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四歲下鄉小知青（9）
“這事兒與她有什麼關係，分明是你非要三個人的座位硬擠四個人，我才與你理論的。眼下看說不過我，就將矛頭對準女同志了是吧？以前只聽說過倚老賣老，現在是真的見識了！”
見大娘將話頭對準了沈芬芳，趙玉柱趕忙嗆嗆起來，也沒管這話數出來會不會更加的火上澆油，只想要將大娘的注意力給拉回來。
大娘的注意力也的的確確被趙玉柱給吸引了，且關注點挺別緻：
“你說誰老呢？說誰老呢？為了不讓人說你的小相好，你還睜眼說瞎話是吧？”
大娘一手掐腰，一手直指向趙玉柱的面門，都快戳到趙玉柱的鼻子眼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留了指甲的食指，趙玉柱都快鬥雞眼了，趕緊往後躲了躲，道：“大娘，你這是想幹嘛？故意傷害人嗎？”
而被大娘說是趙玉柱的小相好的沈芬芳也不裝啞巴了，忙不迭的解釋起來：“大娘，你怎麼能誣陷人呢？我和趙同志只是普通的同志關係而已！”
看見趙玉柱往後躲，大娘得意的笑了笑，然後收回了手指。
聽見沈芬芳指責式解釋，大娘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
“普～通～的～同志關係？”大娘拉長了聲調，主打一個陰陽怪氣：“普～通～的～同志關係，這個趙同志能你一個眼神、一個表情，跟個哈龍包似的，衝上來就干？現在的有些人喲，一點都不實誠，明明有什麼，偏說沒有，怕不是還想再釣一個吧？”
周圍的知青可能還會顧及都是知青，給沈芬芳她們留個面子不笑，但剛才站台上新上車的乘客可就不管那麼多了。
都不認識，既然看熱鬧看樂呵了，可不就得笑幾聲嗎？
大娘的話戳中了沈芬芳的小心思，雖然她現在是沒有和趙玉柱談對象，但卻是真的在釣着趙玉柱，並心裏想着還沒見面的顧明朗。
沈芬芳惱羞成怒了，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為什麼呢？
因為乘警總算跨過人山人海到達現場了，而大娘搶先一步將自己的情況全部跟乘警說了，且語速快、吐字清晰、邏輯完整，根本沒有給趙玉柱或者沈芬芳插嘴的機會。
而乘警也是忙的，過來處理完事情之後，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呢。
聽大娘說自己買的是坐票，結果趙玉柱和沈芬芳兩人不叫她坐，檢查了大娘的票之後，就對趙玉柱和沈芬芳進行了思想教育，教育結束，叫大娘和孫子好好坐着，他又去旁邊的車廂，將送知青下鄉的負責人給叫了過來，讓他給趙玉柱和沈芬芳兩人繼續一下思想教育。
這下鄉參加建設農村的知青，怎麼能思想道德有問題呢？
在負責人的身影出現在視線里艱難的往過來擠的時候，正看熱鬧的明雪被莫青梔扒拉着腦袋到肩膀上。
“閉眼睡覺。”
莫青梔簡潔明了的說了這四個字。
明雪聽懂了。
這是叫明雪裝睡，免得負責人激情開麥的時候，帶到她們身上來。
腦袋是莫青梔主動扒拉到她肩膀上去的，明雪毫無心理壓力的靠着了。
閉上眼睛之後，明雪就開始復盤、
原劇情中好像沒有這一段啊！
就算她蝴蝶翅膀一扇，改動了劇情的發展，也不應該是這會兒的劇情啊！
上了車之後，她可是個沉默的睡覺小天才。
就算是劇情改動，那也只會是明德那邊走向會有改動啊！
啊，不對！
原劇情中，劉越沒有換位置！
在原劇情中，劉越依舊是坐在趙玉柱的旁邊的，所以有空位置的便是莫青梔的身邊，那個大娘在原劇情中是坐在莫青梔旁邊的。
而莫青梔不會在意多擠了一個小孩子的事兒，原身又不是什麼多事兒的人，所以才沒有爭吵的發生，明雪所縱觀的劇情里，也才沒有這位大娘的身影。
嗯，好像還是跟自己有些關係的。
自己上了車之後，就開始做個睡覺小天才，沈芬芳破防了，才會嚇得劉越換了位置，大娘才會坐到趙玉柱的旁邊。
還真是不動聲色就換了情節啊！
也不知道這位知青負責人吃了多少本紅寶書，各種話倒騰着說，思想教育連篇做，愣是教育了趙玉柱和沈芬芳兩人半個多小時，周圍的人也跟着聽了半個多小時，還不乏有叫好的。
甚至這位知青負責人說的動情了，還想扯着跟趙玉柱、沈芬芳坐在一塊兒的知青一起進行一番思想教育。
結果一低頭卻見明雪、莫青梔、劉越三人整整齊齊的都閉着眼睛。
抱着睡著了的孫子坐在那兒的大娘悠悠的說了一句“人家三個小孩子一直睡着呢”，他這才放棄了這個想法，專心致志的繼續思想教育趙玉柱和沈芬芳了。
期間，趙玉柱和沈芬芳都想說些什麼，但知青負責人一瞪眼，扯上個一句半句下鄉怎麼怎麼樣，她們就不敢說了。
畢竟，知青負責人負責的挺雜，一直到她們到所分配的村之前，都是由他管的。
這還在火車上呢，之後還要轉大巴車，兩人怕被穿小鞋。
一場酣暢淋漓的思想教育是在知青負責人說不動了的情況下結束的。
等知青負責人離開，明雪睜開眼睛一看，沈芬芳跟趙玉柱兩人就像是學渣聽課似的，被吸走了魂魄，一臉的恍惚。
但這麼一場思想教育也不是沒有用，至少，之後的行程里，他們倆都不敢再跟大娘嗆聲了，就連出去上廁所，都是好聲好氣。
只不過，明雪不止一次的聽見沈芬芳小聲嘀咕，等那個大娘下車了就好了。
結果，大娘以及她的小孫子就是沒下車，下一站都要是終點站白和縣了，大娘依舊沒有下車。
明雪親眼看着，吃着趙玉柱專門跑去餐車買回來的加了紅燒肉的盒飯的沈芬芳，以及吃着沈芬芳那不知道還有幾個的黑雜麵干餅子的趙玉柱兩人臉都快綠了。
尤其是大娘再一次在趙玉柱吃沈芬芳的干餅子，沈芬芳吃趙玉柱花錢買的盒飯時大聲嘀咕“嘖，都這樣了，還說不是相好的”的時候，兩人的臉色格外的難看。
大娘戰鬥力太強，動輒找乘警和知青負責人告狀，這兩人只能臉色難看着，連多餘的話都不敢有。
甚至沈芬芳都忘了她最初想要糊弄明雪這個病秧子、小傻子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