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來到卧牛城
皮囊的栓繩竟用的是金絲線,上面還有吊牌,且綉着一個“生”字。
給郡主當侍衛的人,多少是有些心眼的。
而趙生卻沒有想那麼多。
“你們是定州郡王的親衛吧。”此時的趙生還堆着笑臉,神態略顯諂媚。
周通被這舉動搞得有些摸不着頭腦,這情形的變化有些突然,況且對面是皇家之人,郡主只吩咐他們不得得罪罷了。
正在往皮囊里灌水的侍衛一句話打破了僵局。
“我們是定州郡的侍衛,剛才只是覺得你需要保護,郡主這才安排我們前來。”
這話連路邊的蟾蜍都不信,周通覺得這樣說也不合適,補充道:“郡主也是好奇罷了,你們皇家的人為何如此低調。”
這句話才算踩到痛點,也是趙生必須回答的問題。
趙生接過灌滿水的皮囊:“兩位差大哥,我先將吃食送予公主,回頭再與你細聊。”
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只能拖延一下時間。
剛才說趙珍是公主,也是他後世的習慣,他將趙珍當作小女孩,習慣性地將這十三四歲的女孩,喊做小公主。
可不是么,後世這個年齡的女孩,哪一個不是父母的掌中寶,心頭肉!一個個活得猶如公主一般!
等趙生再次出來時,也不過二三分鐘的光景。
“兩位,皇家有些事情見不得光,我想問一下,你們是否確定要聽?”
趙生這般說確實勾起了周通的好奇,但轉念一想還是不知為好。
“哎!我看你們二人也是好人,請問,兩位差大哥尊姓大名?”
“小的姓毛,單名一個旺!”
話音剛落,周通想阻止都來不及,那個叫毛旺的人傻呵呵地自報家門。
“毛旺!”趙生心中暗想,這名字咋好生奇怪:“哦!毛旺大哥,那這一位是?”
趙生抱拳朝着周通拱了一下手,可把他嚇得不輕,就從剛才皮囊上看,便可知此人身份尊貴。
個人物品使用金線,何其罕見!
“小的周通,見過貴人!”
不清楚身份,統稱貴人,這個時代的稱呼不會有錯。
趙生知道他們有些怕了,但他還要將戲做全套,他繼續說道:“我是奉旨帶着公主去燕州的方向去,不料前面幾十里處,遇到一股土匪。”
“我帶的的人也不過五十人,豈料對方也有一百多人,一番廝殺后,我被打散逃到這個地方,原本想進漳縣,但憂心城內有敵探,故而猶豫沒有進城。”
“那一方匪眾原本是去勾鎮打劫的,這半路被我們撞見,不知道後面會不會繼續勾鎮劫掠,這件事情我個人以為你們現在從漳縣帶兵過去,應該還能堵住他們。”
雖然趙生沒有具體說他是什麼人,但從口氣中方法認識郡主,但通告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周通急忙拉着毛旺,跪下對趙生道:“貴人,我們這會就去復命,先行告辭了!”
說完,兩人就飛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哎!不是說要保護我們的嗎?”
看着遠去的背影,趙生假模假式地在後面喊了起來。
……
漳縣,郡主下榻的地方是縣衙后宅。
雖說定州郡王是太上皇的結義兄弟,好歹也是世襲罔替的王爺家小郡主,賀文章可沒有那個膽量,安排郡主住在驛站。
待到兩人來到縣衙后宅,李淑雅宣見了兩人。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
李淑雅努力在大腦里想着皇子皇女中,能和今日見到的人匹配。
“你說皮囊上有個生字?”李淑雅似乎想到什麼,不確定地又問了周通一遍。
“是的,郡主,這個字我還是認得!”周通急忙答道。
大周朝,雖說文字已經普及楷書和隸屬,但是官方文字大多還是使用篆體,很多人不很認識。
“如果這樣,這般年紀就應該是他了!”李淑雅自言自語道。
“郡主,你說的他是誰?”
“放肆!皇家的事情你也想打聽,我看你是想掉腦袋了。”
李淑雅見毛旺抬頭打聽,立馬嚴厲呵斥道。
周通畢竟年紀大一些,也是這些侍衛的首領,他瞪了毛旺一眼后,抱拳對李淑雅道:“郡主今日之事,還有一件,這位貴人說他的侍衛被衝散了,但是匪徒可能會去勾鎮。”
“勾鎮?這和我們不是一個方向,去稟報漳縣縣令吧,讓他去處理,後面的事情我們不要生出枝節。”
“得令!”周通抱拳,帶着毛旺趕緊的走出郡主的房間。
夕陽西下,越往北走,早晚的溫差就越大。
半夜若沒有厚一點的衣物,人的身上就感到些許涼意。
好在趙生出門的時候就帶着一件大褂,包袱皮雖然是麻布,勝在可以做床單。
小丫頭趙珍就這樣跟着趙生北上,在她的心裏認為父母已經將她遺棄。
小小的身子躺在趙生的大長褂里,晚上一點也感受不到冷,而趙生則是用包袱皮裹着身子,靠在一個牆角邊,低頭睡着!
又過了二日,趙生擔心大名府有人認出自己,便繞過該城,來到了卧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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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記載:周國邢候建城,趙皇帝石勒重建,城牆周長九里十三步,闊六步,故俗稱卧牛城。
在古代,牛是豐收吉祥的象徵。於是人們便在神牛卧過的地方定居下來,繁衍生息,逐漸形成了城鎮。
在周朝,牛一直是專用國祭的祭品,非常珍貴。
這裏因水草豐美、氣候適宜而受命養牛,等於代管國寶,無形中提高了城池的地位,也因此留下了牛城之城的源頭。
“閃開,閃開!”
數匹健碩的馬橫衝直撞,幾位貴公子從馬馳沖。
大街上,本不該有人如此騎馬,怎奈這些人家世殷實,背後又有人朝中做官,即便是騎馬傷人,也沒有人將他們怎麼樣。
趙生見狀猛地將趙珍護在懷裏,免得被疾馳而來的馬匹撞到。
“哼!”
看着這些紈絝行徑,無可奈何的趙生,只能鼻孔哼出一聲冷氣。
他兩是從南城進來,那裏已經坍塌了好多地方,朝廷拿不出銀子修繕,任憑這樣風吹雨淋,這些豁口就越來越大!
好在這裏出現的流民不多,城內治安似乎感覺還算不錯。
連續兩天的行走,兩人身上撒着一層塵土,臉上也亂七八糟,看起來和乞兒無異。
趙生出門是帶着錢的,所以找一個客棧休息,也沒有什麼問題,於是就在這卧牛城,看到一家乾淨點的客棧,便帶着趙珍走了進去。
“客人,你這是打尖還是住店?”
客棧的夥計見趙生渾身髒兮兮的,覺得來人大概是搞一點吃的就走。
“小二,我們趕路,隨身的包袱被亂匪追丟了,好在我的錢還有,所以找一間上好的套房,燒水先給我家公主洗洗。”
趙生還是按照自己的習慣喊趙珍,但是趙珍羞得臉一紅,小手攥着衣擺,使勁地往下拽。
小二聽趙生的話有些託大,自然有些不屑,頭往上一抬伸手道:“我管你們是公主,還是皇子,先給錢!”
趙生也沒有因為小二的無禮而生氣,隨手拿出一個金葉子遞上:“請收好,順便按照我的要求做,離店的時候一併結算。”
小二在這卧牛城客棧,幹了也有幾年,南來北往的客人見過不少,銅錢也好,銀裸子金裸子都見過,唯有這金葉子沒見過。