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與無賴貴族的談判
“很好笑是吧?哼哼,一群低等賤民,居然膽敢嘲笑一名血統高貴的貴族,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一句話,偌大的鬱金香歌舞酒館霎時間鴉雀無聲!貴族尊嚴不容輕慢!儘管偌大的鋼盾大陸幾乎每一天都會有個把貴族死在他們口中的所謂賤民手裏,問題是在場這些人里,除了維澤之外,誰敢不拿貴族當回事?
原本都已經平息的事件,居然又翻轉過來,不過在有了被維澤用精神靈技暗算的經歷之後,托馬斯·吉爾斯也不敢繼續滯留於此。一把抓住那面名為【饕餮之盛案】桌布,收好后又惡狠狠地衝著娜塔莎叫道。
“侮辱貴族,這家鬱金香歌舞酒館,開的還真是不錯!哼哼哼,魅之音姬娜塔莎是吧?三天後,我要看到五千弗洛林金幣,不然的話,你們就等着死吧!”
扔下這句話,這個托馬斯·吉爾斯男爵便拂袖而去。周圍人呢,許多還是面面相窺,而還有少數客人,也趁機結賬,生怕收到牽連。
“都不用做事了嗎?繼續奏樂,接着舞!”
身為老闆的娜塔莎這一嗓子,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有些舞者和女招待,的確心不在焉,可絕大部分的人,卻還是一如既往。到底是年輕時當過椴樹公國花魁的人物,手腕威信還是有的。而就在維澤暗自讚歎中,那個娜塔莎卻直接望向他。
“維澤,跟我來。”
來到了老闆專屬休息室。娜塔莎也不含糊,直接打開鑲在牆壁里的純鋼保險柜,從中取出五十枚弗洛林金幣。
“維澤,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記住,我的底線是二百金幣。只要不超過這個數,你自己隨機應變即可。如若不行,馬上回來告訴我。”
好么,在這個鬱金香歌舞酒館當了十個多月的護衛,老闆終於將自己視作心腹了。雖然這也有可能是娜塔莎的投石問路或者死馬當作活馬醫。不過管他呢,只要能把這件事拿下,他肯定會有進一步接觸酒館流水的機會。
出了歌舞酒館,維澤先去了一趟銅鑼街,去放印子錢的情報販子傑斯處打探了一番,隨後他便直接黃石城北部的富人居住區。
來到稅曹官托馬斯·吉爾斯的官邸,向門房貢獻了一枚格羅索銀幣的“通報費”,維澤便很順利的見到了那位稅曹官大人。對方就是想敲詐鬱金香歌舞酒館,也知道維澤是幹什麼來的。不過出於貴族的狗屁涵養,這個死豬頭還擺起譜來了。
“呦!真是稀奇啊。這大半夜的,居然還有個庶民拜訪我。呵呵,好了,馬上說出你的目的,要知道,我可快要休息了。”
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所以故意拿捏么?只可惜,維澤可不是什麼毛頭小子,更何況來之前,他已經去找那個放印子錢和情報販子傑斯,將該打聽的都打聽過了。
稅曹官托馬斯·吉爾斯,之前在椴樹城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要不然一位有着世襲爵位的男爵,也不會到黃石城來當這麼一個沒有實權的芝麻小吏。而干出敲詐類所的爛事,無非就是之前散盡家財賠罪,想在此地大撈一筆罷了。
“啊,也沒什麼,就是來拜訪一下我們黃石城的大人物。呵呵,您要是很忙,那我這就回去了。”
說罷,維澤轉身邊走,這還真不是他惺惺作態,實際上他已經想好了如果軟的不型,他就暗地裏將這混蛋弄死!只是就在出門之前,還是門房通報吉爾斯,這才將快要走遠的他又拉了回來。
再次回到那個會客廳,稅曹官吉爾斯,還是老樣子,不過這幅裝腔作勢,可瞞不過維澤,都不用任何靈技,他就能察覺出這死豬頭已經慌了。不用懷疑什麼,事實上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貴族,都是擅長巧立名目的明搶。要說到敲詐勒索,還真就比不上街頭那些個以此為生的混子們。
“哦?真是稀奇呢!被委派過來跟我談,結果卻連最起碼爭取的意思都沒有。庶民,你這是真的感覺沒希望說動我,還是像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好吧,聖靈世界,的確有類似“欲擒故縱”這個成語的說法。只是面對這種問詢,緯澤卻連眉頭都沒抬一下。
“隨您怎麼想。不是說了嗎,這是您跟鬱金香歌舞酒館的事情,與我無關…不,或者說對於這種註定所有人都會倒霉的事,我才不想參合進來呢。”
“所有人都會倒霉,什麼意思?”
吉爾斯心裏明白,儘管他也想沉住氣,卻還是沒能忍住。
“多簡單啊!鬱金香歌舞酒館,是黃石城最大的娛樂場所。吉爾斯大人,您覺得,平時‘關照’這個酒館的大人物,能少得了嗎?呵呵,孝敬您的多了,其他大人那邊自然就少了。就算這些大人物都不願意為這點小事得罪您。可到手的錢變少了,他們就不會背地裏抱怨?在黃石城說說也就罷了,要是那些大人去椴樹城說,給公爵大人聽到了,豈不是壞了你的名聲?”
吉爾斯聽了,一張滿是橫肉的肥臉霎時拉的比驢都長。不管私底下如何蠅營狗苟,明面上必須維持所謂貴族的體面。尤其是主上的臉面,更是比作為貴族名聲更為重要的東西!作為侍奉了三代椴樹公爵的老牌貴族,吉爾斯自然不窮。但要不是因為之前得罪人將大部分家底折騰光,他又何必才一上任就這麼不顧吃相的大肆斂財?本以為,靠着自己世襲男爵頭銜,敲詐一個小小歌舞酒館肯定手到擒來。沒想到這個酒館護衛頭子,不光之前用精神靈技讓他丟盡臉面,現在更是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命門!
肉食者鄙,可不是什麼仇富之詞,而是上位者,尤其是世代富貴之人中的普遍現象。普通人為生活奮鬥,這類人沒任何感觸不說,還認為其滿身汗泥味兒。而普通人付出千辛萬苦取得成功,這類人反而嫌棄對方是下等人出身的暴發戶。一句話,當生來就掌握大量資源的支配權之後,這類人就比普通人更少動腦筋也更缺少心境的磨礪。在順境時,這類人的一點舉動,就能讓絕大多數人感覺絕望。而一旦遭遇逆境,絕大多數人都感覺沒啥大不了的,可這類人就跟喪失一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