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次又告誰?
接下來他們也沒就這個話題多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無需多言。
“皇阿瑪和我說他早就想給你解禁,是你自己不同意。二哥,大姐二姐即將帶着親眷回京,難不成你想讓他們看你笑話?”
胤礽心裏比誰都着急。
“四弟,赫舍里府是我的外家,我不可能不管,舅姥爺再糊塗,可他也是一心為了我好。”
剛出事時,他也恨的牙痒痒,可一想到母后,就沒法不管。
赫舍里家沒什麼有出息的後輩,索額圖要是沒了,用不了多久,就會亂成一鍋粥,沒人能接過這一手爛攤子。
“二哥,你可知這些年噶爾丹從江南運走了多少糧食財帛?大清遠沒有咱們表面上看的那麼風光,而這一切,都因為世家的盤根錯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在此時讓赫舍里家後退一步,未必不是保全的最好辦法。
與私兵有關的犯案人員,都被皇阿瑪以各種理由抄家處死,他最大的寬容就是不牽連家人,索額圖,你保不住的。”
胤礽沒再說話,而是一杯杯的灌酒。
他知道四弟是在警告自己,世家他必然會動,這一切想必都有皇阿瑪在背後暗中支持。
只要他退一步,四弟就不會為難赫舍里府。
可他並不覺得,盤踞百年的世家大族能被連根拔起,所以他選擇站在自己有利的這方。
兩人各懷心思,沉默的喝光兩大罈子酒,足有四五斤重,就連說話間都帶着濃濃的酒香。
“孤明日就去上朝。”
他妥協了。
胤禛從東宮離開時是微醺的狀態,回府後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小福子就帶着聖旨過來了。
這時辰天色有些暗淡,也沒必要遵循繁文縟節。
“四貝勒,皇上說了,您剛喝過酒就不必再焚香擺香案,四福晉也不必下跪,您身懷有孕小心傷着。”
舒魯有些無措地看向丈夫,卻見他輕輕點了下頭,這才被扶着起身。
“兒媳多謝皇阿瑪體恤!”
於是胤禛攜府中其他人一起跪接聖旨,聖旨的內容與前次冊封大同小異,只不過是從貝勒晉封為郡王。
皇上也給賜下了封號,“雍!”
雍,往往代表着吉祥美好的象徵,而且地位尊崇,是頂頂好的封號,好到胤禛都有些詫異。
“雍郡王,請您接旨吧?”
小福子是親眼看到,皇上在四阿哥婚前那晚,就將四阿哥的封爵聖旨給寫好了,雍就是那時擬定的封號。
貝子,貝勒的爵位,康熙覺得根本配不上自己兒子。
這次進爵看似隨意,卻是他早就想給胤禛的地位。
“兒臣叩謝皇阿瑪,皇阿瑪萬歲萬歲萬萬歲!”
早朝時康熙就提過要給四貝勒進爵,不少人都在等着這道聖旨進府,見有太監進出四貝勒府,就知此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心大如胤褆,都會覺得心裏不舒服,更何況是胤祉?
他從下值回來后,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誰也不見,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
翌日,太子還朝。
他是隨着康熙一道進的大殿,以此來彰顯自己獨一無二的地位。
只是站回自己的位置后,只有他自己清楚,如今地位有多尷尬。
滿朝文武,短短數月就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支持他的朝臣,也已經折損了大半。
“皇上,奴才有本啟奏!”
康熙一看,這怎麼又是葛御史?
他上次告了太子狀,讓他在朝堂上消失了將近三個月,這回他又想收拾誰?
“愛卿請講。”
祖宗保佑,這次可千萬別是他兒子,要不然心臟都受不了。
“皇上,昨日有十八位大臣去了大理寺自證清白,其中以陳閣老為首的三位被證實與江南之亂有牽扯,已經被押入大牢等待進一步審理。
臣要狀告的是輔國將軍兆惠,他不僅虛報數量貪墨軍餉,還任人唯親。
虎槍營如今配備的軍械多年未更換,有的火槍甚至無法正常使用,這樣的虎槍營如果護衛京都,如何去上戰場?”
葛御史說的是義憤填膺,不知誰人將證據送去了大理寺,可兆惠竟然用借口離開了。
還說自己只是過來自證清白,與江南叛亂無關,要想查明虎槍營的事,需要大理寺卿向皇上另行請旨。
多麼囂張?
他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背靠大阿哥是嗎?
葛御史一向嫉惡如仇,聞聽此事自然不能不管,熬夜寫好了摺子,必然要參他一本。
就是不知一夜過去,他會不會將證據毀的一乾二淨。
康熙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又忍不住惱怒。
軍費在軍械更換這一塊,每年都有固定的份額,不說全新,但也不至於拿把樣子貨。
“兆惠將軍,可有此事?”
大阿哥昨日就知道了此事,他告誡對方要將大事化小,千萬不要在皇阿瑪面前否認。
“皇上,臣有罪,只是沒有葛御史說的這般誇張。
虎槍營滿編五千人,只是每年訓練下來都有傷了殘了的,這麼多年下來人數上雖有差異,卻也不大。
至於軍械,不是奴才捨不得換新的,實在是每年耗資太大,負擔不起,請皇上明查!”
康熙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但這事必須得重視。
“太子,你如何看待此事?”
“回皇阿瑪,兒臣以為虎槍營身負重任,還是仔細盤查一番為好,或許其他兵營也有此等情況。”
給大阿哥添堵,他樂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