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學習新技能
次日清晨,壽喜精神抖擻的帶幾人出了山洞,壽喜逮兔子可不是翻草窩,而是從筐里抓了不知名的干蔫巴野菜,放在冰水裏泡了一夜凍成了冰溜子
壽喜給野菜上的冰放腳上踏碎,透明的野菜沒有冰裹着了,看着干綠綠的,被一半埋在草雪裏,一半露在雪地外面。
緊跟着壽喜一頓忙活,挖陷阱蓬木棒架好放雪,再把埋好的野菜,連着盤子雪挪到陷阱木棒中間頂着。
伶俐鬼見了好不驚奇的問壽喜。
“壽喜哥,你這樣能逮到兔子嗎?我看阿兄逮兔子可不是你這樣的,他都是帶我們翻草窩子逮。”
壽喜埋好東西回頭不客氣的反問道。
“翻草窩子這麼好逮,為啥你們一隻沒逮到?”
幾人……
誰說壽喜傻子的?今天誰說給誰臉打爛,傻子會懟人嗎?一句話給他們懟樹杈子裏去了。
“那啥壽喜,你能教教我們咋逮兔子可以嗎?”宣義和顏悅色的討好壽喜問他。
壽喜聽了倒是沒拿喬,重新拿了一棵野菜埋在厚雪下,指着菜對眾人解釋,
“兔子待的地方不是在草里,是草下面的洞裏,只有野雞是待在草里的,兔子也不冬眠,它不冬眠就沒藏吃的,所以下雨下雪只要停了,它們就會跑出來找吃的。”
“我阿爺說,冬天雪后打兔子想不費力,就得夏天陰野菜存着,等天冷背着進山埋在很多人走過的雪裏,只要兔子出來吃一準能逮到它。”
“為啥要埋在很多人走過的地方?”
魚波精第一次聽說此方法,跟阿兄出來打獵的那一次,就是純粹的靠矯健的身體撲兔子。
“我阿爺說了,兔子的鼻子老靈光了,只要人沾過的東西,它很遠就能聞到,有錢的獵戶抓兔子,都是用新鮮的菜根裹糞扔雪地上,然後挖坑做陷阱,這樣兔子聞不到人味跑出來吃,准能掉進坑裏。”
“我們是窮獵戶沒有新鮮的菜根,也捨不得裹糞,就用干野菜放在很多人走過的雪地上,抓雪給野菜擦擦埋了做個陷阱,兔子聞見很多氣味雖然害怕,但是也會有一兩隻膽大的出來,它只要出來了就能抓到它。”
“那我們就在旁邊等着嗎?”魚波精問。
“不用等,我們在兔子出沒的地方多做陷阱放東西,回頭過來看看就行了,干守着多凍人沒用,”壽喜頭都沒抬的繼續做陷阱。
“壽喜哥,你這麼會抓兔子的,你咋還沒錢給你阿爺看病?”
精細鬼一邊幫忙挖洞,一邊奇怪的問壽喜,光聽壽喜說抓兔子了,怎麼沒聽壽喜說賣兔子呢?
壽喜鬱悶的丟出一句話,“他們缺德不要臉的爛屁股,我打的兔子都被買兔子的人騙去了。”
幾人聞言臉上都是驚愕,心裏同時閃過一陣同情,這麼愣的人都騙?確實挺缺德的。
“我每次打到兔子剛到南碼頭,那個人就跑出來騙我,我都被他騙了好幾次了,”壽喜哥說完吧嗒吧嗒又哭了。
“不是,壽喜哥你被同一個人騙了很多次還上當?”伶俐鬼一臉震驚的問壽喜。
壽喜哇一聲哭出來了,抽抽噎噎的回答眾人。
“他每一次拿了我的兔子,都說去醫館幫我找大夫看阿爺,還要我就在那裏站着不要亂跑,我等了一天一夜,都沒敢挪動過地方,誰知他爛屁股的騙我!”
眾人……
沒跑了,壽喜介於傻子跟愣憨熊之間徘徊,能被同一個人騙很多次,說破大天他都是腦子不好。
“好了壽喜哥,回頭我們打完獵了,你再帶一隻兔子去南碼頭,”魚波精抬手給壽喜擦眼淚。
“去幹什麼?我阿爺不都看上大夫了嗎?”壽喜不解的問道。
“當然是幫你教訓他了,”陳么娘伸手握住壽喜的手笑,壽喜除了傻點也沒啥缺點了。
“他缺德騙你兔子,我們回去天黑打他一頓,讓他知道夜路走多了,什麼叫屁蹦牙。”
“好,”壽喜臉上掛着淚珠,忽的就齜牙開心起來。
“我們挖陷阱抓兔子了,”伶俐鬼拿下壽喜的背筐自己背着,幾人笨手笨腳的幫着做陷阱放東西,說話笑聲時不時的傳老遠。
佈置好六七個陷阱后,壽喜就帶他們重新下大雪窩逮野雞,陳么娘裝逼帶的弓箭終於派上用場了!
草叢雪窩裏被精細鬼棍子打的,都是驚慌的窸窸窣窣聲,陳么娘見了搭弓拉箭一頓猛如虎的掃射。
一個時辰過去,一隻野雞兔子都沒射到,還給精細鬼慌的撿弓箭摔了好幾跤,摔到後來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主動把弓箭給小六玩一會以示補償。
總共七支箭,精細鬼玩似的連連對着有聲的草叢射去,壽喜聽着草叢裏的聲音不對,磕磕絆絆的扒開草去撿弓箭,而後亮堂的笑聲響起。
“小六射中了兩隻兔子,三隻好大的野雞呦!”他說完還舉手對眾人哈哈大笑。
所有人都笑了,只有陳么娘忘了帶笑臉出門,臉上陰沉的都能結冰了。
精細鬼有了這一波戰績,後面幾日他五姐再沒摸上弓,倒是專職給他去撿了幾天弓箭,那臉黢黑的都能刮下灰,眾人也不搭理她,更不允許她碰弓箭了,誰讓她菜呢!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幾人在野豬坑附近連打了五六日獵,眼看還有三四天要過年了,他們收攏好東西把陷阱填平,背着打到的、陷阱里抓住的,浩浩蕩蕩的回了野牛村。
花氏看見打獵回來的人,手不停的晃動背筐里的野物,有種做夢的感覺,抓住冬花的手夢幻般的問道。
“花兒你掐掐自己看看疼不?我咋感覺在夢裏沒醒呢?”
“阿娘沒做夢,我掐了大腿疼的很,都是妹妹他們打回來的東西,”冬花激動的對婆婆笑道。
刁鑽精看了一眼壽喜,扭頭對鳳池小聲說道。
“鳳池哥野豬肉吃着不解饞,送去府城賣了一半,還留了一半咱們自己吃,你們現在帶回來的兔子野雞就不賣了?”
“東西都是小六跟壽喜打的,賣不賣的都無所謂,”鳳池表示他對此沒有異議。
“小六?他會打獵?”刁鑽精聞言有點驚訝。
“是呢大哥,小六搭弓打兔子野雞可厲害了!”伶俐鬼提着兔子笑。
精細鬼摸着頭不好意思的跟着笑,被人崇拜的感覺真棒!
眾人開心完,花氏提了兔子野雞跟兒媳婦離開了,孩子們都回來了,晚上得朝豐富了燒。
剩下的刁鑽精數了數,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拿了剝皮的四隻兔子,三隻野雞,又進屋拿了兩塊野豬肉出來,放進筐里讓壽喜背好了。
“沒兩天就要過年了,鳳池哥他們要留下過年,你背着筐里的東西,回寨里跟你阿爺好好的過個年,至於其他的事,都等過完年回去再說。”
魚波精跟伶俐鬼對看一眼,眼睛一轉同情的說道。
“大哥讓壽喜哥吃完飯再走吧!南碼頭那裏有一個人總欺負他,他現在回去鐵定被欺負,吃過飯我跟三哥送他回去。”
宣義在鳳池的眼神里點頭道,“我跟你們一起去送,壽喜看着就是憨的,被人欺負了好幾次還相信那人。”
刁鑽精白了一眼伶俐鬼,看他們臉上表情,就曉得打什麼主意,溫聲問壽喜。
“你總被人欺負?”
“沒被欺負,就是他缺德騙我了,”壽喜誠實的回答道。
“那吃完晚飯讓他們送你回去,東西拿拿進屋了,鳳池哥跟宣義哥還住小六家,阿叔這次回來后就住魚房不走了,”刁鑽精回頭對扛棒子的陳么娘說道。
“大哥用什麼理由說服阿叔住下的?”陳么娘聽了眼裏閃過笑意。
“阿叔老了就回來了,根本就不用說服的,”刁鑽精笑着說完沒多解釋,反而對精細鬼他們說道。
“家裏我跟阿兄都燒過灰了,床鋪啥的是乾娘鋪的,東西老三老四拿屋裏就行了。”
“小六你陪鳳池哥回去躺會兒,丑大叔帶信來了,說鳳池哥的腿要多捂捂,千萬別落下疼症,腿是大事,你們那屋每天火盆阿兄都沒給斷過,回去了把膏藥烤熱就給鳳池哥貼上。”
“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的,丑大叔不說我們都不知道,鳳池哥你快回去貼藥膏,晚飯好了我們去找你,”魚波精說著就推鳳池回去。
壽喜看精細鬼跟鳳池宣義走了,他想了想背筐攆上去,學精細鬼也是一口一個鳳池哥宣義哥,喊的宣義一臉黑線的看着他。
還鳳池哥!他家公子看着都沒壽喜大,喊哪門子哥啊?
鳳池不在意的碰了碰宣義,明知他傻乎乎還較真,壽喜喊一聲他答應一聲,四人一路說笑進屋了。
刁鑽精看東西被老三老四提溜進屋了,他拉着陳么娘的手去了遠處,小聲的看着魚房方向說話。
“我去找阿叔那天,他被湖上稅保們抓了吊水裏打的很厲害,我找了隔壁差爺葛大貴幫忙去救的人回來。”
“哪個稅保打的阿叔?我們回來的那天為什麼不告訴我?”陳么娘皺眉臉上都是厲色。
“阿叔不讓說,至於打阿叔的那稅保,你二哥已經找人處理了,這事你我心裏曉得就行了,莫要被人拿住了啥。”
“好在阿叔答應我不上烏溪河了,他的船都給阿兄以後打魚用了,我想過完年了,讓阿叔跟我們去寨子裏住,他人固執不好說話但是寵你,你去說說阿叔?”刁鑽精商量的問陳么娘。
“好,我跟阿叔說,我現在就去看看他,”陳么娘聽稅保沒了,起火的心消失了。
“去吧!不要提阿叔被打的事,我來拿只兔子去感謝葛差爺,”刁鑽精說完揮手進屋去了。
陳么娘抱着棍子跑去了老艄公家。
老艄公正在烤火抽旱煙,見陳么娘一身煞氣的進來,心裏不禁的暗罵刁鑽精的嘴裝不住事,說了不讓說不讓說,還是扭臉就說了,揚起笑臉慈聲道。
“回來啦?打到了多少兔子?”
陳么娘不回答,臉色陰沉難看的厲害,走至跟前胳肢窩夾住棍子,伸手扒拉老艄公衣服就要看傷。
“我沒事,他們就碰了我一下,根本就沒來得及打老大就攆來了,”老艄公說什麼都不給看。
“哪個稅保打的?”陳么娘一把握緊棍子問。
老艄公看她手裏手臂粗的棍,聲音不大的回道。
“我忘了,年紀大了記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