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殺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明亮。
鹿縣驛站,靜悄悄。
白日裏暴走了五十里路的眾人,早就累得人事不知了。
藉著月光,幾個穿着夜行衣的人如鬼魅般在穿梭。
有人將迷煙隔着紙窗戶,吹進了驛站的客間內。
還耐心的等了一刻鐘后,才開始陸續開門開窗。
進屋后,也沒把那些個擺在炕桌上大包袱看在眼裏!
直接奔炕上橫七豎八躺着的人而去。
不多時。
男人們藏在身上的銀票,找到了。
老婦人們枕頭邊上放着的空心木簪,不見了。
年輕婦人們手上戴着的玉鐲子,也被擼走了!
就連臭氣熏天的鞋底,都被掀起了看了看。
那專業的架勢,可不是一般小偷該有的腦迴路。
找着找着。
就有人心痒痒了。
那是摸到了年輕婦人豐腴的身體后,下半身不受控。
四處張望,發現同伴們在其它房間忙碌。
一般中了他們門內特製的迷煙,是輕易不會醒過來的。
邪念一起,就去脫對方的衣裳。
他不知道。
有一個每日都會把異能消耗殆盡,一有空就進去空間裏狂薅神木能量的女人。
她幸運的躲過了迷煙。
此時,阿土正在躲在廚房裏偷吃桑葚果。
就這兩天,它在主人的身上聞到了一股陌生崽的氣味兒。
讓它生出了危機感。
是本大王之前表現得太高冷了么?
一個沒看住,她又有了別的寵!
不讓它出空間不說。
每晚趁它睡著了才進來。
進來也不知道叫醒它,就知道去練功房裏升級!
廚房裏裝桑葚果的那一隻水果盤,一直是不讓它碰的!
那她打算把裏面的桑葚果給誰吃?
哼,外面的野崽子吃得!
本大王也吃得!
阿土一吃一個不吱聲。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剛剛又被肚子裏的小甜瓜打劫了一輪,好不容易才將異能穩定在二級的甘明蘭,聽到動靜就覺得好笑。
“啪......啪......啪......”
笑着笑着,笑不動了。
這不是阿土的咀嚼聲。
這她娘的,明明是在為愛鼓掌!
她在空間內,是能聽見空間外百十平米範圍內動靜的。
聽聲音,應該是在隔壁屋!
難道隔壁房的呂氏和左文軒,在玩深夜遊戲?
真不要碧蓮。
他家的龍鳳胎要半夜起來尿尿,看到這個動靜該如何收場?
白天戴着三十斤重的鐵鏈子,走了五十里路。
就那個左文軒的弱雞樣,還能有體力在晚上交公糧?
不對!
為了呂氏在大名府牢獄裏的那一遭,夫妻倆昨天夜裏不是還大吵了一架么?
看來,是她狹隘了!
左文軒竟是個肚子裏能撐船的!
就是這動靜聽着實在是有些煩人。
甘明蘭恨不得捂着耳朵,將這些雜音排除在外。
正在雜物間尋她的耳塞,就聽見了兩聲響。
“吱嘎!”
“嘭!”
這是從外推門的聲音。
還碰到了擋在門口的椅子!
呵!
大半夜的,還遇到了鬼敲門不成?
不管是什麼鬼。
膽敢摸進她的房間裏,她都得讓對方揭下一層皮!
這麼想着,她迅速換了一身末世出去做任務時穿的作戰服。
從頭到腳都武裝了一遍。
再一個閃身出現在了大通鋪上。
空氣中殘留的迷煙味,讓她神色一凜。
看來,今晚遇到來驛站求財或害命的了!
原主那把錐形殺豬刀,她還沒有用過呢。
有些興奮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她的殺心隨着異能的升級也暴漲了!
對方可能也沒有想到。
這間屋子裏的人,睡個覺防備心都這麼強。
強行推開門后,還特意在門口停留了十幾分鐘聽不到裏面有動靜,才進屋。
不等他摸上大通鋪上,甘明蘭的錐刀已經捅到了他的腰子上。
“啊......”
寂靜的夜裏,這聲慘叫格外的瘮人。
還在忙活的其餘四人,都嚇了一個哆嗦。
“淦!”隔壁屋鼓掌得正歡的人,軟了。
“這是什麼情況?”
“老大,是老二的聲音!”
“老二,你怎麼了?”
被捅到腰子的老二痛到無法呼吸,就着傷勢往地上一蹲
躲過了對方的第二刀,也隨即把別在腰間另一側的短刀摸了出去。
待他站起身,不由分說,就砍向了剛才襲擊他的人。
甘明蘭手上動作不停,腳下暗自發力。
幾腳把橫躺着的左文康、羅氏和肥仔踢到了大通鋪的最里側。
就着原身殺豬的手法,與對方過了兩招,就利落的劃過了他的頸動脈。
為了區別於用桑蠶絲絞殺的傷口,她還故意將這次抹脖子的刀口加大、加深了不少。
大動脈血,立即呈噴狀射出。
甘明蘭剛閃身躲過,就聽見了屋外有腳步聲跑了過來,與她碰了一個正着。
黑影有二。
一個就是從隔壁屋出來的。
另一個是敵非友。
根本不需要廢話。
二對一,很是默契的直接開干。
“叮!”
“鐺!”
對方的用的也是短刃,比甘明蘭的殺豬刀長上兩三倍。
二級木系異能者的力量、速度和敏捷度,對付這兩個有些功夫的人,還是佔了上風。
不知道對方還有幾個同夥,甘明蘭想要速戰速決!
一個虛晃,故意露出破綻來......
十秒后,又收割了兩個脖子。
兩人躺在地上的時候也沒想明白。
對方是個什麼門派路數?
怎就這般詭異?
明明刀是往她身上砍的,卻連連砍空。
脖子好疼啊......
意識渙散間,就聽見了老大一聲“風緊扯呼”的撤退聲。
幾人死前之遺憾,在一條小陰溝里翻了船!
大晚上的,甘明蘭自然不會一個人去追窮寇。
她也就比普通人厲害一丟丟,可沒有以一敵百的超能力。
拖着第一個被殺的賊人,將他的屍體仍在了門外。
還不忘把這三人身上的錢袋子都收颳了一遍。
只當是今晚的辛苦費,笑納了。
緊接着。
她回空間的浴室中洗漱並換了衣裳,又從天井裏打了冷水,一間屋一間屋的走去。
不多時。
“哎呀!”
“誰?誰潑我水!”
“天,這是怎麼了?”
“還不快起來,驛站來賊人了!”
半刻鐘后。
“唉喲,賊人抓着了沒?有誰看見我的木簪子?”
“啊!天殺的賊子,我的銀票,我藏在褲腳里的銀票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