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血色白牙
公元312年，正月初二，午時七刻
梁州，漢中郡，沔陽縣城內
深巷幽徑破囚車......
賊人淫笑穢語腥......
可憐籠中驚弓鳥......
不願死兮活亦難......
“嘖嘖，這小臉蛋，嘖嘖，這小身段，真他娘的勾火呀！”
氐人頭領的喉結止不住地滾動了幾下，腥臭的舌頭更是在乾裂的嘴唇上舔了又舔......
“嘿嘿！這要是一會叫起來，一定比那些個糙貨帶勁多了！”
“哈哈哈，你小子！富家小姐的口水都喝膩了？！還想嘗嘗公主什麼滋味了？！哈哈哈！”
氐人頭領一邊笑罵了幾句，一邊竟是直接脫起了褲子......
“噗”的一聲！
一雙長着密密麻麻黑毛的羅圈腿......
一條滿是“斑駁之物”的兜襠布......
“明晃晃”地亮在了明月的眼前......
明月立時緊閉上了雙眸，咬牙攥拳地扭過了頭......
“哈哈哈！你們看！她都嚇得發抖了！哈哈哈！”
“哈哈哈！睜開眼睛看看呀！爺們這就要脫光光了！”
“哈哈哈！！！”
“嗯？！什麼人？！”
氐人頭領突然回過頭，警惕地朝着四周張望了起來......
其他的一眾氐人士卒，也一個個兇狠地舉起了刀槍......
劉蟒立即壓低了身子，縮在了某處屋頂的正脊之後......
氐人頭領打了個響指，目光冰冷地看向了深巷遠處......
“噹噹當！”
“噹噹當！！”
“噹噹當！！！”
一聲又比一聲急促的鳴鑼聲，立時迴響在整個深巷的之內......
“邵哥哥......，快走！他們發現俺們了！”
一個十幾歲的嬌小女孩，臉色發白地伸出手，哀求似地拽了拽她身旁的青年，雙腿竟是止不住地打起了哆嗦......
可青年男子卻是有些不甘地咬了咬牙，甚至又深看了一眼囚車中那個無助的身影......
“走！么兒！”
“走？！往哪裏走？！哼哼！你們還能走得了嗎？！”
一個彪形大漢突然出現在兄妹二人的身後，並且一把就狠狠拽住了那個小女孩的長發......
不久之後......
囚車旁
奄奄一息的青年男子......
衣不蔽體的妙齡少女......
光着毛腿的氐人頭領......
面目猙獰的一眾幫凶......
“公主殿下......，只要你從了咱們楊大首領，不僅這兩個人還有活命的機會，就是咱們這幫人以後也全部由你調遣......”
“是啊，你看咱們也不是真的想傷害你，不然之前早就先把你給扒光了！哈哈哈！”
明月立時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身子也不自覺地又蜷縮了幾分......
“只要你答應了咱們楊大首領......”
“不然不僅他們兄妹要死在這裏，就是公主你也要每天被拉去遊街，這風吹日晒，颳風下雪的，要是弄壞了你這細皮嫩肉......”
氐人頭領一邊說，一邊又咽了幾口唾液，一雙賊眼更是不停地在明月的身上肆無忌憚的游移......
明月俏臉微紅地咬了咬貝齒，渾身都氣得有些止不住地發顫......
“公主殿下，這外面兵荒馬亂的，城內也是各種刁民，萬一要是咱們弟兄照顧不周，讓公主你出了一點意外......”
氐人頭領的笑容越發地猥瑣了起來......
明月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已經被打得昏迷不醒的青年，又看了一眼那個隨時都會被這幫禽獸凌辱的少女，竟是有些心慌意亂地又把螓首埋進了蜷縮的雙膝之中......
“呸！大晉的公主竟然不管百姓死活了？！”
氐人頭領一把掐住少女的脖子，目光狠戾地瞪着想要逃避的明月......
“公......，公主......，救救俺們......，唔唔唔......”
少女痛苦地翻起了白眼，就連亂蹬亂踢的雙腳，也逐漸隨着耷拉出來的舌頭而慢慢停止了掙扎......
明月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可眼淚又被良心不爭氣地逼了出來......
氐人首領再次打量起了四周，尤其是往各處屋頂之上多看了幾眼......
劉蟒眉頭緊皺地咬緊了牙關，依舊一動不動地趴伏在積雪的屋頂......
“你們就是立刻殺了他們兄妹倆，也不會有人自投羅網來救我了......，”
明月突然抬起了頭，直視着氐人頭領......
那一汪盈盈之秋水......
竟是如此銷魂蝕骨......
氐人頭領不自覺地鬆開了少女的脖子，任她無力地癱軟在了那冰冷的街道上......
“咳咳咳......，咳咳咳......”
那少女止不住地劇烈咳嗽了起來......
氐人頭領卻是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楊難敵根本就沒讓你們來這樣逼迫我吧？！”
明月的嘴角忽地抬起了一抹滿是嘲諷的弧度......
氐人頭領的眉頭立時就擰在了一起......
“要讓我吃點苦頭？！逼我熬不住了去求他？！再利用我來圍捕關中聯軍？！哼哼！或者根本就是你們幾個色膽包天！”
明月竟是挑釁地抬起了螓首，媚眼如絲地打量起了這幫畜生......
氐人們竟是一個個色與魂授，就連那呼吸聲都似粗重了起來......
“你們......，是不是都想嘗嘗本公主的滋味？！嘗嘗大晉皇室的與眾不同？！”
明月滿臉羞紅地輕啟了朱唇，誘惑地吐出了一點點丁香小舌......
“老子對天發誓，從今往後，只要是公主殿下所命，必定赴湯蹈火，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眨一下眼睛！”
氐人頭領竟是迫不及待地也伸出了舌頭，恨不得將他自己的那顆腦袋，也直接從囚車木柱之間的縫隙里給塞進去......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突然響徹了天際！
明月的臉上和全身也被鮮血給濺滿！
氐人頭領臉色煞白地向後踉蹌十幾步，一臉不可置信地捂着滿是鮮血的嘴巴，然後就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直接仰頭倒地......
那死不瞑目的眼睛......
那極其不甘的憤恨......
那不停痙攣的屍體......
“噗”的一聲！
一塊鮮血淋漓的碎肉......
兀自還在不停地抽動......
“舌......，舌頭！是大哥的舌頭！”
氐人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對着囚車裏的明月，舉起了他們手上寒光熠熠的刀槍......
“滴答......”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鮮血不停地從明月的嘴角滴落......
整個深巷都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明月突然笑容猙獰地咧開了嘴巴，露出了一口沾着碎肉的血白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