資金可以投資。”
“私房錢?”李彩鳳驚訝地說道，“這麼大的農場，我們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錢呢？這件事，我和鈞兒商量好了，鈞兒和我各出一份，剩下的一份，就從我們國家的倉庫中拿出來吧，你就不要再出一份力了。”
“那大臣們會怎麼想？”陳妍有些擔憂地問道。
“怎麼會呢？我要建立一個大農場，讓我妹妹好好休息，這不是我們皇家的事情么？”
“我不出一毛錢，我們如何合作？那不是給我做嫁衣嗎？”陳妍補充道。
“姐姐，”李彩鳳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說道，“我也不瞞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能從政府那裏要到這筆資金？雖然國庫里的銀子很多，但這些銀子都是名正言順的。否則怎能讓世人閉嘴？”
陳羨之也附和了一句，“就是，讓皇太后靜養，這個道理就足夠了，我想沒有哪個朝臣敢說什麼。”
“不過，我用了你的名字，你可不要怪我。”李彩鳳微笑着說道。
“哪有？既然姐姐都說了，這件事應該由你和鈞兒做主才對。”陳妍毫不客氣地說道，“如果全世界都在跟你作對，那就是你和君兒了，絕對不會跟我作對！”
陳羨之頷首微笑。
李彩鳳也是如此，嘀咕了一句：“說的也是！”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語重心長地道：“可是，您是我最疼愛的妹妹，也是鈞兒最尊敬的母親。讓世人說去。”
陳妍盯着陳羨之，戲謔地開口，“我倒是不擔心別人會說我是為我好，但我擔心的是，別人會說我別有用心！”
李彩鳳冷笑一聲，說道：“妹妹，你也想開玩笑嗎？不錯，我的確是別有用心，只是我擔心有些人會對我敬而遠之，要不是我再三懇請，他連京城都不會來。那就這樣吧，我先和鈞兒商量一下，讓她儘快開始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