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唐順之
當初他的密信就是通過靜雅食庄送到了四阿哥的手上，才會有太子出行這一遭。
他們兄弟二人都是顧家的恩人。
“顧公子不必多禮，我來是想問問，經過這段時間的搜查，可有查出秦世禎隱藏的其他密庄，我懷疑京中有潛逃的罪臣躲在了此處。”
顧澄也知曉此事事關重大，立即幫忙分析，不過他也清楚，能從京城跑出來的人物絕非等閑之輩，所以根本不敢多問對方的身份。
“四爺，目前江寧，安廬池以及操江這三處已經地毯式搜查過一遍，不大有可能遺漏。
至於鳳陽，是代理總督唐順之的地盤。”沒人敢動。
鳳陽巡撫唐順之是唯一一個在此次變故中不僅沒有被發落，反而被提拔的官員。
按理說，他所管轄之地不該有問題才是。
胤禛仔細和顧澄了解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發覺這個鳳陽巡撫唐順之，真的很神秘。
首先，他在位多年為人一直都很低調，卻能和其他人巡撫混在一起，不被針對，這樣的人性格應該很圓滑才是，可事實並非如此。
而事發后他又能迅速切割，表明自己的立場，那賬本上的每一筆款項都能證明他的清白。
從另一個方面來想，他好像早就準備好了免死金牌，就為了這一天的到來。
最令人懷疑的是，作為原江南官僚的“背叛者”，他的上位異常順利，要知道總督和幾位巡撫是倒了。
可並非所有官員都被抓了起來，更別提之前那些人背後支持的家族了。
他們能甘心看着唐順之掌控江南？
反正換成胤禛，他就算殺不了對方，也得給唐順之添點堵，他已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顧先生，你對唐順之了了解？”
顧澄搖了搖頭，他與唐家的公子是同門，之前還受過對方的援手，可對於他的父親，自己真的不了解。
只知道他平時很嚴肅，是個很有手腕的人。
胤禛做了個大膽的猜測，或許江南那些對不上的賬目，能在鳳陽被找回來。
那噶爾丹王會不會就躲在唐順之的府邸呢？
“顧澄，你在鳳陽可有信得過的人？”
他要帶兵秘密潛進鳳陽，最好是能神不知鬼不覺。
……
京都
太子買賣官位一事不知被誰傳揚了出來，整個京都一片嘩然，尤其是讀書人，簡直要把胤礽給貶到塵埃里。
甚至每天都有人去大理寺施壓，要求儘快給大家一個公道，愁的大理寺卿嘴上起了好幾個燎泡，卻不敢攆人。
群情激憤的後果是，廢太子的口號也漸漸在民間形成了主流。
“爺，您這次會不會做的太過明顯了一些，皇阿瑪肯定會生氣的。”
三福晉和胤祉成婚多年，知道丈夫心中的抱負，也願意竭盡全力去幫助他。
只是三爺他最近，似乎莽撞了許多。
胤祉扯了下嘴角，他當然知道是自己急功近利了，這次太子妃在他府中出事，皇阿瑪雖然面上沒有懲罰，可在上朝後卻無故罵了自己好多次。
原本那些蠢蠢欲動想要支持自己的朝臣，也被皇阿瑪的行為嚇退了回去。
他不主動出擊，要等到什麼時候？
“別怕，破釜沉舟也是一條出路，總不能一直隱在暗中，我倒想看看，皇阿瑪這次如何偏袒太子。”
他也曾經想過要做一個孝順的兒子，不爭不搶，可結果呢？
母妃被毒死了，姐姐也被嫁去了蒙古，就剩他孤零零地一個人留在這裏，忍受着皇阿瑪年復一年的忽視。
他早就受夠這種日子了。
不過與三阿哥相反的是，大阿哥倒是老實了不少。
自從廢太子的口號在民間傳了出來，他就勒令下面的人少跟着摻和，此舉讓他手下的幕僚十分不解。
“大阿哥，這麼好的機會，就連三阿哥都開始跳了出來，您怎麼反而束起手腳來了？”
胤褆沉了臉色，他當然知道這是個扳倒太子的好時機，可如今的形勢不一樣。
“你們不懂，皇阿瑪不是個聽勸的人，更不可能被百姓威脅，否則他當初就不會一意孤行的選擇撤藩。
如今百姓鬧的越凶，太子的地位只會更加穩固，讓咱們的人小心些，該撤就撤。”
胤褆先前已經肅清了一批幕僚，如今剩下的人雖然少，卻很是忠心，都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人。
在得到大阿哥的指示后，幕僚們立馬下去辦差。
大福晉見天色晚了自己丈夫還沒回房，就命人給他送了些宵夜過去，怕他忙起來就忘了時辰。
沒過多大一會，胤褆就回了正院，聞到丈夫身上的酒氣，大福晉很是心疼。
“臣妾伺候爺沐浴吧。”
伊爾根覺羅氏一向溫柔體貼，與大阿哥的性格完全相反，可偏偏胤褆就吃這套，喜歡的不得了。
二人成婚多年，他也不曾厭倦過妻子。
大概夫妻二人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生出一個兒子來吧。
在大福晉給自己擦背時，胤褆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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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問爺為何不高興？”
伊爾根覺羅氏柔柔的回話，“臣妾知道，沒關係的，這次不成，還有下次，。在臣妾心裏，爺才是最優秀的皇子。”
胤褆無奈地笑笑，其實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皇阿瑪是器重自己，可他卻嫌自己不如其他弟弟學問好。
但他不同意這點。
學問好有什麼用？
敵人來犯你說幾句之乎者也就能把他嚇跑？
簡直是笑話。
就像胤祉，在禮部待了多年有何長進？
到頭來要兵權沒有兵權，要人脈沒有人脈，誰能看的上他？
“要不是胤祉這次扯了後腿，爺沒準真能把太子給拉下馬。”
可惜了。
大福晉默默地陪着自己丈夫，覺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嫁給如此體貼自己的英雄。
“爺，再給妾身個孩子吧。”
臣妾想給您生個兒子。
胤褆酒後興緻本就高漲，這兩年怕妻子身子沒養好，二人很少同房，如今被這麼一撩撥，可不就起了火。
可他好歹還知道分寸，在混亂之際還能想起問媳婦的身子。
“都調養好了？”
之前大夫說，要是不好好養上幾年容易影響壽數，可把他給嚇壞了，皇貴妃知道此事還罵了自己母妃一頓。
不過胤褆並沒有覺得不高興，反而覺得皇貴妃心疼自己。
有些話，他這個當兒子的，確實不好說出來。
“爺放心，臣妾用的是皇貴妃娘娘給的調理方子，想必也能借娘娘的福氣，一舉得男。”
胤褆一聽兒子，渾身的牛勁兒使都使不完，早就把太子拋到了腦後。
這一夜，直郡王夫妻琴瑟和鳴。
三阿哥夫妻也在相互慰藉，也是難得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